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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黃金平原 第三百二十八章 兵圍築城 文 / 月鼠

    第三百二十八章兵圍築城

    築城,渾河西岸築州的首府,在大金強盛的時候,築州因為位置偏遠,所以發展十分落後,百姓也不多,隨著大金內部土崩瓦解,築州這片偏僻的州縣反而因為位置關係得到了完好的保留,加上大批百姓遷移到此,築州反倒發展了起來,而作為築州的首府,築城也晉級到二級城市。

    築州周邊多林木,地形以平原為主,遙望渾河對岸,就是李梁的靠在渾河岸邊的重鎮望城,築州的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是反夏聯盟的西面屏障,一旦築州被夏軍拿下,李梁的腹背就會露在夏軍的面前,所以對築州完顏宗望,李梁給錢給糧幫助完顏宗望發展。

    築城的城牆有三丈多高,厚達四丈,頂寬兩丈,四門之處設有甕城,在城頭之上箭塔林立,防禦體系十分的嚴密,而在城外,引河水為護城河,可以說築城是一座披著重鎧的堅城,而築城內,駐紮著完顏宗望四萬精銳兵馬,這些兵馬可不是完顏兀朮那新招的兵丁,而是大金僅剩下的精銳士卒,戰鬥力不見得比夏軍的老兵差上多少,尤其是完顏宗望有李梁在後面全力相助,上次沒有拿下築城,時隔數月,築城更是今非昔比。

    隨著夏軍的推進,完顏宗望第一時間就將駐紮在附近村鎮的兵丁都收了回來,連祝鎮都無法抵禦夏軍的步伐,那其他的村鎮更加的白給,分散在外,只能讓夏軍一個個的吃掉,完顏宗望將全部兵馬收回,築城內的兵馬一下攀升到六萬人。

    不過夏軍出兵的時間選擇十分微妙,正是烽火大陸第一季稻子收穫的時候,從六月開始,作物的生長週期都恢復了原來的狀態,而第一季稻子也要三個月才從種植,生長,成熟到收割,可以說這個時候出兵,正好讓完顏宗望無法獲得第一季收成,白白便宜了夏軍。

    不過築城內的糧食倒不是很缺乏,為了讓築州城能夠拖住夏軍的腳步,李梁可是下了血本,為築城提供了足足五十萬擔糧草,這些糧食足夠築城內的軍隊和百姓吃喝半年有餘,加上築州城內充足的兵員,就算堅守半年應該沒有問題。

    因為完顏宗望放棄了築城周邊的村鎮,夏軍一路暢通無阻,九月十四日,夏軍十萬兵馬圍住了築城,在築城外紮下營盤,一時間聯營三十里,雪白色的帳篷就好像是一片片的雪花點綴在築州城外。

    中心大帳,陳慶之站在大帳之內,而在大帳之中,卻有一座與數里外的築城一般無二的城市模型,這模型是工部的專門製造沙盤的匠人和蝶樓的密探花費三個月的時間才製造成功的,幾乎城內的每一個佈置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築城城高牆厚,箭塔林立,而且城門還設有甕城,如果強攻,不知道要折損多少兵馬,而且根據城內的密探回報,城內建有大型倉庫七座,至少存儲了糧草五十萬擔以上,足夠軍民支撐半年以上,如果節省一些,吃上七八個月也不成問題。」徐茂公看著幾乎連街坊都能看出來的模型上,面色凝重的道,顯然這種堅城對於攻城一方是一種很大的挑戰。

    葉信看著整個築城的模型,也是嘖嘖稱奇,葉信是參謀部新招募的一個謀士,是一個名不轉經傳的小人物,經過幾關考核最後以一甲的成績進了參謀部,由於這次參謀部主考就有徐茂公一個,徐茂公對葉信很是喜歡,古代讀書人講究一個師從,葉信也自然而然的拜在徐茂公的坐下,葉信進了參謀部才不到半個月,主要負責整理情報,對參謀部的情況接觸並不多,沙盤雖然已經在夏**中很流行,但這種城市的模型因為製造複雜,時間長,所以這座築城模型還是第一座。

    「老師,築城外的護城河河水主要依靠這條發源自附近樹林中的築水,城內的水源也多靠這條河流,咱們只要在在築水上游築壩,攔住河水,築城內定然會缺水。」

    葉信話還沒有說完,徐茂公就已經搖了搖頭,道:「築城地處平原,又靠著渾河,地下水豐富,就算我們斷去築水,城內也可以挖井提水,斷去水源根本行不通。」

    葉信望著築城,一計不成又想出一計道:「咱們在築城內不是有暗子麼?可以發動這些暗子燒燬糧倉,只要糧倉毀了,築城一定不攻自破。」

    徐茂公搖了搖頭,笑道:「你看,完顏宗望在築城內建有七大糧倉,其中城主府一座,另外東西南北都分散著一座東岸兩座糧倉,糧倉這般分散,你能燒燬幾座,雖然我們在築城內有密蝶存在,但人手不足,就算拼著燒燬一座糧倉,也無濟於事,反而打草驚蛇,再說完顏宗望也不是碌碌之輩,怕是城內早已經就戒嚴了,而糧倉肯定是重中之重,防範森嚴。」

    葉信皺著眉頭,腦海裡快速的轉動著,斷水不成,燒糧也不成:「老師,難道除了硬攻之外就沒有其他解決之道了麼?」

    徐茂公看著這位學生,倒是一個聰慧愛動腦的小子,可惜就是剛出茅廬,經驗差了太多:「兵法有云: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完顏宗望也是一個沙場老將,精於攻者,善於守,築城城高牆厚,加之完顏宗望不斷的完善,已經形成了一個刺蝟一般的防禦體系,而且完顏宗望知道野戰他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所以完顏宗望絕對不會貿然出兵,加上他在戰前,將四周兵馬全都聚集在城中,如今他手上有充足的兵馬可用,而且還有幾萬精銳老兵,想要兵不血刃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這個時候,奇兵很難發揮作用,所以只能堂堂正正的正面對敵,只有等對方出現破綻和弱點的時候,在出奇兵方可奏效。」

    「從一城攻防來看,攻城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只有不斷的消耗,守軍才會露出弱點,不過放觀整個戰局來看,你會發現,築州被圍,無論是東面的李梁還是南面的完顏兀朮都會感到如被針扎一般,完顏兀朮是一個厲害的金將,但是完顏兀朮的弱點很明顯,他手下的幾萬人馬都是新兵,雖然訓練日久,但很少上戰場,所以也最容易突破,我們圍住築城,完顏兀朮不可能看著我們放手攻打築城,但他的實力又不足以救援,所以完顏兀朮肯定會出兵,但卻不會前來解圍,只會在我們附近尋找機會,讓我們無法集中精力攻打築城,只要等東面李梁河後金大軍打敗蘇唐兵馬,李梁就能調集大批兵馬為築城解圍,東府十餘萬大軍此番大軍壓境的目的是什麼,不是一個築城,而是整個渾河西岸的土地,所以能否在短時間內攻下築城並不重要。」

    「如果你在從更高的戰略層面去看,圍攻築城只是各路兵馬行動中的一個點,這個點的成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達到預定的戰略目標,而我們的戰略目標是什麼,東府的目標是佔據渾河以西,也就是攻佔築州,青州以及皇太極控制的東南諸多州縣,北府的目標是拿下太子河以東,打通太子河流域通往蘇唐的水道,而南府的目標是守住蘇唐,抵禦李梁和努爾哈赤大軍,只要三方面都達成目的,那麼反夏聯盟四周都會被我們包圍,最後只能任由我們宰割,所以築城能否被攻下並不主要,主要的是怎麼樣達到我們的戰略目的,困守築城的數萬兵馬只是一個死棋,當我們達成了我們的大目的,你認為這區區六萬兵馬還能翻盤麼。作為一個謀士,首先要謀全局,只有看穿了全局,才能從容佈置,其次才是謀成敗,以計謀來達成目的,如果你的目光只看在這一城的得失,就算你能指揮手下百戰百勝,也永遠都只是三流謀士。」

    葉信聽了徐茂公所言,握拳躬身,道:「聽老師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葉信受教了,既然築城只是引子,而完顏兀朮才是突破點,那我們下一步是不是圍而不攻,引蛇上鉤,然後集中力量滅掉兀朮,先占青州。」

    徐茂公呵呵一笑,道:「引蛇上鉤確實如此,不過這城還是要攻的,不僅僅要攻,而且還要猛攻,完顏宗望和完顏兀朮都是軍中宿將,如果我們圍而不攻,你認為完顏兀朮會上鉤麼,不給完顏宗望一種壓力,對方會繼續龜縮在築城之中麼。」

    翌日清晨,天濛濛亮,夏軍大營內十餘個牛角號同時吹響,那嗚咽的聲音響徹天地,直入雲霄之中,而軍中那巨大的牛皮鼓,也轟轟的響起,好似驚雷一般,震天動地,而隨著鼓聲響起,一隊隊身著黑甲的夏軍士兵不斷的從大營內走出,列隊。

    中軍大帳,徐茂公坐在次席之上,而主將陳慶之卻不見蹤影,按照軍中規矩,陳慶之為鎮守使,具有絕對的權利,戰時,可不受樞密省以及夏王旨意,這也是為了避免出現瞎指揮的現象,畢竟只有親臨戰場才能更準確的判斷局勢,而不是遠隔千里之外的王庭和樞密省,歷史的教訓夏羽可是深以為鑒,除了鎮守使之外,軍中排在第二位的就是下派的參謀部參謀,主將不在,參謀最大,眾將都要受其節制,徐茂公輕搖羽扇,看著眾將到齊之後,道:「鎮守使有令,軍中軍務暫由戰略參謀徐世績擔任,眾將皆由其調派,不得有誤。」

    在座的幾人聽了之後只是微微一愣,不過卻並沒有太過驚訝,抱拳道:「遵令。」

    徐茂公這才坐回座位,一揮羽扇,道:「都坐吧,鎮守使大人有事外出,今日攻城事務由我來安排,張將軍上午由你的兵馬為主,下午以韓將軍的麾下為主,要求只有一個,攻城期間,沒有號令不得擅自後退,後退者按軍令,殺。」

    「遵命。」張須坨和韓擒虎得令,走出大帳。

    一個個千人方陣排列整齊,步履一致簇擁著巨大的攻城器械開始緩緩的移動,依舊是圍三闕一,主攻西門,西門方向大型投石車排成三列,每列四十架,中型投石車三百架,排成兩大方陣,在步兵的簇擁下緩緩的靠近城牆,另外還有廂車三百座,大型井欄十座,盾車兩百座,雖然攻城主要由幾人負責,但主動的兵馬卻足有六七萬,兩個軍的騎兵全部下馬,充作弓手,與步兵弓手混成三個萬人方陣,組成遠程火力,而後是兩軍人馬護住各種遠程攻城器械,攻城的兵馬為張須坨的兩軍人馬,只有兩萬五千人。

    築城城牆長達一千五百餘米,所以不可能一衝就是幾萬人,那麼多人就算是衝到城下,也都是當靶子,大型投石車在築城前方一千米的位置就停了下來,開始進行裝彈,校準,中型投石車則停在八百米的地方,散佈在地面上,每一個投石車身邊都有一輛馬車,馬車上裝著無數的石塊以及火油彈等。

    步兵方陣繼續前進,而投石車的連番石彈攻擊卻已經開始了,石彈都採用五六公斤重的多菱角的石頭,大型投石車上能放上十個,中型投石車能放上六七個,一百二十架大型投石車,三百架中型投石車,同時投擲石彈是什麼規模,足足能有三四千枚大石頭。

    射,隨著校準完畢,隨著一聲大喝,數百架投石車同時發威,三千多枚石塊拋射到半空中,好似一片飛蝗,將整個天空都遮住了,一大片陰影好似一片黑雲黑壓壓的砸向築城城頭,由於石頭大小不一,重量不同,所以拋射出來之後,飛行軌跡也各有不同,有些石彈則直接砸在護城河水中,激起一片片水花,有些比人腦袋還要一圈的石彈砸在那厚重的城牆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在城牆上留下一道白印掉落在護城河中,不過更多的卻是砸在城頭上,儘管城頭上的士兵都躲在城垛的後面以及城頭上的藏兵洞中,感受著那城牆好似在顫動的碰撞,那些經歷過多次戰鬥的老兵面色平靜的靠在藏兵洞中,而那些新招募的士兵則有些緊張的來回左右四顧,一些膽小的士兵甚至雙手抱住腦袋,埋首大腿之間,害怕的瑟瑟發抖。

    躲起來的士兵自然能免過石彈的攻擊,但露在城頭上的城垛以及城頭上的箭塔卻無法倖免,巨石從天空劃過,帶著巨大的勁道砸在青石和巨木搭建而成的箭塔之上,頓時帶起一片飛石,每一座箭塔都會被石彈砸上三兩下,那城頭上之前還密密麻麻的箭塔片刻之後就坍塌過半,餘下的也都受到了重創,完好的所剩無幾,還有許多的石頭則劃過城頭,落入城後的民坊之中,那些民居雖然很多都是石木結構的,但房頂卻多是瓦片茅草,只要被石彈砸中,就難免會被開出一個個大洞,而裡面的百姓則無可倖免的被殃及池魚。

    三百米的時候,車弩也停了下來,開始裝填普通的精鋼弩箭,而弓箭手和步兵繼續前進,進入兩百米的距離,城頭上響起一陣鼓聲,大批的士兵從藏兵洞中貓腰走出,躲在城垛後面,而城頭上也開始出現了傷亡,待步兵方陣走到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投石車也陸續停止了射擊,弓箭手方陣列開隊形,開始與城頭上的守軍對射,而兩個步兵方陣也推著廂車向護城河衝去。

    「殺!」一時間喊殺聲震天,直入雲霄,嗡的一聲,萬千箭矢在天空中形成一道密密麻麻的箭雨雲,籠罩向城頭,那如飛蝗一般的箭雨頓時將城頭籠罩,幾個緊張的新兵受不了這種壓抑,露出頭來,但才露出一個小腦袋,那嗖嗖的箭羽就從他的腦袋上穿透了過去,整個城牆被無數箭雨覆蓋,箭雨不斷的打在那城頭上的盾兵的盾陣之上,就好似雨打芭蕉,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不斷有士兵被箭矢射中,然後倒下,盾陣一出現裂縫,立刻就會有十數道箭矢射入,帶走幾個生命。

    好不容易箭雨過去,城頭上的金軍將領們這才開始反擊,不過比起夏軍那龐大的箭雨群來,守軍的箭雨卻明顯稀薄了許多,不過守軍畢竟站在高處,箭矢的射程遠了不少。守軍的箭雨才飛到半空,就迎來了夏軍第二蓬箭雨,兩團箭雨碰撞在一起,無數弓箭當空掉落,這個時候夏軍背後強大的基礎力量顯露了出來,夏軍在城下有三萬弓箭手,而城上的弓箭手卻不足五千,因為城頭面積有限,站不了太多人。

    這種對碰,無疑是夏軍佔據優勢,城頭上響起一片被箭羽射中的哀號聲,而反觀夏軍弓箭手隊伍,卻只有不到不到千人死傷,弓箭手雖然都穿著輕鎧,但裡面卻是穿著絲綢內衣,而當軍官的還有一身軟籐甲,金軍的箭大多都是普通的鐵頭箭,就算能穿透皮甲,入肉也不深,頂多受些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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