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0章 文 / 無聲
第180章
秋心問：「那這樣男人你要他何用？」科長咬著呀：「洗刷我被甩的恥辱！」秋心難過的看著科長：「這那是婚姻啊，這不成了報復了。」科長哼了一聲：「你以為劉金生想什麼我不知道啊。他那日子過不下去了，想分我的財產才想和我復婚的。常言說吃一塹長一智，我能上他的當？實話跟你說，我已經做了婚前財產公證。他想跟我復婚可以，想跟我分財產，那是門都沒有！」秋心拉科長坐到沙發裡：「姐，既然你什麼都清楚，那你聽我一句勸，既然不是誠心誠意來復婚，那我們不稀罕這樣的感情。如果他知道你做了婚前財產公證，說不定他會耍別的手段來害你。姐，我是女人，比男人重感情。雖然聽起來你好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我想信你內心是渴望真感情的。這樣做其實也很傷你自己對不對。」科長那眼睛斜著秋心：「你今天來到底為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反常，讓劉金生去接你，還一個勁的勸我別結婚。這不像你秋心的性格啊。」秋心低下頭：「姐，實不相瞞，我也遇到難事了。」科長立刻來了精神：「什麼難事？跟我說說，姐會跟你撐腰的。」秋心搖頭：「姐，你要想幫我，就趕緊投資上個養老院。我跟你打保票，一定讓你賺錢。」科長縮回伸到秋心面前的頭：「你這個人說話含半截露半截的，你有什麼難事就不能跟我說說？」秋心說：「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的。姐，倒是你，好好考慮考慮我跟你說的話，別一棵樹上吊死。好男人有的是。」科長一擺手：「行了！我自己的事我會考慮仔細的。」秋心見科長煩了，只好起身告辭。科長拉住她：「你說你家大娘住院了？」秋心點頭。科長：「老人家身體不是很好嘛，怎麼了？」秋心低著頭：「喝了農藥。」「啊！」科長這一驚，秋心抬頭看著她：「明白我為什麼催你辦養老院了吧。」見秋心要走，科長急忙去儲藏室拿了幾盒營養品追出去。
失魂落魄的於波回到自己的住處，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感覺那片空白是如此的耀眼，就像他的人生歷程一樣。猛然間他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母親含辛茹苦的供養自己考上了大學，拿了高學歷，成了有用的人才。可是這個人才很失敗，他至今還是光棍一根。同齡人都當了父親，而自己……
於波苦苦思索自己的感情世界，感覺自己就毀在了癡情上了。他愛秋心，就像愛自己的心臟一樣，想不愛都辦不到。而這顆心對自己難道就沒有絲毫的愛？她先後被男人傷害過多次，難道她就不想找個安穩的肩膀靠一靠？難道她是受虐狂？喜歡被傷害？於波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起自己的大爺來。
人就是這樣，在最無助的時候，想到的往往都是自己最親的人。自從於波母親去世後，於大爺就成了於波最貼心的親人了。現在他沒有人可以訴苦，只有這個老人可以讓自己的心暖一暖。
回小葛莊的路修的很好走了。於波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於大爺住的地方。老人家為了燒窯方便，就住在窯門口的小屋裡。看見於波從車裡下來，老人家高興的竟然顫抖起來：「這是那陣風把你吹來的。我的天啊，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於波，快，快進屋歇歇。剛從北京來的？秋萍好不好？」於大爺高興的一連串問了這麼多，於波笑笑說：「大爺，我給你帶了點北京二鍋頭。等等，我去給你拿來，咱爺倆好好喝一壺。」於大爺笑瞇了眼：「你看看你這孩子，來家看看我比什麼都強，還花錢幹什麼。」
於波從後備箱裡取出酒：「大爺，這可是正宗的二鍋頭。和咱這裡的不一樣味。」於大爺接過酒瓶子看著：「這也看不出什麼來啊。」「您嘗一口酒知道了。」於大爺打開瓶蓋，往嘴裡押了一小口，老人家立刻眉開眼笑：「吆喝，勁這麼大啊！是不一樣。波啊，我去叫你姐姐炒倆菜去。」於波急忙攔住他：「不用大爺，您看。」於波陸續從車後備箱裡取出些熟食。老人家趕忙取出盤子碗將菜盛好。爺倆對面坐了，於波給老人家倒上酒：「大爺，為您的健康乾杯！」
於波跟於大爺連乾三杯後，臉上有了紅暈。於大爺笑話他：「小子，別看你本事比大爺大，可這酒量還不如大爺呢。」於波笑笑：「大爺，我有啥本事啊。」於大爺朝於波挑起大拇指：「你是我們於家的驕傲啊！我們於家世世代代都是農民，只有你拿到了大學文憑。還把事業干到了北京。了不起啊！那是我們的首都啊。可惜啊，要是你娘還活著，她該多高興啊！波啊，說實話，你爹娶了你娘這樣的好女人，那也是我們於家的福氣。沒有她也就沒有你的今天啊。說到這裡，大爺還得囉嗦幾句，古人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於大爺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了，於波看見大爺在擦眼淚，慌了：「大爺，你怎麼了？」於大爺感慨的說：「有後怎麼樣？像你丈母娘。你是不是聽說了你岳母的事才回來的？」於大爺警覺起來。於波說：「沒有，我是回來辦事，碰巧了遇上了。」於大爺繼續說：「也該著你岳母命大啊，要不是我讓你姐找她回來吃飯，恐怕此刻早就成故人了。」
於波歎口氣：「我岳母也是，怎麼會走我岳父的老路。」於大爺拍二樓下桌子：「誰不被逼急了會走那樣的路？你岳母是被她的兒子媳婦給逼上絕路。於波啊，常言說養兒防老啊，你看看秋家這個兒子，我聽人家鄰居說，你岳母是被秋水家兩口子給逼的喝了藥啊！於波啊，秋心跟牛傑是不是要離婚？要不然你岳母怎麼會跑回來。她是想投靠兒子來養老，沒想到她那兒子媳婦不但不接著，反而要她找閨女要錢蓋房子。你岳母是左右為難才走了那一步啊！」
於波豁得站起來：「太不像話了！」於大爺聲淚俱下：「於波啊，你大爺要不是沒地方去，貪戀這裡是你老姐姐的家，我早走了。我才不給這不孝子打工哩。於波啊，你是干法律工作的，你得想想辦法給鄉下的老人們撐撐腰啊！要不，還真有不少老人老而無用了，被兒女棄之牆外啊。」
於波思量片刻：「大爺，我也正有此意。你放心，我會給老人們撐腰的。大爺，你自己多保重，等有時間我再來看您。」於大爺看著於波由於憤怒變得更紅了的臉，擔心的問：「你喝了酒，開車慢點。」於波信心十足的說：「您放心。我沒事。」
於波把車開到大道上，思緒也像著大道一樣暢通了。「哎呀，我怎麼這麼笨啊。秋心她明明是聽見了劉麗那番話，為了成全我們倆才故意做戲給自己看。平自己對秋心的瞭解，她這麼會是那樣人。別說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劉金生，就是再了不起的人秋心也不會對他動心的。哎呀於波啊於波，你太傻了。你自己還以為有多瞭解秋心呢，她就是個受盡了委屈也不肯喊一聲的人，你這麼還被她蒙蔽了。於波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的對。但是，為防止萬一，他還是決定跟蹤一下秋心。
劉麗看透了秋心無心再與於波有瓜葛後，放心大膽的在縣城也開始了自己的事業。她先是找鋪面，後找美容師。等一切都井然有序後，她擇定吉日良辰，她的美麗美容店正式開業了。劉麗看著顧客盈門的盛況後，高興的給於波打電話。可是電話那邊沒人接。劉麗又給秋心打。此刻秋心正在接母親回家的路上。這個家是在靠近農村的一個郊區，秋心租下了一個小院，讓母親跟馬秀英先搬過來。
秋心攙扶母親下了出租車，接通了劉麗的電話：「喂——劉麗啊，我，我正接我娘出院呢。什麼，於波啊，我沒看著他。真的，你沒打他手機啊。喔，你的美容店開業了，那好，過天我過去看看。好，再見。」秋心掛了電話，看見母親在關注自己，忙問：「你怎麼了？」秋嫂無力的問：「娘是想問你怎麼了，怎麼把娘安頓到這裡來了？」秋心低頭說：「你不是不願意回牛家了嗎，您女婿就給你租了這個小院。待會兒我把嬌嬌奶奶也接來陪你。這樣你們倆不就不受胖胖奶奶的氣了嗎。」秋心攙扶母親進了小院，於波跟過來瞅了瞅院子裡，院子裡菊花正旺盛的開著，雖然院子不大，但還很溫馨。難道這真是牛傑給租的？牛傑遠在北京，根本不知道家裡這些事。難道這女婿另有其人？
於波看見秋心到院子裡打水，急忙躲開。聽見她說：「娘，你想吃什麼？」秋嫂的聲音：「我想喝點面葉。」秋心爽快的答應：「好來。綠豆面葉是我最拿手的。那你等著啊。」於波聽見秋心在廚房和堂屋之間跑了幾趟，廚房裡就飄出刀碰面板的聲音了。於波聽見這樣的聲音，感到了生活的溫馨。可惜這溫馨一直不屬於自己，得到這溫馨的人又不這麼珍惜。人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於波什麼時候能擁有這一切，就別無所求了。
一連幾天，於波發現秋心除了去學校，就是母親這裡。根本沒見什麼人來幫過她，但也沒見馬秀英搬過來。難道她就讓岳母一個人在這裡住？老人家要是有個急病什麼的怎麼辦？於波決定找秋心攤牌了。
秋心送飯回來的路上，看見於波在等自己，就跳下自行車：「劉麗的美容店你去看過了嗎？」於波繞開話題：「你寫份起訴狀吧。」秋心驚訝的看著於波：「你讓我告誰？」於波鄭重其事的說：「你弟弟秋水。」秋心急了：「你瘋了，告秋水什麼？」於波堅定的說：「不撫養老人。」秋心憋得嘴巴張了張：「他不養有我呢，你管哪門子閒事？」於波：「這不是閒事，我幹的就是為老百姓打官司的職業，我不能看著老人被趕出家門不做聲。秋心你知道嗎？你母親……」秋心厲聲打斷於波：「我母親出了什麼事是不會找你。你畢竟不是秋家人了，別再管秋家的事。」於波看著秋心：「你就這麼護著你弟弟吧，他的這身毛病，與你的溺愛有關。你老是承擔你不該承擔的一切。你以為這樣大家都會感激你是吧？錯了！人家一點也不感激想，相反會變本加厲的利用你，坑害你。」秋心提高聲音：「我願意！」於波看見秋心騎上車狂奔的樣子，知道自己觸動了她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