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萬屍風雲 第五百九十章 萬象 文 / 青山失魂
第五百九十章萬象
無盡蒼穹之上，電閃雷鳴，狂風驟雨，日月星三光齊現，七種天威之力充斥天地，宛若末世降臨，欲要毀滅一切事物！
鳳天賜手持七色巨劍，懸空而立，任憑週遭煌煌天威侵襲，卻不能動搖其身形半分。仰天一聲長嘯，但見他揮舞手中七色巨劍，沐浴在千萬道雷光電蛇之中，恍若神人！
狂風呼嘯，暴雨傾盆，三光之力相互輝映，其內蘊含的毀滅氣息，無與倫比！
可是，任憑天威之力如何肆虐縱橫，卻始終無法侵入鳳天賜身體方圓十丈之內，此刻，他將自身領悟的天意之道發揮淋漓盡致，週遭一切天象不但無法傷其分毫，反而能夠為他所用！
「天意之道，萬象傳承；七法神通，皆為所用！」無比高亢激昂的聲音在天穹之上響起，但見鳳天賜手持七色巨劍，遙指天穹，暴喝一聲：「三光現！」
喝聲落下，只見他手中七色巨劍驟然透出萬道光芒，逕直向『天域結界』頂端暴射而去。霎時，爆裂剛猛的炎陽之力，陰寒至柔的霜月之力，還有浩瀚深邃的星辰之力，三股力量充斥天空，化成一股洪峰巨流向結界壁壘處潮湧襲去。
轟——
隨著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響起，鳳天賜身處的『天域結界』劇烈晃動搖曳，這方世界好似承受不住他一擊之力，下一刻，就會崩潰坍塌！
「差不多了，再來一下就能破開『天域』結界！」眼見結界壁壘處出現無數道巨大裂痕縫隙，鳳天賜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有了破開結界的實力，下一擊，就是他脫困而出之時！
帶著對愛人無盡的思念，鳳天賜揮舞手中七色巨劍，準備引動週遭風雨雷電四象之力對結界壁壘展開狂猛轟擊！
就在他蓄勢待發之際，上方天穹突兀傳來一股浩蕩古樸的鴻蒙氣息，無上威壓隨之降臨，懸立在半空中的鳳天賜只感覺自己身處在這股威壓之下，宛若螻蟻般渺小，微不足道！
心中震驚萬分，眼見自己就要脫困而出，與愛人相聚，不想橫生枝節，讓他希望破滅。心有不甘，鳳天賜拼盡全力欲要運轉自身領悟的天意之道，跟上方天穹那股浩蕩古樸的鴻蒙氣息相抗！
意念剛起，頭頂上方已經傳來一股磅礡無比的大力，宛若巨峰壓頂，沛不可擋，瞬間令他從半空中栽落下去，重重摔落在沙地上面。
「這是什麼力量？竟然強大如斯！」不顧渾身疼痛，鳳天賜猛地從沙地上爬起身，仰頭看天，俊臉上儘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身陷通天塔，無意中領悟天意之道，七法神通，對他而言，是福非禍。以鳳天賜現在的實力，他有足夠信心，比起自己化身血魔時擁有的實力只強不弱，按理說，想要破開『天域結界』應該不是難事？
可是，事實恰好相反，在『天域』結界欲要崩潰之時，突兀出現的這股浩蕩古樸的鴻蒙氣息，其內竟然蘊含如此龐大的力量，連鳳天賜在這股力量威壓之下，也無法心生反抗之意！
在他心中充滿疑惑不解的時候，天穹上突兀響起一道低沉威嚴的男子聲音。
「孩子，現在還不是出去的時候！」
聲音雖然低沉，聽在鳳天賜耳中，卻感覺說不出的親切，慈祥。
「誰？你是誰？」仰頭看向無盡天穹，鳳天賜脫口而出，大聲喊道。
「我是誰？難道你猜不出來嗎？」那道聲音繼續響起。
鳳天賜站在下方沙地上面，聞聽此言，感覺對方說話聲音語氣十分熟稔。稍一沉思，他俊臉上露出萬分激動神色，這道聲音跟傳授他天意之道的聲音一模一樣，都是出自一個人口中。
精擅天意之道，能夠僅憑氣機威壓就讓鳳天賜無從反抗，除了天門祖師萬象老人之外，還有何人能夠辦到？
「你…你…你是…萬象祖師？」心中已經有***分肯定，鳳天賜激動不已，連說話語氣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此刻，天穹之上那股浩蕩古樸的鴻蒙氣息慢慢消散，一道虛幻人影突兀出現，從半空中飄然而下，來到鳳天賜身前十丈遠處。
虛幻的人影好似由淡淡霧氣凝結，來到鳳天賜身前後，不斷變幻凝聚，身影漸漸變得清晰。不過半柱香時間，一個鬚髮皆白容貌清癯的道袍老人出現在鳳天賜眼前！
「弟子鳳天賜拜見萬象祖師！」一見到道袍老人真容之後，鳳天賜心中所有疑惑立刻消散，自己面前這位老人，容貌跟祖師畫像一般無二，正是天門開派祖師萬象老人！
懷著滿腔崇拜敬仰之情，鳳天賜雙膝彎曲，跪倒在地，神情無比恭敬，連連叩首。
「孩子，起來吧！」萬象老人面容慈祥，揮手之間，鳳天賜只感覺一股大力臨身，將自己托了起來。「好孩子，我已經等了你三千年，終於讓我等到你了！哈哈……」萬象老人慈愛的目光看向鳳天賜，臉上儘是歡喜的表情。
「等了我三千年？」鳳天賜聞聽大吃一驚，脫口問道：「祖師何出此言？」話說出後，他感覺自己所言有些孟浪，可是既然已經問出，他只好將目光看向對方，期待下文。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不解！」萬象老人撚鬚一笑，道：「不過，這一切你很快就會明白！」
「明白不明白無關緊要，關鍵的是，我要盡快出去，免得師父冰兒他們為我擔心！」鳳天賜暗自想道，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祖師，多謝您傳授弟子天意之道，現在弟子已經盡數領悟，不知道…祖師能否放弟子離開此地？」通天塔是萬象祖師遺留下來的神器，他老人家既然出現在天域結界中，就一定有能力放自己出去，因此，鳳天賜滿臉希冀看向對方，懇求道。
「孩子，想要離開這裡，必須要靠你自己，就是我…現在也沒有辦法讓你離開！」
「祖師，這通天塔可是您傳承下來的神器，難道…您也不能掌控它嗎？」鳳天賜心中實在無法相信，以萬象祖師的神通，怎會沒有能力將自己從這處『天域結界』中放出去。
「孩子，現在的我，只不過是一縷殘魂！」萬象老人眼眸中透出淡淡的悲傷，「我一身神通幾乎喪失殆盡，連化成這種形態跟你說話也支持不了太長時間！」
「什麼？」鳳天賜聽後大驚失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已經化身合道，成就神人之軀的萬象祖師，現在竟然只是一縷殘魂，「祖師，你…你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輕聲一歎，柔和的目光看向滿臉驚色的鳳天賜，萬象老人悠悠道：「世人皆以為我萬象突破大道巔峰，成就古往今來無人能夠達到的天人合道境界，可是，他們又怎會想到，所有的一切皆是虛幻，連我，也無法突破最後一步，只能落得肉身湮滅，元神潰散的悲慘下場！」
「可是…宗門典籍記載，祖師您當年突破之時，天降異兆，無上妙音響徹神州大地每一個角落，為何…還會失敗呢？」鳳天賜奇聲問道。
「這都是『天道』故弄玄虛，愚弄世人的把戲！」萬象老人語氣中透出憤懣之意，對鳳天賜說道：「天道無情，世間萬物皆為螻蟻！你仔細想一想，吾等修行之士一旦達到天人合道境界，成就不死不滅的神人之軀，就等同於脫離『天道』束縛，跟它並駕齊驅，如此這般，天道豈會容忍？」
聽他口中不斷說出『天道』二字，鳳天賜似懂非懂，俊臉上露出疑惑不解之意，想了想，問道：「祖師，『天道』到底是何物？」
「這個問題就算你不問我，我也會主動跟你說明！」萬象老人慈愛的目光看向他，稍一沉思，緩緩道：「你可以將『天道』看做是一個人，也可以將它看做是神，同時也可以將它視為是一種規則。世間萬物，無一不受天道規則掌控，而吾輩修行之士，勤修苦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脫離天道束縛，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這樣說你可能不明白，這樣吧，我來打個比方，就你現在身處的這方『天域』結界，我萬象就是天道，我可以掌控這裡的一切，也可以改變這裡的一切！」說罷，他伸手一揮，但見週遭景象突兀變化，一望無盡的沙漠已經消失不見，入眼處，儘是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巒，天穹之上，湛藍澄淨，朵朵白雲漂浮，景色優美恬靜，讓人看了為之心曠神怡！
鳳天賜看見此情此景，心念一動，想到自己擁有的結界也是如此，在那裡，自己只需一個意念，就可以掌控結界中的一切事物！
此刻，萬象老人又伸手一揮，眼前景象瞬間消失，還原成原先『天域結界』的模樣，他們依舊站立在沙地之上，入眼處，還是那片廣袤無垠的沙漠！
「看見了嗎，在這裡，我就是天道，結界中的萬物皆被我牢牢掌控！」萬象老人目光看向鳳天賜，伸手對著他眉心處遙遙一指，頓時，鳳天賜只感覺自己頭頂天靈處『轟』一聲悶響，緊接著，一粒鴿卵大小的金珠從他頭頂處鑽了出來，靜靜地懸浮在二人中間處。
「同樣，你得到天龍道友的認可，在他留下的『須彌界』中，你也是天道，裡面的一切事物都受到你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