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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九章 五頭豬的故事 文 / 雲的留痕

    第三百二十九章五頭豬的故事

    自從和劉敏院長談了自己的心裡話後,白文靜在港口醫院的日子就變得好過了許多。

    最起碼每天來跟著他一起「學習」的醫生也不像是當初只看熱鬧,有虛心好學的更是拿著紙和筆,倒是有一種不恥下問的精神。

    白文靜對此感到很滿意,另外最令他心情不錯的是,科主任孫澤濤不在找他麻煩了,不過兩個人的心結畢竟還沒有解開,自然主要是孫澤濤自己的心結解不開,所以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最多也只是點一下頭,說話也僅限於工作。

    白文靜有一種隨遇而安的精神,同時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自己周圍的每一個人,就好像是一塊磁鐵一樣,吸引著那些心中對自己的職業和未來還保留著幾分熱情的人們。

    轉眼之間白文靜到港口醫院工作的時間就過去了兩個星期,在這半個月裡,除了工作,白文靜最多的還是在家裡陪著夏小青和白素兒。

    夏小青這時完全是一副家庭主婦的做派,原本她公司裡的事情都交給副總處理,外面的生意也有白老一些老人來打理。唯一要操心的,或許就是家裡一大一小的一日三餐,還有一些瑣碎的家務吧。

    因此白文靜這些日子感覺過的很自在,每天早上起來有早餐吃,晚上下班有熱水澡可以洗。真的無法想像當初自己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而夫妻倆在一起的時候,親密的時間也增多了,雖然不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膩在一起。可是每天清晨醒過來一整看眼睛就能夠看到對方,就讓白文靜心中極為滿足。

    當然,也不是誰都高興。要說起來家裡面最不開心的恐怕就是白素兒,海城畢竟不大,除了大海之外沒有太特別的娛樂場所。好不容易有一個以海底世界為主的主題公園還在年前拆除改建海邊別墅了。

    如此一來,夏小青每天就要想各種有趣的事情吸引白素兒的注意力,最多的是給她講故事。

    白素兒特別的喜歡聽故事,什麼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這些幾乎都被夏小青通讀了一遍!用她的話就是,講的口乾舌燥的!

    可惜故事畢竟有限,夏小青也不能學人家編造出一本一千零一夜出來,因此只能打電話給白文靜抱怨。

    白文靜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他以前倒是沒少接生過孩子,可是養孩子卻是第一次。

    而要說到哄孩子,拜託,這你得去問關穎。因為關穎總是把「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掛在嘴邊,所以問表姐最恰當。

    不過好在白素兒不同於一般的孩子,早熟、聰明,除了沒有表現的太過超過她這個年齡應該表露出來的,倒是也讓大人感到出奇的省心了。

    自然,和霹靂就沒有辦法比了。

    星期一上午九點,海城市港口醫院。

    一間小型會議室臨時改成了手術實驗室內,大部分人都忍不住好奇四下裡張望,打量著這間臨時被修改過的房間。也在好奇白文靜是如何說服醫院裡拿出錢來,做這種事情。而今天大家之所以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見識一下白醫生所說的世界第一流的外科手術。

    對此不少人都懷有懷疑的態度,不過有了之前的例子擺在那裡,幾乎所有人都是半信半疑。另外看著房間內前後一共擺著五張「手術台」,看樣子除了見識之外,這位白醫生也打算讓自己親手實踐了。

    事件不長,人就已經到齊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不光是醫院裡安排做白文靜跟班的一批醫生到了。就是院長劉敏,還有外科主任孫澤濤也一起來了。與此同時,還有不少老專家和老前輩也跟著來了,只不過這些人,臉上卻是表露出一種到此觀摩指導的意思。

    對此白文靜到是不介意,大家願意在一邊看就一邊,反正只要不影響自己就好了。

    現在已經專門給白文靜當出手的紀醫生忙前忙後,見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對白文靜低聲道:「白醫生,是不是請領導講幾句話再開始?」

    紀醫生的提醒純屬好意,可惜白文靜不覺得一場普通的外科實驗有什麼大道理可以講,於是不置可否道:「準備開始吧。」

    紀醫生自討沒趣,不過通過這些天對白文靜的瞭解他也明白自己的這位上司是一個不喜歡弄這種官面文章,所以就找了幾個年輕醫生和自己一起出了這間臨時的實驗室。

    對此大家都表示出一種好奇心,不知道白文靜今天打算唱一出什麼戲。不過見這架勢,看來今天有熱鬧看了。

    果不其然,馬上一幕令眾人感到目瞪口呆的場景出現了。就見不大一會,門外先是響起一陣殺豬似的吼叫聲。

    不少人都被嚇了一跳。等到一幫年輕醫生抬著五頭半大的小豬仔子進了房間的時候,大家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我的天啊!有見過拿豬做實驗的,也有拿老鼠做的。這用豬崽子做,可還是頭一回見。」

    不少醫生都是這樣的想法。

    可是白文靜卻不以為意,等到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五頭豬崽子綁好固定在手術台上,這才說道:「今天咱們要做的是一些由刀具刺傷所造成的傷口縫合手術,主要的位置都在接近胸口,當然也是最容易致命的部位。所以接下來的手術過程,可以說都是爭分奪秒,不容有半點閃失。為了讓大家有所心理準備,我會首先做一下手術,給大家做一個示範。然後你們分組繼續。」

    白文靜話音一落,當場就有人表示這種手術有無實驗的必要,畢竟在學校裡大家也在實驗室中做過類似的手術,成績自然很理想,要不然也不會畢業。

    不過對於這個說法,白文靜卻是嗤之以鼻。原因無他,學校裡教導的時候,恐怕都是在死人的屍體上,或許是幾隻豬簡單的解剖縫合,就算是大功告成了。而參加工作之後,或許有了許多實戰中總結出的經驗,可是白文靜卻發現他們真正掌握的也無非就是常見的幾種外科手術。

    大家都是照本宣科,不求甚解。總之別人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也不去問為什麼,自然也沒有什麼創新,和危機意識存在。

    自從劉院長那一天請求白文靜來幫忙指點一下醫院的醫生,並讓他做一個「示範帶頭作用」來改變一下醫院目前的精神面貌,很快白文靜就想到了舉行這樣一個很直接的外科手術。

    既然白文靜說是這個手術一定要做,劉敏院長也有想要見識一下白文靜本事的意思,所以就點頭同意。

    正所謂上行下效,有了領導起帶頭作用,下面人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但是馬上就有人目光疑惑的看著這幾頭光豬,問白文靜道:「白醫生,你說的縫合手術怎麼做?可是這些豬沒有受傷啊!」

    一句話,惹得在場不少人都忍不住掩口笑出聲來。

    白文靜也笑,但是微笑之際,卻是隨手拿起一把尖刀,來到其中一頭豬的身邊,不由分說,分心便刺。

    大家就只感覺眼前一道鮮紅的血柱好似噴泉一樣一湧而出,下一刻,就是豬崽子的哀嚎聲,以及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

    「嘶。」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一回他們可是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當看清楚插在豬胸口位置的那把尖刀之後,再看白文靜的眼神都變了。

    可惜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白文靜卻是已經拿手巾擦乾淨了雙手,然後戴好膠皮手套,鎮定異常的對眾人說道:「有誰願意做我的助手?」

    沒有人敢吱聲。紀醫生最後嚥了一口口水,勉強道:「那就還是我來吧。」

    白文靜點頭,誰來都沒有關係,只要能夠在一旁幫自己處理一些小事就可以了。而且因為眼前的豬和人不同,白文靜的心理可以說是異常的冷靜和輕鬆。

    而剛才的那一刀,白文靜雖然是插在了豬的胸口上,但是因為豬身體與人類不同,所以那刀傷儘管致命,卻沒有完全傷及心臟的部位。

    白文靜戴上大口罩抓起手術刀,信手在胸骨正中沿著剛才的刀傷傷口做了個切口。別人也沒料到他說開始就開始真這麼痛快,驚訝之餘又馬上安靜下來,抻長了脖子看。就見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建立剝離面,取下豬身上的血管組織,看來是一會備用的。然後一伸手,目視紀醫生,紀醫生跟了他幾天早就摸清楚了他的習慣,會意之際便馬上把剪刀遞了過去。

    白文靜不帶感情的眼神,在這時候顯得格外權威,大口罩遮住了大半邊臉,讓眼神顯得更加淡然。

    手術刀好似庖丁解牛一般的靈巧,沿著豬骨輪廓滑開,游刃有餘地一轉刀柄,就立即把胸腺完整的取了下來,而同時,傷口的縱深面和鮮紅的豬心臟馬上就充分暴露在空氣裡。

    在場的可以說都是內行,當然明白要練出這種手術技巧到底需要多長時間,儘管早就有所瞭解,但現在還是被白醫生超水準的表現折服,湊到一起小聲議論起來。

    有人還羨慕的說道:「這刀玩的都神了,要是我也能夠如此,那該……」

    劉院長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到白文靜這純熟的手術技巧,可卻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欣賞,沒錯,就是欣賞。像是白文靜這樣好似藝術一般的鬼斧神工的技巧,也只能夠用藝術來形容了。

    不過當他聽到周圍的嗡嗡聲,便抬起頭來往周圍瞪了一眼,示意大家保持安靜。被這樣一提醒,現場過了一會才再次安靜下來。

    而白文靜對場外是否安靜卻不是很介意,一邊手術,一邊卻用平淡的語氣對所有人說道:「胸口的貫穿傷很嚴重,主動脈血管深度斷裂,我現在要做血管縫合以及內臟損壞器官的修復。」

    白文靜話音一落,大家下意識的就打起了精神。畢竟一聽這裡,內行人就知道今天的重點來了。而如此一來,大家的注意力一集中,不管之前心裡面有什麼雜念,這一刻也都拋在腦後去了。

    體液交換器推了過來,醫用特質的冰泥覆蓋,專用的停搏液灌注,很快一個簡易的體外循環就建立起來。

    心血管縫合在之前白文靜當著大家的面也做過,而給豬做,卻是第一次,和人心臟比較起來,豬心是所有動物裡最接近的,而且其中血液和器官結構也是吻合度極高。也正是如此,有時候心臟移植手術也會使用豬的心臟移植到人身體內。

    不過現如今醫學昌明,人體器官培植的技術也逐漸完善,除了目前很多環節還涉及到一些人道倫理問題,可是醫學上卻是該使用還是使用,只不過一般人不知道罷了。

    白文靜先用排液器把胸口處的積血都排乾淨,然後用剛才截下來的部分血管組織給豬心臟血管斷裂處做吻合連接。細長的手指靈巧的壓住幾根血管,血管很滑膩,也不好掌握,不過白文靜總是能夠以最恰到好處的力度控制住手上那不易操作的部分。

    對此大家都是忍不住驚歎,易地相處,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保證,自己就能夠做到這一步。

    不過還是有人懷疑的問道:「胸腔內破損處極多,像是這樣的細緻縫合,會不會耽擱時間,根本就來不及救治。」

    旁邊的人卻代替白文靜,語氣略帶嘲諷的說道:「你覺得時間不夠,那是你技術有問題。換成是白醫生這種高水平,分分鐘的事情,完全可以做到敲到好處。」但是這麼一說,儘管大家都很服氣,但是也在想,這樣的細緻手術也就是白文靜,換成一般人還真就難以做到。

    這時白文靜很平靜的推上顯微手術鏡,開始做下一步縫合,連續不間斷的超級縫合技巧,看的所有人啞口無言,一時之間連討論的心情都沒有了。

    「剛才有人說時間不夠用?沒錯,細緻的縫合的確會讓很多人感到時間不夠用。」

    白文靜一邊做著修改,一邊用低沉的聲音講解道:「因為是利器刺穿的傷口,破損的部位是很多,同時心臟動脈近端以及靜脈近端,都要同時開放。肺部組織輕度損傷,空氣打量的湧進,就會造成血凝現象……」

    一名站在一旁觀摩的老醫生恍然大悟,然後讚歎一聲:「天才!我明白了,白醫生是利用血凝的情況造成暫時性的止血狀況,然後利用這個時間差進行修復,然後恢復供血……果然是一種很巧妙的設計。」

    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式的手術,眼前的病人還是一頭豬,白文靜也不怕它忽然猝死。所以白文靜微微點頭,同時放慢手上的動作讓周圍的人看的更清楚。有些東西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能領會多少全靠個人的造詣。

    不過有人陸續的恍然大悟,自然也有人愁眉不展。白文靜見此也只能夠感歎,有些事情的確是需要天分的。

    一個小時之後,凌亂的血管器官縫合術就在緊湊的時間裡完成,白文靜把剩下的工作交給紀醫生,拉下大口罩瀟灑一笑,示意自己做完了。

    港口醫院的醫生們一副意尤未盡的樣子,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那頭豬,似乎還沒從白醫生的超一流表現裡反應過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太麻利了以至於他們都沒看清楚。

    不過終究還是有不少老醫生表現的不錯,能夠理解白文靜的操作理念,同時也能夠從中吸取一些新鮮的知識。

    好半天,才算是有人清醒過來,興奮的說道:「太神奇了,前後加在一起的時間才僅僅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啊!」

    一個小時,從前到後,白文靜匪夷所思的只用了一個小時,就把一頭瀕臨死亡的「豬」,從死亡的邊緣拯救了回來(如果那豬會說話的話,估計都恨不能把白文靜吃了,忘記是誰在它胸口上捅一刀的?)而且手術的過程可以說是完美,非常完美,堪為神跡!

    手術結束,豬的心跳重新恢復正常,血壓以及生命指數也都開始恢復穩定水平。這也就是證明說,白文靜的手術已經成功了。

    當白文靜放下手術刀的瞬間,房間內所有人都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這個時候沒有誰說「安靜」影響病人休息之類的話。

    一個小時看似很長,但是對於長站在手術台上的人們來說,卻是十分的短暫。甚至短暫的有些不可思議。

    而對於其他人的驚歎,白文靜洒然一笑心說不管是做什麼,都有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而時間,就是在這個過程中逐漸的被縮短。當然這中間涵蓋了個人天份在內,可是勤能補拙,他也只能希望驚歎的人日後能夠被人驚歎,那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白文靜脫掉了膠皮手套,隨手放在搪瓷托盤上,從手術台位置上走了下來。然後對其他人欣然問道:「怎麼樣?都來試試。」

    試試?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誰主動第一個開口的。

    白文靜隨即又笑道:「下面就看你們自己了。自動分組,手術最成功的一組,院長大人會有獎勵。」

    一聽有獎勵,眾人的眼睛下意識的就睜大,瞳孔也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劉院長倒是很配合,笑道說:「至於是什麼獎勵暫時不說,主要是擔心某些同志太激動,別再把手術弄砸了。」

    院長大人難得幽默了一把,眾人都發出會心的微笑。

    隨後白文靜就再次的拿起剛才的那把「凶器」,然後走到其他四頭眼神中流露出恐懼的豬的面前。

    當著眾人的面,以無比迅速的速度,一氣呵成,在四頭豬的胸口各自捅了一刀。

    儘管這一次大家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看見一場兇殺案件,與看到一起連環兇殺案的感覺又是不同。

    後者可以說是極其震撼,最起碼,大家心中都忍不住想,白文靜該不是演過赤裸羔羊吧。

    不過等到這些醫生們走到近前「挑選」自己的「病人」的時候,卻無比震驚的發現四頭豬受傷的部位竟然不差分毫!

    表面如此,至於裡面深淺問題,眾人面面相覷之際,也不由得暗自猜測,該不會深淺也都一樣吧!如果真的是如此,那麼白醫生在力道掌握與眼力精準方面,也太過令人吃驚了。

    不過如此一來,大家也不必為了競賽不公平擔心了。找到和自己合作起來得心應手的同事,一群醫生轉眼之間就形成了三個小組。可是如此一來,倒是有最後一頭豬還沒有人使用,劉院長見此就笑著對左右說道:「大家也別閒著了,誰有興趣一起下來試試手啊!」

    一幫老醫生老專家都哈哈一笑,馬上就有人搖頭道:「老嘍,手腳不靈活了,可不敢再年輕人面前丟人現眼。我就算了。」

    這算是有自知之明的,當然,也有躍躍欲試的。可惜當著大家的面,和一群「小輩」競賽,面子上卻有些說不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孫澤濤忽然笑道:「我看大家也不要掙了,再過一會我們最後一位『病人』不用手術,估計也要流血過多身亡了。既然這樣,我牽個頭,那位長輩願意給我打個下手?」

    孫澤濤要下場,不光是劉院長側目驚訝的看著他,就是白文靜也感到驚奇。不過轉念一想,估計孫澤濤也是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

    其他人準備手術的同時,都偷偷的看向這邊。孫澤濤這次表現的卻很有大將之風,在於兩名老醫生搭伙之後,他們的手術也就開始了。

    一時之間手術室內眾人都忙碌了起來,先是把豬崽子打麻醉針,放到手術台上剃毛,然後消毒,不時還傳出幾聲豬叫,那實驗室內外的場景也算盛況空前了。

    沒一會的功夫,這邊的消息就傳出去了,臨時組建的實驗室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洩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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