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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龍舟大賽 文 / 香醉忘憂

——    鷹刀和「豬兄」二人在英雄居二樓雅座坐下。

    鷹刀趁機大點特點好酒好菜,直聽得「豬兄」心痛不已,但「豬兄」一想到三百兩銀子,心裡又高興起來。

    比較起那三百兩銀子,這些許酒菜又算得了什麼?興奮之下,頻頻舉杯相請鷹刀喝酒,滿心希望鷹刀酒足飯飽之後,痛痛快快地將銀子拿出來。

    鷹刀盯著滿桌的酒菜,眼放奇光,運筷如飛,剎那間風捲殘雲,已將桌上酒菜吃去十之七八。

    「豬兄」見鷹刀打著飽嗝,知道時機已到,忙慇勤地給鷹刀斟上一杯酒,道:「不知這英雄居的酒菜還合老弟的胃口嗎?」

    鷹刀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只是我見豬兄倒沒怎麼動筷,莫非豬兄對這些酒菜不滿意?」

    「豬兄」心道,我只惦記著那三百兩銀子,那還在乎喝酒,但臉上勉強擠出笑容道:「不瞞老弟,哥哥我先前已經喝過了,此番純是為老弟你洗塵而來,所以我只能勉強奉陪幾杯,倒教老弟笑話了。對了,老弟先前所說的那三百兩銀子的事,不知老弟現在覺得方便不方便?」

    鷹刀笑道:「那有什麼不方便的,我現在就給你。」說著,將手慢慢伸入懷中。

    「豬兄」一聽,立時高興起來,睜大雙眼盯著鷹刀伸入懷中的手。

    誰知鷹刀突然驚叫一聲:「糟糕,我的銀票放在客棧行李中,忘了帶出來了。」

    「豬兄」聽他如此說道,臉色漸漸變了,他看了看鷹刀,暗想:「莫非此人是個騙子,故意裝作認錯了人,好騙我一頓吃喝?若果真如此,那可饒他不過了。」

    鷹刀望著「豬兄」變冷的臉色,笑道:「豬兄,實在不好意思,老弟我向來糊里糊塗的,這次居然將銀票忘在客棧裡了。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這一頓我請了。還請豬兄在此稍坐片刻,我去去便來。」他轉身大喊:「掌櫃的,算帳了。」

    「豬兄」一見鷹刀要結帳,便想,就算此人是個騙子,但我也沒吃虧,只要我打定主意一文錢不出,他如何騙我呢?

    於是,他也笑道:「老弟,你說什麼話來。既然說好了由我請客,又怎麼能讓你破費?我來結帳!」說畢,做勢要將手伸進懷中。

    鷹刀忙上前按住「豬兄」的手道:「豬兄,你我兄弟就不要再爭了。這次是我不對在先,自然應該我來付帳,如果豬兄非要搶著付帳,那就是看不起小弟了。」

    那「豬兄」也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見鷹刀執意如此,自然順勢將手放回桌上,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向鷹刀道:「既然老弟一意孤行,哥哥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鷹刀大方地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交給掌櫃,說聲不用找了,便轉頭對那「豬兄」說道:「豬兄,小弟的客棧就在不遠處,我去去便回,還請豬兄稍等。」說畢,轉身下樓去了。

    那「豬兄」一邊悠閒地在酒樓上淺斟慢酌,一邊不時地望望樓梯口,希望鷹刀這個冤大頭揣著三百兩銀子上來給他。

    但時間慢慢過去,還是沒有見到鷹刀的身影,他不禁有些焦急起來。

    終於,他意識到可能是遇見騙子了。他慶幸自己於最後關頭沒有搶著付帳時,得意地將手伸進自己懷中。

    但是,他很快就歇斯底里地哀號起來──他懷中的所有東西已經不翼而飛了。

    他碰見的不是騙子,而是一個竊賊。

    鷹刀早就在和這位名副其實的「豬兄」一起勾肩搭背來英雄居的途中,便將他懷中的財物順手牽羊了。

    鷹刀得意洋洋地數著從那「豬兄」身上偷來的銀子。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像這種人,也許從來就不會請別人吃飯,但是他卻一定會在身上放許多的錢,這樣他就隨時隨地可以向他人炫耀自己的財富了。

    這一票做下來,居然有三四百兩銀子的進帳,如此說來,自己可以半年不用做這門「生意」了。

    鷹刀本來的目的地是幽蘭小築。但是,他想到自己身後有一個刺客隨時想要自己的命,若不能成功解決掉那個美少女刺客,自己絕對不可能順利見到思楚。

    因為,以自己現在的武功,無論是對上卓夫人還是那刺客,單打獨鬥已經不是對手,更別說到了幽蘭小築之後,隨時有受兩面夾攻之勢。這樣一來,勢必會連累到思楚的安全,這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幽蘭小築是去不成了。可去金陵見楚靈也不很恰當,自己和楚靈訂婚一事,現在想必在江湖上已傳得沸沸揚揚了。

    這件事若傳到思楚的耳朵裡,一定會惹得她傷心不已。自己實在應該好好和她解釋一番,起碼在思楚認可之前,自己不宜再和楚靈過份親近,以免給思楚厚此薄彼的感覺,那就太對不起她了。

    這樣一來,幽蘭小築和金陵兩地都不應該去,那自己要走去哪裡呢?說句實話,若不能成功擺脫花溪劍派帶給自己的麻煩,哪裡都去不成。

    所以,也許自己最應該去的地方就是花溪劍派的老窩──小花溪。

    與其自己在外面躲躲藏藏,躲避美少女刺客的追殺,還不如索性大搖大擺的進入小花溪。這樣做,起碼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仗著自己是楚靈未婚夫的身份,令花溪劍派的人投鼠忌器,不敢明目張膽地來對付自己。

    說到底,楚天舒現在是白道武林的精神領袖,於公於私,花溪劍派都不能不顧及楚天舒在武林中的影響力。

    而且,從蘇小小和美少女刺客的行徑來看,她們這麼偷偷摸摸地對付自己,想必也是因為自己是楚靈未婚夫的身份,而不敢做得太過張揚。

    否則,以花溪劍派的實力,對付自己這種無名小卒,輕輕鬆鬆便能做成一擊必殺之勢,又怎麼會讓自己逍遙快活到現在呢?

    所以,自己要想保住這條小命,或許唯一的方法便是在小花溪現身。倘若自己在小花溪出了事,那花溪劍派必然難逃其咎,那樣一來,只要自己待在小花溪一天,花溪劍派就不會出手對付自己,反而會千方百計地保護自己了。

    鷹刀越想越得意,自己居然能夠想得到這麼絕的辦法來對付花溪劍派的襲擊,真是天縱奇才啊!

    既然打定主意,鷹刀立刻決定走水路到小花溪。因為,走陸路容易受到刺客的襲擊,而在水上就不同了,船隻在江面上走,四周都是水,刺客要想打自己的主意,非得先想辦法上船不可。

    而要想一點也不驚動自己就上船,想來那美少女刺客還沒那麼大的本領。

    鷹刀花了八十兩銀子包了一隻小船,和船老大講明沿江直至浙西境內,中途不得載客上船。

    那船老大原本並不願意,但鷹刀將船資由三十兩加到八十兩時,那船老大還沒說話,船老大的老婆已經一把搶過鷹刀手中的銀子,滿口答應了。

    就這樣,鷹刀精神抖擻地坐上小船,直奔地處浙西的小花溪去也。雖然走水路慢些,但比起陸路上可能遇到的種種困難和危險,走水路的安全係數卻大多了。

    更何況,這船老大雖然一天到晚繃著臉,好像有人欠了他八百兩銀子一般,但這船老大的老婆卻「大爺」長「大爺」短的伺候得鷹刀挺美,而且她還燒得一手好菜,特別是一味「清蒸鯽魚」,大獲鷹刀好評。當然,憑著這道菜也騙去了鷹刀的許多賞銀。

    這一日,船已到了九江城。過了九江,再有兩三天便是安慶了。自安慶上岸向東直走三四百里,便到了浙西小花溪。實際上,安慶已經是花溪劍派的勢力範圍了。

    這半個多月來,從川西直到九江,鷹刀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船上,吃吃睡睡,都快悶出病來。

    雖然有時和船老大的老婆講講笑笑聊可解悶,但她究竟是別人的老婆,再有趣也不能老是拉著她說笑,而且以她四十幾歲的高齡來說,風韻猶存這個詞用在她的身上,似乎都有些勉強。

    於是,鷹刀靜極思動。他和船老大打聲招呼,便上了岸,直入九江城。

    九江位於長江南岸,乃江南重鎮,素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江南武林各大勢力自然更不會放過這裡。以當今武林之勢來說,九江城處於花溪劍派的勢力邊緣,正是花溪劍派西進的第一個目標。

    雖然,現在掌控九江的是總部設在南昌的無雙府的分舵,但因昔日的靠山天魔宮聲勢漸弱,連帶無雙府也漸漸沒落下來。

    再加上近幾年來,無雙府沒有什麼善於經營的人才,晁功綽本人年事漸高,生下個兒子又沒什麼出息,最後還被鷹刀給殺了。為了給兒子報仇,晁功綽這些日子以來的注意力大多放在追捕鷹刀身上,更加疏於管理幫會事務,弄得無雙府幫眾個個怨氣沖天,人心離散。

    對於這種局勢,花溪劍派自然不會放過別人送到自己嘴邊的肥肉。趁著無雙府無暇他顧的情況,花溪劍派悄悄將自己的勢力滲入九江城。

    荊悲情先派人遊說九江城內各大商家一起抵制無雙府的人向他們抽稅,接著又派出派中高手幫助各大商家抵擋無雙府的人上門鬧事,最後成立了一個名義上是保護九江城各大商家利益的組織,凡是托庇於這個組織的商家,這個組織可以收取一小點報酬來幫助他們抵抗無雙府。相對於無雙府所收的重稅,花溪劍派的保護費無疑少得多。

    於是,九江城內的許多商家都做出了靠向花溪劍派的選擇。就這樣,花溪劍派經過這短短數月的經營,九江城內的勢力格局已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實際上,九江城已經有大半個落在了花溪劍派的手上。雖然花溪劍派早就對九江城虎視眈眈,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有這種戰果,實在應該感謝鷹刀殺了晁無心,使得晁功綽陷身在仇恨之中而忽略了花溪劍派對九江的野心。

    鷹刀自然不會知道自己殺了晁無心這件事對花溪劍派居然有這麼大的好處,他仍然以為九江城是受無雙府的控制。

    雖然,以他現在的武功,即便是晁功綽親來也不一定能夠抓得住他,但為了保險起見,他依然買了頂帽子壓在額前,以免暴露行蹤給無雙府的人知道。

    鷹刀入城之後,看著滿大街的人群,有一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他深吸一口氣,眼睛賊溜溜地盯著前面一個漂亮女孩的細腰歎道:「年輕的女孩看起來就是賞心悅目。什麼叫人生?這才叫人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睜大雙眼毫無忌憚地注視漂亮妹妹,這樣的生活才是快樂的生活。」

    鷹刀東張西望,快活地向前走著。

    鷹刀手提酒壺,如魚得水地擠在人群中。越是人多的地方,他越喜歡鑽進去,若是一不小心被他擠進女孩堆中,更是樂不可支的蹭蹭碰碰,大呼快活。即便是遭到女孩們無情的白眼,他也毫不在意,一副豬哥嘴臉。

    鷹刀很是奇怪為何今日九江城內如此熱鬧,向人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明日恰是端午節,九江每年到了端午便會舉行龍舟大賽。

    這龍舟大賽由官方出面組織,凡九江附近的居民都可組隊參賽,奪魁的隊伍可獲得五千兩銀子的獎金。所以,九江的龍舟大賽向來是這一帶地方每年一度最重要的盛事之一。

    近幾年來,由於九江龍舟大賽的規模大,獎金額度高,聲名已漸漸流傳在外,就是一些外省的龍舟隊也不遠千里趕來參賽。這一下,無疑使得九江龍舟大賽更具吸引力。

    而暗地裡,九江城內的賭場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為參加龍舟大賽的各支隊伍開出不同的賠率,以此吸引賭徒對冠軍隊伍下注。所以,每到了端午節,笑得最開心的就是這些賭場的老闆了,他們才是真正的大贏家。

    鷹刀聽到居然有這麼有趣的事,如何肯不看個明白就走。於是,他匆匆趕回江邊,和船老大打聲招呼,說等龍舟大賽完了再走。

    船老大本來很不樂意,但禁不住自己愛瞧熱鬧的老婆再三慫恿,而且鷹刀也願意多出十兩銀子,最後也就同意了。

    鷹刀見他答應,這才又回頭入城。

    此時,天色已晚,但因為明天就是舉行龍舟大賽的日子,所以九江城內依然人群湧動,絡繹不絕,大多是外地趕來觀看龍舟大賽的遊人。

    而城內大街兩旁的酒家店舖更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畢竟不是每天都會有這許多人來九江的,若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發一筆小財,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鷹刀隨意跨進一家酒鋪一看,不但大堂之內座無虛席,連櫃檯邊都擠滿了人。只聽得他們紛紛叫嚷:

    「給我來一壺狀元紅!」

    「給我來三壺狀元紅!」

    「來一壺竹葉青!」

    「來五壺老白干!」

    鷹刀聽了大奇,天下間居然有生意如此好的酒鋪,真是難得一見,莫非此店的酒當真好得不得了?這可要好好嘗一嘗了。

    他抬頭一看,見牆上懸掛著七八面小牌子,上面寫著如「老白干一文」、「黃酒三文」、「狀元紅五文」等等,最後一面牌子上寫著「女兒紅七十文」。

    鷹刀暗想,既然要喝酒,那就要喝最好的。這店裡的招牌上唯有這「女兒紅」最貴,反正自己懷中的銀子還有許多,不如先喝它個幾壺再說,看看這店舖裡的酒是不是真有那麼好。

    於是,他擠上前去大喊一聲:「給我來兩壺女兒紅!」

    他的話音剛落,圍在櫃檯前的人紛紛靜下聲來,一起轉頭看著鷹刀,人人神情奇怪,彷彿看見了怪物一般。

    鷹刀見他們神色怪異地看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起來。莫非他們沒見過長得像自己這麼帥的男人?心內竊喜之下,更是昂首挺胸,以自認為最最瀟灑的姿勢走到櫃檯前。

    那掌櫃的也是一副驚異的模樣,低聲問道:「這位客官,你真的要兩壺女兒紅?」

    他將「女兒紅」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鷹刀笑道:「不錯,我是要兩壺女兒紅!」

    那掌櫃的惟恐自己聽錯,又確認了一遍:「女兒紅?」

    鷹刀怒道:「沒錯!女兒紅,你聽清楚了!難道你怕我沒錢給嗎?」

    那掌櫃的忙大聲吆喝一聲:「來兩壺女兒紅!」說著從櫃檯內扔出兩張紙,每張紙上均標明「女兒紅一壺」等字樣。

    鷹刀接過紙張有些奇怪,難道還要拿著這紙張到別處去領酒?

    他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問那掌櫃的到哪裡取酒,卻聽那掌櫃的說道:「這位客官,謝謝承惠紋銀一百兩?」

    鷹刀吃了一驚,這兩壺酒要一百兩銀子?奇道:「掌櫃的,你這牆上的牌子不是明明寫著『女兒紅七十文』嗎?可沒說是五十兩啊!莫非你以為我不識字?」

    話語剛落,周圍人群全都爆笑開來。鷹刀這才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誤會了。他細細向人打聽,才知道,原來這裡並非是在賣酒,而是博彩明天龍舟大賽的一個投注站。

    那牌子上寫的正是龍舟大賽的各參賽隊伍的賠率。如「老白干一文」說的是白隊的賠率是一賠一,而「女兒紅七十文」卻是一賠七十。一「壺」代表一注,每注的籌碼是紋銀五十兩。鷹刀要兩壺,自然是一百兩了。

    之所以要這麼做,那是因為官方明文規定不得以龍舟大賽來博彩,而九江城內的各大賭場卻又不願放棄這種發財的機會,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個變通的辦法來。鷹刀初來乍到,當然不會知道其中有這些玄機。

    那掌櫃的冷冷地看著鷹刀道:「這位客官,請問你這兩壺女兒紅還要不要啦?若是不要,還請將你手中的賭票還給我,等在一旁打聽清楚了,再下注不遲。」

    鷹刀知道事情原委之後,本想退回手中的「女兒紅」,畢竟能開出這麼高賠率的隊伍無疑是最不具奪冠希望的魚腩,但聽那掌櫃如此冷嘲熱諷的說話,便氣不打一處來,不由瞪眼怒道:「怎麼?以為小爺我沒錢嗎?不就是一百兩銀子嗎?給你!」

    說畢從懷中取出一百兩銀票擲在桌上,轉身擠出人群。只是那走出來的姿勢卻頗有古人荊軻「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古風,通紅著雙眼,臉上滿是悲壯之色。

    甫一走出人群,鷹刀的臉立時改了顏色,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一百兩銀子就這麼沒了!好好的幹嘛要喝什麼女兒紅呀?馬馬虎虎來點兒老白幹不就行了。

    自己那一百兩銀子看來是沒指望了,但死也要死個明白。於是,鷹刀哭喪著臉,向一旁的人細細打聽,那女兒紅為什麼會有那麼高的賠率。

    身旁的一個漢子見鷹刀實在可憐,便也不耐其煩細細道來。

    「原來,這一屆的龍舟大賽原本沒有『女兒紅』這一支參賽隊伍,只有紅白黃綠青藍紫七支參賽龍舟。其中紅隊便稱『狀元紅』,白隊便叫『老白干』,至於『老黃酒』『竹葉青』說的就是黃青兩隊。當然,這都是地下賭檔的暗語。老白干是連續三屆冠軍,所以它的賠率最低,只有一賠一,卻也是奪冠的最熱門,而黃紅兩隊也有不俗的實力,它們的賠率分別為一賠三和一賠五。其他各支隊伍的實力相對來說略弱些,但也不排除爆冷門的可能,唯有這女兒紅卻橫看豎看也不可能奪冠。因為,這支參賽隊的成員是由女子組成的,所以稱之為『女兒紅』。」

    「說到這『女兒紅』的參賽,便要提到日前來我們九江城的一位大人物了。那便是高麗國的王族李玉堂李公子,據說此人雖然是高麗國的王子,但一心仰慕我中華文化,在高麗國時便喜穿我們漢人的衣服,學我們漢人說話,一時間被高麗國人作為美談流傳,更因此鬧得高麗國人以穿我們漢人衣服為美。」

    「後來,他更是自告奮勇上書高麗王,願意擔當高麗國的特使,到我國來聯絡邦交,和朝廷通好。於是就這樣,他來到了我國。到了我國之後,由於他長袖善舞,善於言談,頗得皇上的好感。而他更是喜歡結交江湖上的朋友,時常外出京城遊歷。這一次,便是應花溪劍派之邀,到小花溪遊玩,路過九江城時,偶爾聽說我們的龍舟大賽,便興致勃勃地提出由他的隨身侍女組成一支隊伍參賽,權當是玩玩遊戲。我們九江知府自然不敢提出反對意見,便同意了。於是就產生了這麼一支『女兒紅』龍舟隊。」

    鷹刀聽到這裡,不禁滿懷希望地道:「說不定知府為了拍這李玉堂的馬屁,要求各支參賽隊讓這『女兒紅』贏也未可知。」

    那漢子搖頭道:「原本也有許多人有閣下這種想法,但卻聽說那李公子有言在先不能相讓,否則他就會大大的不高興。你也知道了,他一不高興,那知府的官帽保不保得住就很難說了。這個消息一傳出來,這『女兒紅』的賠率立時芝麻開花節節高了,本來只不過是一賠二十五,這一下子便升到一賠七十了。你想啊,那李公子的隨身侍女是什麼人?一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是拎桶水都會吃力,又怎麼和終日在水上操舟的大男人相比呢?所以,我說閣下你就死了那條心吧,全當那一百兩銀子打水漂了。」

    鷹刀的希望徹底破滅,心內暗罵:「什麼狗屁李公子,有空開開心心的摟著侍女看看龍舟大賽不挺美嗎?非要叫她們也去參賽,還說什麼不許相讓。這麼愚蠢的話也說得出來,真是吃肥肉吃多了,滿腦子不知所云。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也沒有,便罷了,卻無緣無故害得我損失了一百兩銀子。唉,人一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

    心情惡劣之下,連酒也不想喝了。他正想走出門去,轉換轉換心情,卻聽得一聲:「給我也來兩壺女兒紅!」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你還不能不信,這世界上還真有不怕死的傻鳥!如此奇事,怎能就此放過?

    鷹刀驚異之下,懷著崇敬的心情循聲望去。心裡到底還是有些安慰,雖然自己光榮就義了,但臨死還有個墊背的,這總算是件好事。小說網(|com|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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