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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四章 殺人兇手 文 / 雲的留痕

    第三百五十四章殺人兇手

    本來這個時間醫院裡就是最忙的時候,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大家不抓緊時間解救受傷的傷員和病人,卻在這裡看熱鬧。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白文靜都覺得不可原諒,可等他的視線聚焦在大家的視線所在,卻意外的發現那個人竟然是劉麗。只不過和自己印象中那個膽小怕事,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內向女孩子不同的是,眼前的劉麗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面無血色,眼神中帶著少許瘋狂,然後整拿著心臟復跳的電擊器用力的往她面前的病人胸口上按!

    「電壓300,再來一次!」劉麗冷聲的命令道。

    站在她旁邊的一個女醫生有些恐懼的看著她,低聲道:「劉醫生算了吧,病人已經救不過來了。」

    劉麗又一次叫道:「電壓300!」

    負責給劉麗打下手的女醫生放下手上的工作後退一步,再次提醒道:「劉醫生,還是放棄吧……」

    劉麗見大家都不幫忙,也不惱羞成怒,而是自己放下電擊器同時伸出手按住病人胸口,用盡全身力氣按下去,嘴上還說道:「誰說不能救,剛才明明有心跳……」然後眼睛一紅,帶著哭腔的聲音對病人喊道:「你快點醒醒啊!你快點醒啊!」

    說著劉麗原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中浮現出一層水霧,緊接著就見她舉起一隻拳頭,砸向自己的手背,似乎還要盡自己最後一點力量。

    但就在這時,另外一隻強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還不等她驚訝的轉回頭看清是誰,便聽到耳邊有一個聲音說道:「生命儀器上的心跳反應只不過是你電擊後的生理條件反射而已,人已經死了,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劉麗終於看清楚了是什麼人抓住自己,但還是倔強的說道:「不可能,我原本是有機會救活他的!」

    白文靜歎息了一口氣,似乎自己的教學方式過於激進了,現在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不過劉麗現在是有點走火入魔了,或許是說太執著。可是作為一名醫生,有時候就應該有這種執著的精神。所以一改早上對劉麗的看法,白文靜還是覺得眼前的女孩子是一個可造之材。

    「可以放手了。」白文靜面無表情的說著,同時強行把劉麗拉近自己的身邊,然後對她說:「或許你現在可以做的,就是完成醫生該做的最後一步。」

    劉麗雙眼中的淚花不住的在打轉,這是她從醫以來自己負責的第一個病人,不是跟在指導教師身邊,也不是跟在實習導師後面,而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有屬於她自己的病人。可就是這第一個病人,卻真真切切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儘管她在此之前早就做好了急救失敗的準備,可是親身經歷過的,永遠比旁觀或者是想像中的來的要猛烈的多。

    劉麗是真的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像是白文靜那樣高超的醫療技術了,也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作為一名醫生的責任感,可是現在她不想接受眼前的現實,因為現實太可怕了。一切都和自己心中所期待的相反,甚至當病人死亡之後,她腦子裡立刻就是一片空白,只覺得耳鳴眼花,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充斥在她的胸口。

    但是下一刻,當白文靜握緊了她的手,並且有強壯的臂彎和胸膛把她護住的瞬間,或許是因為找到了可疑避風的港灣,也可能是她在白文靜的身邊感覺到了安全感,以至於她那久久也不敢低落的淚水,也一下子崩潰,順著面頰流淌下去。

    白文靜本不想安慰劉麗的,因為他想的是讓這個女孩子自己堅強的挺過去,但是正如夏小青心中的他一樣,最受不了女孩子哭的他,還是不免心軟,可勸解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劉麗振作一點,你要記住你是一名醫生,不是一個女孩子。作為一個女孩子你有哭泣的權利,可是作為一名合格的外科醫生,你要有面對死亡的勇氣。來,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劉麗終於止住了悲聲,也許是她的振作了起來,也有可能是白文靜的話起到了作用。總之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用盡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再一次的站在病人床前,擦乾眼淚,大聲說道:「記錄,死亡時間12點58分零37秒……」

    說完她作為醫生所要履行的最後一個程序,劉麗便感覺自己就好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身體裡感到空空如也,一切都不是很真實。

    帶著負責的心情,轉回身,鼓起勇氣抬頭看向自己的同事和同學,劉麗本以為看到的會是大家對自己失敗的譏笑和嘲諷。可是當她看清楚那一雙雙充滿了鼓勵和支持的目光後,她立刻就呆住了。

    白文靜看到她的模樣哪裡還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心中的複雜感情,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了,現在你開始負責6號床的病人。」

    劉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驚愕的表情看著白文靜說道:「白,白主任,我剛剛才把一個病人治死了……」

    白文靜板著臉,冷眼看向周圍圍觀的醫生,下面人一看到白文靜的臉色不好,也不敢再這個時候觸霉頭,就急忙回身開始做他們自己該做的工作。

    見到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白文靜這才冷聲對劉麗說道:「問那麼多幹什麼,醫生和軍人一樣,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再說什麼叫你治死了病人,你盡到你自己的全力了,就可以了。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難道你還想你下一個病人也這樣死去嗎?」

    在白文靜的另類鼓勵和催促下,這位一腳正式踏進醫生這個職業的劉醫生終於開始在她的職業生涯上又邁出了一步。

    看到劉麗擦乾眼淚腳步沉重的走向六號床,白文靜心中也是泛起一種奇異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看到一件完美無暇的藝術品即將要在自己手上誕生一樣,帶著那麼一絲不可察覺的幸福與歡欣。

    便在這個時候,一名急診室的醫生踱步到了白文靜的近前,看了一眼劉麗的背影,然後對白文靜低聲笑道:「白主任可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不過這樣一來對她是好,可是這位劉醫生怕是以後難免會恨上白主任你了。」

    白文靜偏過頭看了對方一眼,不以為意的說道:「恨我又能如何,只要她能夠真正的成長起來,也不算是我浪費時間。」

    說完這句白文靜也不想多廢話,就問道:「孩子的父母情況怎麼樣?」

    急診室負責的醫生聞言這才收起這些有的沒的心情,立刻回答說道:「父親還好,腦部有輕微淤血,身體多處骨折。淤血的問題不大,預計可以自然恢復,不過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還要進一步的觀察。而骨折的情況好處理,以後也不會有什麼額外變化。唯一不妙的就是孩子的母親……」

    「咦?」白文靜奇怪的看著他,疑惑道:「一家三口送進來,最有精神的就是那個母親,她有怎麼了?」

    說著他還下意識的往其他的床位上看了一眼,剛才這邊鬧得這麼熱鬧,也不知道人家父母也沒有發現。

    這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死了,還說不定如何傷心難過呢。

    急診室的醫生看出來白文靜目光的意思,就說道:「父親現在還在昏迷中,母親是送去做頭部造影了。經過我們剛才對她的檢查我們發現,在病人的腹腔肝臟以及皮膚都發現了癌變現象。初步估計是癌症中期,所以我們現在擔心她的腦部也被癌細胞侵蝕,所以……」

    白文靜一聲長歎,這還真是屋漏偏趕連雨天,這麼一來,這家人就算是「家破人亡」了。

    「考慮一下給病人聯繫工作單位和家屬,還有看看他們也沒有醫療保險之類的,如果沒有,和醫院打一個報告,申請一下減免手續。」

    白文靜能夠做到的也僅是如此了。不過他的這句話還是叫急診室的醫生楞了一下,想必他也從來沒有見過有白文靜這樣為病人打算的醫生。

    交代完這一切,白文靜又開始對急診室的情況瞭解了一下,還是和之前走的時候差不多的情況,後續也有幾個傷者送進來,不過都是下雨路滑輕微的摔傷什麼的,都不是很嚴重。唯一的大案子就是剛才的車禍。另外還有一個產婦送進來,但是在白文靜進手術室的時候已經被送去婦產科了。

    再之後,就是劉麗的事情。

    看著劉麗娜較小瘦弱的身影,白文靜卻還真就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畢竟想做外科醫生,首先的一點,就是把性別忽略掉。要是什麼時候都在意自己是一個女人,那麼她也只能夠離開外科,或許是考慮兒科,要不然是婦產科。總之是和自己無緣了。

    不過需要白文靜現在就接手的病人不多,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馬上急診室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大吵大鬧的噪音。

    白文靜眉頭一皺,就對下面的一個實習生說道:「你出去看一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他話剛說出口,一群人抬著一個擔架就橫衝直撞的奪門而入,首先前面打頭的幾個卻不像是病人家屬,沒有半點急著讓醫生救治病人的意思,而是東張西望。當目光看到白文靜的這個方向之後,就見那幾個人眼睛驟然一亮,就好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不由分說推開眼前上前聞訊的醫生,就直奔白文靜而來。

    與此同時擔架上的人還在痛苦尖叫,但是出於醫生的直覺,白文靜卻感覺到情況似乎有些異樣。

    而那幾個抬擔架的卻大呼小叫道:「你們這還是不是醫院啊!沒看見人都快要死了嗎?怎麼就沒有一個醫生上來救人的!你,就是你,看什麼看,還不趕緊上來給我這位兄弟看病!」

    對方最後是指著白文靜的鼻子大聲叫的,目標十分明確,也不看其他人,直接就把病人和擔架丟在白文靜的身前。

    站在白文靜面前的是一個面色帶著陰霾氣息的凶悍男子,留著一個小寸頭,額頭寬下巴窄,鷹鉤鼻子,小眼睛四周的眼眶還發青,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樣子。

    就見這人鷹隼一般的目光盯著白文靜看,似乎白文靜只要說一個「不」字,他就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一樣。

    一名醫生和幾名保全人員滿頭大汗的跟進來,醫生對白文靜提醒似的低聲說道:「白主任,這些人就是剛才吵著要見你的那些人。看樣子似乎都是社會上的,你要小心一點。還有,打電話報警,可是兩個小時了警察還沒有到,白主任……」

    白文靜這一次也不問他為什麼保全沒有把人攔住的話了,只看到保全那一個個鼻青臉腫的衰樣,就知道強行攔住的效果很明顯了。至於說警察為什麼報警後沒有及時趕到,這其中所發生了什麼事情,白文靜也就沒有閒情逸致去過問了,畢竟對方既然是有備而來,那肯定會考慮好一切。

    於是白文靜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彎下腰抓起那個還在呻吟的「病人」的手,按住脈門,頭也不抬的問道:「你說他有病,那他得的是什麼病啊?」

    凶悍的男子先是一怔,他可不知道自己手下得了什麼病,不過他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會被一句話堵住了嘴。於是就見他不耐煩的叫道:「我怎麼知道是什麼病,我又不是醫生。再說了,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來醫院嘛。我說你究竟是不是醫生,要是治壞了我們兄弟,小心我告你謀殺!」

    「好大的罪名。」白文靜抬頭冷眼看了他一下,冷笑說道。

    白文靜的眼神很犀利,旁人或許是因為角度的問題不覺得什麼,可是面對白文靜的那個凶悍男子見了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驟然停跳,就好像是被白文靜看穿了心思一樣,莫名其妙的就是一陣心虛。

    這種感覺似乎讓凶悍男子自己都感到很意外,因此在別人的目光中,這個人就好像是背定格了一般,愣在原地。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氣急敗壞的叫罵道:「你他媽的哪來的那麼多的廢話,還不趕緊給我兄弟治病!」

    說完,也不等白文靜有什麼檢查的動作,這人就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對著擔架上的病人使了一個眼色。

    幾乎是收到暗示的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就眼見擔架上的人忽然之間全身上下一陣劇烈的抽搐,緊接著最裡面吐出白沫,兩眼翻白,眼看就是要不行了。

    白文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雖然他知道這幫人是上門來找茬的,可也沒有想過會是這個樣子。

    可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那邊的凶悍男人眼睛就是一亮,同時大聲叫道:「殺人了,醫院的醫生殺人了!」

    他這麼一扯脖子喊不要緊,跟著他一起來的人,立刻是又哭又叫的,不由分說上來幾個男子就要伸手拉扯白文靜,嘴裡還說道什麼「殺人償命」之類的話。

    突然的變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粹不及防,可只要是明眼人也都看出來這些人根本就是「碰瓷」玩「仙人跳」的。

    只不過這種招搖撞騙的江湖詐術以前只在傳說中,或許是電視中見過,這親眼目睹的還都是第一次。

    可是這幫人的聲音動作以及表演的誇張程度,似乎來的太過真實,以至於不少人明知道眼前的情況不對勁,但竟然心裡面產生了一點點的懷疑,真的卻懷疑是不是因為白文靜,才導致對方死亡的事實。

    不過這樣只不過是想一想而已,稍微有些理智的人都應該明白,即便是病人送進了急診室在白文靜的面前死亡,不管是不是在法律上,白文靜都沒有直接的聯繫。最多也只能說病人是突然猝死而已。

    更何況說,白文靜也不過是抓住對方的手腕號脈而已。

    白文靜這時也看穿了對方的伎倆,站起身不動聲色的躲過了對方的拉扯,怒極反笑道:「很不錯,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但是在大街上訛人的這一套竟然跑到醫院裡表演來了。請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殺人了?或許說,是你們自己殺人來這裡投案自首的?」

    「什麼投案自首!你他媽的少廢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今天我們也不為難你,你是打算私了,還是公了。」

    凶悍男子見自己手下人一出手就落了空,這才心中一驚,想起來來之前老闆提醒自己的話語,原本還有些不以為意,但是現在看起來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男醫生竟然有一身不錯的伸手。

    正所謂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行家一出手,以他的眼力還是能夠看出來斤兩的。而現在,他雖然知道白文靜的身手不錯,可是剛才的動作太過的輕描淡寫,卻是叫他看不清楚白文靜的底細出來。因此心中有所顧忌的他,當機立斷馬上改變了策略,這才有了剛才的話。

    白文靜見到對方一副吃定自己的表情,不由得感到無趣和好笑,有心教訓一下這些人,但是這邊是急診室,不說急診室裡的硬件設施價格昂貴,破壞了自己雖然包賠的起,但是也不想出這個風頭。更何況,四周還都是重傷病人,也難免有些投鼠忌器。

    因此白文靜也只好在言語上寄望於對方能夠知難而退,便問道:「私了怎麼說,公了又怎麼說?」

    凶悍男子見白文靜這麼問,卻以為白文靜是退縮了,心中頓時來了幾分底氣,便冷笑一聲道:「私了,你拿出一千萬,咱們今天這事兒就算是了結了!」

    「一千萬!」這話一出口,急診室裡頓時就炸開鍋了,有人立刻不忿道:「你搶劫啊!一千萬?不說這裡根本就沒有白主任什麼事兒,就算是有……呸呸,根本就沒有,也用不到一千萬吧。」

    又有人大聲道:「是啊!這根本就是來訛錢的!白主任不要理他,我們報警。」

    「訛錢?報警?」凶悍男子冷笑道:「既然想報警,那也行啊!我不攔著,隨便你們打電話。公了咱們就對簿公堂,就憑這一條謀殺的罪名,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身敗名裂?好大的口氣!」白文靜玩味的看著他笑問:「你既然說我謀殺,紅口白牙不算,你有人證?有物證嗎?」

    凶悍男子似乎是早有準備一樣,先是一指跟著他一起來的:「這就是人證!」

    「是啊!我們都是人證。我們可是親眼看到你把這人殺死的!」那群人顛倒黑白的大聲叫囂道。

    然後凶悍男子一指地上的「屍體」,大聲道:「這就是物證!」

    「好一個人證物證!」白文靜很氣憤的看著這些人,原本他以為這些人既然上門來找麻煩,也該用一點聰明的招數,可不想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就張口誣陷。

    難道這些人真的認為只要再這裡訛上自己,自己就已經回如他們所願嗎?想必他們也是斷定了在海城他們可以一手遮天,甚至是操作公檢法對自己的指控。

    只不過今天自己注定要讓這些人失望了,因為自己實在是沒有這個美國時間和這幫人扯這些無聊的事情。

    於是就在對方得意洋洋自以為得手的時刻,白文靜忽然轉過頭對身後的醫生們說道:「既然他們說這人是被我治死的,那麼身為醫生我們就要對自己的失誤負責。」

    「白主任!」聽到這話,大家都是一驚。他們還以為白文靜認輸了呢。

    可是還不等他們勸解的話說出口,就聽到白文靜繼續說道:「既然這樣,哪位醫生出來幫幫手,我們現在就在現場給這個死者做一個解剖,檢查一下死者的真正死因!」

    話音未落,急診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解……解剖?」凶悍男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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