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萬屍風雲 第五百七十四章 秘辛 文 / 青山失魂
第五百七十四章秘辛
不僅冷冰兒心急知道劍玄子為何說鳳天賜還有一線生機，站在一旁的練驚虹也滿臉驚奇看向他，目光中透出急切之意。
「這是關於通天塔的一個最大隱秘，在天門各脈中，也只有我劍閣知曉！」劍玄子看向二女，緩緩道來：「眾所周知，我劍閣一脈祖師劍七原本是風部弟子，由於天賦絕佳，受到宗門重點培養，被送入通天塔內修煉，出關之日，悟出劍道神通，仗此縱橫天下，無人能敵！可是，世人雖知劍七祖師一身劍道法門是在通天塔內領悟而來，但他究竟是如何領悟出來的，卻無人知曉！」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劍七祖師創立劍閣一脈後，將自己在通天塔內所經歷的一切詳細記錄下來，但是卻嚴令後輩弟子不准將其中內容洩露出去，連宗門其他各脈也不得而知。據祖師遺留典籍記載，他當年進入通天塔內的時候，被傳送到一處極為神奇的空間內！」
說到這裡，他目光看向練驚虹，道：「這處空間跟你們三宮四部七脈聯手施展出的『天意萬象絕殺陣』極為相似，其內充斥七種天威之力，只不過，比起你等聯手祭出的『天域』結界要玄奧神妙百倍不止。劍七祖師當年只有化神期的修為，在進入通天塔內的『天域』結界之後，立刻遭到七種天威之力的祭煉，承受非人的痛苦煎熬，全憑個人強大的意志硬生生撐了下去！」
「說也神奇，據劍七祖師記載，『天域』結界中蘊含的力量之強大，以他當年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抵抗得了，但是，結界中所發出的攻擊之力卻恰到好處，正好達到劍七祖師所能承受的極限，在三個月的時間內，祖師不分晝夜經受七種天威之力洗禮，承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在最後一刻，他終於得到了回報！」
「什麼回報？難道劍七祖師承受天威之力祭煉後，便領悟出劍道法門？」冷冰兒在對方敘說下，不禁心神被吸引住，求死之念也打消了許多，到關鍵處，她不禁開口相問道。
劍玄子含笑點點頭，輕聲道：「在最後一刻，劍七祖師竟然以化神期的修為，元神遁入虛空之中。據祖師記載，那片虛空中蘊含大道至理，他在其內好似經歷千萬年，方才領悟出劍道法門，在神通領悟之後，祖師立刻被傳送出通天塔內，當時，他清晰聽見耳邊傳來一位老人的聲音，語氣中充滿遺憾之意，只說了一句話，『可惜了，只差一步就能領悟天意之道！』」
「劍玄，難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萬象祖師？」聽到此處，練驚虹忍不住心中震驚之意，問道。
「不錯！」劍玄子點點頭，臉上露出無比崇敬神色，道：「據劍七祖師傳承下來的典籍記載，應該就是萬象祖師！」
「可是…祖師他老人家早就突破大道巔峰，成就不死不滅的神人之體，又怎會存在通天塔之中？」練驚虹充滿疑惑不解的問道。
劍玄子臉上泛出苦笑，道：「你的疑問當年劍七祖師同樣是感到不解，或許，誰也沒有達到祖師那等高度，因此，誰也無法解釋天人合道之後，到底會是怎樣的情景？」
「劍玄師叔，你說這些跟天賜的生死有何關聯？」冷冰兒心中最牽掛的是愛人的生死，至於其它疑問，她不想知道。
「當然大有關聯！」劍玄子看見少女一臉心急的模樣，笑了一下，沉聲道：「祖師典籍上還記載了一件事，在他進入塔內『天域』結界時，在那片空間內竟然還有一人，此人名號為萬毒子，是數千年前一位大神通苦修士，跟我天門素有恩怨，但其一身邪法極為詭異莫測，竟然驅使千萬毒物前來襲擊宗門，最後，被當時的七脈首座啟動通天塔，將其鎮壓在塔下！」
「師叔，您的意思，天賜被攝入通天塔之後，也會被困在那處『天域』結界中！」冷冰兒此刻眼眸一亮，開口問道。
「不錯！」劍玄子肯定的語氣說道，「在劍七祖師進入通天塔『天域』結界的時候，萬毒子已經在那裡受了數十年的痛苦煎熬，最後，在祖師離開之前，他再也承受不住天威之力，肉身毀滅，元神潰散，隕落在結界中！」
「那萬毒子一身道行如此之高，雖然在『天域』結界中存活了數十年，可是，到頭來還是免不了身隕的下場，難道…天賜能夠倖免遇難嗎？」少女眼眸中透出悲傷之意，問道。
「冰兒，你先別太過悲觀，且聽師叔說完！」劍玄子目光憐愛看向少女，緩緩道：「在劍七祖師領悟劍道法門，神通大成之後，他的修為已經達到虛道至境，對於天道至理的感悟更深一層。據他留下的典籍上說，萬象祖師傳承下來的通天塔，最大功用並不是用來傷敵困敵，而是臂助天賦絕佳的人在塔內修煉，這麼說吧，就好像是祖師要挑選衣缽傳人，能夠經受住他的考驗之後，便能夠進入虛空世界領悟天意之道！」
「那毒鬼王不是我天門弟子，雖然一身道法詭異莫測，可是，在天威之力下，仍舊難逃身隕的下場。可是，天賜不一樣，他是我劍玄的弟子，身具劍閣一脈神通法門，他進入塔內『天域』結界後，只要跟昔日劍七祖師一般，能夠承受住天威之力的祭煉洗禮，便有機會進入虛空世界中領悟大道至理，到時，說不定他會因禍得福，領悟祖師天意之道，成就無上神通！」
「太好了！」冷冰兒聽後玉臉上充滿開心笑容，聽得師叔這般說法，自己的愛人有極大機會脫困而出，到時，自己又能跟愛人雙宿雙飛，永遠不再分離。
看見少女玉臉上洋溢出開心笑容，劍玄子欲言又止，將剩下來的話硬生生吞進肚子裡面，沒有說出來。其實，他心裡知道，自己的徒弟雖然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可是，想要脫困而出何其之難！
鳳天賜現在的處境跟當年劍七祖師不一樣，他是被極陽真君七人合力啟動通天塔將其攝入塔內『天域』結界中，若想脫困而出，唯一的方法就是必須領悟萬象祖師天意之道，成就不死不滅的神人之體，擁有掌控天地的絕世神通，方才能脫困而出！
試想，在三千多年來，修行界中可以說有無數絕世奇才都難以達到這至高境界，鳳天賜到底能否達到祖師的境界，誰也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想要達到祖師的境界，期間會經歷無數艱難坎坷，稍有不慎，便會落得身隕的下場！
這件事劍玄子雖然清楚，包括練驚虹也察覺到一二，但是他們都沒開口說出，女兒好不容易打消求死之念，何必又讓她陷入絕望之中，只要心中有一份希冀，女兒就會好好活下去，身為父母，他們最大的心願也是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好好活下去！
「娘，劍玄師叔，從今天起，我要前去朝天峰峰頂，在那裡結廬而居，日日夜夜陪伴著天賜，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脫困而出，到時，就是我們相聚之日！」少女對著二人甜甜一笑，旋即展開身法向朝天峰峰頂處飛了過去。
劍玄子跟練驚虹二人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眼眸中看出一絲黯然神色，「驚虹，女兒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們想要阻止也不行，現在，我還是去助她一臂之力，在通天塔旁替她建一座石屋吧！」
輕聲一歎，劍玄子身化流光，向少女身後急追而去。練驚虹目光看向不斷向上飛行的二人，身形一展，緊隨其後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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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光殿，一間隱秘的石室中。
極陽真君解決掉心頭禍患之後，便徑直返回三光殿，來到石室中，閉目打坐行功。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從他嘴裡傳出，讓人聽了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極陽，今天立你可高興了，終於剷除了心頭大患，可喜可賀啊！」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極陽真君慢慢睜開雙眼，臉龐上浮出淡淡一層黑氣，連眼眸也透出妖異般的綠芒，沉聲道：「當時的情形你也看見了，鳳天賜那叛徒竟然有那麼強大的實力，連本座跟其他六脈首座聯手祭出『天意萬象絕殺陣』都無法困住他，要不是有祖師傳承下來的神器顯威，今天，我這個掌教可算是顏面盡失，丟人丟到家了！」
「鳳天賜雖然厲害，但是，他還不是讓你收拾掉了！」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同樣出自極陽真君口中，一人體內發出兩種不同的人聲，若是讓其他人看見，恐怕會嚇得灰飛魄散！
「收拾了鳳天賜，只能讓冰兒心中斷絕癡念，可是，劍玄子若是一日不除，驚虹的心就一天不會回到我的身邊，這傢伙才是我極陽心底最大的禍患！」
「再怎麼說你也是一門掌教，難道…一個劍玄子會讓你束手無策嗎？」
「他為人桀驁不馴，更是煉成『人劍神通』，實力之強，就算是本座也無多大把握能夠勝過他，更何況，這傢伙是個瘋子，一旦將他逼急了，說不定他真會自爆劍魂，跟本座同歸於盡！」極陽真君眼眸中充滿怒氣，恨恨地說道。
打心裡，他對劍玄子抱有深深的忌憚之意，否則，他不會容忍到現在都不出手對付劍玄子！
「說到底，還是你的道行太差！」陰測測的聲音嗤笑道：「若是你有絕對的實力，怎會讓劍玄子能夠輕易的自爆劍魂？這樣吧，別說我沒有指點你一條明路，你只需跟我融合在一起，瞬間，你的實力就會飛快增長，到時候，你有足夠的實力對付劍玄子，就算他自爆劍魂也無法傷害到你分毫！」
「你休要打這個如意算盤！」極陽真君冷聲道：「本座容忍你寄存在靈台識海中，一來是被你陰謀算計，短時間內無法將你從靈台識海中驅逐出去，二來，你曾經答應過本座，要幫助本座對付劍玄子，現在這個時候，你提出要跟本座元神融合，想打什麼主意，本座心中清楚得很！」
「說說而已，你不答應的話，我也不會勉強，更不可能用手段逼迫你，我們倆現在可是最親密的夥伴，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舉動！」
「別說好聽的，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對付劍玄子？有的話就直接說出來！」
「辦法是肯定有的，但是就看你肯不肯配合！」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後，帶著笑意說道：「我有一套修煉法門，可以讓你在短時間之內實力暴漲，只要你願意修煉的話，最多三個月之內，我可以保證你有足夠實力誅殺劍玄子！」
「哦！」極陽真君發出驚奇聲，道：「什麼功法這般神奇？你不妨說出來讓我一聽！」
「這門功法名叫噬魂化神**，你只要修煉之後，便可以將其他太虛修士的元神金丹吸納，轉為己用，試想一下，你只需吸納數十名太虛修士的元神金丹，免去長年苦修之功，自身實力會在短時間之內得到十足增長，何樂而不為！」
「你的這門功法分明就是邪門妖術，吸納他人的元神金丹為己用，好歹毒的妖術，本座身為堂堂天門掌教，豈能修煉如此邪術？」
「不管是妖術還是邪術，只要能讓你的實力在短時間之內得到十足長進，能夠誅殺劍玄子，它就是一門非常有用的功法！」陰測測的聲音用充滿蠱惑的語氣說道：「那鳳天賜擁有血魔之力，你可是親眼所見，那種強橫的力量，已經在修行界是最頂端的存在，今天若不是你們祖師傳承下來的神器顯威，恐怕，天門三千年來的基業就要斷送在你極陽的手中，鳳天賜只是一個例子，難保日後不會出現第二個鳳天賜，甚至第三個鳳天賜，難道你還能運用祖師傳承神器將他們全部都收了嗎？此間厲害關係，你極陽是個聰明人，不要我明說，想必你也能看透！」
「你話雖說得不錯，可是，做起來太過艱難，別的不說，就算本座肯修煉噬魂化神**，這到哪裡去尋找太虛修士吸納他們的元神金丹？總不能讓本座離開宗門，到其他門派去尋找對象吧！」自從被妖人暗算之後，極陽真君看似神智清明，可是，他的心性無時不刻都受妖人影響，變得暴戾殘忍，連吸納別人的元神金丹這種有傷天和的慘事，現在對他而言，似乎也沒有感覺有多大不妥之處，相反，在那妖人的蠱惑下，他已經有些意動。
「極陽，不是我說你，你天門中有好幾十位太虛修士，放著現成的不用，何必捨近求遠？」
「胡說！他們都是本座的師兄弟，份屬同門，本座豈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大丈夫行事當不拘小節，犧牲一些人的性命就能夠成就你無敵天下的神通，這也是值得的！」陰測測的聲音繼續蠱惑道：「在整個天門之內，也有不少長老對你心懷不滿，依我的意見，就拿這些人開刀，即可以除去隱患，又能提高自身實力，何樂而不為呢？」
此刻，極陽真君臉龐上露出沉思狀，面色變幻不定，似在忍著考慮對方所說，只不過，看他現在的神情，似乎陷入兩難之境。雖然在妖人附體的時候，他的心性受到極大影響，但是長久以來的做人信條告訴他，自己如果這麼做的話，比起凶殘暴戾血腥嗜殺的魔道妖人有何區別？甚至猶有過之！
「你不要猶豫了！」陰測測的聲音不失時機的響了起來，「為了你的妻子，你的女兒，還有你的宗門，這是你唯一可以挽救的一條路，你必須要走下去。想想看，那劍玄子對你這個掌教師兄的態度，根本就沒將你放在眼裡，你若是不抓緊時間，難保他日後不會先下手為強，說實話，你們二人現在的實力看似不相伯仲，真正比鬥起來，劍玄子的『人劍』神通還是要勝過半籌，一旦他狠下心來對付你，嘿嘿，你的一切很快就要屬於劍玄子的啦！」
「閉嘴！」極陽真君聞聽後勃然大怒，厲聲道：「本座才是天門掌教，驚虹冰兒都是本座的，這裡的一切都是本座的，無論是誰，想要搶本座的東西，本座一定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一番宣洩後，他心頭怒火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勢頭，強自抑制住心中無盡怒火，極陽真君在此刻終於坐下決定，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也是讓他永墮沉淪的決定……
「快將『噬魂化神**』傳給本座，本座現在就開始修煉！」
「聰明人，你的決定一定是最好的選擇！」陰測測的聲音在聽見極陽真君答應修煉邪法之時，語氣中掩飾不住透出興奮之意，旋即，只聽得一陣詭異艱澀的咒語聲在石室中想了起來，同一時間，極陽真君盤坐在石床之上，週身慢慢透出一縷縷形似觸手般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