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7章 文 / 無聲
第87章
原來，牛傑與劉麗復婚後，劉明說什麼也不在窯廠干了。他死纏硬磨地去了牛傑的公司上班，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出秋果的下落。他不相信牛傑會放秋果走。可是他怎麼觀察也沒把秋果的下落給觀察出來，他想通過六子打聽一下。六子根本就不搭理他。劉明生氣的罵，「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我老子摸了你老婆一把。仇你也報了，還想怎麼著，別忘了，這是在我姐夫的公司裡，想用你你就有飯吃，不想用你，你立馬滾蛋！」六子雖然報了那一摸之仇，但他是個要面子的人，那年，他報了仇後，在城裡租了間房子，把老婆孩子接進了城裡。慢慢地家裡人就把這個事給淡忘了，而公司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今天劉明當著公司裡這麼多人，把那丟人的事給合盤端了出來。六子當時就面紅耳赤了。他照準劉明的臉就是一拳，嘴裡還氣憤地說：「我讓你胡說！」劉明躲閃不及，拳頭砸在了他鼻子上，劉明就覺得眼前金星亂冒，有股溫熱的東西從鼻孔裡湧出。趴在地上的劉明用手一摸，殷紅的鮮血染在手指上，劉明就勢往臉上一劃拉，滿臉就成了個大花臉。他嗷嗷的跑進牛傑的辦公室。辦公室裡沒人，劉明又跑到牛傑的家裡。
劉麗見弟弟被打成這樣，又聽說是六子打的，新仇舊恨使她連牙根都咬得生疼：「走，不把這小子除掉我不姓劉！」
劉麗帶劉明殺回公司時，正趕上牛傑開會剛回來。牛傑一見劉麗，沒等她開口，就先拿眼瞪著她：「你違反規定了。」原來，牛傑在和劉麗復婚前有個約定，不許她踏入公司和干涉公司裡的事，
劉麗見牛傑沒好氣，也生氣地說：「你這公司有什麼好，要不是六子把我弟弟打了，八抬大轎抬我也不會來。你看看，六子把我弟弟打的，這一次說什麼我也饒不了他。胖胖爸，你給我把六子開除了！」（自從劉麗和牛傑復婚後，劉麗把對牛傑的稱呼改了，張口閉口的叫胖胖爸）牛傑看著劉明干在臉上的鼻血，衝他一擺頭：「去，洗乾淨了。」
劉明在牛傑面前，是一點威風也抖不起來。他顛顛地跑到水龍頭跟前把臉乖乖的洗乾淨了，又顛顛地跑回來，仰頭讓姐夫看洗乾淨了沒有。牛傑點了下頭：「好，洗得乾乾淨淨的了，那麼你回去吧，別在這裡讓人家看笑話了。」劉明和劉麗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當他們明白牛傑開除的不是六子，而是他的時候，姐弟倆跳腳地罵。但牛傑像沒聽見一樣進入樓梯，在他們面前消失了。
劉麗還在罵「好你個牛傑，你胳膊肘往外拐，向著外人，你不開除六子也就罷了，倒把我弟弟給開除了。你打狗還看主人的面來……」劉麗還沒罵完，門衛接到了通知，把他們雙雙趕出公司大門。
那一次的狼狽使劉麗和劉明恨透了牛傑和六子。他們已經發誓要報此仇。但怎麼報他們一直沒找著機會。劉明暗地裡跟蹤牛傑好長時間，不但沒找著秋果的下落，連他的一點歪事也沒找到，他不相信牛傑那麼正派，就在跟蹤牛傑的時候，劉明認識了一美狼的老闆，他藉著牛傑小舅子的名義，在酒店裡花天酒地地消費起來。但祥龍公司來結帳時，不結劉明的帳。劉明欠了酒店五萬多元的欠款。
一美廊可不是吃素的，劉明為了保全自己，回家向老子要錢。劉連成氣得大罵一通，分文沒給。劉明只好去求姐姐。劉麗每月七八百塊錢的零花錢剩還剩下多少？劉明見姐姐在牛傑眼裡只是一個擺設，便把靠姐姐報那一拳之辱的希望給撤掉了。劉明更想信自己的推斷了，看來姐姐已經是被打入冷宮的人了，看樣子，他們已經是名存實亡的夫妻了。但他又想，牛傑在外面還那麼潔身自好，這可能嗎？肯定不可能。那麼，他就是把秋果給包養了。所以，他繼續像個私家偵探一樣跟蹤了牛傑好長時間，但他不僅一無所獲，還為此更添了債。
劉明的火都燒到眉毛了，他不想信姐姐那麼窮。他當時就把手裡的包往茶几上一摔：「我這是為你才欠下的債，你不還誰還？你把抽屜櫃子裡都翻翻，找不出個十萬八萬，找個三萬兩萬的總可以吧。」
當時，劉麗翻箱倒櫃找出了五千塊錢，劉明一把奪過去：「你這個經理夫人可是窮到家了，明天還不上錢，一美狼的老闆要卸我的胳膊。等我成了獨臂英雄時，你再想讓我給你撐腰可就更不好使了。」劉麗見弟弟不相信自己，生氣地把給他的那五千塊往回奪，劉明甩開姐姐跑了。
他遛遛噠噠地進了一美狼酒店，把那五千塊往胖子眼前一撒：「就這麼多，你找個富婆把我賣了吧，要不卸了胳膊你們也不能做人肉肘子。」胖子抖了抖滿臉的橫肉：「嗤，瞧你個猴崽子樣吧，富婆誰會看上你？不過有個好差使，你倒可以勝任。」
劉明被胖子看得腿肚子都轉筋了，他才把一包東西和一張紙條遞給他：「按這上面的地址送貨，裡面的貨你不能看，親娘老子問你也不要說是從哪裡拿的貨。說了，你就沒命了，知道嗎？」為了還帳，劉明接了一美狼老闆交給他的活。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塊料，他不但把跑腿的活幹的好，還很快就上路消貨了。
那天下午，劉明抱著久別重逢的心情來到一美廊。可是，秋果已經從一美廊消失了。劉明失望得差點背過氣去。但是一個要好的哥們告訴他，老闆知道她在哪，你只要跟上他，就能找到你的意中人。
那天，胖子是在麻將桌上接了個電話才回了飯店一趟。他看到了飯店的情況，在心裡暗暗高興，他正為上頭派了個接替他的人而生氣哩，沒想到，她剛上任就捅了漏子，看來，自己的位子還保得住。胖子見接替自己的人，已經走了，高興地大笑著宣佈：「今天發獎金啊，每人都有份。」他的話音剛落，就接了電話。聽完了說：「丫頭就是丫頭，她還想頂我的班，我這就去把她提留來讓大家看看，她長硬傢伙沒有。」胖子在一美廊員工的笑聲中出去了。他剛走，劉明就來了，他追著胖子的屁股也跟去了。
劉明隨胖子到了秋果藏身的地方，看見胖子進去了，他也隨後跟了進去。他明明聽見胖子喊秋果，可是等他進去時，就胖子一個人。胖子問他：「你來幹什麼？」劉明反問他：「你來幹什麼？」胖子見靠自己吃飯的劉明說話不客氣，就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你他媽的吃了豹子膽了？敢和老子頂嘴？」
劉明捂著臉：「誰是誰的老子還不一定哩。」「怎麼，我還沒走你就不認帳了？告訴你，你哪天吃不上飯了，還得向我討口。滾！別在我眼前晃蕩，我煩著呢。」
劉明也上了火，「我比你更煩，你知道嗎？我想她都想了好幾年了，她就在你這裡，你為什麼隱瞞不說？」一美廊老闆被劉明說愣了，等他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劉明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麼？」胖子笑夠了，一把薅住劉明的頭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別說你，就是我也是只聞其香，不知其味呀。你想要她，下輩子吧。」劉明的頭髮被他抓疼了，他從腰裡抽出胖子給他防身用的匕首，照準他的手就是一刀。誰知胖子就在此時鬆開了手，他的手躲過了刀，但迎上刀刃的卻是自己的脖子。
胖子做夢也不會想到劉明竟然對自己動手，他兩眼瞪了劉明有兩分鐘，咕咚一聲，像條麻袋一樣，仰面朝天的倒下了。
劉明見他死了，立刻嚇得雙腿打顫，他一口氣跑出去十多里地。他知道殺人的後果是什麼，他不能等死。他想來想去，就把這一切全歸罪給了牛傑。都怨他，不是他，自己怎麼會去一美廊那樣的地方？不去那樣的地方怎麼會認識胖子？今天怎麼會殺了他？人家說冤有頭債有主，我今天就讓他來替我還這個債。
劉明把責任全歸給牛傑，他用假聲給牛傑打了電話。牛傑趕到時看到了胖子的屍體後，他卻誤以為是秋果所為。他推斷秋果可能去桃花溝躲藏起來時，就奔桃花溝而來，正巧遇到了韓家人加害秋心和於波。牛傑看到了秋心對韓家人的態度後無計可施。但他發現秋心拒絕了於波後，自己又暗暗高興。不過他此時的心情讓他高興不起來，秋家正面臨著天大的災難。
果然，牛傑把秋水的情況告訴秋心後，她當時像沒了大腦，什麼主意也沒有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由他做主。他送秋心去娘家把秋水騙出來，然後送他們回了讓他厭惡的桃花溝。牛傑雖然厭惡桃花溝，但此時除了這裡，沒有其他的更適合秋水戒毒的地方了。
牛傑送下他們，自己馬不停蹄地在秋果可能出現的地方找了個遍，連她的同學家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他再去胖子被殺的地方看看時，覺得自己的身後好像有人跟著。他覺的情況不妙，別是自己被人家懷疑了吧。
就在牛傑既幫秋心給秋水戒毒，又暗地裡四處打聽秋果下落的時間，劉明也為牛傑沒被抓起來而感到恐怖。看來公安局的人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笨，他們可能已經看出人不是牛傑殺的，說不定他們正四處尋找自己哩。劉明越想越怕，他想逃走，可是身上沒錢能去哪裡？劉明想來想去還是打起了牛傑的主意。可是，自己現在怕見人，怎麼能把牛傑的錢弄到手呢？劉明知道，只有通過姐姐來幫助，才能實施自己的計劃。他現在是一不做二不休，他要讓跟他過不去的牛傑看看，他不是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