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3章 文 / 無聲
第83章
秋心瞪大一雙鳳目，一步步逼近韓貴：「你把嬌嬌奶奶弄哪裡去了？」「嘿嘿，笑話。我們這不是向你要人來了嗎？你剛害死了我的留香兄弟，就急不可待地要嫁小白臉了是吧？平時倒裝得挺正經的，其實骨子裡騷得很！來人，把他們這對狗男女給我綁了！」
牛傑聽了那個電話後，也不管是真是假，驅車按電話裡說的地址找到秋果藏身的地方。他果然見到了秋果的車。牛傑的心跳得咚咚響，好個小丫頭，原來你還狡兔三窟哩。我今天就逮你個正著，看你還往哪裡跑！
牛傑停了車，推了推門，還好，門沒關。他悄悄進了院子，直奔亮著燈的堂屋去了。他推開門，「秋果，秋……」牛傑驚呆了，屋門口躺著一美廊老闆那胖得橫豎一樣長的身體。牛傑喊了他一聲，不見動靜，蹲下身一看，他看到了他脖子下那道血痕，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了。他穩了穩神，搖晃著叫了幾聲：「胖子，胖子……」胖子沒有回應。牛傑伸手試了試他的鼻息。已經一點氣息也沒有了。牛傑說聲不好，掏出手機就要報警。可是，他突然想起，這警不能報，此人也許是……牛傑想到這些，把手機裝進口袋，就連忙退回了身子。上了車後，一刻也沒停地走了。
跟蹤過來的劉所看了現場後，馬上報警。他讓司機留下來保護現場，他自己開車繼續跟蹤牛傑。
牛傑把車開到公司門口，他稍稍喘了口氣，掏出手機撥了秋果的電話，可是電話不通。他靜靜地想了一會兒，覺得那胖子很有可能是秋果殺的，也許那胖子逼她做什麼事，她不幹，就一刀宰了他。肯定是這樣。牛傑知道秋果的脾氣，那一美廊的老闆肯定是逼她幹什麼壞事來的？看來秋果還是當年的秋果，她那天弄成那個樣子肯定是來氣我的。對呀！牛傑想到這裡，激動得雙手一擊，我上了她的當了。
牛傑明白了秋果的心意後，激動地差點叫出了聲。殺得好，胖子為了賺錢，沒少干逼良為娼的事，殺得好。不過牛傑轉念一想，秋果殺了人，要是被警察抓住了，那可也是死罪呀，甭管那人是多麼該殺，但那殺人是要`償命的呀。
牛傑想到這裡，額上已經滲出了汗珠。他再撥秋果的電話，電話還是打不通。牛傑想，秋果可能躲起來了，她會去哪裡呢？她是不會回家的，這些年她去了哪裡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她不會那麼傻，殺了人還大搖大擺地到處串，她肯定去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牛傑想來想去，他覺得秋果很有可能去了桃花溝，那裡是最隱蔽的地方。
牛傑想起桃花溝，覺得不能耽誤一分種了，可憐的秋家，真是禍不單行呀。秋水吸毒，秋果殺人……秋心，我真怕你會承受不了啊！
牛傑一路小心開車，他相信秋果還沒走遠，說不定還在路上走著哩。牛傑邊慢慢開車，邊左右張望。
果然他在去桃花溝的岔路上看見了一個被自己的車燈照得用胳膊抱住頭蹲在一邊的女人，長長的頭髮散亂地搭在胳膊上。牛傑急忙停了車，雖然激動，但他不敢大聲叫喊，他知道秋果一定受了驚嚇，現在肯定也還像個驚弓之鳥。牛傑小聲叫著：「是秋果嗎？」
抱住頭的人拿開了手臂，散亂的頭髮把臉遮得只露出眼睛看著牛傑。突然，那蹲在地上的人跳起來撲向牛傑：「叔叔，救救我媽媽！」
牛傑驚訝的叫出了聲：「嬌嬌……大半夜的，你怎麼在這裡？」牛傑心疼地捧起孩子的臉，給她把散亂的頭髮理順了，嬌嬌那俊俏的小臉顯現出來，上面已經被淚水劃滿了道道。牛傑看到這些，鼻子立刻酸了。原來嬌嬌蹲在這裡是由於追被韓貴綁走的媽媽時，邊跑邊哭，喘了一肚子涼氣，再加上緊張，追到這裡時肚子疼，她蹲下來揉疼痛的肚子。這時牛傑的燈光照到了她。
嬌嬌是認的牛傑的，她開始看見個車在自己身邊停下了，心裡還非常害怕，但當她看清是牛傑時，便忍不住撲到他的懷裡，求他救救自己的媽媽。
牛傑緊緊地抱住嬌嬌：「孩子，你媽媽出了什麼事？」嬌嬌已經干了的淚水，又重新從眼裡滑落，牛傑發現她由於哭久了，連說話都語不成句了：「他們……他們……把、把、我媽、媽給、……給綁走了，還、還有、於叔叔……」嬌嬌被自己說不出話的樣子急壞了，她撲到牛傑的懷裡放聲大哭……
牛傑的心顫抖著，問：「去了哪裡？」嬌嬌指著前面的路。牛傑抱起嬌嬌，「孩子，別哭，我們去找媽媽。」其實牛傑叫嬌嬌別哭時，自己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龐流下。他在心疼嬌嬌的同時，也心疼著秋家的兩姐妹。她們姐妹雖然是一軟一硬的兩種性子，但她們絕對是好心腸的人，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呢？難道真的是紅顏薄命嗎？
嬌嬌在車裡看到牛傑的眼淚後，伸出自己的手給他擦。牛傑的心更疼了：「孩子……」牛傑差點說出了「我是你的爸爸。」可是，他咬了咬牙，把話給嚥回去了。他怕嚇著孩子，更怕秋心誤會，她現在可是在刀尖上過日子。牛傑見嬌嬌看著自己，就改了話題：「他們為什麼抓你媽媽？」嬌嬌如實說了過程。牛傑知道是他們韓家人在使壞，就咬了咬牙：「這回看你媽還向不向著韓家。」
牛傑進了派出所不久，劉所才來。他們同時看到了被綁在一起的秋心和於波。嬌嬌哭著撲向媽媽。韓貴擋住她：「你媽已經不要你了。往後就別叫她媽了。」劉所看了看值班的人：「為什麼不鬆綁？」值班幹警說：「他們不讓，非得等你回來後再說。」韓貴見了劉所長，趕快跑過來：「報告劉所長，我們抓了一對亂搞的狗男女。」劉所回身嚴厲的看了看韓貴，生氣地說：「給他們鬆綁！」韓貴沒想到劉所是這個態度，就恬著臉說：「我是韓得發韓主任的侄子，這女的是他兒媳婦，她男人剛剛去世，她就亂搞。你看，我們捉姦捉雙了。」「婚姻法上哪款哪條上說男人死了就不能再談戀愛了？他們現在都是單身，人家怎麼著都是合法的，你有什麼權利來管人家的事？」韓貴還狡辯：「她是我弟媳婦，我們有權力……」「你有屁權力！」劉所生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個公職人，今天怎麼說開了粗話。他看了看周圍的人，好歹他們都是些粗人，並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難聽。倒是秋心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
劉所是揣了一肚子氣回來的，要不是這些人搗亂，說不定自己今晚上就能把牛傑給抓了。他殺了一美廊的老闆後，到底要去哪裡？他要幹什麼？劉所請示了上級領導，領導讓他不要打草驚蛇，因為牛傑這些日子的行蹤太讓人懷疑了。他是不是與那伙滲入到本縣的犯罪團伙有什麼瓜葛還沒有證據。劉所接到的任務是盯緊牛傑，看他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
牛傑這時走到韓貴面前：「小子，來陰的了啊，你是不是挨揍挨輕了？」牛傑的樣子嚇得韓貴跑到劉所身後，抖著身子說：「他也和我弟妹有一腿。」「你是惡人先告狀呀你。我真後悔昨天夜裡沒把你的腿打斷，看你還欺負秋心不！」韓貴的老婆聽出了蹊蹺，她走到韓貴面前：「你那天不是逮兔子跌的呀？怎麼他說你欺負秋心？你長的什麼心？你說！說呀……」韓貴被老婆趕得跌倒了，同族的人們也好像看透了韓貴的用心，他們低聲議論著。
劉所看了看他們，說：「看來你們還都是些法盲，犯法的不是人家秋心和於庭長，而是你們這些人。你們知道嗎？你們現在的行為叫侵犯人身權利，我可以拘留你們。」隨韓貴來的人都吸了口涼氣，互相對視著，有的人已經悄悄向門外溜了。
秋心突然感到了緊張，她走過來對劉所長說：「劉所，對不起，他們不懂這些，您不要拘留他們，他們是被人騙來的。」劉所和所有的人都把驚訝的目光投向秋心。牛傑已經把眼瞪的要鼓出來一般。秋心感到了這目光的份量，她怯怯地說：「現在正是秋收大忙，常言說，三春不如一秋忙，耽誤不得呀。劉所長，你叫他們走吧。」剛剛綁過秋心的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劉所長在眾人面前來回走著：「你們聽聽，都聽見了嗎？這就是你們送來的罪犯，她犯了什麼法？又有什麼罪？別說她現在是單身，就是有家有室出了什麼事也輪不到你們管。你們以為還是在舊社會呀，動不動就動用家法。電視上廣播裡整天講依法制國你們沒看過還是沒聽過？」劉所說到這裡，把目光投向於波：「於庭長，群眾不懂法律也怪我們呀，哪天我們商議商議，到農閒的時候，我們到村裡搞搞普法宣傳吧。」於波點了下頭。「行，我的工作沒做好，今天我算是身受其害了。劉所，讓他們走吧，耽誤了秋收秋種可是瞎一年誤兩年的收成呀。」
韓家的人聽了於波的話，齊刷刷地跪到於波和劉所的面前。於波趕緊把他們拉起來，「大伙不要這樣，我也是個莊戶孩子，知道些種地的事兒。你們今天的錯誤不怪你們，主要是我的工作沒做到家。等大伙秋收完了，我去你們那裡給你們現場講**律知識好不好？」大伙齊聲說：「好」。於波說：「劉所，讓他們走吧。」
韓貴到了這時候還王八咬人不鬆口：「等等，你們別上他們的當，她搞對像我們管不著，她害死了我兄弟我們也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