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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四年,愛的抉擇 第四十七章 如兒進府(二) 文 / 藍色紫色

    第四十七章如兒進府(二)

    「殿下,您吃些東西吧!」海若擔憂的看著呆坐在書房內的幻郇孑,眼眶有些紅了。

    昨夜公主走後太子就一直這樣坐在書房,不吃不喝不睡不說話,早朝沒去,諸葛孔照來了也不見,桌前還是公主送來的點心與粥,早已涼透,但是殿下卻不准他動這些東西,事實上,太子殿下根本不准任何人靠近書房,即使是他,稍微靠近書桌也會立即被桌上的書卷砸到。

    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根本不可能放手的太子殿下竟然派人將公主送去了逍遙王府,太子與公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夜之間卻變成了這樣?

    幻郇孑空茫的看著眼前早已冷卻的精緻點心,眼前彷彿看見了幻如凝調皮的笑臉。

    太子哥哥,要吃完哦,不然如兒會難過的!柔柔的嗓音在他耳旁響起。

    「太子哥哥吃完,如兒不要難過好不好?」幻郇孑眼底升起一真霧氣,抬起有些僵硬的修長手指,拿起盤中冷卻的點心就往嘴裡塞。

    「如兒,你看,太子哥哥都吃完了,所以你不要走好不好?」淚水在他暗黑的眼底閃爍著,他哀求的看著虛無的空氣,勉強笑道。

    「太子……」海若在一旁看著幻郇孑似瘋似癲的舉動,淚無法抑制的自海若的眼眶裡落下。

    「如兒,太子哥哥什麼都不會勉強你,你只要呆在我的身邊,好不好?」淚終於無法抑制的落下他俊美的冷顏,他伸手碰著眼前熟悉的笑臉,但幻影卻消失了。

    「啊——」他陡然揮開桌前的空盤,一陣悲哀的哀嚎在書房內響起。

    「太子殿下……」海若也為他所痛。

    「如兒,為什麼?為什麼?」他沉重的閉上眼,低喃著,頹廢的跌坐回椅子上,掩住臉低聲哀泣著。

    「太子,如果你就繼續這樣這樣下去,那麼你就將永遠失去雲鳳公主。」一道冰冷的聲音陡然在書房內響起。

    幻郇孑猛的抬起臉,只見一陣迷霧陡然在書房內出現,然後一道修長的俊挺身形在迷霧裡閃現。

    海若一臉驚恐的看著陡然出現的一身紅色斗篷的男子,天……天啊!他是人還是鬼啊?

    「你是……司徒鳳雨?」幻郇孑微微沉了臉。

    剛入夜,王府的廚房內卻依舊亮著燈火,站了一室的人。

    幻如凝一面揉著麵粉,一面注意著火上紫砂鍋內的栗子粥。

    「公主,您要吃什麼,讓廚師們來做吧!」總管卑微的躬著身,一臉冷汗的站在廚房旁守著,王府裡的廚師們也皆是心驚膽戰的在旁邊看著。

    天啊,王爺怎麼會同意公主進來廚房的呢?要是公主的鳳體有個什麼損傷的話,他們可怎麼向王爺交代?

    「總管,你別擔心,公主的點心是有學過的,在宮裡也常常做的。」冬梅笑望著緊張的總管。

    「咦?公主學過做點心?」總管驚訝極了。

    因為下廚容易弄髒自己的身子,也弄粗自己的手,因此即使是官家的小姐也是不會學做這種下人才會做的粗髒的事情,何況是高貴如雲鳳公主。可是,公主竟然學過。

    而心驚膽戰的廚師們這才注意到幻如凝的手法確實很熟練,而且很有技巧。

    「嗯,因為風哥哥都很不會乖的,用膳時總是吃得很少,一點兒也不懂得關心自己的身體,所以本宮便學了做料理,那風哥哥就不得不吃了。」幻如凝露出一抹甜美的親切笑容。

    當下,總管便想起了自家主子的這個習慣,剛回御京時,第一天王爺都沒動過筷子,後來雖然偶爾會吃上一些,卻很少。

    沒有想到雲鳳公主原來是為了王爺才學的廚藝,對幻如凝的印象又立即更好上好幾分。

    原來雲鳳公主竟是如此的體貼、親切、平易近人,而且善良!

    「不過也僅止於做一些點心。」幻如凝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公主!」總管與一群廚子皆是一臉感動加激動的望著幻如凝,似乎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金色的光暈,她這一刻就像他們的女神一樣高貴、典雅,完美。

    冬梅背過身掩嘴偷笑,這些人現在都被公主唬得一愣一愣的,要是他們知道了公主其他的面貌,不知道是不是會驚嚇得說不出話來。

    而幻如凝則專注於點心上,但眸子卻顯得有些黯淡飄遠。

    昨夜她也是這樣在廚房為太子哥哥準備著點心,只是……

    很快,玫瑰荸薺餅便在幻如凝的手中完成,眾大廚也不禁驚歎起來。

    「公主,這是宮裡的點心嗎?」一名大廚驚訝的探問。

    「不是,是本宮剛研究出的新點心。」幻如凝甜甜一笑。

    大廚們望向幻如凝的激動雙眸裡多了層欽佩,公主真是太厲害了!

    「還要請你們收拾一下了。」幻如凝歉意的望向眾大廚。

    「公主放心吧,小人們會收拾好的。」大廚們忙不迭的行禮,有些激動。

    總管則是一臉的感動,公主真是個好主子,竟然一點兒也不嬌縱!

    「冬梅,你先回落心閣,點心我親自給風哥哥端去。」接著,幻如凝便逕自端起呈盤朝冬梅吩咐道。

    「是。」冬梅笑著行了個禮,便回暖心閣去了。

    幻如凝這才轉身離開,帶著期待的心朝幻吟風的寢屋走去。

    「風哥哥,嘗嘗我的點心吧,看看有沒有進步!」門沒有關上,幻如凝便直接走了進來。

    「呵呵,如兒的點心永遠都是最好吃的。」幻吟風移開手中的冊子,寵溺的說道。

    「風哥哥,怎麼這麼晚了,你還在看奏折嗎?」幻如凝卻皺起了小臉。

    「不是看奏折,是在看一本冊子。」幻吟風淡笑著搖頭,放下冊子卻沒有將冊子蓋上,寡淡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之光。

    不是看奏折嗎?幻如凝聞言不禁好奇的看了眼翻開的冊子,身子倏地一震。

    那是太子哥哥利用寧妃殺死赫麗王及多瓏公主的證據!

    等等,多瓏?好熟悉的名字!腦海中漸漸浮現一張模糊的臉孔,她想起來了,是那名曾侮辱過她然後被折斷了手腕的那個女子。

    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太子哥哥不會是為了她才滅了赫麗國,並利用寧妃殺死多瓏公主的吧?

    幻吟風低垂的眼底閃過一絲黯淡。

    果然如他所想,如兒來得不單純。可是當他知道這個事實,心卻比他想像中的要疼上幾分。

    「風哥哥……」幻如凝微微蹙眉,輕喚著。

    「嗯?」幻吟風抬眼,笑望著她,疼寵的模樣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風哥哥,將這本冊子毀了好嗎?」遲疑了片刻,幻如凝才祈求的望著幻吟風,道。

    「如兒,你該知道的,風哥哥也沒有別的籌碼。」幻吟風無奈的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苦澀。

    幻郇孑不好對付,這次若不是他使了個心計,再加上諸葛孔照不在,幻郇孑也不至於會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也不可能讓如兒回到他身邊。

    可是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因為不可能下次還能有這種時機。

    「對不起,風哥哥,可是我真的不想見你與太子哥哥互相傷害。」幻如凝一臉哀愁的說道。

    「抱歉,如兒,讓你為難了。」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幻吟風心疼的輕撫著她的臉,輕聲歎道。

    「風哥哥,你可不可以答應我,除非太子哥哥也威脅到你,否則不要拿出這本冊子,好嗎?」幻如凝懇求的望著他,眼底充滿了希翼。

    「如兒,你這麼喜歡太子哥哥嗎?」幻吟風不答反問,神情有著淡淡的哀傷。

    「風哥哥,我喜歡你,但我也喜歡太子哥哥,我無法欺騙自己,更不想騙你。」幻如凝貼在幻吟風的胸前,幽幽的說道。

    「如兒,你懂愛了嗎?」幻吟風突然問道,變得深邃的瞳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雖然變化不大,如兒也刻意隱藏了,但是與她生活了十四年,他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眼底的轉變?

    「我不懂。」幻如凝柔柔的搖了搖頭,「我也曾問過母后,可是卻還是不懂。為什麼風哥哥不要如兒懂愛呢?只有風哥哥與太子哥哥愛著如兒,但如兒卻不懂愛,感覺自己有些卑鄙。」她終於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因為愛上的那個人永遠是愛情上輸的那一方,也注定痛苦,風哥哥不希望如兒痛苦。」幻吟風似歎息的輕語在她耳旁溢開,低垂的眸底卻閃過一絲複雜的暗光。

    愛上的那個人永遠是輸的一方嗎?幻如凝依偎在他懷裡,在心底喃喃念著。

    深夜……

    一條修長的影子自戒備森嚴的逍遙王府掠出,借助黑暗的掩護,輕巧的穿梭在夜色下,來到城外的一片密林裡。

    一道白色的俊挺身形早已等候在那裡,月色靜靜的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優美的畫面。

    影子來到白影身後,恭敬跪地。

    「怎麼樣?」幻郇孑冷漠的聲音在林中響起。

    「逍遙王府除了血聖,果然令有大夫,而且是六年前突然辭官退隱的秦震秦御醫,後來似乎一直跟在逍遙王身邊。」影子恭敬的報道,聲音刻意壓低了。

    「秦震?」幻郇孑微微擰眉。

    他想起來了,幻吟風的所有病都是由秦震所看,而且幻吟風離開後,秦震馬上就辭官了,當時並未覺得奇怪,因為沒有想到過幻吟風會有病,現在想來,確實很可疑。

    秦震應該就是那個幫助幻吟風騙過了所有人的屏風吧!

    「公主怎麼樣了?」他突然問道。

    「公主那裡並沒有任何的可疑,不過屬下揣測公主的此番舉動此事與龍太傅有關。」影子恭敬答道。

    「龍太傅?」幻郇孑眉間的褶皺更緊,舅舅他又做了什麼?

    「是的,前夜公主曾與龍太傅單獨談過話,龍太傅走後公主便不對勁了。」影子回道。

    「前夜?」幻郇孑的身子驀然一僵,「他是什麼時候去找的公主?」幻郇孑的心迅速緊縮著,急問。

    「是前夜的戌時,龍太傅在公主的寢宮裡呆了近半個時辰的樣子。」微感詫異的望了眼有些激動的幻郇孑,影子仍是恭敬的回道。

    果然!幻郇孑倏地握緊了雙拳,他就覺得那夜舅舅的行為有些奇怪,為什麼不在書房與他談,而是將他約去後院,而且,那夜他的話似乎主要是為引他將話全說出來,就好像是對第三個人敘說一樣,而不像是勸他或與他吵架。

    原來那個時候舅舅真的不是為了勸他,與他爭執恐怕是想刻意讓他降低幾分警戒,然後讓當時被他藏於哪處的如兒知道這件事,因為舅舅知道他不會放手,所以他就讓如兒主動放手。

    該死的,舅舅,你這次未免做得太過分了!

    「誰?出來!」幻郇孑陡然瞇起危險的暗眸,一道凜冽的掌風也朝黑暗的角落揮去。

    「太子真是好閒情啊,這麼有雅致深夜來這荒郊野嶺賞月。」一道清雅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幻吟風修長的身形自黑暗裡緩緩走出。

    暗影一驚,立即掠身消失在夜色裡。

    幻吟風淡淡的瞥了眼黑影消失的方向,也不追,僅是淡淡的勾起抹笑,走向幻郇孑。

    「王爺不也是如此有雅致?」幻郇孑淡嘲的勾起冷薄的唇角。

    「呵呵,本王這不是見著府裡有人夜半不睡,當起了夜行客,才無奈追了出來?」幻吟風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廢話少說,直接說出你來的目的吧!」幻郇孑嘴角勾出一絲冷笑,嗓音森冷不帶絲毫感情。

    他露面無非是有話要對他說,既然如此,何不敞開天窗說亮話。

    「呵,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直說了。」幻吟風瞳眸一瞟,唇畔綻出詭異的笑來。

    幻郇孑冷冷的看著他,只是在心底冷嗤一聲。

    「父皇並非是病了吧,也不是什麼傷心過度!」幻吟風似笑非笑的望了眼月,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哦?不是病,又不是傷心過度那是什麼?」幻郇孑唇畔勾起一抹幽幽的冷笑,心下自然明白,幻吟風既然能掌握他殺那些人的證據,連失心咒都能查出來,那麼他對幻影帝下毒的事又怎麼瞞得過他?

    「因為你在父皇的飲食中多加了一味料。」幻吟風依舊在笑,望著幻郇孑的俊臉上的表情莫測高深,「是軟魂香吧?這種毒是一種慢性毒藥,初食者不會有任何反應,只有到兩個月後才會發作,而症狀就與傷心過度的病者一樣。」

    幻郇孑微微瞇起眼,卻是大方的承認,「既然你已經知道,何不揭穿我?」

    「呵,你又沒有殺他,只要你否認,罪證便不能成立。何況,我們的鬥爭可不適合他的加入,讓他睡下去不是更好?」幻吟風依舊笑得雲淡風清,但說出的話卻冷血無情得令人髮指。

    「哈哈,果然是傲宇王朝最無情的男人!」幻郇孑陡然大笑,眼神倏地變得冷黯,「不過,幻吟風,你最好祈禱不要讓我抓住你的弱點,否則,我會親手將你送進地獄。」

    「呵呵,你聽過神有弱點的嗎?」幻吟風淡然一笑。

    幻郇孑不答腔,只是冷冷的望著他。

    「呵呵,神是沒有弱點的。」幻吟風兀自回答,眼中飛快閃過一絲詭譎,「但是,我不是神。」

    「你是想要告訴我你有弱點?」幻郇孑冷笑,語調冰寒。

    「呵呵,沒錯,甚至我還可以直接告訴你我的弱點是什麼。」幻吟風依舊笑得悠閒。

    幻郇孑危險的瞇起眼,他是將他當成白癡,還是在嘲諷他的能力?

    「都不是!」似看穿他的想法,幻吟風露出一抹深沉的笑容,「只不過我的弱點恰巧也是你的弱點罷了。」

    幻郇孑立即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了,雙拳倏地緊握,幽深的瞳眸覆上一層冰的寒冷。

    如兒!

    惟有如兒才是他們共同的弱點,也是唯一的弱點,卻也是他們都不敢利用的弱點!

    「最近本王身子微漾,不會上朝了,政務就有勞太子了。」幻吟風唇角勾起抹詭異的弧度,然後轉身離去。

    「該死的幻吟風!」重重的一拳打在樹上,幻郇孑陰沉的低咒。

    清晨的暖陽透進窗子,撒進幻如凝居住的寢屋。

    窗榻上,幻如凝仍在甜甜的睡著,而幻吟風就坐在床沿,細細的看著她。

    「咦?風哥哥?」幻如凝睡眼惺忪的望著幻吟風溫柔的臉,有半響無法恍過神來。

    「睡迷糊了嗎?」清醇的嗓音帶著讓人入迷的香醇。

    幻如凝想了一會兒,才露出一抹甜甜的笑靨,吐了吐舌,「嘻嘻,剛才我還以為回到了卞陽呢!」因為屋子很像卞陽時她居住的屋子,又加上剛睡醒,便出現了剎那間的錯亂。

    幻吟風僅是抿唇一笑,不語。

    「風哥哥,你不早朝嗎?」幻如凝奇怪的望著氣定悠閒的幻吟風,這個時辰該是早朝的時辰了吧!

    「這是生辰的特權。」幻吟風故做神秘的朝她眨眨眼。

    好不容易他回到他的身邊,他只希望每一時每一刻都呆在她的身邊,怎麼還有心思去早朝呢?

    「啊?」生辰特權?有這樣的特權的嗎?幻如凝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起床吧,風哥哥等會帶你去一個地方。」幻吟風輕柔的扶幻如凝坐起身,小心翼翼的彷彿她是一座脆弱易碎的冰娃娃。

    「嗯!」幻如凝乖巧的一點頭。

    任幻吟風為她掀開被子,拉她下床,為她整理衣裝,穿上鞋襪,絲毫沒有羞赧與不合宜的感覺,就好像這是一件很自然的舉動。

    幻吟風細緻的為幻如凝穿好每一件衣裳,才揚聲朝屋外喚道,「來人。」

    「奴婢在!」冬梅立即領著兩名端著熱水、毛巾與淨口水的丫鬟走了進來。

    當冬梅見著幻如凝已經穿戴整齊的衣裳時,不禁一愣,繼而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公主很懶,加之她的衣裳上面又許多的繫繩,因此公主總覺得穿戴衣裳太麻煩,從不自己動手,都是等她來伺候穿衣,即使有時候比她起得早,也只是披著外套等她來幫她穿衣。

    可是現在公主竟然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床上,除非……

    狐疑的視線轉至一旁的幻吟風身上,是逍遙王為公主穿的衣裳?

    「冬梅?你怎麼了?」幻如凝狐疑的望著冬梅呆怔的模樣。

    「沒,沒事,奴婢伺候公主。」冬梅忙扯開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從身後的丫鬟手中端過淨口水遞給幻如凝。

    另一名丫鬟已拿來盂盆接住幻如凝吐出的水,剛撤走,冬梅已端過紫金盆來讓幻如凝清洗臉上的污塵。

    「要吃點東西嗎?」直到幻如凝洗漱完畢,幻吟風才溫柔的開口。

    「還不餓呢!」幻如凝搖頭,一臉期待的說,「風哥哥,你不是說有地方要帶我去?是哪兒啊?」

    「呵呵,我現在帶你去。」幻吟風輕笑著取過一旁的斗篷,細緻的為幻如凝披上,並繫好錦緞。

    一旁王府裡的丫鬟則是不敢置信的瞠大了雙眼,天啊,那還是他們的王爺嗎?

    冬梅則是因為看見幻吟風為自家主子穿衣的熟練,肯定了剛才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

    果真是王爺為公主穿戴的衣裳。

    可是,公主為什麼會一點兒異樣也沒有?公主自己該明白的,她已經是名女子了,而且,對於男女的接觸也不再是單純得毫無所知啊。難道是因為與王爺相處太久,久到即使王爺為她穿戴衣裳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突然憶起昨日腦海中一閃而逝的怪異感,她知道是什麼了。

    與太子相處,公主總是下意識的躲避著太子親暱的接觸,可是,與王爺在一起時,公主卻又毫不避諱。

    為什麼?因為王爺比太子在公主身邊的時間更長,一切都成了習慣?或者,公主下意識裡明白自己只是將王爺當成了哥哥,才會不避嫌?

    「走吧,風哥哥!」當幻吟風為她戴好了斗篷上相連的帽子,幻如凝已迫不及待的拉住幻吟風的手,雀躍的道。

    「嗯。」幻吟風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暖,心中溢滿了感動與柔情。

    穿過複雜的園林,幻吟風帶著幻如凝來到後園的湖邊。

    「啊,好美的亭子啊!」幻如凝脫口驚呼。

    「喜歡嗎?」幻吟風笑問。

    「恩恩,好喜歡。」幻如凝瞳眸閃閃發光。

    「我們去亭上吧,那上面有風哥哥為如兒準備的禮物。」

    「可是沒有廊橋啊,怎麼過去?」幻如凝皺起了小臉。

    幻吟風撩起一彎笑,突然打橫將她抱起,縱身一躍,輕點水面,在湖面上飛走。

    幻如凝先是一驚,繼而安心的將臉埋在幻吟風的懷裡,任他帶著她飛過湖面,來到亭子上。

    「這兒真的好美……」幻如凝環顧四方,這兒與在岸邊看到的景色又不一樣,這兒看到的景致更加全面,透過輕逸的薄紗更覺得煙水渺渺,如夢似幻。

    幻吟風輕笑著拉著幻如凝走至玉桌前,「打開看看。」

    幻如凝望了望幻吟風帶笑的俊容,掀開石桌上覆蓋的錦布,是一架精緻的上好古箏。

    「這不是已經失傳了的乾竹?」幻如凝立即驚喜的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嗯,我答應過要送你的,只是花了三年的時間才找到。」幻吟風寵溺的望著幻如凝,淡笑。

    「謝謝你,風哥哥!」幻如凝激動的抱住他。

    「如兒,試試吧!很久沒有聽過你彈的曲子了。」淡淡的清香飄入鼻間,幻吟風淡淡的提議道,神情自若,惟有眸光深處掠過幾許深沉的火苗。

    「嗯。」幻如凝立即點頭,兩眼閃爍興致勃勃的光芒,走至古箏前坐下,素素纖手輕輕的在弦上撥弄了幾下,調了調音。

    幻吟風微笑著依靠在亭柱上,靜靜的望著她。

    她柔柔一笑,素手撥弄,有流水般委婉連綿的琤琤琴音緩緩自她指尖流洩而出。

    幽美的琴音在湖上迴盪,忽而如流水般不住地往縱深地帶流淌,忽而如月光般不絕地向密林深處傾洩,彈撥得淋漓盡致,出神入化,陡然間,突遇高山拔地而起,激流婉轉激起千層雪浪,琴聲迴盪、山高水長。

    幻吟風輕勾起唇,抽出腰間的玉笛在指尖旋了兩轉,舉起橫放在唇邊,婉轉細膩的樂曲在下一瞬間響起。

    笛音清亮、飄逸,旋律優美委婉,讓人不自覺的閉上眼睛,聆聽這如燕語呢喃輕揚的樂韻。

    幻如凝驚喜的望了眼幻吟風,兩人相視一笑,幽雅綿長的琴音配著清亮飄逸的笛音在天地間迴盪,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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