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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年少結金蘭,九州起風雲 第十七章 險林逢惡獸 雄關起風波 文 / 斷空

    總兵府內,劉悌悠閒地坐在自己的靠椅上,瞇著眼望著站在一側的劉孝,說道:「孝弟,找我什麼事?」

    劉孝笑道:「恭喜悌哥。」

    劉悌淡然道:「嘿,小子居然跟我來這套,你要不要我也恭喜恭喜你呀?」

    劉孝嬉皮笑臉地道:「那倒不用。悌哥,能否讓小弟見識見識?」

    劉悌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只不過是一串南海鮫珠。」說罷,將一串晶瑩剔透、大如鴿卵的珍珠放在几上。

    劉孝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看來姐夫這批貨價格不菲,否則毛家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本錢。」

    劉悌瞪了他一眼,道:「我要告訴你多少次,不許在我面前叫那廝作姐夫。你不要以為他跟你套近乎有什麼好心,哼!」

    劉孝連忙歉然道:「對不起,悌哥。」

    劉悌瞥著他道:「你的呢?」

    劉孝露出得意的面容,拿出一顆核桃大的明珠,口中不住謙虛:「大小還可以,就是少了點。」

    劉悌譏嘲道:「東海蚌珠有這麼大,也算不錯了。」

    劉孝聽出劉悌語氣中的不屑:「悌哥,這珠子不好。」

    劉悌冷笑道:「好,當然好。不過我看不慣你沒見過世面的那份俗氣。你看到你的珠子比我的大,便以為我的鮫珠要成串才比你的蚌珠珍貴麼?嘿,沒見識。讓我教教你,……」忽然臉色一變:「什麼事?」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聲音傳來:「總兵大人,城西探子焚煙示警,在十里外發現敵人。」

    劉悌彈身而起,右手抓起倚在椅後的一對鐵戟,左手將那串南海鮫珠拿上,便往外走。劉孝連忙將珍珠收回懷中,緊隨而去。

    劉悌率領著劉孝、角澤及十餘名親隨風馳電掣般策馬出城。

    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城門之外,楊放鷹滿臉憂鬱地對彭大風道:「彭兄,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彭大風點頭道:「不錯,看劉悌這股子著急勁,多半是朝中來了人或是發現了其他反抗元成邑的義士。如果是前者,我們的身份便有被揭穿之虞;如果是後者,等劉悌回城,恐怕會加強防備,不會讓人隨意離去。要走現在便走。」說罷轉身向葫項關東門走去。

    楊放鷹跟上道:「彭兄,若是劉悌去搜捕反抗元成邑的義士,我們豈可袖手旁觀。」

    彭大風歎道:「我們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江,那裡管得了那麼多。夏總兵對老夫恩重如山,老夫所做一切,全以二小姐安危為慮,——,本真人就奈何不了你們了麼?」說罷從腰件皮囊內拿出三塊敕令,口中唸唸有詞。不一會兒,地面開始震動起來,遠方傳來萬馬奔騰般的蹄聲;同時空中鬼聲更加淒厲,飄來許多上有紅色吸盤的鬼網,眾人這才發現剛才襲擊自己的鬼網亦長有吸盤,只是與身體渾然一色,不易察覺。

    易天行道:「大家小心,這些紅星鬼網含有屍毒,而且速度比一般鬼網快。」

    這時沐月蓮歡聲道:「找到了,迷霧陣,左道小術,以邪咒逼出地底陰穢之氣形成濃霧,輔以幻術,使人分不清楚實景虛境,迷失方向,困不得出。可以太陽真火破之。」

    夏玉英歎道:「我們又不懂法術,到什麼地方去找什麼太陽真火?難道我們命絕於此?」

    易天行與易鋒寒相視而笑,易天行道:「靠,早說嘛。」

    易鋒寒拍了拍古夢涯的肩膀,道:「老三,看你的了。」

    古夢涯潛運真氣,沉聲道:「來吧。」

    碰的一聲,易天行與易鋒寒不約而同地猛力擊打在古夢涯靈台穴上。古夢涯雙目赤紅,狂吼一聲,左手一指點在自己右臂之上,再向外一揚,一道火光隨指而出,化作一條火龍飛舞而去。火龍衝入濃霧之中,霧氣猶如雪落沸水,瞬間消融,四周景物一下子清晰起來,露出十餘名面色驚惶的道人。

    羌鴆羽對準那中年道人手中的敕令,一揚手,四道碧綠光華激射而出。辟辟啪啪一陣脆響,那道人手中四塊敕令被擊得粉碎。圍在易天行等人周圍的鬼網與紅星鬼網立即像失去控制一般,四處飄移,向最近的人展開攻擊。眾道人見狀,發出驚恐的尖叫,開始四散奔逃。

    夏玉英看著那些道人被自己養的惡獸追趕,心中大暢,轉過頭來正待稱讚古夢涯一番,卻見古夢涯與易鋒寒靠著旁邊的樹木,跌坐在地,易天行雖然騎在馬上,但面色蒼白,一副隨時要跌下的樣子,心下大驚:「你們怎麼了?」

    這時蹄聲越來越近,地面的震動也愈加劇烈。易天行勉強答道:「快走,還有兩群更厲害的東西往這邊來了。」

    柏九皋插嘴道:「羌三伯已經擊碎了妖道的法器,不用擔心。」

    柏青怒斥道:「蠢貨,現在那些惡獸喪失了管制,見人就撲,對我們更有威脅。你長這麼大了,思慮還不及一個孩童!」

    柏九皋紅著臉不敢再說。

    古心堅扶住易天行,道:「可是你與鋒寒、夢涯這個樣子,怎麼走?」

    易天行吃力地道:「剛才為了施展…老三力不能及的…火龍訣,他們二人…真元消耗…過巨,只有麻煩四表哥…和九天兄將…他們背上突圍。我…我還可以支撐,大家…快走。遲則…不及。」

    古心堅牙一咬,將易鋒寒拉上馬背,目光射向言九天。言九天苦笑一聲,將古夢涯拉到自己身後,撕爛衣襟將其縛在背上。易天行腿一夾,胯下駿馬飛奔起來,向林外衝去。古心堅惟恐他有失,緊隨而去。其餘諸人也都隨即跟上。

    沒有跑多遠,地上忽然拱起許多小土丘,易天行等人的坐騎紛紛人立而起,長嘶不已。言九天一拍腰間,繞指赤劍化作一道赤練擊向面前的土丘,一聲淒厲的尖叫響起,一隻形如琵琶、大如蒲扇、通體暗綠的蠍子被串在繞指赤劍之上,身體已然洞穿,猶自張牙舞爪,猙獰已極。

    易天行道:「大家…小心!」沐月蓮伸手往他肩上一搭,易天行感到一股陰柔綿長的真氣流入自己的經脈,渾身如浸清泉,說不出的舒服,精神大振,繼續道:「是穿地蠍,甲殼很硬,非尋常兵器可以刺穿,擅長穿地鑽山,從地下忽然暴起傷人,奇毒無比。大家快散開,不要聚集在一起!」

    眾人聞言,立即分散開來。

    土丘紛紛裂開,彈起無數穿地蠍向眾人襲來。眾人身後傳來幾聲慘叫,想是那些妖道被毒物所傷。接著有兩個赤雷八天王的後輩防備稍露破綻,一個被穿地蠍蜇中,哼都沒有哼一聲,便跌下馬去;一個被紅星鬼網撲到面門,慘叫著掩面倒地。夏玉英正待救援,卻見漫天漂浮的紅星鬼網和鬼網如群蠅撲食般湧上,將二人連同他們的坐騎一起淹沒,眨眼工夫又再飛起,二人與馬匹已被吸成乾屍。夏玉英看得睚眥俱裂,怒喝聲中,兩枚霹靂梭飛出,擊中前方土丘集中之處,兩聲連環巨響,無數支離破碎的穿地蠍、紅星鬼網和鬼網四處飛揚,倖存的紅星鬼網和鬼網感受到威脅,紛紛飄散,一時間開出一條路來,易天行等人連忙策馬狂奔,急速飛馳,然而穿地蠍悍不畏死,雖然死傷慘重,依舊從四面八方潮湧而至,不久眾人又陷入纏鬥之境。這時易天行等人眼中出現了一群形如野牛、紅瞳黑蹄,紫身藍角的怪獸,挺著閃爍著藍色電火的雙角,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易天行臉色大變:「紫電魔牛!」

    顧碣一路急馳,前往葫項關。抵達葫項關在即,他運足目力,望向葫項關城門,發現仇天刃一行正緩緩進城,連忙揚聲道:「諸位將軍且慢!」

    仇天刃等人聽見呼聲,紛紛勒馬觀望,發現是顧碣到來,心知有要緊的事,巫雲娘當先衝出城去,迎向顧碣。其他人也隨即馳出城外。

    巫雲娘攔住顧碣,道:「你不是與潘僑一道返京了麼,怎麼這麼快就趕來了?」

    顧碣嚥了一口口水,嘶啞著聲音道:「在下與潘兄護送兄長及陸、焦、鄭、糜四位壯士的屍體回蓉,路上遇到刑部的傳令官,下令通緝前西禁衛軍驍將軍火仲行、楊放鷹、壽千旬。這三個叛賊在巴郡時頗有勇武之名,我怕他們會截擊傳令官,便與潘兄商議,由他獨自護送屍體回蓉,我則保護那傳令官趕來通知諸位將軍。」

    這時大隊人馬均趕至顧碣面前,杜文琪台手扔給他一袋水,道:「歇口氣再說。」

    顧碣接過水囊,咕嘟嘟暢飲起來,杜文琪這才問道:「傳令官呢?」

    顧碣用袖子抹了抹嘴巴,道:「我嫌他跑得慢,便先來通知大家,他拿著文書隨後就到。」

    杜文琪皺眉道:「那他被人截擊怎麼辦?」

    顧碣笑道:「我已經把消息傳到,他的死活都無關緊要了。」

    劉孝冷笑道:「那朝廷還要頒布什麼告令?直接找個人傳話就行了。」

    角澤扯了扯赫連沙衣角:「赫連柱國,此人可不可靠?」

    赫連沙道:「不清楚。」

    角澤與赫連沙都是天生的大嗓門,雖然壓低了聲音,其他人仍舊聽得清清楚楚,二人的舉動更像是故意作戲,讓顧碣難堪,眾人不由心中暗笑。

    顧碣肺都要氣炸了,大聲道:「如果我顧碣有半句假話,叫我身首異處!」

    仇天刃冷冷地道:「我相信他,巴山顧家家大業大,總不至於膽敢造反。」說罷目光射向臉色陰晴不定的劉悌:「劉總兵,你是否有話要說?」

    劉悌一凜,知道被仇天刃看出自己有心事,只得吞吞吐吐地道:「兩天前火、楊、壽三人連同赤雷八天王中的七人帶了一小隊人馬抵達本關,說前來協助我們捉拿叛黨。」

    劉信怒道:「混帳,他們怎麼說你怎麼信?」

    劉悌申辯道:「他們除了帶有刑部的通緝文書,還向我展示了西禁衛軍代統領的任命書,上面有西禁衛軍代統領無墨的印章,絕對沒有錯。」

    顧碣道:「可能是晁長庵盜用無墨的印章,幫助他們逃脫。」

    劉悌大聲道:「一派胡言,晁驍將軍是皇上的心腹,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顧碣道:「我也不知道,是那傳令官說的。對了,他還說赤雷八天王率領士兵造反。」

    劉悌怒道:「更是胡說,我剛才才與赤雷八天王中的彭大風在一起。」

    仇天刃寒聲道:「既然如此,我們進城先將彭大風等人拿下再說。」其他人也無異意,於是眾人策馬揚鞭,馳進葫項關。

    到了葫項關,劉悌立即喝道:「快叫彭大風和楊放鷹出來!」

    李宛上前答道:「楊驍將軍和彭近衛都統已經出城了。」

    劉悌背心一涼,暗罵了一聲,急道:「逃了多久?你怎麼不攔住他們?」

    李宛徐徐道:「他們二人說鬼撞牆有異動,便前去看看究竟。何來逃跑一說?」

    劉悌氣急敗壞地道:「鬼撞牆?!我看你才撞鬼了!」

    劉信怒喝道:「不成器的東西,別把氣發在別人身上,你應該反省反省自己。就算有無墨的印章,赤雷八天王隸屬於東禁衛軍,西禁衛軍代統領怎麼能調動他們,難道這樣你都不起疑嗎?」

    劉孝忽然插嘴道:「他們一行辦理公務,居然還帶著孩童,其實我早就懷疑他們了。」

    劉悌火冒三丈,反手便是一個耳光:「媽的,你不早說!現在來馬後炮!」

    巫雲娘道:「他們二人應該未走遠,我們現在追還來得及。」

    劉信怒道:「劉悌!你不是說他們一行來了不少人麼?其他人呢?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交代的,趕快講!否則被我知道,你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劉悌大懼,不禁汗流浹背,垂頭低聲道:「他們一行人中,只有彭大風和楊放鷹留在城內,其餘的人說是有秘旨帶給族主,當天便過關了。另外就是我今天早上放了幾個商人過關。」聲音停頓了一下,抬起頭道:「不過他們是真正的商人,不但說話有根有據,而且身懷重寶。」

    劉信將雙拳握得咯叻作響:「你怎麼知道人家身懷重寶?在這種非常時期,你居然還是死性不改!拿出來!」

    劉悌身體一哆嗦,從懷中取出那串南海鮫珠,可憐巴巴地道:「信哥救我。」

    劉信目光一瞥,冷笑道:「不過是串次品,你為它身敗名裂,值不值得啊?」

    劉悌疑惑道:「我看過了,的確是南海鮫珠,不是次品。」

    劉信怒發如狂:「天下共有十七種鮫人,它們的眼淚落地都會化為珍珠,但功用各異,南海中最常見的便是泣珠鮫人,這種鮫人別無所長,是鮫人中壽命最短、智力最低、力量最弱的種族,其他的鮫珠或多或少具有特殊的功用,惟獨泣珠鮫人眼淚化作的鮫珠沒有,也就是你手中的這種。除了能賣點錢,這東西一無是處。你很缺錢麼?!何況再珍貴的寶物,有你的命寶貴麼?簡直不知所謂!」

    劉悌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

    萬貴不自量力,跑上來打圓場:「劉柱國,劉總兵其實只是一時糊塗,您又何必生氣呢。」

    劉信冷哼道:「我教訓自己的族弟,還輪不到你插嘴。」

    劉悌也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瞪著他,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這時童無邪飛奔而至,劉悌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連忙道:「童副將快來,我向你引見諸位將軍。」

    童無邪拱手道:「請諸位大人恕卑職無禮,城東發生怪事。」

    劉悌心中一緊:「快說!」

    童無邪道:「現在申時將至,鬼撞牆一帶依舊濃霧不散,剛才又有火光沖天,卑職請求查探。」

    眾人一愕,角澤道:「難道楊、彭二人真的是去查看鬼撞牆的情況?」

    顧碣冷笑道:「只不過是巧合而已,彭大風和楊放鷹這兩個叛逆一定是見機逃逸了。」

    角澤怒道:「憑什麼相信你這賤民的一面之詞。」

    顧碣臉都氣白了,手握劍柄,雙睛中凶光閃爍。

    杜文琪悠然笑道:「別爭了,我們去看看便知道怎麼回事了,叛黨絕逃不過我們的掌心。」

    劉悌連忙命令角澤與童無邪去調動城中左、右兩營的人馬,一面道:「諸位將軍遠來辛苦,還是休息一下,調查鬼撞牆的事就交給卑職。卑職定將楊、彭二人帶到你們面前,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劉信擺手道:「不用,我們一起去。此次追擊叛黨,諸事不順。在墜馬山中,我們不但未能把輪迴槍拿到,獻給皇上,還喪失了五名皇上招攬的高手,我們已經很難向皇上交代。一路上又屢失先機,除了常柱國擊殺了公孫雲滅這個小孩以外,其他人直至抵達葫項關,仍未能擒殺任何敵人。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了元世英、元世雄兩兄弟,偏偏又碰上了無始尊者這個妖僧,居然當著我們的面,將二人救走。雖然常柱國追了去,但沒有人施以援手,以他一人之力,要對付無始尊者談何容易。何況無始尊者必定逃往他的巢穴,屆時他人多勢重,恐怕常柱國不但討不了好,反而要吃虧。我們再不有點作為,怎麼回京面聖,難道想告訴皇上我們連區區幾個叛黨都捉不住?何況叛黨中還有那麼多小孩!」

    顧碣一愣,他當然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心中不驚反喜,心恃道:「算你們倒霉。既然你們寸功未立,現在敵人蹤跡已現,我只要能殺得一、兩個叛黨,輕而易舉便是大功一件,嘿,真是來得及時。」當下說道:「那我們快去。」

    劉悌道:「信哥,還是等軍隊結集一起去吧。鬼撞牆一帶你是知道的,小心一點好。」

    劉信聞言,沉吟不語。

    吳泰笑道:「鬼撞牆一帶怎麼了?」

    劉信皺眉道:「鬼撞牆只是一片樹林,不過因為百年前有個妖人死在那裡,其後被一些愚夫愚婦認為林中有妖孽作祟,所以凶名在外。但是傳言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清楚。」

    扈京合掌道:「貧道願意替將軍解除疑惑。」說罷,閉上雙目,左手捏訣,右手一指鬼撞牆方向,口中唸唸有詞,不一會兒,睜眼道:「林中果然有妖人,而且法術不弱,居然行法截斷了我與鬼使的聯繫,令我打探不出虛實。」

    路懷臣冷笑譏道:「裝神弄鬼。」

    扈京怒瞪了一眼,閉口不言。

    劉孝上前道:「信哥,如果叛黨中有小孩,那他們絕對沒有過關,我們只需要嚴守崗位,就不怕他們逃脫,然後可以好整以暇地去尋找他們的藏身之處。彭、楊二人和那幾個商人剛走不久,絕逃不出我們葫項關鐵騎的追擊,不必著急。彭、楊二人的黨羽已經走遠,我們鞭長莫及,但是我們只要通知族主,除非他們能飛天遁地,否則沒有人能在瑤郡躲避我們劉家的搜捕。」

    吳泰道:「劉副將怎麼知道出關的人裡面沒有小孩?」

    劉孝笑道:「過關諸人中,雖然有孩童,但那是彭大風等人的孩子,是否叛黨仍未足定論。至於那些商人,就算是叛黨易容的,小孩身材也絕對不會有那麼高大。」

    吳升陰沉著語氣道:「我見過古炎的兒子,雖然才十三、四歲,身材已經與成人相類,稍微易容一番,便可以冒充成人。其他那些小孩如果也是如此,副將大人的推斷恐怕不妥。」

    劉孝正待爭辯,李宛接言道:「而且據我所知,上乘的易容術可以改變人的身材。」

    劉孝指著李宛,怒道:「你他媽的檢查過那些商人,當時怎麼不說!」

    李宛露出無辜的表情:「我當時便說過,有的易容術我只是聽說,並不能識破,我並沒有把握分辨他們是否易容。當時我既然沒有發現他們有易容的痕跡,自然要據實相告總兵大人,總不能胡說一通,冤枉他們。」

    劉孝臉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劉信冷眼瞥了李宛一眼,才徐徐說道:「劉孝,你也太不爭氣了。你身為葫項關副將,不管那些人是否叛黨,你都應該攔住他們,不令他們過關。而且這麼大的人了,以後要三思而言,不要信口開河,徒惹人笑。還不趕快去通知族主,攔截彭、楊二人的同夥。」

    劉孝聽得劉信直呼其名,心中劉信對自己已經十分不滿,不願與自己兄弟相稱,心中大驚,話都不敢回,立即轉身去找紙筆信鴿,給劉宗寫信。

    這時童無邪如飛奔至,抱拳道:「諸位大人,左、右兩營士兵已經集結在城東,隨時可以出發。」

    劉悌偷偷看了劉信一眼,見他陰著臉毫無表示,只得麻著膽子傳令:「李副將,你率領前、後兩營將士守城。劉副將、童副將、角副將,你們率領左、右兩營將士,隨我進軍鬼撞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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