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四海大流亡 第一百零一章 擊掌為諾 文 / 吾名未存

    現在的陽道和白殤，都是承載中央世界這一個大時代的主角備選人，距離那傳說中超脫的聖人實力，也不過一步之遙，不，半步之遙。甚至在短時間內，兩人強大的爆發力，能壓過普通聖人也說不定。

    那可是真正的聖人，不是大白菜。

    也許，我們首先應該瞭解一下聖人對多元宇宙究竟意味著什麼。

    相對於大如整個宇宙的中央世界來說，一顆生命是多麼渺小的存在啊。光從一個平面而言，一個普普通通的宇宙位面就代表著無窮無盡。因為宇宙是在自身膨脹之中，而且其膨脹速度還處於增幅狀態，除非是整個宇宙開始坍縮回奇點，否則整個宇宙便是無限之大。

    就更別提那立體的多元宇宙了，無數多的無限大的宇宙集合在一起，便是所謂的多元宇宙。

    這樣的概念級，對於一個生物而言，不論這個生物體積有多麼巨大，它對於多元宇宙的意義，也不過滄海中的一滴水，不，甚至連宇宙中的一粒塵埃都算不上……

    但就是這樣連塵埃都算不上的生命體，他們的存在也會有著各自不同的精彩，有各自的傳說。而生存於多元宇宙裡無窮無盡的生命體，其中有極少極少極少的存在，他們將自己的生命形態不停的進化，無論是魔法也好，修真也罷，還是武功，內力，念力，科學，召喚，契約，或者別的什麼力量，開始了自身進化之中。當他們進化到了極點，開始超脫自身的生命形態，從物質形態轉化到了能量形態，並且掌握了自身的這種能量形態時，這種生命體便可以稱之為聖人了，意為超脫者。

    凡是能量，都是發散性的，無序的，而只有到達賢者位階，認識了自己的本心，能量才會開始有序，而且是越來越又序，直到成為聖人，化為規則，秩序，法則為止。任何生物的變強昇華都是這麼一個過程，從無序到有序。

    宇宙四大基本元素，除卻靈魂與結構，時間對應風，空間對應水，物質對於地，能量對應火。整個宇宙實際上從本質上來說，便是由這四大元素加上靈魂、配合結構所形成的。而且這四大元素其實也是可以相互轉換的，而號稱超脫者的聖人們，他們掌握了其中一個元素，也即是能量。於是，一個嶄新的世界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這是聖人的世界。

    聖人啊，永生不死的聖人，大威大能的聖人，哪一個，不是經歷了成千上萬年的磨礪，哪一個，不是通過了無數次生死的考驗，哪一個，沒有屬於自己的一份傳奇？

    其威能暫且不論，聖人卻是絕對不會死亡的，至多不過被鎮壓而已。因為那聖人元靈，早就和多元宇宙本身融為一體，除非是面對那只存在於傳說中的與天齊位者，被強行剝離了元靈。不然任是誰，哪怕是四皇那堪能重煉地火水風的絕大威能，都不能徹底地隕落聖人，至多不過鎮壓或者逼迫其轉世而已。

    當然了，雖然聖人號稱超脫者，甚至可以直接稱其為神，但是他們也是有強有弱的。而這個強弱已經不是看其能量級數的多寡，畢竟從本質上來說，掌握了能量的聖人們，他們已經擁有無限大的能量。而這個強弱的判定依據，是其將能量轉化為別的三大元素的能力，並且將宇宙四大元素應用的能力。

    而在這從未到達五位數的聖人中，其中有部分的佼佼者，最強的那一部分，在整個多元宇宙裡甚至最多的時候也從未超過十指之數的那群人，他們被尊稱為皇，即聖人中的帝皇。這裡的皇，不是位階，僅僅是指下位者，對於那強大到極致的上位者的尊稱，即他們只有半步之遙，便與天地齊位。

    雖然他們依然還是作為生命體而存在，但是他們對於整個多元宇宙來說，早就已經不再是塵埃的渺小者，他們已經擁有毀滅一個，乃至無數個宇宙位面的能力－－重煉地火水風！

    當然，對於現在的陽道和白殤而言，重煉地火水風還太過遙遠了些。

    不過，作為可能終結中央世界一個大時代，開闢新時代的兩人，成就聖人，甚至聖尊，只要不死，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兩人都有著大願，也都有著貫徹自己意志的力量與決心。正因為如此，陽道聽到白殤的意願時，才暴起發難，想要在此地斬滅白殤。

    有道者，說的好聽，是有堅持有信念的人。說的難聽了，那就是瘋子、狂徒、偏執狂、二百五！

    而且不是一般的瘋子，是極端強大的瘋子。因為有道，所以會無所畏懼，無所顧忌，做什麼事都殺伐果斷，事後也問心無愧。

    雖然此前曾有幾次謀面，但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只是從傳聞中，陽道還是隱隱約約地知道白殤曾經幹過些什麼。

    當年不知遭遇了何等大難，白殤的所有夥伴都死了，只有他獨以身免。之後白殤性情大變，以劍試天下，狂戰中央世界，獨鬥黃土大陸六大豪門，橫掃二十七州府，屠盡一百三十八城，未嘗一敗。白殤誓以手中之劍，洗脫世間眾生原罪，可謂是凶名赫赫。

    這等威名實力，比之在自由之城前一氣屠滅三千仙神的自己，只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畢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白殤縱是故交，還是先各展手段，做過一場才是正理。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要和我打嗎？」白殤說完這句話時，在心裡默默加了「兄弟」二字。

    「不了。」陽道搖了搖頭，率先收回了煌天，「你我手段相當，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的，在打個十天十夜也沒意義。」

    白殤的白髮無風自動：「那我先走了，來日再見……」

    「便是不死不休，是嗎？」

    白殤沉默片刻，陽道也一言不發。

    「我欠你一條命。」陽道忽然開口道。

    「不必在意，我們是兄弟。」

    「但我將來一定會殺你！」

    「不必在意，我們是兄弟！」

    「他日你我臨陣對敵時，我出刀之前，必先償還你的恩情！」陽道鄭重其事。

    「那也隨你，」白殤灑脫地一笑，修長的洗罪劍回歸劍鞘，「你我皆是有道之人，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最終誰將證道，誰將殉道，一切都各憑手段。」

    「如此甚好。」陽道也報以和煦地一笑，「想來你也會去爭那個魔之子之位吧？既然如此，你我便在原暗降臨，世界末日之時做個了結，如何？」

    白殤一言不發，卻明顯默認了陽道的提議。

    「那時，我必將提天下之兵，與你一戰！」

    「來吧！你我擊掌為諾！」

    「啪－－啪－－啪－－」

    餘音久久不絕。

    山嶽風雷均不足道，或許只有天地才配為這三聲擊掌作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