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三十八章 庵長大大 文 / 火恰
喬鋒臉上終於正經了一點，落在鄭清梅眼中，顯得不那麼像小白臉了。
「鄭局長，前面我說的，你注意一點就行，總之黃副市長是不容褻瀆的（媽的，老子才佔了她一點便宜，調戲了一次，就跟老子堅決劃清界限）。」那廝輕咳了兩聲，二郎腿翹得更高，領導派頭十足，「現在你和我隨便說一下洽商方面的情況吧，最近聽說似乎好像有點僵局。這可不行，拖久了，黃花菜容易涼，夜長夢多，你們在一線幹活的，雖然自主性不大，但應該充分發揮主動性、能動性，推動上級早點作出決定。無論如何，人民內部矛盾不應成為外商的笑柄。」
鄭清梅像看外星人一樣盯著這名雖然誇誇其談、卻彷彿什麼都知道一點點的小青年，好一會才正色說道：「喬總，你並不是政府方面的人，很多事我不能和你說，這是最起碼的保密要求。」
「我可是人民，不是敵人。」喬鋒瞪了瞪眼，無視對方的大局長身份，淡淡說道：「你可以打電話去問問黃副市長，她如果覺得你可以說，你就說。不過醜話我放在前頭，別把我惹火了，惹火我馬上走人，以後你們就慢慢去耗吧，只要你們有精力，不怕減肥！當然啦，鄭局長你確實應該減一點了，平時都不注意一下飲食與休息規律，再這麼下去，沒幾年就連中年婦女都算不上啦，唉，腰有點……胸還算……咳咳……」說話的同時，賊眼在她的胸前等部位掃來掃去，科研精神很強。那廝一向認為，只要對方正兒八經穿了衣服，在非私人場合，眼睛怎麼瞅都是不違法滴！
「……」如果說前面的話還只是氣人，那後面的話以及那廝的動作，鄭清梅就完全可以視作對方是在赤裸裸地調戲自己，頓時把長臉拉了下來，只差沒一捶砸在茶几上，按捺著衝動，就差沒咆哮了：「喬總，請你放尊重一點！」
收回欣賞目光、頓時又正經起來的喬鋒不置可否咳了一聲：「這麼激動幹什麼？當沒人再看你時，你就會知道錯了（老子看你是看得起你），不要忠言逆耳。唉，算了……」搖搖頭，那廝掏出了自己的超級白板手機，在鄭局長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非常大方地撥上黃蓮香的號碼，在等待中又朝表現誇張的大局長瞪去一眼，「沒見過稀奇啊？別以為有幾個錢就一定要隨便揮霍，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省一點算一點。」甚是語重心長，讓那大局長一時徹底無語，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電話是黃蓮香親自接通的，不帶感情地公式化說道：「喬監督，怎麼有空找我？」
「哦，黃副市長，好久不見，要多注意身體啊。我現在在招商局的局長辦公室，正和鄭局長在研究重要議題，不過有點小小分歧。」喬鋒懶懶散散扯一番，很快進入主題：「是這樣的，鄭局長說我是外人，不鳥起我，你看著辦啊，我其實很忙的，再不鳥我，我就走人了，下個月過完元旦後再過兩個星期，我才有空再來晃一下，祝你們早日取得圓滿成功！」
黃蓮香的免疫力自非鄭局長所能比擬，深呼兩口後馬上平靜下來，那廝的話她自然聽懂了，大概是在抱怨他好心沒好報，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等等。
在有點解氣的同時，這段時間一直忙於洽商而頭痛不已的黃蓮香忽然眼前一亮，想來自己差點把那尊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神給忽略了，而人家現在吃飽了撐著，居然自己跑來了……馬上客氣說道：「喬監督，這個事鄭局長並不瞭解情況，希望你不要怪罪她。你把，讓我和她說。」
「這就對了嘛，心平氣和，才有好心情，沒好心情，馬兒不想跑！」那廝淡淡一笑，伸手遞了過去，「鄭局長，黃副市長說找要你談話。對了，小心一點，別把我的手機摔壞了，都是錢啊。」
「……」鄭大局長差點把自己摔壞了，而那邊的黃蓮香則忽然想起了那廝的一貫惡搞作風，對他今天隻身闖招商局可能的精彩一幕……只得為鄭局長默哀一番，而不知為何，總之黃副市長的心裡居然很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大概她過去被打擊多了，想通過別人的被打擊，來找回一點點心理平衡……
鄭清梅認真聽取了領導指示，好歹向那廝「匯報」了本次洽商的幾個關鍵矛盾，然後她又急著閱讀文件，進入了高度工作狀態，聽說過一會她還得再去參加沒完沒了的沒希望談判。
喬鋒聽完「匯報」後則閉上了眼睛，慢慢消化中。
現在存在的主要分歧有三點：
一是股份與投資結構。關於政府方面控股51%這點，雙方均無異議，但外商代表團強烈要求政府方面的資金投入達到200億，在他們看來，政府方面以無形的政策資源就白佔100億的便宜（投入150億，卻佔500億的51%），心理很不平衡，他們希望政府方面提高投入，如此他們所佔的股份則會相應提高（政府投入增加，其餘民間資金投入則會相應減少，而總蛋糕就500億）。自然，政府方面則想堅決守住150億，在此基礎上，每讓步一億，就是讓國家資產白白損失一億（51%又不會變），得失一目瞭然。另一方面，外商代表團希望他們在這個項目上的投資達到250億，而不是原來的200億，以此進一步提高其所佔股份。關於這點，政府方面的考慮除了不爽對方的話語權增加以外，對民間資金比例的大幅減少（若完全按照外商的上述兩個要求，民間資金將只佔50億，而不是原來的150億），不利刺激經濟，等等，也是不容易答應的，何況民間資金的介入，本身又是一個複雜的關係與利益問題。
二是項目工程的准入與監督。政府方面希望享有完全主動權，自行決定招投標以及監督方式，外商則希望共同決定，並且國外公司也能參與到一些重點項目中來，對缺少監督的工程質量則懷有很大疑慮，這是眾所周知的情況，對項目的長遠利益有著很大影響。
三是關於那個特殊五億的分攤，這五億股份據說是必須支給為了本項目順利進行、而花費了大量精力與金錢、進行了前期開拓準備的有功始作俑者（某人笑得很high）。外商代表團認可這個東西的存在，但要求政府方面分攤一半，餘下由他們和民間資金一同分攤。自然，政府不想買單。
在此之前，雙方均是寸步不讓，洽商陷入了僵局，包括鄭清梅、黃蓮香、秦自強等一批從低到高的政府官員，這段時間可是沒少殫精竭慮，一籌莫展。
事實上，真正的問題卻是，政府內部有一個明顯不同的強大聲音存在，打著堅決維護國家利益的旗號，要求不進行任何妥協，由於其顯而易見的正義性與帽子性，那些想務實談判的聲音，一時陷入了困境。顯然，有人不願這個項目進展得太順利，偏偏他們又正義十足，這才是僵局存在的關鍵。
而務實，才是談判的精髓。
……
「……什麼？你們給錯外商文書了？」一通嘶歇底裡的咆哮，把某位早已進入夢鄉的大監督吵醒過來，饒有興致盯著寬大辦公桌旁正在抓狂中、目紅面赤的鄭大局長：「遲科長，你們做事都不用腦子，天天只想著被男人插b嗎？馬上都來老娘辦公室，今天不嚴肅處理你們，老娘就不姓鄭了！」啪的一聲丟出了紅色座機，頭往後一仰，閉上眼睛，深呼吸不止，鄭大局長快要瘋掉了，手下那幫胸大無腦的有背景的女人，竟把包括己方一些還不能透露情況的文書錯給了出去，雖然這些不能透露的東西其實也沒多嚴重，但正被談判壓力折騰得夠嗆的大局長，現在逮著機會就會大發雷霆（事實上她平時就這德性），何況她前面還被一個小白臉打擊得夠嗆。
不想還好，一想鄭大局長終於想起來，原來這辦公室還有一位讓人非常無語的睡神，聽黃副市長說，這睡神要幹什麼的話，她應該堅決配合他去幹，鄭大局長非常不明白的是，如果那廝要幹她，她是不是還要配合……差點要徹底暈倒。當然，她也實在很敢想，潑辣就是潑辣。
「嘖嘖……」那睡神這會卻是對她的高度潑性非常感興趣，玩味十足地讚道：「鄭局長，你也太敢說了，下面那什麼遲科長應該是個女的吧？插b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啊？實在是太瘋狂了，i服了you！」一臉的仰慕之情，有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切！」被男人當面提起，鄭清梅內心的難堪不消多說，但她的臉上卻又滿不在乎，「老娘都四十歲了，說她們插b算個屁，一群沒用的東西，就知道勾引男人！」恨恨不已。
我靠！
大開眼界的喬鋒總算見識了什麼是月經失調的領導，想著自己先前對她的大損特損，現在居然隱隱有點後怕，當時她怎麼就沒發飆呢？當然他更多的則是興奮，能把這種潑辣領導損得無語，成就感特強。總之，他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者無敵！
「鄭局長，不要激動！」那廝語重心長地道：「我還以為你四十五了呢，原來才四十歲，比黃副市長都還小。老動氣容易上火的，上火又消不了火，人就容易衰老，要想常年輕，就得心態好，以及一個好老公！」
「我訓自己的人，關你什麼事？真囉嗦！」鄭清梅只是瞪了瞪眼，語氣還算客氣，看來她還是牢牢記住了黃副市長交代她要禮貌對待這尊大神的偉大指示。而對那四十五歲的惡意誹謗，又令這位其實一樣愛年輕的大局長很是耿耿於懷，拿她和黃副市長做比較，她更是不爽，卻又不能亂說，至於好老公之類，她就只能苦笑了。
那廝呵呵一笑，搖了搖頭……
以遲科長為首的五名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一個比一個還要妖精，在鄭大局長的大辦公桌前面站成一排，一律低著腦袋，正被訓個狗血噴頭，一句廢話也不敢多說。
喬鋒更加牛氣烘烘地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趣欣賞著眼下這精彩一幕，對招商局，他感覺自己現在實在是太有愛了，女人真多！美人計，古即有之，不料今日仍……
他也終於明白了一點，為什麼鄭大局長對這些女人會如此不爽，個個都比她年輕，還顯然被男人幹過不少，臉上滋潤得不行，估計除了家裡的合法配偶，在外面可能還有野領導。對此，那廝很理解大局長的心情。
「這個月你們五人的獎金全部扣掉了，明天早上，每人上交一份不少於一萬字的手寫檢討。」鄭大局長終於訓話完畢，恨恨揮了揮手，「全給老娘滾！」
我靠！那廝再次受到了強烈震動，居然還有比自己更狠的，一萬字？奶奶的！
遲科長諸人一個個敢怒而不敢言，但在心裡卻把那萬惡的尼姑庵庵長給詛到了天荒地老，恨不得她八十輩子連一頭公豬都找不到。不過在出門前，幾個女人又都很詫異、很曖昧地對酷得不行、帥呆了的喬大監督看過幾眼，她們實在太驚訝了，這位帥哥怎麼能夠如此淡定瀟灑地坐在這裡，一點不怕庵長？難不成庵長終於耐不住寂寞和他那個了？特大新聞……至於被罰獎金，則不過浮雲罷了，這些女人一點都不在乎，她們只在乎那一萬字的手寫檢討，庵長大大到時可是會仔細檢查筆跡的，一個個頭痛不已，這潑辣且月經失調的庵長才不怕上頭領導亂施壓，比如某個駢頭領導要是想以領導指示的形式要求庵長省掉其情婦的檢討，是絕對不可能的……
鄭清梅又接了一個電話，再次咆哮不止：「……豬！把屁股給老娘擦乾淨點，不擦乾淨明天就捲鋪蓋滾蛋！」再次砸飛了座機，快要瘋掉了。
見她雙手扶額、雙目緊閉調整著心態，明顯是壓力太大所致。
喬鋒咳了一聲提醒，淡淡說道：「鄭局長，其實工作方式倒不是什麼問題，罵人只要能出出氣，放鬆一下壓力，也是可以理解的，像我就喜歡經常損損人，除了放鬆，還可以找點樂子。我只是認為，不能老窩著氣，那樣對身體影響很大，像那什麼失調的現象可能還會更加嚴重。根據你前面向我匯報的情況，我覺得今天你不用親自去談判了，徒增煩惱，就讓下面人去隨便頂頂吧，反正現在都得看上頭意思，上頭不鬆口，你再急也沒用。唉，怎麼這年頭到處都是既要馬兒跑，偏偏不給草的粗暴官僚作風呢？這樣吧，我想去實地考察一下未來的迪斯尼雛形，你帶一份幻想中的規劃圖，和我一起去吧，就當放鬆好了，司機也不用帶，帶個秘書就好。哦，秘書應該是女的吧？男的就不用去了。」
「……」鄭大局長非常非常無語，這廝的架子比省委書記都還要大，估計聯合國在他眼裡都不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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