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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46章 文 / 無聲

    第146章

    牛傑皺緊了眉頭:「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啊,要是讓秋心知道了,那她……」六子搖頭說:「別這麼想,要是有一天秋心知道了這個實情也不會怪罪你的。人家說得對呀,你想想,你和秋心結婚後是不是就挨擠兌了?你和劉麗離婚人家算命先生不可能知道吧?人家都算出來了,要是不聽人家的話,秋心真地被你剋死了,你後悔也晚了。」牛傑把頭埋進枕頭裡:「可我怎麼和秋果說啊!這樣對她也太不公平了。」六子說:「果丫頭的心你還不知道嗎?她為了你連命都豁得上,她還在乎個名分嗎?」

    牛傑知道只要自己向秋果表明心意,她還會和過去一樣地為自己捨棄一切。雖然分離了這麼多年,可她還是那個風風火火的秋果,還是那個愛自己的人。這樣的感覺是不用說的,在他打她的時候,在她用身體為自己擋住槍的時候,牛傑就感覺到他的秋果沒變。牛傑現在是左右為難,經過了痛苦的分離,他已經再也捨不得讓秋果離開自己了。當他聽了秋果為什麼用這樣的謊言和家裡的人斷絕了關係後,他在愛她的同時又多了幾分對她的敬佩。這個姑娘的心胸可是一般女人所不能達到的。

    六子見牛傑還這樣猶豫,就說:「你別婆婆媽媽的了。這事我做主。常言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既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兄長,聽我的沒錯。現在這個年頭,雖然沒有明著娶個三妻四妾的,但家外有家的可不少。就連老潘那個熊樣的都還養了個小哩。」「真的?」牛傑驚訝地問。六子說:「他昨晚都帶來在我面前諞面子了,還問我你回來了沒有,讓我勸勸你,別招惹人家女老闆,想找個情人的話,他可以幫忙哩。」牛傑生氣地把拳頭砸進枕頭裡:「去他娘的!他是什麼東西,竟然來開導我?六子,那合同咱不簽了,看他拿什麼來養情人。瞧他那熊樣吧,還不照調。」

    正在這時,秋果進來了,看見牛傑好像生氣,就問:「怎麼了?趴在那裡還不老實。」六子見瞞不過去了,就說:「我們接了個不怎麼賺錢的活,牛傑不想簽合同了。」秋果邊把飯往外端邊說:「不賺錢的買賣就別接,既然接了就不要失信於人,在這裡信用比什麼都重要。」牛傑不好說自己是因為那個老潘的為人不怎麼樣才不想幹了的原因。六子也支吾著沒說清楚什麼。秋果說:「就是和昨天你請的那兩個人簽是吧?」牛傑點了下頭。秋果對六子說:「六子哥,你先吃飯,等會兒我和你去簽去。那兩個人我一看就知道是些什麼貨色。」牛傑和六子都把頭扭向了秋果。秋果說:「看我幹嗎?不想用啊?」牛傑和六子同時說:「不不……」他們兩個大男人對望了一眼,眼睛裡都閃爍著驚喜的神采。

    牛傑該出院了,他還磨磨蹭蹭的想多住兩天。秋果納悶了,按說他這個人是最煩躺在醫院裡的,怎麼現在還賴在這裡不想走了。秋果已經問明醫生了,回家養兩天就可以工作了。牛傑不想出院是因為自己已經貪戀上了被秋果那無微不至的照顧了。他知道自己出了院後就再也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了。牛傑現在像個孩子一樣的耍開了賴,別說秋果納悶,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在秋果的面前,自己就像個愛撒嬌的孩子一樣了,這是自己從來也沒有過的感覺。就連在自己的母親面前也沒這樣過。牛傑自問: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秋果面前撒開了嬌?這還是我嗎?自己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啊!

    秋果見牛傑這個樣子,就吃吃笑了:「怎麼?讓人伺候上癮了是吧?出了院,我就把你放進我的店裡,想吃什麼,自己要。別讓我這樣跑來跑去的不是更好?」牛傑聽了秋果的話,立刻跳了起來:「好!那我就只吃你的叫花雞。那東西下酒比什麼都對胃口。」秋果邊收拾東西邊說:「哎,你在我那裡吃可以盡著你吃,酒就免了,人家醫生什麼時候讓你喝你再解饞也不晚。」

    牛傑在秋果的面前就像小學生聽老師的話一樣,他再饞也沒敢偷喝一口酒。今天秋果動情地把酒給自己斟上,說:「今天為了祥龍公司的事業有了一個突破性的飛躍,咱們乾一杯!」牛傑看著秋果興奮的表情問:「你又和人家討價還價了嗎?」原來牛傑和人家黃經理談的那個合同秋果去代簽的時候,發現這合同也太不合理了,就把這個口頭上的協議事給壓下了,她說:「我現在作為祥龍公司的全權委託人,可以和你們簽合同,但內容要改動一下。要不的話,人家看了這樣的合同書,還以為我們偷工減料了呢。」喜孜孜盼著吃個中間回扣的老潘見那個被牛傑盯上了的老闆娘轉眼之間變成了他公司的人了,而且要毀壞他的好事,就跳高地說:「男爺們的事不要女人來攙合!」那個久經商場的黃經理知道他們過去也只是個口頭協議,人家現在反悔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既不能告人家不按合同辦事,也沒權讓人家再按以前談好的價來簽這樣的合同。他知道耽誤了開業自己是吃不了要兜著走的。就連討價還價也沒有,按秋果早擬好的合同書籤了字。

    當六子把新簽的合同拿給牛傑看時,牛傑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秋果竟然把自己和人家談好的價又加上去了將近一倍。六子高興地學著秋果的樣子:「你看,她就這樣,大氣的很,就像——像個國家領導人,光她的氣勢就把那個經理給壓下去了。那老潘就更別提了,在秋果面前連句話也插不上。臨了,她摔給老潘幾百塊錢說,我們是大公司,用不著你這樣的中間人,你還是上一些小作坊那裡去跑跑去吧。哎呀!秋果出息了,簡直就不是我們山溝裡出來的人了,和過去比那是沒法比了!」

    牛傑回想著六子崇拜秋果時的樣子,自己心裡還真不是個味。他看著秋果,秋果看他遲遲不說話,她問:「牛哥,我給你攬下了這麼大個活,你怎麼謝我?」牛傑問:「你還沒說什麼事,我怎麼就謝你了?」秋果慢慢地說:「我給你把西郊那片地給要下來了。」「什麼?」牛傑不相信地站了起來,那可是塊人人都眼饞的大肥肉啊!有多少人在打那塊地的主意,怎麼秋果會把它拿下了呢?秋果朝牛傑擺了擺手,牛傑又坐了下來:「你沒哄我?」秋果說:「傻樣,喝不喝,不喝我可走人了啊。」牛傑把酒一口乾了,秋果也美滋滋的喝下了杯中酒。

    酒精的作用使秋果的臉緋紅起來,她說:「其實是安寧給幫了大忙,你不要恨人家了好嗎?」秋果歪頭看著牛傑。牛傑對安寧的恨始終沒有消除。這也太過分了,拿一個人的生命來開玩笑,也太離譜了。秋果擺弄著那把金鎖:「不是她這個謊,你也不會用這麼個金貴的東西把我盛起來。我也不知道你這麼在乎我。牛哥,就憑這一點,我死也甘心了。」牛傑拿手堵住秋果的嘴:「以後千萬不要再說什麼死呀活的,我們要活著,要好好的活著。我欠你的要還,你欠我的也要還。」秋果納悶的問:「我欠你什麼了?」牛傑把空了的酒杯倒滿說:「眼淚。」秋果和牛傑面對面地看著對方,經過了生死磨煉的人,對生命已經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們知道彼此間在對方心目中的位置,也珍惜這樣的位置。秋果輕輕地端起了酒杯:「牛哥,我們都流了太多太多的眼淚了,我們以後要笑著面對人生,要笑著生活,就是死也要在笑中死去。」牛傑隔著桌子伸手彈了一下秋果的頭皮:「剛說了不准說死了,你還說。來,先罰你兩杯,看你還敢不敢說。」

    秋果自知說走了嘴,趕緊連連罰了自己兩杯。牛傑卻是一杯也沒拉下的跟著秋果喝著。兩個人也不吃菜,就這麼默默地干喝著。他們又默默地喝了幾杯酒,那無言的對視,那在酒精作用下變得急促的呼吸,都在預示著一種**的產生。牛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隔著桌子把秋果的手抓在手裡,秋果的大眼睛裡淚花已經在翻轉:「牛哥,不,我應該叫你姐夫的。我……」「不,我不要你叫我姐夫。」牛傑一用力就把秋果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秋果,你不要叫我姐夫,我、我……」牛傑的話語已經被急促的呼吸弄得說不成句了,他再一用力一拉,秋果已經撞進了他的懷裡,牛傑用那呼吸急促的嘴唇拱開了秋果那還存留著酒香的香唇。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一切又都是那麼順理成章,他們是乾柴遇上了烈火,他們又是魚龍滾進了大海,那種乾柴遇上烈火的氣焰能焚燬整個世界;那種魚水融的場面也羨煞了神仙……他們時而像火,那火光就沖天而起;他們時而又像細雨綿綿,他們知道那春雨是貴如油的,他們彼此都珍惜著這滋潤著生命的油,讓對方盡可能長時間的活在自己的身體裡。

    他們醉了。那不是酒的作用,那是來自身體深處的陶醉,就像有一股涓涓細流,從他們的身體的中間一路灌溉而來。那種流暢,那種滋潤,是他們都不曾體驗過的,他們覺得那細流在變大變寬,漸漸地洶湧澎湃起來,即而把他們倆都吞沒了。

    洪水漸漸的消退了,身體的消耗使他們疲倦地進入了夢鄉。

    生活的錯位往往讓人感到措手不及,牛傑的反常讓秋心掛念了。畢竟好長時間沒聯繫了,她在等胖胖的學習成績。可他在等什麼?難道他遇到什麼難處了嗎?秋心想拿起電話先問一問,可是,她不想失信於胖胖。她已經和胖胖說好了,要等他的成績下來的時候,他們倆一起把他的成績告訴給他的爸爸。她要和他一起把這個勁給憋住。她要盡量的忍住不給牛傑打電話。胖胖這孩子已經像個上足了弦的鬧鐘,分秒必爭的和嬌嬌比著學。她現在不擔心孩子分心了,她只擔心他們的身體會不會吃得消。她現在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給孩子調配飲食和營養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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