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黃金平原 第三百二十九-第三百三十章 白馬軍威—勢不可擋 文 / 月鼠
第三百二十九-第三百三十章白馬軍威—勢不可擋
數十輛廂車在步兵的護衛下來到護城河下,不過眼前的廂車卻與之前的廂車有所不同,除去前面都有一個巨大的木盾之外,廂車兩翼是敞開的,上面有幾個一尺高的木樁,還搭著一條三尺多長的鐵索,靠近護城河下的時候,兩輛廂車並排走到一起,躲在廂車護盾下的士兵快速的將鐵索與另外的一輛廂車上的木樁綁住,兩車合併成一輛,然後在士兵們的推拉下,好似一個大木筏一樣栽入護城河中。
廂車並沒有直接沉底,採用浮力較強的楓木打造的廂車與木筏一樣懸浮在水面之上,而在廂車後面陸續有廂車前仆後繼,毛楞子是一個什長,打了一年多的仗,也算上見過幾場大戰爭場面,但像這次這般攻城卻還是第一次。
浮動的廂車就好似一個木筏,自從毛楞子隨著將軍加入了夏軍之後,以往的訓練就被推翻了,隨之要訓練的卻是夏軍那一套操練法,而操作各種攻城器械也是其中的一項,尤其是他們這些攻城的步兵,如何能在城頭上不斷飛射而下的箭矢以及滾木礌石中生存下來,是他們演練最多的科目,像之類的廂車也有好幾種,比如過干壕溝的土橋廂車,那種廂車最多能搭建出一個不到兩丈多遠的木橋,而這種木筏似的廂車據說是專門為了攻打築城而研究出來的,主要就是應付那種護城河水面較寬的城池。
毛楞子所在的廂車上只有五名士兵,廂車的結構很簡單,就好似一個等腰直角三角形,前面的護盾是用竹子蒙上牛皮包裹而成,可以有效的防禦城頭上飛射下來的箭矢,雖然結構相對起來不是很堅固,如果被城頭上的床弩或者是投石車盯上,通常很難做到有效防禦,不過那只能聽天由命了。
毛楞子所在的廂車是第一個衝入水中的,而在他的後面,又有一輛廂車撲騰的落入水中,毛愣子扯著大嗓門,大聲的喝道:「苟癩子,趕緊將盾牌撩起來,媽的,小心點,用盾牌護住。」廂車的中部有兩個支撐,而前面竹牛皮的盾牌只要打開內裡的一個套勾,後面的人一拉繩索,利用中部的支撐,盾牌就好像一個槓桿一般,從一個斜度被拉平,成了一個護頂,不過前面也露了出來,幾道流矢飛射而來,正打在撩起的木盾上,嚇的毛楞子連忙大喊。
隨著後面的廂船前的木盾被拉平,毛楞子手中早就拎著的鐵鉤轉動幾圈就丟向後面的廂車:「抓住嘍。」後面廂車上的伍長苟癩子抓住麻繩,對著身邊的幾個士兵大聲道:「弟兄們,使把勁。」隨著幾個士兵拉扯繩索,兩輛廂車成功對接,將繩索固定在左右的木樁上,看著對接成功,毛楞子也沒有繼續發愣,招呼著手下兄弟拿起划槳,開始向前划動。
在築城城頭上的完顏宗望也看了夏軍這種獨特的過河方式,城頭上的弓箭手被對方的弓箭兵壓制的無法還擊,只有一些暗堡內的弓箭手能借助孔洞向下不斷的射擊,但數量就差了許多,而且這種蒙著牛皮的廂車能有效的擋住箭矢:「讓暗堡內的床弩對準護城河內廂車,給我狠狠的射。」
城頭上的床弩開始射出致命的毒牙,而下方的廂車內的士兵也終於開始出現傷亡,在不到五十米的距離裡,弩箭的攻擊力是最大射程內的兩倍以上,尤其是穿透能力更強,那跟一根長矛一般的弩箭可以輕易的射穿兩層竹子捆綁而成的木盾,然後穿過廂車內的士兵,透過廂車底部,射入護城河中。
護城河很快就被血水浸染成血紅色,不過隱藏在暗堡內的床弩射擊角度有限,加上床弩的射擊頻率比較低,數量上也差了許多,根本就無法阻止護城河上那五條水龍的前進,每一個廂車都有一丈多長,雖然築城的護城河被加寬過,但也只有不到十丈,很快毛楞子的廂車就撞在前面的護城河岸:「舉盾,護住前方,打開木盾。」隨著木盾被揚起,四個抬著大盾牌的士兵擋住身前,幾個士兵拎著大錘,木樁衝到岸上,將木樁打好,然後將鐵索套在木樁上,就這樣一條浮橋被搭建完畢。
站在弓箭手隊前的張須坨看著五條浮橋陸續登岸,並順利的打下木樁,大手一揮:「攻城。」
位於後方的數個步兵方陣,聽到命令後,用刀背擊打著手臂上的圓盾:「無敵,無敵,無敵,殺!」三千士兵好似海上掀起的巨浪,咆哮著衝向浮橋,開始攻打城頭,而弓箭手的齊射也停了下來,改覆蓋式射擊為自由射擊。
築城攻防戰自此拉開了序幕,而後維持了整整十天的不斷攻城,而夏軍那悍勇的攻城,完全不計損失的攻城方式也讓完顏宗望心有餘悸,夏軍的攻勢從一開始就沒有試探,完全是主力攻城,而且這種攻城是沒日沒夜的,連續三天,夏軍攻上城頭六次,如果不是完顏宗望手上擁有充足的兵馬,可以快速的補充,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將城頭奪回來,說不定築城在第一天就失守了。
連續三天的強攻之後,夏軍可能也損失過大,開始改變攻城策略,以疲憊守軍為主,不斷的騷擾,虛虛實實的讓城頭上的金軍一時都不敢鬆懈,不過完顏宗望卻是鬆了一口氣,守城的金軍有六萬人,雖然前三天的攻防戰損失了一萬多人,但剩下的人也足夠來回的輪換守城,以保證士兵有旺盛的精力面對夏軍沒日沒夜的騷擾。
築城攻防戰持續了十日,而這十天裡,夏軍的軍馬幾乎每一支軍隊都排上去三四回,戰爭是一支軍隊最好的試金石,徐茂公借助這次攻城成功的將東府各軍擰成了一股,畢竟東府內的兵馬除了原來東大營兵馬外,還有四萬多人的隋軍以及羅世信的羅家軍,三支兵馬雖然統屬到一個大旗下,並經過一個多月的磨合,但各軍仍然自成體系,無法真正的融合,而這一場曠日持久的攻防戰,則讓三個來自不同系統的軍隊真正的融合,而且在戰鬥中,各軍雖然損失不小,但戰鬥力也不斷的提高著,築城成了東府大軍的試煉地。
夏羽的大夏採用募府輪備兵役制度,因為夏國居於東北之地,民風彪悍,而且夏羽的夏國對武將十分恩寵,參軍不光光有軍餉,還有不少軍中福利,而且隨著多戶籍政策的開展,幾乎是一人參軍一家收益,募兵具有兵齡,在軍中三年就可以退伍,獲得公民戶籍,擁有公民戶籍者在各個作坊都會被優先僱傭,薪金方面也要高出一成,總之好處多多,募兵制是夏軍的基礎,不過為了應付不可預發的事件,除了募兵之外,大夏還兼顧府兵制,所謂府兵就是年過二十歲,但小於四十歲的青壯每年都要接受一到兩個月的軍事訓練,一旦進入國家進入最危急的狀態,所有青壯都會被編入軍中,府兵制適用人群是靠農耕為主的漢人和一些少數民族,而除了伏兵制外,對於遊牧民族則採用輪備制,因為遊牧民族上馬就是戰士,下馬就是百姓,遊牧民族的風俗就是如此,所以對於遊牧部落,大夏採取輪備制,每個部落的強壯牧民都會被抽調一部分,進行一年的輪備,如果這一年裡,沒有戰事,則進行軍事訓練,如果發生戰事則被拉上戰場,如果戰事吃緊,可以發佈臨時徵兵令,徵募往年的輪備軍。
東府在築城攻防戰中,幾乎損失多少,就會被補充上多少,因為在這場關乎大決戰的時候,夏羽連續發佈了兩道徵兵令,而按照夏國之前的習慣,很多商人都有將奴隸送入軍中,然後獲得部分稅金減免,以及聲望的做法,所以募兵令一發,就會有眾多的青壯奴隸被送入募兵所,奴隸如果戰死,這些商人還能獲得一半的補償銀,算起來損失不過幾十兩銀子,而一旦奴隸獲得戰功,卻要有一半的榮譽歸入主人的頭上,這種美事自然是人人爭先,畢竟這些商人誰都不差那點銀子。
徐茂公翻看著新統計出來的戰損表,連續十天的猛攻,東府各軍人馬戰死的士兵就超過三萬餘人,而前三天的攻城就折損兩萬,猛攻三日之後,徐茂公就改變了攻城策略,攻城步伐變的和緩了許多,而且每日出兵的頻率都在降低,但就算如此,一周之內,仍然有上萬士兵戰死,整個東府在築城下的士兵就沒有幾個沒有受傷的,隨軍的醫院內躺滿了傷患,而後勤部除了每日運送大批的物資到前線之外,往後方運送的傷兵也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十天時間,東府十餘萬大軍近半無法戰鬥,餘下也多有輕傷,不過前方不斷的損失,後方也不斷的有奴隸兵以及募兵加入各軍,讓各軍保持在八成以上的數量。
後勤部駐東府的總管何勇被一個士兵引入營帳之中,何勇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進入帳中,風塵僕僕的對著上首的徐茂公,拱手抱拳道:「大人,此番除了運送軍中各種短缺物資,還帶來一萬五千新兵。」
徐茂公抬起頭,將戰損冊丟在一旁,看著何勇,笑著道:「辛苦何總管了,這些日子除了前面攻城的將士,就屬何總管最是操勞,人都瘦了一圈,此番拿下青,築兩州,我和鎮守大人會聯名上書給何總管報功。」
何勇聽了徐茂公的話,心裡可是激動萬分,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操勞總算是沒有白費:「謝參謀大人,何勇只是盡本分而已,不敢居功,在下還要去分配物資,就不打擾參謀大人商議軍政了。」
何勇離開之後,徐茂公望向在座四個雙眼冒光是將軍,笑吟吟的道:「一萬五千新兵按照這兩日各軍出戰情況給予增添,築城攻城戰已經進行到第十一日了,我軍折損兵馬三萬餘人,另有兩萬餘人無法繼續征戰,可以說是折損過半,最近幾日,我軍攻城次數不斷的減少,城頭上的守軍也鬆懈了不少,今日各軍補充完畢後,周將軍,今日輪到你軍攻城,繼續像之前幾日,不需要攻的太狠,日落之後,各軍發動一次猛攻,如果能攻陷築城最好,如果打不下,也要讓守城的金軍心有餘悸。」
張須坨和韓擒虎都是軍中宿將,聽到徐茂公所言,就知道要有大動作了,張須坨當即問道:「徐參謀,是不是鎮守大人有動靜了!」
徐茂公輕捋鬚髯,點了點頭:「好了,眾位都回軍中準備去吧,今晚還有一場大戰呢?」
烽火紀元四年九月二十三日,築城攻防戰第八日,在青州城內的完顏兀朮終於坐不住了,夏軍猛攻築城八日,按照探子回報,夏軍折損兵馬至少有兩三萬人,而每日運往後方的傷兵就足有兩三千之眾,這麼算下來,夏軍在築城之下,至少損失了五萬多人馬,十餘萬大軍去了一半,而且連日攻城,精疲力竭,完顏兀朮從中看到了戰機。
夏軍折損過半,戰鬥之慘烈,完顏兀朮久經戰陣,也不由地為自己那個哥哥擔憂,雖然築城內擁有兵馬六萬餘,加上青壯少說也有十萬,然而夏軍這麼猛烈的攻城,完顏宗望的日子怕也不好過,不能在這麼按兵不動了,就算不能在夏軍屁股後面來上一下,也要讓夏軍感受到威脅,損失過半的夏軍兵馬不過只餘下五六萬,前方有堅城,後面又有他在虎視眈眈,夏軍此番大軍壓境很可能還是象上次一樣無功而返。
完顏兀朮算的明白,但他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國力的差距,夏國是遼中地區第一個建立國家的諸侯,加上本身就有不俗的實力,隨著隋地的融入,治下百姓達到了八百萬,在也不是以前那個損失兩三萬兵馬就要傷筋動骨的小諸侯,而且夏國的兵役制度,讓夏國擁有充足的兵員,而徐茂公在補充這些新兵的時候,使用了一個障眼法,讓這些新兵充當護送糧軍,馬車少,護送糧草的人馬卻多,並增加運送頻率,這樣前線雖然每日都會損失兩三千人,但軍中每日都會增加兩三千,讓那個整個東府的兵馬一直維持在九萬上下。
而夏軍送上來的新兵並不能算是新兵,因為很多奴隸在之前都是士兵出身,而就算是募兵,東北之地民風彪悍,百姓大多會使刀箭,雖然戰鬥技巧差了些,但上了戰場,不用幾日就能磨練出來。
完顏兀朮在築城攻防戰第八日點兵四萬,幾乎將老底都帶上了,然後兵發築州與青州的結合地,謝家堡,完顏兀朮的打算並沒有錯,時機尋找的也絲毫不差,但這場戰爭本身就不是一場對稱的戰爭,戰爭打的是錢糧,打的實力,打的是基礎,夏國擁兵八十萬眾,佔據大凌河中下游段,大遼河段,以及黃金平原大部,已然成了一個龐然大物,治下百姓八百餘萬,而治下各州府縣政通人和,百業俱興,商貿發達,湖西兩大運河建成,加上生產模式的變化,勞動力被釋放出來,大夏的耕地快速的翻番,湖西走廊沃野數百里,開發出的良田達到了一千多萬畝,成了當之無愧的大糧倉,而反觀完顏兩兄弟的所轄,百姓不過五十餘萬,青築兩州雖然土地肥沃,但生產力低下,加上缺乏戰略縱深,戰爭不斷,兩者一比較,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有可比性,這場戰爭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結局。
完顏兀朮主動北上,可謂是正中陳慶之的下懷,東府十餘萬大軍兵圍築城,但當晚陳慶之就帶領著麾下的精銳白馬軍消失了,由於夏軍的斥候散佈很廣,加上築城攻防打的慘烈無比,誰都沒有想到東府的鎮守使居然不在軍中指揮。
就如徐茂公對他的學生葉信所言那般,陳慶之是一個帥才,所謂帥才,不一定要有蓋世的武藝,但卻要有統籌全局的目光,從一開始,陳慶之的目光就沒有落在築城這個點上,他看到的是整個金地的大局,參謀部戰略佈局的目的,築城的得失並不重要,當整個渾河西岸全都被夏軍佔領,一個築城還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來。
青州和築州兩地,地勢狹長,位於渾河衝擊平原之上,屬於黃金平原西南邊緣,地形平坦,可以說是騎兵的天堂,從青州的首府青州城北上,就是營州,營州往北兩百餘里就是謝家堡,完顏兀朮如果全力行軍三日可到謝家堡,威逼夏軍後心,祝鎮這個重要的糧草中轉站也要受到威脅,如果完顏兀朮到達謝家堡一帶,夏軍將無法集中精力攻打築城,說不準又是一個僵持的局面。
從營州到謝家堡之間是一片面積十分廣闊的草甸子,這裡可以說是一馬平川,營州東北十里處有一片連綿數十里大森林,位於整個草甸子的東南方,陳慶之的一萬多白馬軍在這片森林之中已經埋伏了八天之久,所帶的糧食早就已經吃光了,好在已經進入了秋天,林中山果眾多,加上一些野獸,倒也不至於餓肚子,不過就算是鐵打的漢子,在這種地方也難以堅持,很多士兵都得了不同程度的痢疾。
九月二十四日,在等待的第九天,斥候終於發展了營州內多出許多的旗幟,正午之後,一支龐大的軍隊從營州城內出發,浩浩蕩蕩拖出二十餘里,向著北面進發,斥候立刻將消息帶給了陳慶之。
陳慶之得到消息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點兵整軍出發,二十日下午日頭偏西,金軍距離營州城足有三十餘里,在烈日的陽光下,金軍顯得有些無精打采,金軍後軍中,一隊隊步兵排列成四行,扛著軍旗,武器,邁著步子向前走著,突然地面上傳來一陣陣的顫動聲,一個趴伏在糧草車上的金軍老兵突然睜開眼睛,這種地面的震動他自然十分熟悉,坐起身,抬眼向後望去。
只見碧綠色的大草甸子上,一片雪白色的雲朵快速的奔馳而來,上萬匹白馬在草原上要多扎眼就有多扎眼,而在那些白馬之上,還坐著一個個身著亮銀鎧甲,肩上掛著雪白的披風的騎兵,銀白色的鎧甲不斷的閃爍著陽光,讓眼前的萬餘騎兵好似天兵天將一般,老兵看的有些傻眼,但就是這一愣的功夫,那萬餘騎兵已經來到數百米外。
「敵襲!」老兵大聲的叫喊起來,金軍後面的士兵紛紛回頭,但每一個回頭的士兵都傻眼了,數百米的距離,以騎兵的速度已經是轉瞬即到,而在百米的距離,一捧箭雨就從白馬軍中飛射而出。
「快跑!」一個反應過來的金軍連忙撒腿就跑,但是那如飛蝗一般的箭雨已經密密麻麻的射來,無數金軍在箭雨的覆蓋下,被射成了刺蝟,而那些倖免於難的士兵當場就丟下武器,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一路向前狂奔,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然而步兵的速度在快,也不是四條腿的騎兵的對手,「射」這一次不在箭雨,而是一蓬蓬的弩箭,在近距離下,弩箭的穿刺殺傷力比弓箭可要高多了,不過弩箭只能發射一次,再次上弦就要花費不少時間,一輪弩雨飛射而出,前排的騎兵已經舉起那一桿桿銀白色的騎兵長槍,上萬白馬騎兵就好似一個鋒銳無比的箭矢,從金軍後軍刺了進去,慘叫聲,戰馬的嘶吼聲一時間響徹整個大草甸,一場騎兵對步兵的殺戮上演了。
陳慶之一馬當先,就好似那巨大箭矢的最犀利的鋒芒,天賦技能,勢不可擋在殺入敵軍中的時候就釋放了出來,勢不可擋籠罩的範圍為統帥乘以十,只能影響到陳慶之身後的數百騎兵,但就是這數百陳慶之的貼身侍從形成的巨大箭芒,直接將整個金軍都撕裂了開來,所有擋路的人全都被戰馬的馬蹄踏個粉碎,沒有人可以阻擋白馬軍的衝鋒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