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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86章 文 / 無聲

    第86章

    秋水的情況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秋心明白這一點。他的哀求變成了自虐。秋心聽見他撞牆的聲音,緊張地開了門。秋水瞅準時機,想從秋心的旁邊竄出去。秋心早有準備,她抱緊了秋水。秋水見自己逃脫不了,低頭就咬住了姐姐的手。秋心疼得咬緊牙,就是沒鬆手。秋水見這一招不靈,就換了用腳踢姐姐。秋心的手上滴著血,額上冒著汗,腿腳被踢得疼痛難忍,可她就是不鬆手。此時秋水的眼睛都綠了,他像隻狼一樣,把姐姐摔倒,姐倆滾在一起,秋心也沒鬆手。

    秋水的身子被姐姐的雙手箍的死死的,他惱怒地象狼一樣把口下到了姐姐的脖子。就在這時,秋水的頭上挨了一掌,秋水暈過去了。秋心從地上爬起來,看見牛傑把秋水打暈了,她心疼地大叫:「你幹什麼?你把他打暈了!」牛傑看到了秋心那還流血的手,恨恨地說:「他要是我親弟弟,我早打死他了。」「可他不是你的親弟弟,你憑什麼?」牛傑生氣的夾起秋水就把他撂到裡屋的床上,接著到院子裡找了根繩子,把秋水捆了個結實。秋心捂著手,阻攔著他,「你幹什麼?不許你捆他。」兩個人在推搡中弄到了秋心的手,秋心疼得哎吆一聲蹲到了地上。牛傑把秋水捆結實了,把一摞資料往秋心眼前一撂:「看看吧。」秋心看到一張張張牙舞爪的人的照片,還有一些血淋淋的自虐鏡頭,失望地跌坐到地上,失控地嚶嚶哭泣。牛傑找了塊布,問:「家裡有消炎藥嗎?」秋心朝正面的桌子上看了一眼。牛傑就從桌子抽屜裡找到了消炎藥。躲在窗外的馬秀英納悶,他怎麼知道自己家的消炎藥在什麼地方?

    牛傑給秋心包紮好傷口後,告訴她,「往後除了餵他吃飯,什麼時候都不能給他鬆綁,你看看這些圖片就知道,他不但會傷害別人,還會傷害自己。秋心,從這些資料上看,秋水就要走出難關了,你不要軟了心。你今天不狠,明天就更沒辦法了。」

    其實秋心知道牛傑捆秋水是對的,她也不只一次的想這個辦法,可就是下不了手。今天從牛傑帶來的圖片上看,戒毒的人沒有不用這個辦法的。秋心看著圖片,難過得淚水滴到了圖片上:「是誰這樣傷天害理,他們真該千刀萬剮。」牛傑把哭的鼻涕眼淚一大堆的秋心攬進懷裡。秋心那孤獨無助的心,像找到了驛站。她哭得放心,哭的鬆散了……

    馬秀英看了這一幕,並沒有驚動他們,她就看著他們抱在一起,哭了很長時間。她的大腦好像停止不動了,靈魂好像出殼了,就那麼聽之任之地看著。直到嬌嬌喊她,才把她出殼的靈魂喊了回來。

    難過的秋心並沒有聽見嬌嬌的喊聲,牛傑卻聽的真真的。他抬頭看見馬秀英從大門口出去了,自己心裡咯登一下。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看到他們後會對秋心怎樣,但他已經決定找到秋果後,一定帶秋心和孩子遠離這讓他厭惡的地方。

    牛傑把秋心從懷裡推出來,用袖口把秋心的眼淚和鼻涕擦乾淨了,兩手扳住她的肩頭,輕聲說:「堅強一些好嗎?」秋心此時也恢復了理智,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牛傑弄髒了的袖口,乾瘦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牛傑知道她不好意思了,就用食指彈了一下她的頭皮:「小時候我可沒少給你擦鼻涕。你這個受氣包。」處在艱難中的秋心被牛傑說笑了。

    在這樣難的時候,能見到秋心的笑容真是難得。牛傑看著她的笑,說:「這就對了。你笑了,困難就跑了。秋心,答應我,好好照顧孩子,也好好照顧你自己行嗎?」牛傑看見秋心點了頭,心裡舒展了一些。他把一個紙箱子交給秋心:「這些都是些滋補品,要給秋水補足營養。這樣他的身體才恢復的快。再就是,你也要吃一些,你沒聽醫生說嗎,你缺營養。你要吃好睡好,現在你沒必要跟秋水熬夜了。可別弄的秋水的毒戒了,你又病進了醫院。那樣,我們的嬌嬌就慘了。」

    秋心聽著牛傑說我們的嬌嬌時,突然覺得牛傑好像在暗示她什麼,她為這暗示感到緊張。她不知道牛傑的真實想法,但她納悶,牛傑的囑咐,自己為什麼一一點頭應承?他的話對自己來說怎麼像聖旨一樣?剛才還很絕望的自己,現在好像注入了興奮劑一樣。自己的心寬鬆了,無力的身體好像也恢復了體力。

    牛傑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我走了。」秋心看到牛傑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秋心看出他好像還有話說,但他沒說什麼。秋心默默地想,他要對我說什麼?秋心不敢想下去了。通過秋水的事情,她感到了自己的無能,如果不是牛傑的話,她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如果自己的爹娘知道了秋水的情況,他們會怎麼樣?要不是牛傑告訴她要對秋水的事保密,秋水的毒就是戒掉了他以後還怎麼做人?秋心在心裡感激著牛傑,她佩服他,但就是不敢想像他如果對自己說出了那樣的話,自己將怎麼辦。在接秋水來桃花溝的時候,他已經暗示過自己,他已經和劉麗分開了。可是,看牛傑的表情不像是要說這樣的事,難道他有了秋果的消息嗎?

    真正相愛的人,心是相通的。牛傑什麼也沒說,秋心就知道他可能有秋果的消息了。但這消息並不是好消息,要不,牛傑就會告訴自己的。儘管他那樣傷害過自己,可秋心知道他為什麼那樣痛恨自己,她理解,也明白。雖然自己為此病了一場,並拒絕了於波的感情。其實秋心非常感激牛傑那天晚上的辱罵,如果不是他罵醒了自己,自己就差點毀了一個優秀的人。儘管於波對自己的感情是真摯的,但自己絕不能讓自己的污點去玷污一個純潔的人。她懂得,雖然他現在是痛苦的,但他只要走出這個低谷,就會找到快樂的。

    就像秋心預料的那樣,於波現在很痛苦。他不知道秋心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自己。他把自己的痛苦全埋在工作中。今天他剛剛結了個案,看見馬秀英站在法庭門口,於波的心裡緊張起來。他不知道秋心出了什麼事,可他知道如果沒事的話,馬秀英是不會來找他的。於波停止了收拾案卷,三步兩步走到馬秀英面前:「韓嬸,出什麼事了?」馬秀英窘迫的看了看於波:「你、你怎麼不去我家玩了?」於波不知怎麼回答。心裡想,我去你家,你是怎麼對付我的?我還敢去嗎?再說秋心現在已經被你治得不敢接近我了。馬秀英看於波不做聲,知道他怎麼想,就拉著他的,韓嬸不反對了。你再不去,就沒你的份了。」於波納悶地看了看馬秀英,「什麼沒我的份了?」「秋心呀!」馬秀英著急地叫著,他把昨天牛傑和秋心抱在一起的事添枝加葉的說了一遍。

    於波聽了,神情由納悶變成了鬱悶。他看了看馬秀英:「韓嬸,我求您一件事好嗎?」馬秀英趕快答應:「好,你說。」「你成全了秋心吧。她太苦了。」馬秀英左右看了看於波,又拿手試了試於波的頭,見他並沒發燒,就嘟囔著出去了,於波跟在她身後叫也沒叫住。

    馬秀英從於波那裡出來,對著一條大路想心事。看來於波已經放棄了秋心,難道自己就眼睜睜地看著姓牛的小子把秋心母女帶走嗎?如果秋心跟了於波,自己的老頭子和他故去的爹是老戰友,他看在老人的面子上也不能把自己撂下。再說,於波這孩子也厚道,可那姓牛的就不行了,他和我家已經結仇了,是自己家硬從他手裡把秋心給奪過來的,他要是得逞了,哪還有自己的好呀?

    馬秀英後悔自己當初阻擋於波和秋心來往的事了。這時,一輛進城的車在她面前停住了,售票員以為她是在等車,探出頭來問:「大娘,上車吧。」馬秀英想也沒想就上了車。她在售票員問話的時候,突然想起個人來,她像抓住了一條救命的稻草一樣,立刻喜形於色,精神頭也來了。她在車上來回打量坐在車上的人。這一打量不要緊,她發現了她要找的人就坐在車上哩。不過她答理人家,人家不答理她。馬秀英發現人家看見了自己,把頭扭向了一邊。馬秀英笑嘻嘻的熱臉貼了人家一個冷屁股。

    馬秀英尷尬了一陣子,還是主動去那個厭煩她的人跟前坐了下來。可是人家不願意和她說話,把頭扭向了窗外。她只好坐在那裡不說話。等車到站了,馬秀英不得不拉住劉麗的胳膊說:「我有事對你說,你別不理我呀。」劉麗把她胳膊一摔:「滾!」

    馬秀英不知道,她的出現讓劉麗回想起了韓得發對她的侮辱。牛傑今天對她的誤會也是當初的影響造成的。今天碰到了舊時的仇人,她怎麼能有好臉色呢?

    馬秀英見她上了一輛出租車走了,自己也緊跟著上了一輛三輪車。她相信只要劉麗聽了自己的話,准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

    劉麗是接了劉明的電話後才進城的。她不知道劉明發現了什麼寶庫,他說,只要自己聽他指揮,不但能報奪夫之仇,還能讓她把牛傑的財產居為己有。事實上,劉明是想通過姐姐挖到一點錢,好幫自己逃走。他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雖然他用計將牛傑騙到他殺人的現場,好讓他成為嫌疑人,可是,這兩天他打聽到,牛傑什麼事也沒有。倒是一美廊飯店裡經常有警察來調查。劉明知道破案是遲早的事。當時自己又沒有殺人的準備,現場肯定留下了自己的指紋什麼的。都是那該死的胖子,誰讓他那樣笑話自己。

    牛傑抓賭的那天,劉明聽劉麗說秋果在一美廊時,馬上來到了一美廊。那裡的老闆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他負責給他銷貨,而掙的錢也正好抵消了他在那裡消費欠下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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