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一百六十四章 選擇 文 / 迷路的小貓
「林師弟，你這回可真給咱們師門長臉了，那天我們都在場，你的表現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啊！」還未落座，魏嘉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他為人耿直做事又不拘小節，林鈺時常疑惑為何他這樣的性格能在完全由文人組成的禮部混……
「呵呵，魏師兄莫要笑我了，來，快請坐。小二，上幾道招牌菜，再來一壺酒。」雖然心中腹誹，不過林鈺仍舊笑嘻嘻的招呼著三人落座，如今他完成了多年的心願，整個人也為之放鬆了下來。
「哎，不是一壺，是一壇！今天咱們金劍門人相聚於此，不醉豈能歸去？」魏嘉哈哈一樂，也不管別人的意見，先行要起酒來。
「呵呵，沈師叔，竇師弟？」林鈺轉身看著其他的二人，似要徵求他們的意見。至於一旁的吳大壯，只要有足夠的吃食，保證他乖的跟一隻小貓一樣。
「魏師侄說的在理，咱們同出一門本就勝似親人，今天正好為你慶功。」沈明良也是微微一笑，對魏嘉的提議表示了同意。那一天林鈺的表現他看在眼裡，知道這個後輩的極為優秀，心中也是頗為喜歡。這讓一向為人嚴謹的他也不由的無所顧忌。
「一切全憑三位安排。」竇可微微點頭，他身為天都皇城正指揮使，要說酒量不行那絕對是騙人的。只不過，身在要職又是金劍門的外圍弟子，故而他從未徹底開懷暢飲或者酒後失態。
「如此，那就請小二哥速速準備吧。」林鈺對著一旁的店小二點了點頭，張口說道。
「好的，幾位爺稍後，小的這就去。」店小二對著幾人做了個輯笑瞇瞇的轉身而去。對於他這個尋常酒館的跑堂小二來說，已經是處在了社會的最底層，但他沒想到眼前這位住在他們店裡的新科狀元大人居然也會對他和顏悅色，這讓平日裡經常遭人使喚和白眼的他心中生出一絲被人尊重的感覺，這比別人多給他銀子還要高興。一想到此，店小二的步伐加大，恨不得立刻跑向後廚，叮囑他人一定要做出好菜，準備好美酒……
「林師侄，你高中的消息可派人送往師門？」待得小二到後面準備，沈明良拿起桌上的茶杯，張口問道。
「弟子已經將信函交與官驛。」
「如此甚好。」沈明良點了點頭，此等大事若是不第一時間通知師門那就不對了，況且他們這些隻身在外的弟子其實心中還是以師門為第一位的。如今林鈺貴為武舉狀元，金劍門在朝堂之上的力量便又多了一份，這樣的話，無論是對於師門勢力還是他們這些扎堆的同門來說，都是好事。
「林師弟，今年的師門會武你也參加了吧？」待得沈明良說完，竇可也張口問道。
竇可今年已經而立，雖然官升四品。不過心中還是希望自己能在有生之年重返師門一心修道的。可惜，若不是自己的修為突飛猛進，那他就得老老實實的在這座無數人想要扎根兒的天都當皇城衛。
「林鈺不僅參加了會武，還入駐了講武堂，你們不知道嗎？」吳大壯在一旁閒得無聊，一聽竇可有此一問，立馬接上話茬兒。
「啊？」魏嘉三人同時一驚，他們身為外門弟子，雖然也知道一年一次的宗門會武，也聽說今年出了個驚才艷艷之輩，卻並不知道眼前之人居然就是正主兒。
事前，他們只是得到師門通知，有一位叫做林鈺的三代弟子要來天都參加武舉考試，要他們多多照應。卻壓根沒把外門傳的神乎其神的當年逆徒薛峰的弟子跟眼前看起來頗為和善的林鈺劃上等號。
沈明良跟薛峰同輩，不過其年輕時便被師門派出歷練，後來又是機緣巧合的出任仕途，故而對於師門他倒並不是瞭解的特別清楚。不過，對於當年薛峰的事情，他倒是有些耳聞。
不想，一代新人換舊人，當年那個天才的徒弟居然也同樣出眾。觀其那天在校場的表現，沈明良一度以為是師門專門了武舉而培養出來的弟子。
「前段日子，我聽一位同門提到今年有位不及弱冠的天才進入了講武堂，當時我也沒多思量。但如今知道了實情，看來林師弟能以如此年紀進入講武堂，確實是應該。」竇可本來對於師門的傳聞抱著一種將信將疑的態度，但將林鈺在武舉上的表現拿出來對比之後，他才明白這位天才還真是具備那個條件。
「呵呵，師叔和師弟就莫要再取笑我了。我這點斤兩跟師父還有師門裡的其他人比起來，真的是微不足道。」林鈺嘴上謙虛，但心中還是蠻高興的，作為薛峰的徒弟，他沒有墜了師傅的名頭，他的表現也足以告訴世人，劍俠薛峰不僅武功高強，授徒一道也是有眼光和能力的。
「說起來，是不是也該將此消息通知師傅和龐先生？」林鈺心中微微一驚，暗道自己光顧高興，卻並未將此事記在心中。
若是薛峰和龐桐知道他們的徒弟如今已是武舉狀元，怕是會很高興和欣慰吧……
「幾位爺，這是小店的十年五穀陳釀，小的自作主張為您上了這八道小店裡最為著名的菜餚，請各位慢用。」一刻工夫後，店小二劉子帶著其他幾位夥計敲門而入，將精心準備的酒菜為其擺上。
「嗯，有勞你了。」林鈺呵呵一笑，將一塊兒碎銀遞到劉子的手中。
「哎喲，狀元爺，您這可是折煞小的了，我不能要。」劉子見林鈺要打賞自己，忙擺手退卻。
「呵呵，讓你拿著便拿著，狀元賞你的，你還敢不要？」沈明良滿眼含笑，想不到這天下還有給錢不要的小二。
「那，那就多謝狀元爺了，小的就在門外候著，若是有何吩咐，小的隨叫隨到。」劉子伸手接過賞錢，又是哈腰又是作揖的連忙開口。
「呵呵，你去忙吧。我們幾位一起說說話，不要讓旁人來打擾。」林鈺擺了擺手，說道。
「好，小的這就告退，一定不讓任何人擾了幾位爺的興致。」劉子躬身而退，順手輕掩房門行了出去。
「來來，咱們先乾三杯，一為我門人才濟濟，二為咱們他鄉相聚，三為林鈺奪得了那萬里挑一的狀元！」魏嘉舉起酒杯，對著其他幾人說道。
「呵呵，魏師兄，你還真是性急。」林鈺不禁莞爾兒，想不到自己這位身為禮部僕射的師兄一點邊幅不修。
「俺大壯也來！」吳大壯跟著魏嘉舉起酒杯，也不等他人直接仰頭灌入了那張大嘴巴裡。
「呃，大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五位相聚天都的金劍門人這一頓飯倒也盡興，沈明良雖是大了其他人一輩，不過待得幾杯酒下肚，也漸漸放了開去。
幾人高聲笑談，除卻提及金劍門的門中趣事，竇可和魏嘉也會說說他們所經歷的一些奇聞。這讓林鈺聽的眼中頗為放光，奔波這些年，除卻心中的理想外，自己還真沒好好的遊歷過這片大地。
「林師侄，師叔在此有一問。」沈明良停下筷子，突然說道。
「師叔請講，弟子必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林鈺同樣停下筷子，就算酒已下肚，但自幼被龐桐灌輸的長幼尊卑的思想依舊佔據著林鈺的腦海。
「一般來說，對於武舉狀元，只有三條路可選，當駙馬、從軍以及成為皇家供奉，不知你有何打算？」
沈明良的一句話，倒是將其他三人的耳根子一下抓住，對於眼前這位驚才艷艷的師弟，他們也是十分好奇。
雖然駙馬和皇家供奉的要求都是極為苛刻，不過觀其表現，怕是即便皇家也會為其大開綠燈吧……
「這個……我……」林鈺聞之一頓，腦中頓時閃過許多片段，當年的藍羽之旅、拜把子的大哥劉松、短暫相處的馬賊、師門的生活、嫵媚到極致的銀月公主，以及自己那個時常出現的夢……
「駙馬？呃……這個不行，從軍？像大哥一樣除暴安良保家衛國？還是當個自由自在的供奉，遊歷天下追求武學之道？」林鈺心中默默思量，一時間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自己如今完成了一直以來為之追求的理想，接下來的生活，他還真有些迷茫，這樣下去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好事，可是，林鈺畢竟剛及弱冠，若說他有自己明確的人生規劃那絕對是空談……
「要俺說，林鈺你當駙馬好了，一輩子好吃的好喝的，再說人家那個什麼公主不是還送了你一條絲巾嗎？」吳大壯嘴裡塞滿了東西，但仍不忘說上幾句以證明自己的存在。
「絲巾？哈哈，對了，這幾天整個天都都流傳著狀元戲公主的杜撰呢。林師弟這回可是美名遠揚啦！」竇可酒勁上來，也是一改平日的嚴肅謹慎，出言打趣起來。
「就是，老哥我活這麼大還真沒見過那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用的絲巾是啥材料的，拿來讓哥幾個見識見識。」魏嘉酒量不行，酒品也同樣很差，幾杯下肚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呵呵，魏師兄莫要取笑我。」林鈺俊臉微微泛紅，至於原因，也只能問問此刻躺在他懷中的小白了。
林鈺前幾天參加武舉，小白一直被吳大壯看管著，相對於皮糙肉厚又汗味十足的吳大壯，還是林鈺的懷抱讓小白嚮往。
待得武舉完畢，小白立時扎進林鈺的懷中不再出來，尤其是當其發現林鈺的懷中有一塊泛著特別香氣的絲巾時，小白乾脆將其當做了被子，裹起來便不在動彈。
不過，林鈺可不敢將懷中的絲巾拿出來顯眼，難道還告訴別人自己一直將公主之物貼身收著？
不說別人，若是讓南宮廷芳知道了，怕是他有十條命都不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