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夜之帝都 文 / 蘭斯傑
「陛下駕到！」整齊的呼喊聲聚攏了大家的目光。利昂和蘭斯也停止了交談，走到了各自官階應該站立的位置。
「神祐加蘭德！」整齊的口號迎接加蘭德皇帝的降臨。
頭戴金光閃閃的王冠，腰間配著黃金聖劍的尤西斯站在了王宮大廳的王座前。身邊，莉莉安公主緊隨其後，純白的晚禮服搭配著串串的珍珠，將加蘭德第一公主映襯得美麗端莊。
三位王子見到父親駕到，紛紛聚攏在王座周圍，行著禮。尤西斯雙手一抬，所有的文武百官這才重新抬起頭來。
「眾神庇佑加蘭德，讓加蘭德再次粉碎了龐特的入侵。龐特這種逆神的行為，必定將遭到眾神的制裁！」尤西斯莊嚴地宣佈。
「神祐加蘭德！」眾官異口同聲地回答。
「加蘭德的子民都是最勇敢的子民，我們不會畏懼任何逆神者地侵襲！雖然在這次戰鬥中，我們犧牲了眾多英勇善戰的勇士，但是神會牢記他們作出的貢獻，他們一定會被神所庇佑！」
利昂一邊聽一邊瞥了下嘴巴，心裡想：「死都死了，庇佑還有什麼用。」
政治人物總會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裝飾自己的行為，而這恰恰是利昂最討厭的。他肆無忌憚地開著小差，知道後面的那些話不會有什麼營養，也不會有什麼和他息息相關的東西，所以也不再去在意。直到聽到尤西斯呼喊到蘭德爾的名字。
蘭德爾走到大廳的中間，單膝跪地，行了一個禮後，緩步走到了尤西斯面前，等候著尤西斯的批示。
「蘭德爾-弗雷德-戴肯！」尤西斯威嚴地說。
「臣在。」蘭德爾回答。
「蘭德爾卿助我解除了帕斯特的圍困，斬殺龐特大將克瓦切特，可以說是居功至尾。朕現在正式策封你為天使禁衛軍團的師團長，統領王宮駐軍，保衛王都陪巴魯薩！另賜予黃金之龍的稱號，加授帝國師團勳章，封千戶之地！」尤西斯大聲宣佈！
「謝陛下恩典！」蘭德爾恭敬地回答。
天使禁衛軍團？聽到這個策封的時候，利昂不禁想起了戰死的庫爾塔，蘭德爾等於是繼承了庫爾塔的職位，繼續駐守王都。對於這個策封本身來講，利昂倒是說不出什麼問題，但是對尤西斯的不信任感，總讓他忍不住猜測尤西斯的想法。
正當利昂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中的時候，尤西斯又宣佈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另外，我還要向大家宣佈。我將把加蘭德帝國第一公主莉莉安-安德克拉德，正式許配給蘭德爾-弗雷德-戴肯！」
這一消息馬上就把利昂給打醒了，尤西斯是想把蘭德爾拉攏過去嗎？或者是別有所圖？以利昂現在的心理，若將這理解為單純的讓有情人終成眷屬，顯然不夠，他從心底裡覺得尤西斯的這個決定沒那麼單純。
殿下的眾官都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驚歎聲，三位王子也齊刷刷地把頭轉向了蘭德爾，眼中的光芒也顯得異樣而怪異。
接下來的一系列論功行賞利昂都沒心思去聽了，無非就是誰誰誰，加封多少爵位，誰誰誰賞賜多少錢而已。論功行賞的行列當中，當然也包括在戰鬥中表現卓越的蘭斯和利昂。蘭斯新的職務是軍務省軍務副秘書長，也就是他的老師迪亞維的助手，而利昂則被任命為林克方丹鎮軍備總參謀長兼士官學院魔法系首席導師及魔法研究員。
宴會散去的時候，蘭德爾還處於興奮狀態中。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那麼亢奮過，各路貴族在宴會上都死命地巴結這個未來的加蘭德第一駙馬。不過最讓蘭德爾高興的，還是終於可以打破和莉莉安之間的隔閡。
蘭斯和利昂倒是不忍心打斷蘭德爾的高興勁，都忍著內心的疑惑一直陪蘭德爾回到駐紮地。
三個人踏進聖龍騎士駐紮營地的時候，都有一種莫名的惆悵。完成了交接，蘭德爾就要離開聖龍騎士團，進入王宮，負責重新整編天使禁衛師團的任務了。而蘭斯也會前往軍務省，接受內務部門那官僚化的官場之路，至於利昂，更是要遠走林克方丹，在那邊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他們都毫無睡意。於是就叫了一個烤羊腿，弄了2瓶麥酒。本來營地中最能喝酒的亞隆，這個時候正和克利娜享受屬於他們的假期，祭司卡亞米又是不喝酒的，所以也只有他們三個在喝。
昏暗的燈光映照著蘭德爾居室的的一角，桌子邊上，三個人按各自的習慣坐定。似乎現在沒有什麼固定的話題可以聊，只是一瓶又一瓶地喝酒。2瓶麥酒馬上就消化完了，酒瓶子也隨著三人的性子而堆積起來，直到都紛紛倒在了桌子上。
接近10月的加蘭德，晚上雖說不涼，但是和悶熱總是無緣了。一陣陣微風吹過，吹走了酒桌上的陣陣酒氣。月光透過窗戶，靜靜地照耀著看起來醉得一塌糊塗的三個年輕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蘭德爾突然「嗖」地一下坐直身子。俊俏的臉龐，看起來清醒無比，毫無醉意。
「行了，你們兩個，可以起來了。」蘭德爾毫不掩飾此刻的嚴肅，叫醒了兩人。
其實，利昂和蘭斯根本沒醉。蘭斯撇撇嘴，摸著半邊臉上印著的桌角紅印，利昂則把臉轉向了窗外的月亮。
「你們肯定有事情瞞著我。」蘭德爾開門見山地說，「現在沒什麼眼線了，有什麼話盡可以說。」
他們三個人，確實很少這樣嚴肅地談論話題。一般來講，他們之間哪怕是商討嚴肅的問題，都會被一些搞怪的理論弄得滑稽不堪。但是今天確實不一樣，就是嚴肅，十分的嚴肅！
利昂整理了下頭髮，說：「蘭德爾，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你們兩個可別把我當傻瓜了。聖器，達克斯，這裡面肯定有問題，還有利昂，你怎麼會突然能引導聖器了？你們究竟知道了什麼秘密？」蘭德爾焦急地問著兩個同伴。
「利昂，這事情瞞不了他，你就說了吧！」蘭斯也知道既然蘭德爾問了，那就肯定要問出一個結果來。
利昂看了看蘭斯，又看了看蘭德爾，點了點頭，說：「那好吧，不過蘭德爾，不管接下來你是聽到什麼，都當沒聽到，好嗎？」
蘭德爾點了下頭，說：「可以，你說吧！」
看到蘭德爾的毅然決然，利昂也知道隱瞞沒有任何的好處，於是說：「聖器的引導，可能和陛下有關係，你也看到了，黃金聖劍的覺醒狀態和假覺醒狀態的區別。」
蘭德爾點了一下頭說：「沒錯，這個問題我早就有數了。陛下為了對付假覺醒的龍斬刀，所以也不得不把黃金聖劍假覺醒，這也合情合理。」
「問題就是，引導聖器的咒語，是我父親的研究成果……」
蘭德爾驚異地望著利昂的臉，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利昂則開始將自己和蘭斯的猜測以及心中的疑惑盡數轉達給了蘭德爾。
聽完了利昂和蘭斯搜集的資料，蘭德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是宣誓加蘭德的騎士，在他的字典裡，王權是不可背叛的。他一時之間也想像不出下一步的行動。
「蘭德爾，尤西斯現在把我們三個調開，我認為是有想法的。」蘭斯開始分析，「把你留在王宮，其實是為了控制你。你是唯一一個真正讓黃金聖劍覺醒的人，這一點是連尤西斯自己都做不到的。而把利昂調到林克方丹，是為了讓利昂遠離王都，遠離事實的真相，因為他知道利昂在王都一定會繼續追查。而我把我抽離開你的身邊，是想讓你失去一個能輔助你的人。一旦我們三個現在的風頭過去了，很難保證陛下會不會採取某些行動來處理我們。」
「這一切真讓人難以置信。」蘭德爾怔怔地說道。
「是的，但是這可能就是事實！」利昂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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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外圍的一個小石室中，達克斯依然在他的根據地開著小型會議。
「殿下，龍斬刀已經到手了！」庫洛斯一手握著龍斬刀一邊得意地說。
達克斯晃動著他紫色的頭髮說：「很好，庫洛斯。阿迪亞那邊沒有什麼麻煩吧？」
「我那一刀著實砍得不輕了，怕阿迪亞要好好調養幾個月。」庫洛斯似乎有些後悔當時使出的力道。
「很好，過幾天派人去趟龐特，轉告阿迪亞，他付出的傷痛，我會銘記在心的，為我等一族立下功勳的人，我是不會忘記的！」達克斯嚴肅地說。
「是的，殿下。」庫洛斯回答，「可是殿下，為什麼已經取得了龍斬刀，還要把阿迪亞留在龐特呢？讓他一起參與對付加蘭德不是更好？」
「留他在那，當然有用。你放心，他的血不會白流的！」達克斯回答，「對了，雷娜那邊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
「小姐現在回到東方大陸了。差不多已經籌備萬全了，光之權杖應該是勢在必得。」庫洛斯說。
達克斯又點了下頭，說：「這次還要辛苦你們從東方大陸趕回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出面，辛苦你們了！」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庫洛斯回答。
「過幾天，你就啟程去東方大陸，幫助雷娜吧！」達克斯說。
「是的，殿下！」庫洛斯說，「殿下，有一件事情我想詢問你一下。」
達克斯重新抬起了頭，平靜地說：「是什麼事情啊？」
「黃金聖劍真得覺醒了，殿下下一步準備怎麼辦？」庫洛斯詢問道。
達克斯站了起來，在小石室裡踱了幾步，然後說：「庫洛斯，戰鬥中的那場地震，你有沒有感覺到？」
「是的，殿下，很明顯。」
達剋死微微點了一下頭，突然冷笑起來，說：「這次確實是真覺醒了，所以……」
「把龍斬刀收起來吧，等下會有人來的！」達克斯沒有說下去，而是詭異地轉移了話題。
庫洛斯可能已經覺察到什麼了，他也沒有繼續問，只是服從地走到後殿，妥善地放好了龍斬刀。
果然，過了不多久，一個男子就踏進了達克斯的小石室！
「你終於回來了，你推薦的什麼馬德森，給我桶了一個那麼大的簍子，你叫我怎麼收場？」男子一進門就急急嚷嚷地說。
達克斯穩如泰山地坐著，說：「王子殿下，你這是著什麼急啊。王宮裡，只有你知道黃金聖劍的秘密，你還擔心王位不傳給你嗎？」
「你可別告訴我這都是你故意的！」被稱為王子的人漸漸在火光下漏出了真面目，原來是第一王子阿瑟斯。
「哈哈哈哈！」達克斯說，「我要是想幫助龐特，何必教你引導聖器的方法呢。我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阿瑟斯漸漸平靜了下來，說：「現在老頭子越來越相信老二了，你倒是給我想想辦法呢！」
達克斯沉下了腦袋，思考了一會兒，說：「現在蘭德爾把聖器給弄醒了，你覺得赫爾梅斯會允許這個男人成為自己的妹夫嗎？」
「你的意思是……」
「讓他們斗一下，你覺得怎麼樣？」達克斯狡猾地說。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找你不會找錯！」
小石室裡迴盪著兩個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