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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00章 文 / 無聲

    第100章

    秋果痛苦的把頭抵在窗戶上的鐵欄杆上。冰冷的鐵管讓她發昏的頭腦有了些清醒。

    秋果一夜未眠,秋心更是不眠不休地坐了一夜。馬秀英被她的樣子嚇壞了。雖然秋心沒怪自己,但她不吃不喝,連眼睛都很少眨一下的樣子讓她擔心。她害怕孩子還沒找到,秋心就不行了。馬秀英千方百計地想讓秋心吃一點東西。可是秋心連口水也喝不下去。秋心不知道牛傑和於波是怎麼商量的,他們能不能把秋水和嬌嬌給找回來誰也說不準。自己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連動一下心都慌得似要跳出胸堂。她看見牛傑和於波在院子裡說了幾句話,就同時離開了桃花溝。

    他們讓自己不要出去,就在家裡聽消息。可是秋心是多麼想隨他們一起去找自己的弟弟和女兒呀,可是她的身體累跨了。她覺得自己只要一站,就會倒下的。她不能倒下,她要等自己的女兒回來。

    秋心就這麼焦急地把目光投向毫無亮光的黑夜,不住地喃喃自語:「嬌嬌,秋水,回來吧。天亮了,你們肯定能找到回家的路的。」

    馬秀英做了點麵湯端過來:「孩子,你吃一口吧,嬌嬌和秋水不會有事的。」秋心連看也不看馬秀英一眼,她在心裡怪著她,你口口聲聲說嬌嬌是你最親的人,為什麼還讓她站在秋風裡迎自己?秋心是知道婆婆的險惡用心的,她就沒把自己往好處想。馬秀英自責地哭哭停停,燒香磕頭求菩薩保佑孩子們平安。可是秋心知道世上沒有救苦救難的菩薩,如果有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受苦了,包括自己。可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家裡供了菩薩呢?菩薩是什麼人?她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嗎?秋心小時候曾經問過奶奶,奶奶說她也不知道,看見上輩子的人敬她也就學著敬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起無呀。

    秋心突然從奶奶的話裡得到了啟發,她踉踉蹌蹌的進了婆婆的屋,從馬秀英的手裡接過了一柱香,非常虔誠地拜了拜菩薩像,她神情緊張地看著美麗的菩薩像,嘴裡在念叨:「菩薩呀菩薩,您救救我的妹妹、弟弟和嬌嬌吧,不管我有什麼罪孽,您只管懲罰我吧,別傷害我的妹妹、弟弟和女兒,他們還是孩子……」秋心磕頭都磕出響來了。馬秀英看了,心酸地抱住秋心:「孩子,你沒有罪,要有也是我們韓家有罪。我們韓家已經遭到報應了!求菩薩保佑我們的嬌嬌吧!她是我們的命根子呀!老天爺呀,都怪我呀……」馬秀英在擂胸頓足,秋心又趕緊抱住了她。兩個同樣不幸的女人,她們雖然疙疙瘩瘩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但她們對嬌嬌的愛是一致的。

    嬌嬌的丟失同樣也把馬秀英的心給揪走了。她和秋心一樣,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沾唇。現在兩個人把同樣的希望寄托在菩薩身上,這讓她們感到了希望的渺茫。秋心和馬秀英哭倒在一起的時候,牛傑和於波已經從劉所那裡得到了點線索。

    牛傑聽了一美廊的胖子老闆是劉明殺的時候,長長地出了口氣:「啊,我的天呀,幸虧不是我辦案,要不我就冤枉人了。」劉所笑望著他:「有時候,一些巧合也容易使人產生錯覺。牛經理,希望你不要記恨我。」「哪裡話,我要是你也會這樣懷疑的。誰讓我趕上了呢。不過,那天打給我電話的人不像是劉明的聲音呀。」於波說:「如果是他要嫁禍於你,他是不會讓你聽出他的聲音來的。看來,劉所分析得對,很有可能是他對嬌嬌和秋水下了手。牛傑,你想想,他們會在哪裡藏身呢?」牛傑說:「他們不會再去窯廠了,那裡已經開工了。」劉所說:「是啊,現在,劉明是有命案在身的人,他一定是想搞點錢好逃走。我看,他一定在城裡的某個角落裡,你們倆一個去桃花溝隱蔽起來,一個去車站等候,他很有可能要逃!」牛傑聽了,牙齒咬得咯咯響:「好個畜生!他可真會想辦法。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逃。於波,你去桃花溝,我去車站。」

    劉所想了想:「不行,你還是呆在公司裡吧,別讓他看見了你,那樣會打草驚蛇的。因為劉麗也進了城,我想,劉明肯定是利用你們倆的矛盾,讓他的姐姐為他望風。車站上的事由我來負責,你在公司裡穩坐釣魚台,來迷惑他。看他耍什麼花招。」

    秋果接受了老警察的安排,開著自己的車,進了大觀園了。她的神色使站在門口的守門人連攔也沒敢攔她一下。她徑直把車開進了車庫,把車停好,手裡搖著車鑰匙一步三個樓梯的跳躍著上了她師傅住的那個中心樓。

    師傅是大觀園裡的中心,所以,他住的房間也是整個建築的中心。周圍全是平房建築,他在自己的房間裡可以把周圍的一切看得一目瞭然。他此時站在窗戶前,看見秋果那富有彈性的步子,在心了暗暗地羨慕:年輕真好啊!

    秋果邊走邊注意周圍的一切,看樣子他們不像要在這裡開會。老警察就怕他們的這次會議有詐,所以沒有採取更大的行動,他怕驚動了警惕性很高的毒梟。雖然他還不知道來大觀園的頭目是哪一股的,但經過他的調查,他的兒子已經混到了可以和其他毒梟平分天下的地位了。看來,來這裡的頭目也不會是個小人物。老警察讓秋果和妞妞密切配合,現在先不要打草驚蛇,要隨機應變,只要確定他們來大觀園,就點火為號。(因為大觀園裡沒有通信信號。除了師傅有一部電話,其他人只要進了大觀園就和外界斷絕了聯繫。)那就讓他們來的去不得。

    但如果他們是虛慌一槍,就證明他們另有安排。那樣,秋果和妞妞就跟隨他們過去。秋果看見院子裡並沒有多餘的車,也沒有多餘的人,一切都是冷冷清清的老樣子。秋果在心裡嘀咕著,看來老警察的估計不錯,他們的聚會點很可能不在這裡。

    秋果想到那個妞妞就是老警察的女兒,心裡就忍不住加快了步伐,怪不的她會救自己,原來她不是季母的侄女。聽老警察說,季母自從懷了季言後,娘家人就不再認她了,所以,她娘家的後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就這樣妞妞才有機可乘。不過,精明的季母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娘家人裡出了個警察侄女。

    秋果氣沖沖地衝進師傅的房間時,在場的人除了師傅和妞妞外,其他人全都嚇呆了,尤其是季言和他母親,他們以為看見鬼了。秋果看見妞妞站在季母的身後,一雙機靈的眼睛暗示她先向師傅說明情況。秋果並沒有按她的眼色行事,心裡話,我憑什麼聽你的?你老爸還要徵求徵求我的意見了呢,你算老幾?

    妞妞看見秋果並沒有按她的意思行事,心想,難道父親沒有把她說服?秋果沒看她的師傅,也沒和他匯報任何情況,更沒和任何人說話,而是找了個空位坐下了。坐在上首虎皮椅子上的一個乾瘦的男子,半仰著身子慢吞吞地抽煙,那縷縷煙霧纏繞在每個人的臉上。他們各自在心裡打著自己的算盤。季母回頭看了看侄女,妞妞又把頭扭向了季言。季言則說;「我沒把她弄出去。你們別看我。」

    秋果趁機站起來:「不是你我可就變成灰了,雖然我和你在一起不是我情願的,但我還是要感謝你的。」秋果說到這裡,才把頭扭向師傅:「師傅,我是有錯,但錯也不至死吧?就是死也讓我死的明白呀,怎麼對我暗下毒手?再說有人在給我搗亂,我怎麼能幹得好?」

    季母知道秋果已經把矛頭指向了自己,她嘿嘿一笑:「怎麼,自己見了舊情人把持不住,難道還怪別人嗎?」「是不能怪別人,但有人綁架我,並打算把我送人情這是事實吧?師傅,我寧願死在你的手下,也不願意被人當成禮品送人情。師傅,秋果的命就由您定奪了。」

    季母的笑聲穿透了每個人的心,她那一慣幽雅的神態變得亂了方寸,她拔出腰裡的手槍對準了秋果:「鄉下妞,不會是被人家教育了吧?怎麼編故事編的這樣出色?我看這不像你的本事。」妞妞忙問:「姑姑,什麼是教育了?」季母翻著白眼看了看乾瘦男人,說:「就是進去過,被人家改造了,然後,放出來咬自己人呢。」秋果挺起胸膛迎著季母的手槍:「我接到師傅的電話就往回趕,是誰把我綁去了綠野,又是誰臨走放火想燒死我?這難道還用我說嗎?若不是季言趁你不在家,把我弄了出去,我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

    妞妞聽了這話,知道父親已經把秋果給說服了,她真地佩服爸爸做思想工作的本事。他為有這樣讓壞人聞風喪膽的父親感到自豪。雖然媽媽為此付出了生命,但她還是為爸爸的英雄氣概自豪,為他出色的入情入理的、攻無不刻思想工作叫好。

    他老人家雖然退下來了,但他始終沒有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自從媽媽和自己的愛人被暗殺後,妞妞就發誓,不親手殺死打自己黑槍的人,自己這一輩子就不幹別的事了。

    她和父親一起,通過種種渠道,從季母這裡打開了個缺口。通過這一段的觀察,這個女人做得皮肉生意其實是表面上的掩護,她真正的身份還不清楚。但妞妞發現她和多個販毒團伙都有來往。現在,他們正為這個小縣城的地盤歸屬權鬧矛盾。昨夜,大火還沒滅,以為秋果必死無疑的季母終於找到了不帶秋果去見瘦子的理由。她裝出一副可憐相,帶著自己黑頭土臉的手下人來到了大觀園。沒想到,瘦子並不在這裡,他是到了今天早上才來到這裡的。其實,他比秋果早到了不一會兒。現在正聽季母匯報秋果的情況呢,沒想到秋果就自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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