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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不周 第四百零七章中 晴天霹靂 文 / 雲東流

    第四百零七章中晴天霹靂

    張天涯的一擊將四顆雷球反彈回去。緊跟著劍影爆漲,漫天劍影,帶著蚩家兄弟前所未見的濃烈殺氣,潮水般向兩人同時攻去。不管是從招數上,還是從氣勢上,張天涯都和他先前所說的一樣,要一挑二。而且是正面硬挑!

    蚩家兄弟見狀,知道張天涯接下來的攻擊將會很猛。相比之下,被反彈回來的雷球,分本就不構成任何威脅。他們想都沒想,便各自又打出兩個大小強度相同的雷球來,迎接上被張天涯反彈會的雷球,而他們的主要精力,則放在如何應付張天涯的劍招上。

    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天人和發,萬化定基!這絕對是張天涯劍法中,最適合殺人的一招!

    可就在這個時候,讓他們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發生了。蚩律打出的兩個雷球,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準確的抵消了被張天涯原路送回的雷球。而蚩耶打出的兩個雷球,卻在碰到被張天涯反彈回的雷球後,被彈到了一邊。同樣反彈會的雷球,在碰撞後,也改變了方向,朝另一邊的蚩律射去。

    四個雷球正面碰撞,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這其實並不難解釋,打過檯球的朋友一定都知道,球桿擊打檯球面不同的位置上時,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旋轉。帶著這樣的旋轉,在碰道其他球的時候,就會出現走位的變化。張天涯正是利用了這個原理,再次才蚩家兄弟嚴密的防守中,製造出了一個破綻。

    蚩律萬萬沒有想到,蚩耶的兩個雷球,居然會改變方向朝自己攻來。情急下,忙揮拳將兩個雷球擊碎。但這時,張天涯的劍勢已經攻到,而蚩律因為兩個雷球的分心,身前出現了一個空門。心知在這種情況下,接張天涯的殺招,肯定非死即傷。頓時失去了與張天涯爭鋒之心,回手護住胸前,身體向後急退。

    另一邊的蚩耶,見到弟弟後退,心裡就是一急。但此刻張天涯的劍影已經將他捲入其中,無奈下只能揮拳相迎。

    劍影散去,張天涯飄然退回自己出劍前所謂的位置上。手中青天神劍微微移動,劍尖遙指想蚩律。再看蚩耶呆呆的停在半空中,滿眼的不敢相信,跟著眉心出現一點血紅不斷擴大,瞳孔亦隨之開始擴散,身子一栽,向下面的雲層落去。

    「恭喜老大!」在下面支撐著禁制的白虎,見狀大聲向張天涯道喜。同時心神移動,禁制上出現了一個缺口,下落的蚩耶身體剛好從缺口處落下,跟著禁制又恢復了完整。人既然已死,就沒有繼續困住的必要了。

    「哥!」蚩律眼見蚩耶被張天涯殺死,心如刀絞。蚩家兄弟七十二人,但並不和睦,因為皇權的問題上出現糾紛後,各自為政,想成了幾股勢力。只有蚩耶和蚩律,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完全沒有任何糾紛。甚至從兩人懂事以來,連吵架都沒有過!

    兄弟雖多,但對蚩律來說,具有手足之情的,也只有一個蚩耶了。可是這「唯一」的一個兄弟,就在自己的眼前,被張天涯殺死了。這讓蚩律的心,如何能夠不痛?

    蚩律收回看向蚩耶的目光,再次看向張天涯時,已經血貫瞳仁。咬牙切齒的說道:「張天涯!我今天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啊……」怒吼聲中,不顧一切的揮拳,再次朝張天涯攻來。全風之中雷聲大作,大有要和張天涯同歸於盡的架勢。

    張天涯剛剛利用心裡上的戰術,成功的擊殺了蚩耶。自然也考慮道蚩律的反應,習慣性的在青天神劍的劍身上彈了一下,伴道:「我現在還不想死,所以你這個無理的要求,請恕我不能答應。」說話間,揮動手中神劍,劈向蚩律的手腕。

    蚩律明明知道手腕上是自己這一拳上,相對的弱點。但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就這麼任由張天涯一劍劈中,跟著左手突然抬起,和擋住張天涯一劍的右手交叉,死死的將青天神劍卡住,跟著催動體內神力,朝張天涯孟攻。

    蚩律心知在招數上,自己拍馬也趕不上張天涯。索性放棄了招數上的比拚,直接與張天涯鬥起神力來。雖然他一點都沒有神力上可以勝過張天涯的把握,但比起招數上那明顯的劣勢,拼神力,起碼有一半的機會!

    而如今,哪怕是只有一絲的機會,他也要殺了張天涯,為哥哥報仇!

    張天涯心裡知道,如果論起神力的強弱,自己和蚩律頂多能算得上是旗鼓相當。這樣的互拼神力,及時最後能勝,恐怕沒有一年半載的回復,也休想再次與人動手。心裡一驚下,已經被失去理智的蚩律,推出了十多丈遠。

    不過吃了一點小虧之後,張天涯馬上穩住了心神,抬左手按在劍背之上,以雙手之力,來擋住蚩律的衝勢。同時雙腳也不閒著,自創腿法暴風驟雨般朝蚩律的下盤招呼了過去。除非蚩律還可以制住他的雙腿,否則向逼他老老實實的比拚內力,絕對辦不到!

    蚩律也沒多想,只能出腿與張天涯對踢。可是論起腿法的精妙來,他怎麼可能是張天涯的對手?互相踢出了十幾腳後,被張天涯的左腿膝蓋點中小腹,蚩律吃痛下雙拳一鬆,身子向後猛跌出去。

    一招受制,蚩律胸前空門大露。張天涯再次一劍刺出,後者忙揮拳格擋,但還是慢了半分,或者說是張天涯的劍太快了。當他的拳轟道的時候,青天神劍已經收回。又是一劍三秋,和上次一樣,依然是貫穿了蚩律右肩的琵琶骨!

    張天涯一劍得手,翻身又是一腳側劈。從上而下,劈向蚩律頭頂的百會穴。這一下如被劈中,縱然蚩律是神級高手,腦袋也非給劈碎不可。

    蚩律大驚,忙一片頭,躲過了要害。

    但他的腦袋雖然躲過了,還是被張天涯一腳劈在左肩上,只感覺肩頭一痛,一聲讓人牙酸的骨骼斷裂之聲在耳邊響起,身體則像出膛的子彈般,向下急速跌落。經過白虎布下的禁制時,又被禁制上的金風能量洗禮了一遍,栽在雲層上時,已是奄奄一息。

    一挑二!完勝!張天涯再次創造了神州上的一個奇跡。

    下面支撐禁制的白虎,見張天涯居然勝得如此完美,忙收起禁制,拍手叫好道:「老大,打得好,真是太過癮了!看來兄弟我的選擇,果然沒錯,跟著老大你混,有前途!」

    張天涯臉上無喜無悲,平靜的點了點頭,提劍就要去結果了蚩律的性命。

    就在這時,張天涯突然心神一動。跟著只見在自己和蚩律只見的位置上,出現一道空間被切割開來的痕跡。這不同於神級高手的瞬移,而是通過外力破開空間,張天涯當初施展的所謂瞬移,就是這樣。

    空間被破開後,一個赤髮青年從空間裂縫中衝了出來,正是完全變身之後的刑天。他的斧法,本來就是根據盤古開天的一些痕跡所創,雖然和張天涯那完整的開天闢地無法比擬,但在刑天兩次變身後,依靠強大的力量,也勉強做到了破開空間。

    刑天一出現,先是看了一眼張天涯和白虎,再轉過頭,看到趟在哪裡的蚩家兄弟後,頓時大驚,忙運仙力,將兩人提道身邊。白虎見狀就要上前阻止,張天涯恐他傷到刑天,忙喝止道:「白虎,不要傷他!」

    白虎聞言忙收回了馬上要出手的一拳,而刑天也乘這個機會,再次一斧劈開空間,帶著蚩家兄弟遠遁而去。從頭到尾,張天涯都沒有阻止,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當初曾經答應過監義,蚩律的性命要留給他。

    當然,這並不能算是一個讓他放過蚩律的理由。但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斬草除根的想法,究竟是因為什麼,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或許只是單純的想成全刑天而已。又或者,他認為蚩律已經不能在對他構成威脅了。

    直到刑天帶著兩人的消失後,張天涯才歎了一口氣道:「此事已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施展瞬移回到天劍關上空,只見之前還完好的天劍關城,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如今乾坤八卦天劫劍陣已經停止運轉,張天涯的乾坤八劍,分別停在天劍關廢墟上空的八個方位。廢墟中隱隱可見,一些大小不等的石頭碑,每個石碑頂端,都帶鑲嵌著一顆雷螢玉。而在廢墟中橫七豎八的九黎軍屍體,更是堆積如山,一看之下,觸目驚心。

    這大陣,本是張天涯在回到現代的時候,看到歷史慘片中,諸葛亮八陣圖所獲得的靈感。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並無法弄清其中的關鍵,但對於張天涯這樣熟悉河圖洛書的易術高手來說,只要一個靈感就足夠了。之後張天涯根據自己所學,才創出了這樣一個大陣來。因有雷螢玉和乾坤八劍加入,威力上卻要比諸葛亮的八陣圖,不知強上多少倍。

    見張天涯出現,已經派人清理戰場的青龍侯孟章,也將工作交給屬下,飛上來問道:「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打贏了吧?」

    張天涯微微點頭,隨口說道:「蚩耶已死,蚩律被刑天救走,但三十年內,休想再次與人動手。」問問一頓,將目光移道下方的屍海上,不禁喃喃唏噓道:「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孟章聽到張天涯所念的詩句,配合眼前屍山血海的場面,也劇的心頭一陣壓抑。不禁搖頭道:「之前我就聽說,你在松果的時候,曾有『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的感歎,現在看來,你確是有悲天憫人的胸懷。不過這樣的詩句,還是盡量少在這樣的場合說起,容易動搖軍心的。」

    張天涯知道孟章所言非虛,點了點頭道:「多謝孟老提醒,天涯記下了。」微微一頓,有想起在決戰之前,孟章的欲言又止,便問道:「孟老在戰前,好像曾經有事情要對我說,現在仗也打完了,應該可以告訴我了吧?」

    孟章聽到張天涯舊事重提,眉頭就是一皺。但如今是在沒有什麼好接口推脫,只能對張天涯囑咐道:「你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定要挺住。」

    張天涯一聽孟章說這話,就知道出事了,忙追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快說吧,我挺得住!」

    孟章歎了一口氣道:「為了讓我們的計劃可以順利進行,在國內,一切也都按照你已死來辦理的,除了炎帝和我們有數的幾個人外,其他人都以為你真的死了。這其中也包括精衛公主,他得到你陣亡的消息後,回到上黨哭了三天三夜,炎帝是在不忍,本欲將真情相告。可這時候精衛公主卻已經不見了,後來得到玄海龍王敖天的報告,精衛公主她……」

    一聽問題出在精衛身上,張天涯的心神已亂,忙追問道:「他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雙手緊緊的抓住孟章的胳膊,捏得孟章雙臂生痛。

    「她……投海自溺了!」孟章十分惋惜的說道。

    「你說……精衛投海……自溺了……」張天涯聽到這個消息,只感覺胸口彷彿被大錘擊打一般,氣血向上一湧,忍不住噴出一大口血來。身體栽了幾栽,晃了幾晃,如果不是有孟章扶著,恐怕早一頭栽下去了。

    過了老半天,張天涯才逐漸恢復了過來。連嘴角的血都沒顧得擦,忙對孟章說道:「孟老,這裡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了。我必須馬上回上黨一趟!」後者默然的點了點頭,張天涯已經施展瞬移,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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