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狂龍 第一章 仇結 文 / 時未來

    第一章仇結

    「怎麼說，首先我應該恭喜你啊！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該尊稱你一聲掌門大哥了！」趙建楠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過身來笑著對五哥道。

    望著雙鬢已經有些發白的趙建楠，五哥眉頭一皺，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如此蒼老？」

    想到三年前那個英姿颯爽的天王級人物如今竟這般頹廢，五哥甚至感慨歲月弄人。

    趙建楠呵呵笑著，並沒有在意什麼，只是盯著五哥道：「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你是要來找我報仇的吧！」

    「殺害煙哥、梅姐，縱然是十個你也難以抵償你犯下的血債。」五哥冷冰冰的望著趙建楠，手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手中。

    望著冰冷的槍口，趙建楠緩緩的閉上眼睛，兩道淚痕從眼角之中流出：「阿梅並不是我害死的！」

    「雖然梅姐並不是你害死的，但是卻是因為你而死。你就是罪魁禍首！」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趙建楠激動的大聲反駁著，良久才平息下來，望著五哥詭異的笑了起來，「來，殺了我吧。早在三年前，我就應該是一個將死之人。苟延殘喘到了今日，也算老天待我不薄。」

    「我不會殺你。殺你這種人只會髒了我的手！」五哥搖了搖頭，直接將手槍扔到趙建楠的面前，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趙天王？」五哥冷冰冰的問。

    「忘了說一聲，恭喜了。恭喜你登上洪門的龍頭之位，相信，洪門在你的帶領下，只怕真的會重現當年洪四爺那份宏圖之景。」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另外，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五哥就離開了，就在這時，身後一聲槍聲響起，五哥身體瞬間定在了哪裡。他沒有去查看背後所發生的一切，只是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離開。

    三十年前，一個朦朧的小山村，一對花季少男少女在山野花海之中遊戲著。男的英姿颯爽，女的風華絕代。村子裡的人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許正應了那句郎才女貌的佳話吧。不過，就在男子十六歲那年，村子之中來了一個惡霸，少年被迫欺辱，為求一口氣背井離鄉，在經歷血與火的考驗之後終於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回到了山村，他親手除去了惡霸，可是唯一讓他心痛的是，他愛的女人居然愛上了別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居然是他宿命中的敵人。

    也許是天意弄人，對於少女，男子始終默默不忘，而他唯一的奢望就是能夠在遠處遠遠的看她一眼……

    「阿梅，在你的心中究竟有沒有我一絲位置？哪怕一點點也行！」趙建楠費力的掏出那朵已經枯萎的梅花，淚水從眼角流下，最終，一切記憶隨著生命的流失而成為空白。

    也許死亡是他最好的歸宿吧。畢竟，他臉上那天真的笑容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即便是當上了洪門的龍頭老大，五哥依舊是那副平凡的樣子。

    按理說，以五哥現在的地位出行應該有無數保鏢陪同才對。只是，五哥並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陪在五哥身邊的只有鬼槍、狼鷹和山狗。

    但是，就是這麼三個人便足以保護五哥的安全了。

    空曠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匆匆而過的人流不過是馬路上臨時的過客而已。似乎歲月並不曾記下他們什麼。一家平常的小吃店門前，望著那生意興隆的場面，五哥笑著對三人說：「今天吃些什麼，不用客氣，我請客！」

    「那怎麼好意思麻煩五哥破費呢？」鬼槍身為老大，義不容辭的在飯店之中找了個地方，這才招呼五哥他們過去。

    幾碗熱乎乎的拉麵很快便上來，望著有些木訥的三人，五哥一笑，道：「怎麼，閒不上檔次？」

    三人一聽連忙說不是，只見山狗苦笑了兩聲，有些冷笑話的說：「五哥，您不動筷子，我們誰敢動？」

    五哥聽後呵呵一笑，道：「沒關係，這裡不是門內。大家都是兄弟沒必要講究那麼多的。」

    初春，天氣寒意未去，吃上這麼一碗熱騰騰的拉麵，說實話，也算別是一番享受。

    「不錯，這家大廚的手藝真叫一個絕！」四人之中就數狼鷹吃的最歡，都說鷹愛吃兔子肉，可是愛吃牛肉的，大傢伙還是第一次見到。轉眼，狼鷹已經消滅三大碗了，而五哥他們一碗還沒有吃下一般。對於狼鷹這種食量，恐怕一般人還真養不起。

    似乎是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狼鷹忍不住抬起頭來，吭嗆了兩聲，臉上一紅，問道：「吃啊，你們怎麼不吃？」

    「你先吃吧！」鬼槍哭笑兩聲，躲在一旁小聲嘀咕著，「就你那飯量，別人還有胃口吃得下。恐怕看你吃都嚇飽了。」

    「外面的位置都坐滿了，可以在這裡借個位置嗎？」

    說話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七八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色的西服，配上健康的小麥色，雖然算不上俊朗，但是多了少許英姿。更為讓人眼前一亮的是，男子身上那獨有的氣質。

    望了一眼男子以及他身後的五名隨從，五哥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見此，男子這才找了個空座坐了下來。同樣的叫了一碗熱乎乎的牛肉麵，望著五哥，男子問：「聽說洪門的新任龍頭老大名叫辛五，想必兄弟與此人應該相識吧！」

    「洪門乃萬古第一大幫，在下區區一介粟民，怎麼會認識這種大人物呢？兄台說笑了！」

    如果說剛才五哥便對男子產生一絲多疑，那麼現在這絲多疑已經變成了警惕。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對事情預料的學問。而這種似乎充滿神話而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玄學往往比科學還要靈驗。

    「兄弟莫要說笑了，你就是洪門辛五爺！」男子突然吐出這麼一句，這時吃上兩口拉麵，似乎是轉移話題，讚了一聲，這拉麵的確不錯。

    男子的話讓五哥眉頭一皺，似乎鬼槍他們也覺察到了什麼，雙手紛紛向著腰間摸去。只要這名男子稍作什麼對與五哥不利的事情，他們會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用槍打爆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的頭顱。

    眼前這人究竟是誰？雖然對於這神秘男子異常的好奇，但是五哥心中卻多了一絲強烈的殺意，眼前這人留不得。

    似乎是注意到了五哥冰冷的眼光，男子毫不在意的抬起頭來，笑著道：「難道洪門中人就是這樣對待貴客的嗎？」

    「貴客？」五哥疑惑的打量著男子，心中更加驚疑。

    半響，五哥眉頭一鬆，似乎如陰雲消散一般笑著道：「聽聞沈門出一奇才，想必沈門的新任龍頭老大就是閣下吧！」

    「哦？」男子輕咦了一聲，隨後呵呵笑問道，「閣下是如何猜到我的身份的？」

    「直覺！」五哥故作神秘的說。

    「是嗎？難道你這麼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的直覺一向都是很準的！」五哥指了一下額頭笑著說。

    「人人都說洪門新任龍頭老大器宇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傳聞非虛。在下姓肖，復名南天。」

    「蕭南天？」五哥吃了一驚，「傳聞有著有著獄鎖狂龍之稱的蕭南天可是……」

    似乎是從五哥的表情中明白他誤會自己的名字了，於是連忙更正道：「此肖非彼蕭。蕭天前輩是我江湖中人的自豪，南天集團的幕後人物，在整個台灣可謂是跺一跺腳能夠震塌半邊天的梟雄人物。肖某不才，與蕭前輩同名。」

    「原來是肖兄，失敬，失敬！」五哥可不管他是哪個肖，但是客氣話還是要說的。

    這是五哥第一次與肖南天相遇，可以說，兩人的相遇似乎有些戲劇性的一幕。但是就是這麼戲劇性的一幕讓兩個宿命中的敵友至此相識。

    望著離去的肖南天一夥人，鬼槍望著五哥問：「五哥，就這麼讓他們離開了？」

    山狗和狼鷹聽到這裡紛紛贊同鬼槍的觀點，似乎只要五哥一點頭，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衝出去用手裡的槍直接請肖南天吃一鍋腦漿粥。

    「老鬼，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沈門是我洪門最大的敵人，但是肖南天此人絕非等閒之輩，今日就算放你們出去只怕也殺不了對方。而且，你們也應該看出，他身邊隨行哪個是等閒之輩。況且，只怕有了此人，我們今後的日子並不孤單！」

    既然五哥都這麼說了，鬼槍他們還能多說什麼。不過這時鬼槍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五哥，今天晚上可是長老會為你加冕的日子，現在都已經八點了，我們是不是應該盡早前去，省的落了口舌讓這些老傢伙又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