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戰爭之章 虛妄之夢『上』 文 / maskent

    在地鐵呼嘯而過的聲響中，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子低著頭坐在一個破舊的廣告牌下，他的臉上滿是憔悴的神色。忽然空罐子中落下了硬幣的聲響，一位慈祥的老婦人正用憐憫的眼神望著男子，顯然剛才那枚硬幣是她給的。當老婦人離開後男子抬起了頭，他疑惑的望著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

    「我是誰？」

    男子從地上緩緩的站了起來，反倒的空罐子引起了流浪者和乞丐的注意，他們對罐子中掉出的硬幣哄搶了起來。穿著黑色大衣的男子對此卻充耳不聞，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離開了。雖然已經在洗手間的用涼水洗了把臉，但是卻並沒有清醒的感覺，男子沿著樓梯走出了地鐵站，刺眼的陽光讓人有種目眩的的感覺。

    「這裡到底是哪？難道這裡是我所不知道的神根島嗎？」

    男子疑惑自言自語道，正當他在水果店前發愣的時候感到了不太友好的視線，顯然店主覺得他正在妨礙自己的生意，就在店主打算開口的時候男子轉頭離開了。一個紅髮女人與他擦肩而過，男子的心中泛起了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沿著繁華的大道獨自一個人走著，男子不停的問著自己。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應該正在戰鬥中，可是完全想不起來我正在為什麼而戰鬥……」

    也不知走了多久感到喉嚨有些乾渴的男子在一家酒吧前停了下來，他順勢推開了酒吧的門進到了裡面。裡面的客人並不多，他們大部分在看著電視上正在轉播著球賽。一個男孩正在擦著桌子，他轉頭對正在擦杯子的女孩說道，「欣，這邊再來兩個杯子。」

    「知道了，哥哥。」

    被稱為欣的女孩看起還是個高中生吧，他們似乎兄妹正在這裡打零工。

    「客人想喝點什麼？」

    吧檯的酒保衝著男子問道，不過男子恍若未聞在牆角的一個椅子上做了下來，雙眼無神的望著虛空。這時一個穿著西服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趾高氣揚的說道。

    「喂，這地方是老子的位置，給我滾開！」

    聽到他的話穿著黑色大衣的男子驟起了眉頭，穿著西服男人冷笑著從口袋中拿出了匕首把玩了起來。黑色大衣的男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便走出了酒吧，當他走出門時身後傳出了一陣輕蔑的笑聲。

    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但是男子卻感覺不到溫暖，因為心裡是空的……

    「這裡到底是哪？我到底該回哪去？」

    不知道已經走了幾個小時天色漸漸的暗淡下來，等回過神來時男子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出了商業區，不遠處能夠看到一艘正在駛進港口的貨輪，這時一輛老式轎車從他的身邊駛過在他的前面停了下來，一位綠發少女走出了車門，艷麗的晚禮服襯托的不只是她的完美身材，還有那高貴的如同女王般的氣質。

    「哪裡的明星嗎？」

    男子的身旁看到這個少女的路人們竊竊私語著，但是看到他的樣子後浪齊卻發現自己知道她的名字。

    「c.c.……」

    就像是代號一樣，完全不似人類的名字，當浪齊向她走去的時候兩個帶著墨鏡的保鏢擋在了他的面前。這時從車裡又下來了一個少年，望著他的臉男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魯露修快點。」

    綠發少女向少年招了招手，踏上通向游輪樓梯的少年有些抱怨的說道，「真是個任性的女人。」

    望著他們背影男子歎了口氣，低頭走開了。在徘徊了數個小時後男子在一個噴水池前停了下來，藉著微弱的燈光，灰暗的池水中映出了他的樣子。亂糟糟的如同鳥窩般的頭髮，臉上還掛著參差不齊的胡茬，一臉恍惚的樣子宛如正在夢遊似的。

    「這裡是我所不知道的城市，我這身寒酸的衣服就像是落後了時代，不，也許正好相反，不論怎麼說這裡流逝著我所不知道的時間，我所不知道的記憶。」男子喃喃的說道，「那麼我究竟是誰？我的記憶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嗎？我在虛幻的記憶中到底扮演了誰呢？」

    「過去我曾待過的世界並不是這樣滿是老舊建築的都市，那裡是那個世界科技最發達的三個地方之一。」夜風大起來了，沒有噴泉的水池的水面泛起了層層波瀾，「和那個地方有關的所有記憶和記錄都消失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裡的人正在這個老舊的都市裡扮演著別的什麼人。」

    「我的記憶中名為浪齊的這個男人的歷史平庸之及，出生在平凡三口之家，受到了普通的教育，因為成績還可以所以進入了普通的大學，從大學畢業後進入一家平凡的公司。」男子喃喃的說道，「之後的劇本是結婚生子，過著平庸的日子，然後在退休前升到一個不大不小的經理的職位平凡的過一生，這就是我將要完成的劇本。」

    「記憶，記憶……」男子怒吼著，「這虛假的可憎的腳鐐，這種東西都給我消失吧！」

    他轉身離開了噴水池，這時天上下起了雨，男子就這樣漫無目的走在大雨中。

    「就像我對這個城市一無所知一樣，這個城市也對我一無所知。在這個城市裡我的存在即無價值又無意義，與主神簽訂了契約作為輪迴者去到未知的世界經歷冒險……說到底我只是在扮演著這個角色而已……要是名為浪齊的這個角色被奪走了，在其世界上存在的價值也就沒有了……」

    忽然刺眼的車燈映入了他的瞳孔中，一個穿著軍服紮著麻花辮的銀髮少女走下了車子。

    「這裡也有泰莎嗎？」

    男子喃喃的說道。

    「請不要用奇怪的名字來稱呼我。」銀髮少女一板一眼的說道，「上校。」

    「你說什麼？」

    男子驚訝的望著面前正微笑著望向自己的少女，她頓了頓解說道，「難道你連我的樣子都忘記了嗎？」

    「現在你叫什麼？扮演的優勢什麼角色？泰莎醬？」

    男子帶著有些自嘲的口吻說道。

    「這個稱呼讓人很不愉快，上校。」

    少女平靜的說道。

    「那麼這次我的角色是軍人嗎？哈哈哈……」

    男子大笑了起來。

    「這次要演什麼戲？我是軍人嗎？」或許因為對方是少女，坐在車上的男子變得健談起來，「要在戰場上把槍對著無辜兒童嗎？要去殺手無寸鐵的婦孺嗎？還是說要去組織恐怖組織毀滅世界？」

    「您還真會異想天開呢。」坐在駕駛座上的少女低聲說道，「您就那麼害怕喚醒那個嗎？」

    「害怕？」

    聽到這個詞男子不由的顫抖了一下，所謂的記憶並不是什麼美好的詞彙，男子覺得在明知已經變得暖味的自身的記憶裡，最不愉快的記憶被喚醒了。現在感受到的感情是他最不願意承認的恐怖，那是一種理性無法說明，發自人性根源的感情。

    「上校，您沒事嗎？」

    少女低聲問道，這時車駛進了一個狹長的隧道中。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男子顫抖的問道。

    「你曾經待過的地方……」

    少女的話讓男子不由的吞了吞口水，他衝著少女激動說道，「停，停下來！」

    「又想逃避嗎？」

    「逃避？你說我在逃避？」

    「沒錯，另一個我，你就是在逃避。」

    一個甜甜的聲音迴響在男子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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