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四海大流亡 第一百零二章 善惡 文 / 吾名未存

    黃土大陸。

    黃土大陸作為中央世界的腹地，自然是人才濟濟。但在黃土大陸這處本應相當繁華的地帶，卻是一片的荒蕪破敗。

    不是因為無人開發造成的破敗，而是因為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兩個人降落在蒼茫一片的大地上，只是其中一人神采不凡，風華卓越，負手而立，看起來全無損傷。而在他對面的陽道，卻要淒慘的多了。

    陽道不但衣衫襤褸，而且幾乎是遍體鱗傷，大大小小的傷痕遍佈全身，只是他依舊立的筆直。

    他的身上，還是無時無刻不透射出一股博大的信念。強大的自信，執著的意志，無畏的勇氣都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堅定了。

    「陽道，怎麼樣？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看著這個神采不凡，風華卓越的男人，陽道反而有些不屑：「為什麼不打？」

    「哈哈哈哈！我空素可是聖人，你又有什麼資本，可以與我一決高下？」

    「空素，你縱使是聖人，那又如何？」陽道傲笑起來，眼中滿是自得，「我的道，你不懂！」

    聽著陽道如此放肆，如此狂傲地聲音，看著這個男人負手而立時油然升起的一種優越感。任憑從山坡上斜斜掠過的勁風，吹起了他的衣襟。在烈烈飄舞中，揚起了一片再也無可壓抑的豪壯，當真可以稱得上俯瞰天下。傲視蒼穹的傲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空素也沉默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也許還稍遜自己一籌，但卻絕對擁有了至強者的心靈與潛質。若非自己是聖人，而不是什麼仙神什麼的，足以鎮壓氣運（即強行改變預定劇情），怕是還不能將陽道逼迫到如此地步。

    「道嗎？聖尊方能立道，換句話說，立道者如若不死，日後早晚是聖尊級別的存在。或者說，他遲早足以排進多元宇宙的前一百位了。」空素的心中暗自喃喃，也不由起了一股驚懼。

    「一個白殤君，就差一點覆滅了中央政府，再多一個和其不相上下的陽道也來作對的話……」

    「這個男人，不能讓他活下去！」

    空素決心一定，出手自是狠辣，自上而下一掌擊出。

    卻見這一掌發出，空素的手掌也變得越來越大。就在空素的凌天巨掌之下，一圈圈波動漣漪不停擴散向四周，從最開始手掌大小的漣漪，越向下這道漣漪波動就越是巨大，當真彷彿是波瀾不驚的湖面打破了一般撕裂著空間。直到地面時，這道漣漪波動已經擴大到了上萬米的直徑，以陽道為中心，將這上萬米的範圍全都給籠罩在了其中，下一秒，陽道似乎就會死於這一掌之下。

    陽道卻絲毫不慌亂，只是一抬手，黑色長刀飄搖怒卷，迎空而上，便將空間漣漪攪得寸寸碎裂開來。

    這一刀看似輕而易舉，但陽道實際上並不輕鬆。

    這一戰，陽道團隊裡的所有夥伴都捲了進來，卻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危機，其中以陽道為最－－直面一個聖人。

    空素可不是像莫德裡哀那樣的半吊子聖人，而是真真正正的擁有全部威能的完好聖人。之前莫德裡哀在截殺山蘭特時，早就被原暗之地明皇驚天一刀的餘威所傷，聖人元靈都磨滅了個七七八八，九成九以上的神通都使不出來，再加上面對明皇轉世體時的畏首畏尾，看起來自然是弱極了。

    最重要的是，空素的源力屬性，是四大基本元素之一的空間分支。

    陽道不是聖人，雖然他的爆發力比空素還強上不少，但終究沒有空素那無窮無盡的能量可以供他揮霍，也就是說，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只要戰鬥拖下去，陽道必敗無疑。

    空素可不管陽道怎樣想，對他來說，不斷攻擊滅殺了陽道才是正理。

    平平一掌推出，又是那如玻璃碎裂般的聲響，就在空素擊出的手掌頂端，一圈圈漣漪波動向了他手掌的正前方，以他的掌心為中心，那一方的空間扭曲了起來，彷彿是空素一拳打在了一片透明的棉花上一般，而這層透明的棉花則帶著這股震動一路傳遞，整個空間就如同玻璃鏡面，被狠狠打碎了一般，終於狠狠轟在了半空中，接著轟然爆開，就在陽道的頭頂上，數千米的空間形如海嘯，震盪如潮水一般洶湧跌蕩，一圈一圈，一層一層，包裹著陽道席捲在了其中……

    只是這破碎的空間中，忽然泛起了一圈透明氤氳，空間一碰到這透明氤氳，就瞬間回歸了正常狀態，不再混亂狂暴，就連陽道身上的傷勢盡數痊癒了。正是陽道獨有的源力－－煌煌天意。

    煌煌天意的賣相倒是沒有空素的源力那麼好，但兩者的威能，簡直天差地遠，不可以道理記。畢竟，其中承載的意義，截然不同。

    雖然源力的強弱主要是看使用者和使用方法，但從邏輯上而言，還是可以分出高下的。如果用十六個字來形容陽道的源力，那就是－－修改命數，扭轉因果，出言成真，決定一切。

    對於陽道一下子就抹殺了自己的源力，空素也是一驚，但隨即轉為連連冷笑：「好個陽道，這份力量，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支持多久？」

    話未落音，空素又是一拳，層層疊疊的空間碎裂，由小至大，化為無邊無際地渦旋風暴，捲向陽道。

    半晌過後。

    陽道狼狽不堪，氣力也幾乎消耗完了。

    「陽道，你果然不凡，其餘賢者不用源力，連自身實力的一兩成都發揮不出來。你不用源力，居然還能和普通賢者的實力相當啊！」空素口中讚歎不已，一拳又是毫無花哨地擊出，「真想看看你用了源力是什麼實力。」

    「不過，你再強也沒用，我可是聖人！不成聖人，一切都是虛妄！」

    陽道靈敏地閃開了這一拳，一道黑色刀芒逆空而上，只是感覺不復先前的威力。

    「怎麼樣？」空素還是沒什麼事，輕輕鬆鬆就擋住了，心裡居然起了愛才之心，出言問道，「如果你願意投入我們中央政府，我可以保你不死，你的那些夥伴也……」

    「和你們一樣污穢嗎？」陽道不屑道，「我見不得天下有丁點不平之事，我的刀不動搖，我的道不動搖，要想改變我的信念，那還是殺了我吧！」

    「噢，不願為我效命？」

    「陽道只為蒼生效命！」陽道斬釘截鐵。

    「好一個為蒼生效命，」空素冷然，「今日我便讓你知道，為何聖人之下皆螻蟻！陽道，希望你清楚，心比天高，無所畏懼，不敬不重，那就要有灰飛煙滅的覺悟！」

    空素向自己的體內一扯，一個又一個的空素出現，轉眼間便有了上百個，正是在以能量同震製造能量分身。

    陽道對空素的作為視而不見，聲音中卻又有著說不出的自豪與驕傲：「你知道我為什麼被人稱為陽道嗎？」

    「哈哈哈哈！」空素聞言，不禁哈哈大笑，「你居然還當真了？你有什麼資格讓眾生奉名？你以為你是盤古，還是鴻鈞？」

    陽道對空素的嘲笑充耳不聞，左手扶了扶眼鏡，聲音起始是慷慨激昂到了極點，之後卻越來越低沉，到了最後近乎落寞悲傷，：「因為我的刀，因為我的道，因為我願那天地善惡皆有報，因為我明那天下蒼生苦，因為我體那黎民百姓悲……」

    隨即，一個股強絕的氣勢從陽道體內湧出，宛如一尊無上的神明漠然地俯視整個宇宙。饒是空素聖人之尊，一時之間也被壓在了下風。

    「來戰吧！」

    「破了此招，斷了我刀，我便在此殉道！不然，你休想阻擋與我！」

    「善惡?因果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