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4章 文 / 無聲
第134章
花兒的陰謀秋果聽見了這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她把自己的嘴巴閉得緊緊的,任牛傑把肚子裡攢了這麼多年的牢騷發完了,醫院也就到了。秋果停車把車門打開說:「現在什麼也別想,什麼也別說,先把屁股弄好了,我再慢慢給你解釋。」
世上的事真是說不清楚,有些事還真是無巧不成書,而且一家人無論是父子還是兄妹遇到的事情有時候幾乎是同步。牛傑的屁股遭受打擊的時候,他兒子牛胖的屁股也遭受著同樣的苦難。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秋心會打孩子,而且還打得這樣重。這個晚上,秋心就用自己的巴掌把胖胖的屁股打成了個猴子腚,那紅紅的兩瓣屁股跳起了秋心的五個手指印。秋心的手也像被燙了似的呼呼生疼。嬌嬌從門逢裡看見媽媽這樣下死勁的的打胖胖,胖胖又光著屁股,自己拉又不便進去拉,聽又聽不下去,她還從來沒見媽媽發這麼大的火,她嚇壞了,只好把爺爺和奶奶們全叫了上來。可是秋心誰的面子也不給,直到她打累了,才一屁股跌坐在了地板上。
嬌嬌過來拉媽媽時,覺得媽媽渾身還在顫抖。秋心把嬌嬌的手推開,氣喘吁吁的說:「你滾開!你和他們串通好了騙我是吧?你們怎麼這麼不懂事?!」嬌嬌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她已經猜到媽媽是為什麼生氣了。可是,這事與自己確實無關,媽媽的誤解委屈了嬌嬌,但她看見媽媽氣糊塗了的樣子,自己也不好分辨,就咕嘟了嘴站在一邊。牛嫂拉住嬌嬌:「怎麼了你哥,你媽犯得著這樣打他?你說,你哥他犯啥法了?」嬌嬌看了看趴在床沿上一聲不吭的胖胖。自己咬緊了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秋嫂見嬌嬌不說,就問秋心:「這是咋的了?深更半夜的。」筋疲力盡的秋心喘息了一陣子,拿手把臉捂上了,嗚嗚地哭開了。秋心的反常行為讓家裡這幾個老人都嚇慌了。
原來秋心見王科長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和自己倒,就留她住一宿。花兒見到了自己的母親又是哭又是笑的,不過聽母親說要帶自己走時,花兒滿臉的笑容就像曇花一現似的立刻枯萎了。她不想隨母親走,她戀著胖胖,她不想離開他。可是母親說要送花兒去煙台學習花樣設計。花兒明白,如果那樣的話,自己今生就只有臥在母親的翅膀底下生活了。雖然她想念自己的母親,但讓她整天和母親呆在一起,她不會快樂的。母親的性格她是清楚的,除了能幹,她幾乎沒什麼愛好。雖然父親對母親的背叛讓花兒把同情心全放到了母親這邊,但她清楚,母親的性格也確實讓人覺得和她在一起沒什麼意思。人除了工作,還應該娛樂,這樣的生活才有意義。一門心思的掙錢掙錢,掙了錢又不會享受生活,這也太屈了。花兒覺得自己的母親就像一頭只會低頭拉犁不會抬頭看路的老黃牛一樣,一點也不看看形勢。如果條件不允許也就罷了,可是,明明自己掙下了百萬的家產,她還按過去的生活方式來過日子,你不被淘汰才怪哩。
記得父母還沒離婚的時候,花兒過生日,爸爸給她辦了個生日party,媽媽就嘮叨了很長時間,說是一頓飯浪費掉了窮苦人家一個月的生活費等等的話。氣得爸爸以後再也沒給自己辦過像樣的生日party。雖然花兒恨父親,但她是喜歡父親的生活方式的,掙錢就是花的,要不就沒有意義了。如果自己和母親生活在一起的話,那她還不知怎麼管束自己呢。自己的愛好,自己的生活方式都將受到壓制。那樣的話,還不如想念媽媽的味道好受。
花兒想到了這裡,就滿肚子的牢騷,她認為是秋心把母親叫來的,她不好出面攆自己走是她怕得罪了牛胖。這個女人太狡猾了。她把我媽媽叫來,讓我媽媽把我帶走了,她既省心又不得罪人,這兩全其美的主意也就她能想的出來。別看她平時對自己挺好的,又是吃又是喝的照顧著自己,原來咬人的狗不叫。媽媽讓我去煙台讀書了,我就再也見不上牛胖了。對,肯定她就是主謀,要不媽媽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和媽媽拉了一天的呱能不說我的壞話嗎?好,我在你們眼裡既然不是個好東西,那我何必要做個好孩子?我就按你們想我的樣子去做,到時候木已成舟了,我諒你們也沒辦法了。
花兒吃了飯後就沒再去學校,而是跟在胖胖和嬌嬌的身後去了他們的學校,她趁胖胖班裡的同學上廁所的空,讓這個同學把胖胖給叫了出來。本來胖胖還不知道花兒的媽媽要帶她走,他以為花兒的媽媽只是來看看花兒的。但當他聽了花兒對自己說的話後,他也立刻把秋心當成了披著羊皮的狼。他把拳頭攥的緊緊的:「好啊,她假惺惺地說把你留下,原來她是要把我們永遠地給分離開呀!這個狼外婆,我們被她給哄慘了!」胖胖說完了,拉起花兒說:「算了,咱們誰也不靠了,我們有手有腳,我們走!天大地大,我不相信就沒有容得下我們的地方了。」
花兒見胖胖非常激動,自己先高興地把頭靠在了胖胖的肩上。胖胖立刻就被這種感覺搞得自己真成了男子漢一樣了。他拉起花兒:「走,天涯海角任我行,我們不再回那個家了。那個家裡沒有了你的話,我一天也呆不下去。」花兒被胖胖拉著走出去了好長一段路,花兒把手從胖胖的手裡用力抽了出來。胖胖納悶地問:「怎麼了?你不想和我出走啊?」花兒說:「跟你出去我們吃什麼?我們住哪兒?你不想想,是你能幹還是我能幹。我們倆從小就生活在優越的條件裡,出去了,我們會受不了的。」「那你說怎麼辦?」胖胖已經急出了汗。花兒見四下裡沒人,就把嘴巴湊到胖胖的耳朵上,悄悄說了一陣子。胖胖聽了,先是臉紅了一下,繼而抱起花兒把她掄圓了。花兒咯咯笑嚷著自己暈了,胖胖才把她給放了下來。
入夜,秋心伺候幾個老人睡下,又關照嬌嬌和花兒不要學習的太晚了,然後才回了自己的臥室。王科長已經躺在了床上,看著床對面牆上秋心和牛傑的結婚照發呆。秋心進來後笑笑說:「都是他,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非得照什麼婚紗照。」王科長說:「小秋啊,我告訴你,你讓他出去是個失策之舉。」王科長的話讓秋心吃了一驚,她上了床後,問:「為什麼呢?」王科長看看秋心一臉茫然的樣子說:「看來你還真不理解男人。」秋心說:「你瞭解?」王科長說:「起碼比你瞭解,不說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但我過的橋確實比你走的路還多你信嗎?」沒等秋心回答,王科長又說:「我在國營廠子裡呆過,也和那個黑了心的人闖蕩過江湖。現在,我又獨自撐起了一個有上百人的廠子,所有的這些事都要與人打交道,我見的多了。」秋心見王科長說到這裡停住了,她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來,秋心驚訝的看見她熟練的把煙從盒子裡彈出一隻,拿起牛傑用過的打火機點上,秋心才恍然下了床,從寫字檯的抽屜裡拿出了牛傑用來招待客人的煙說:「我不知道你會抽煙。」王科長看了看秋心遞過來個煙說:「這是專門招待貴賓的,拿回去吧,雖然一根煙就值好幾十塊,可我抽不出什麼好來,我就喜歡抽我自己的。」
王科長把煙放下後,自顧自的過足了煙癮,再點上一顆的時抽得就沒那麼凶了。秋心說:「聽說抽煙對身體有害。」王科長說:「這是我離婚後慣上的毛病,那時候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我就買來煙抽,一晚上我都能抽兩盒。小秋啊,被人拋棄的滋味不好受啊!你沒體驗過是不會知道的。所以我說你把他放出去是不對的。男人看都看不住,何況還離自己那樣遠?再說他們是些離了女人就不能活的主,你不在他跟前他能老實了?」王科長的話惹得秋心捂上嘴偷偷的笑了。王科長把她的手打下來說:「別笑,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怎麼著?他那方面怎樣?」秋心強忍住笑問:「哪方面啊?」王科長用手指戳了一下秋心的額頭:「你甭給我裝糊塗,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的身體素質不錯,那方面肯定也很利害。」秋心突然明白了科長的所指,羞得臉立刻通紅了。王科長見她這個樣子,就說:「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害羞不成?」
秋心拉了下王科長的手:「瞧你,說什麼呀,咱們說點別的吧。」「說什麼?我今晚上住下就是開導開導你的,別到時候和我似的,讓人家一腳給踢了出來,連個心理準備也沒有。」秋心肯定地說:「不會的王科長,我們倆結合得不容易,我相信他。」王科長把嘴一撇說:「除非他有毛病,要不我才不相信他的清白哩,我見的多了。」秋心確實不想再和科長討論這個問題了,她覺得再說下去就褻瀆了她和牛傑之間的感情了。王科長見秋心低頭不語的樣子,知道她確實不想談了,就說:「你既然不聽好人言,那我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了,但願世界上真的有個例外,要不我還真替你擔心,你可不像我,跌倒了還能再趴起來。」
秋心見王科長穿衣要走的樣子,急了,她說:「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的牛哥他確實不是那樣的人,我……」王科長把手一擺:「別說了,我是為你好,又不是來挑撥你和他的關係的。既然你不需要我的經驗,那我也不浪費時間了,我廠子裡還忙得很,我得走了。」秋心拉住穿上了鞋的王科長:「科長,你是不是生氣了呀?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和牛哥他……」「別說了,既然你這麼相信他,那就證明他是個了不起的男人。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嗎,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嗎,但願他不要被外面的彩旗給晃花了眼。」秋心見科長張口不離這樣的話題,自己也不想留她了,任她穿了衣服去了嬌嬌和花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