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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年少結金蘭,九州起風雲 第十六章 林深起邪霧 途窮現英雄 文 / 斷空

    毛野火等人通過了葫項關,沿著大道緩緩前行。過了約半個時辰,他們頭頂上盤旋著一個小黑點,胖丫鬟道:「糟了,我們快跑。」

    持槊壯漢平靜地道:「不用擔心,楊叔叔剛才便認出我了。他既然沒有當場揭穿,自然不會追擊我們。」

    胖丫鬟道:「可是彭大風這老賊投靠了元成邑,他剛才沒有發現我們的破綻,萬一他現在想起來沒對勁,唆使你那個什麼楊叔叔來捉我們呢?」

    白面劍客徐徐道:「我們現在又沒有脫離他們的視線,怎麼可能派一隻老鷹來搜捕我們?敵人要追我們,一定會出動大量騎兵的。」

    胖丫鬟道:「可是夜長夢多,我們既然已經出關,便應該早點離開。你們走這麼慢,急死人了。」

    虯髯刀客笑道:「你以為光是楊放鷹認出我們麼?那個姓李的也看破了我的易容術,只是沒有道破罷了。現在我們如果急速奔跑,立即便會露餡兒,不但會曝露身份,還會連累幫助過我們的人。」

    胖丫鬟還待再說,黃臉婦人制止道:「夏姐,再堅持一會兒。我們現在不能貿然行動,以免引起敵人的懷疑。只要我們離開敵人的視線,便可以恢復常態了。」

    胖丫鬟嘟噥道:「這樣走法,什麼時候才能脫離敵人視線啊。」

    毛野火笑道:「別擔心,葫項關附近的居民大多有馬車,可以供來往客商運貨載物以及代步之用。現在因為戒嚴,沒有生意,所以看不見,但只要找到一戶人家,便可以僱車了,我們一行乃是商人,又有人生病,僱車是不會惹人懷疑的。」

    又過了約半個時辰,毛野火一行才走到一家農舍前面。毛野火上前去與農戶商量了一番,便招呼眾人坐下。

    胖丫鬟道:「怎麼不立刻僱車?坐下來幹什麼?」

    毛野火道:「吃飯兼休息,而且這家人只有一輛馬車,我叫他替我再找兩輛。」

    胖丫鬟道:「為什麼要那麼多馬車?我們擠一擠便可以了。再說,我們又不累,為什麼要休息?」

    白面劍客皺眉道:「你怕死麼?嘰嘰喳喳的,煩死人了。你見過僕人與主人家眷擠一個車廂的麼?還有,這種農家的馬車又小又破,毛家乃滇郡巨富,夫妻擠這麼一個小車子,沒有人會相信的。另外,我們這幾天日夜兼程,不但沒有好好休息,連頓飽飯都沒吃過,現在正該乘機調養,否則等會兒怎麼有精神逃跑。你也知道我們已經耽誤了一個時辰了,過了這裡,我們別想再有空休息。」

    胖丫鬟氣得鼓起腮幫子,說道:「吃死你。」說罷偏過頭去,不再理會眾人。

    不一會兒,農戶將飯菜端上桌子,眾人一陣狼吞虎嚥,看得那戶人家直嘀咕。

    「喂,老頭子,怎麼這些人吃相不像商人,倒像土匪?」

    「別胡說,人家可是有來頭的,否則現在戒嚴期內,他們怎麼過的關。而且土匪哪有這麼闊綽的,他們僱馬車的錢買輛新馬車都綽綽有餘。」

    眾人吃完飯,毛野火道:「老丈,水囊、乾糧和馬車準備好了麼。」

    那老農賠笑道:「早已經準備好了,公子,這邊請。」

    毛野火獨自登上一輛馬車,道:「小玉,扶夫人上車。你們四個,把水囊、乾糧帶上,坐後面一輛車。」

    老農道:「公子,我們小戶人家,沒有四座的大馬車,四人一車似乎太擠了。需不需要再雇輛馬車?」

    毛野火瞪眼道:「什麼話,我家的僕人沒那麼嬌貴,走!」隨行眾人聞言立即登車,三輛馬車揚起一路塵煙,奔馳而去。

    望著葫項關消失在身後,胖丫鬟伸出頭來:「喂,可以了麼?」

    駕車的馬伕喝道:「把頭縮回去!」

    毛野火一聲長笑,一把抓住前面的馬伕,扔了出去,道:「動手!」

    最後那輛馬車車廂立即四分五裂,白面劍客一指點向馬伕,順手將其推下車去,一面將自己的面皮揭下,一面笑道:「媽的,擠死我了。四表哥,你心夠黑的,虐待下人,真不是玩意兒。」胖丫鬟尚未出手,前面的馬伕便凌空飛出,黃臉婦人飛身騎上奔馬,一掌斬斷馬的韁繩,胖丫鬟連忙騰身飛撲,落在黃臉婦人身後,抱住她的腰,嗔道:「月蓮妹子,你動作能否慢點?」

    黃臉婦人嬌笑道:「不行!」

    此時一直尾隨他們的飛鷹俯衝向那持槊壯漢。持槊壯漢手一抬,老鷹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腕上,持槊壯漢一眼便瞥見鷹腳上繫著一張紙條,連忙取下。老鷹隨即展翅而去。

    這時黃臉婦人與胖丫鬟騎馬來到後面一輛馬車旁邊,胖丫鬟吼道:「易鋒寒,快把易容術卸了,我這個樣子難看死了!」虯髯刀客哈哈大笑,用手往臉上一抹,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面龐來:「沒關係,反正你現在又不嫁人。」

    毛野火牽著他所坐那輛馬車的馬走了過來,站在破裂的車廂旁邊,笑道:「算了,鋒寒,別鬧了。我們趕時間,盡快幫我們卸術吧,我現在的身體臃腫,行動很不方便。」

    易鋒寒收斂笑容,故作肅然道:「遵命。」說罷向旁邊持槊和持斧的兩名壯漢一拍,一股濃煙頃刻間便將二人籠罩在內,然後走過去對毛野火和胖丫鬟如法炮製。待煙霧散去,古夢涯持槊、言九天持斧並排站在車上,古心堅站在車子旁邊,夏玉英摟著黃臉婦人騎在馬上。

    黃臉婦人笑道:「鋒寒兄似乎忘了一個人?」

    易鋒寒赫然道:「等一下,易容丹的解藥我用光了,現在正在想辦法配製。」

    易天行道:「那我的劍怎麼辦?被你塗得這麼噁心。」

    易鋒寒道:「我的刀也沒有去掉顏色,你急什麼?又不影響使用。我塗易容丹的時候你怎麼不反對?自己要用玉製兵器,不偽裝一下,傻瓜也會留意你了。」

    易天行道:「把你什麼時候才能配好解藥?沐月蓮還沒有恢復原貌。」

    易鋒寒道:「別急,現在我缺一味藥材,路上我只有盡量留意,看能否找到,實在不行,三天後易容丹自然便會失效。」

    夏玉英怒道:「喂,小子,你似乎應該先替月蓮妹子卸術,再輪到自己吧。」

    易鋒寒道:「嘿,不關我事,沐月蓮皮膚太白了,又要易容成臉色蠟黃的病人,她一人用的易容丹便夠我們五個人用的,除非我只解她一人,否則解藥還是不夠。」

    沐月蓮淡然道:「沒關係,反正我身材沒有易容,不影響活動,面目改變不打緊的。對了,古夢涯收的紙條上寫的什麼?」

    古夢涯看了看紙條,跳躍歡呼起來。易鋒寒不滿道:「什麼事?車子被你跳垮了。」

    古夢涯開心道:「原來我爹軍中的楊、火、壽三位叔叔和夏大柱國麾下的赤雷八天王都沒有投靠元成邑,他們假意投誠,暗中幫助我們。現在他們大部分人在葫項關東北方的鬼撞牆,楊叔叔叫我們先過去與之會合,再作計較。」

    言九天將短斧交給古心堅,道:「鬼撞牆?這地名怎麼那麼奇怪?」

    古心堅笑道:「那是葫項關東北的一座森林,傳聞其中有鬼怪出沒,進去的人常常會迷失方向,在原地打轉,無法出來,就像鬼撞牆一般,故而得名。」

    夏玉英打了個冷戰:「那裡不是真的有鬼吧?」

    古心堅道:「傳言未必是真的,我爹有幾次辦貨趕時間,便橫穿過鬼撞牆,什麼怪異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鬼怪之說,可能是附近無知的山民訛傳吧。」

    易天行對夏玉英道:「就算真有鬼怪,我們應該也應付得來,你不用太害怕。」

    夏玉英強裝鎮定:「誰怕了,我們快過去。」說吧一夾坐騎,與沐月蓮向東北走去。其餘諸人相視一笑,跟隨而去。

    易天行等人一進入鬼撞牆,便感覺到陰森森的氣氛。易鋒寒道:「嘿,真的有點邪門,我還沒有見過有這麼重陰氣的地方。」

    易天行看到夏玉英背部微微起伏,若無其事地笑道:「放屁,每個森林的陰氣都很重的,不懂別裝懂。」

    古夢涯也察覺到了夏玉英的異樣,岔開話題道:「對了,心堅大哥怎麼想到冒充毛野火的?」

    古心堅道:「劉悌這麼貪婪,經過葫項關的珠寶大賈一定都被他敲詐過,所以不能冒充著名的商人。但是如果不是著名的商人,又不可能擁有賄賂他的財力。劉悌貪歸貪,人卻很能幹,特別是查探他衣食父母的底細,可能比對他親爹的瞭解還多,所以我們只能冒充巨賈之後,而此人尚未成氣候,沒有到瑤郡去辦過貨物。蜀州著名珠寶商的後裔,像這種情況的不多,我已經被通緝;芙蓉城有個叫朱繼的是他們一黨,不能冒充;其餘各家大多已經由小輩接手生意;剩下的便只有滇郡毛赤石,此人向來深居淺出,家中情況連他家附近的人都不怎麼瞭解,近年來生意幾乎全部交給長子毛野焚打理,冒充他小兒子再好不過。」

    易鋒寒笑道:「那麼那個什麼毛野火到底存不存在啊?」

    古心堅正色道:「當然有這個人,而且他真的是個胖子,老婆體弱多病。毛赤石乃是蜀州著名的珠寶商,他家裡的情況,就算別人不知道,劉悌也定有所聞,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杜撰個人出來騙他,否則立馬便會被識破。」

    易鋒寒變色道:「那不是很危險?我和你都不知道毛野火和他老婆的樣子,易容出來肯定不像,萬一劉悌知道他們的長相怎麼辦。」

    古心堅道:「據說毛野火從來沒有出過家門,他的樣子我也只是聽說,我想劉悌再怎麼留意,也不會比我更清楚珠寶界的情況,怎麼說我也是蜀郡古家的人。如果真的有萬一,嘿,我們只有聽天由命了。」

    言九天插言道:「鋒寒,我們現在根本沒有什麼萬全之策,不冒險畢死無疑,能活著是撿的,死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已經過去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沐月蓮忽然道:「有人!」

    古夢涯連忙將手中長槊扔給夏玉英,眾人立即散開,防備襲擊。

    樹林深處傳來一聲歡呼:「古公子,可把你盼來了!」

    古夢涯聞聲大哭,向聲音傳出之處奔去:「火叔叔,我爹死了!」

    易天行等人惟恐有失,連忙跟上。一個魁梧的紅臉大漢衝了出來,摟著古夢涯放聲痛哭,接著一個年約五十、細目長眉的青衣人一臉戚容地來到他們身旁。易天行等人站在古夢涯身後,默然不語。

    青衣人拱手道:「在下壽千旬,那位是火仲行,我們與養老鷹的楊放鷹均是古大柱國的下屬。敢問各位公子、姑娘尊名?」

    易天行等人各自亮明身份。壽千旬大喜道:「夏姑娘也脫險了,謝天謝地。」說罷揚聲呼喚道:「老羌,你們小姐到了!」

    林中人影閃動,跑出來十餘個人,當先一人叩拜道:「末將羌鴆羽率部拜見二小姐。」

    夏玉英急忙翻身下馬,扶起羌鴆羽,牽著他的手雀躍道:「羌三叔,快起來。我來給你介紹,這幾位是與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朋友,那哭鼻子的是古夢涯,拿劍的傢伙叫易天行,握刀的叫易鋒寒,那個大哥哥叫古心堅,他旁邊那個是言九天,馬上的女孩是我最好的姐妹沐月蓮。」

    羌鴆羽疼愛地望了她一眼,道:「二小姐,你這樣說話太沒有禮貌了。」轉頭指著身後幾個年紀從四十到六十不等的人,對易天行等人道:「老夫羌鴆羽,這幾位是弓顯、翟天煌、柏青、王塞和荼明,我們與你們在葫項關見過的彭大風兄、留在軍中的廖金貴兄合稱赤雷八天王,是夏總兵的家奴。二小姐一路上給你們添麻煩了,謝謝。」

    易天行等人連說不敢。夏玉英嗔道:「什麼家奴不家奴的,羌三叔你再亂說,我可要生氣了。還有,謝他們幹什麼?我又沒有要他們照顧我。對了,你身後的幾位大哥哥你怎麼不介紹一下?」

    羌鴆羽微笑道:「那些是我們的子侄輩,等有空再介紹吧。」

    夏玉英天真地道:「哦。那廖大伯什麼時候與我們會合?」

    羌鴆羽黯然道:「廖大哥可能走不了了。」

    夏玉英心中生出不祥之感,道:「為什麼廖大伯不和你們一起走?他留在蜀州太危險了!」

    羌鴆羽苦笑道:「我們得到夏總兵逝世的消息,便立即商量對策,當時元成邑那狗賊派了兩個走狗來掌管東禁衛軍。他們中有個叫宋學彬的好不厲害,我們的一舉一動均在他的監視之下,後來幸虧西禁衛軍的晁長庵來幫我們絆住他,而壽千旬暗中來與我們見面,叫我們發動兵變來牽制元成邑一夥。我們知道憑我們現在的兵力,無法左右大局,所以廖大哥便決定獨自一人帶領我等麾下的八千近衛起事,讓我們來找二小姐。」

    夏玉英急道:「廖大伯不留下帶兵不行麼?大家悄悄離開嘛。」

    羌鴆羽搖頭道:「元成邑勢廣人多,對我們又不信任,若不打亂宋學彬的陣腳,我們根本無法離開軍營。而且,廖大哥是希望犧牲自己來迷惑元成邑,讓他分出兵力回守京師,好令其他人逃生的機會大一點。」

    夏玉英目蘊淚光,哽咽道:「廖大伯!」

    這時古夢涯止住哭聲,道:「火叔叔,怎麼晁叔叔沒有跟你們一起走?」

    火仲行略一猶豫,道:「晁老弟去找元成邑,恐怕已經遭遇不測。」

    古夢涯驚訝道:「為什麼?似乎沒有冒這個險的必要。」

    壽千旬歎道:「小晁心中有愧,不願偷生,公子你就隨他吧。」

    古夢涯奇道:「晁叔叔有什麼好愧疚的?」

    火仲行道:「他是元成邑派到古大柱國身邊的臥底,古大柱國平定巴郡打得那麼辛苦,全是因為他向叛軍提供情報。」

    古夢涯不解道:「那他應該是元成邑的開國元勳,現在正是他得志的時候,怎麼又突然幫我們?」

    壽千旬道:「其實小晁一直很矛盾,一方面,元成邑有大恩於他,他不能辜負元成邑的囑托;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古大柱國待他有如手足,為出賣古大柱國的事耿耿於懷。所以,元成邑大功告成,他便覺得對元成邑有了交代,再不虧欠元成邑什麼,於是決定背叛元成邑,替古大柱國留下一條血脈。元成邑的陰謀和他的身份,全部是他告訴我們的,他已經決定以死向古大柱國謝罪,所以將保護你的重任托付給了我們。」

    古夢涯聽後默然不語,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易天行見狀,漫不經心地道:「我們現在怎麼辦?等彭、楊二位大叔還是立即動身?」

    壽千旬道:「我已經回信給楊老弟,通知他們五天後在劍門關外五里處的琪花洞會合。我們現在就走吧。羌兄!」

    羌鴆羽轉身道:「小柏,你去把我們準備的馬匹趕來。」

    一個精悍的年輕人應聲而去,不久便帶著一群駿馬過來,他走在馬群中央,馬匹雖多,但在他的指揮下,井然有序。

    夏玉英道:「羌三叔,這位大哥是柏六叔的兒子吧,好棒的御馬術。」

    那年輕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望向柏青。柏青點頭道:「多謝二小姐誇獎,正是小犬柏九皋。」

    夏玉英皺眉道:「你們別那麼客氣好不好?真是的,我爹常說你們是他的兄弟,那你們的子女與我便是兄弟姐妹,哪有兄弟姐妹間這麼生分的?」

    羌鴆羽道:「二小姐……」

    夏玉英怒道:「羌三叔!你如果當我是你侄女,以後便叫我玉英,否則便不要理我,我不要非親非故的人幫我。」

    羌鴆羽道:「二……」看見夏玉英氣鼓鼓地望著他,連忙改口:「玉英。」

    夏玉英轉嗔為喜,道:「這才對嘛。以後各位叔叔都這樣叫,別搞忘了。還有,這幾位大哥哥應該與我兄妹相稱的。」

    羌鴆羽等人相視苦笑,勉強笑道:「是。」

    易天行面露微笑,望著夏玉英道:「那麼玉英,我們走吧。」

    夏玉英怒道:「玉英是你叫的麼?」

    易天行哈哈大笑,逕自向東走去:「各位叔叔,方向沒錯吧。」

    壽千旬答道:「沒有錯。」轉頭對眾人道:「我們也走吧。」

    易天行一行走在樹林間,誰也沒有注意到林中漸漸瀰漫起一股白色霧氣。過了一會兒,沐月蓮忽然道:「你們覺不覺得奇怪?」

    易天行一凜,立即停步:「什麼事?」

    沐月蓮道:「我的眼力似乎下降了不少。平時就算是黑夜,我也可以看到百步之外的事物,現在十丈以外入目全是白濛濛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夏玉英凝目望去,顫聲道:「我也看不到十丈以外的東西。有鬼!」

    易天行往四周看了看,道:「沒什麼特別的,很清楚啊。」

    易鋒寒和古夢涯也都附和道:「別疑神疑鬼的,很正常嘛。」

    壽千旬皺眉道:「沒對,我也看不清楚。」其餘諸人也都說看不清楚。

    羌鴆羽道:「三位公子是否身懷異寶?」

    易天行等三人對視了一眼,易天行對沐月蓮道:「我到你看不見的地方去,把身上東西一一取出,看是什麼東西可以辟邪。」

    易天行翻身下馬,離開眾人約五丈左右時,沐月蓮道:「易天行,我現在只能看見五丈遠近,已經見不到你了。」

    易天行停下來,從懷中取出三才傳訊牌,望向眾人,搖了搖頭,又揣回去,接著取下掛在胸前的碧血丹楓——歎道:「公孫雲滅躍下了寒潭,不過我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其餘的人,我們尚未找到。」

    元世英驚道:「什麼?你居然追上了公孫雲滅?」

    常悠一臉同情地望著元世英:「我的墨雲能追蹤所有的獸類,風雷騅也不例外。」

    元世英雙手青筋暴出,嘶聲道:「是我害了公孫賢弟。」

    常悠搖了搖頭:「沒有風雷騅,他一樣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你們倆便是榜樣。」

    元世雄冷靜下來,從元世英那裡抽出手來,嗤道:「古夢涯他們呢?你們怎麼沒抓到?」

    吳泰道:「他們膽子不小,居然硬闖關卡,令我們措手不及,而且我們尋找輪迴槍,也浪費了不少時間。不過,像他們這種逃法,無論如何是過不了葫項關的,所以應當就在這兒附近,跟你們一樣,受阻於關外。而且,他們昨日酉時才經過距葫項關六百里處的杜衡鎮關卡,跑不了多遠的。就算他們僥倖過了葫項關,我們也已經知道他們的路線和方法,再加上劉家的幫助,他們插翅也難逃脫。」

    元世英寒聲道:「輪迴槍落在你們手中了?」

    吳泰苦笑道:「輪迴槍被輪迴教的妖人奪走了。」

    元世英暗自吁了口氣,淡然道:「多謝吳柱國,動手吧。」

    萬貴喝道:「大膽叛賊,到了這種地步,還妄圖反抗,真是冥頑不靈。明年今日,便是你們的忌日!上!」說罷率領蓉城四獸和富貴鐵騎撲向元世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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