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猛虎出閘 文 / 胡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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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鳴想到這裡突然抬起頭來，大聲說道：「我知道是誰殺的秦芳！」

    「哦？」對面四人再次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章科長問：

    「你說，是誰殺死了秦芳？」

    「是高峰！」雷鳴回答。

    沒想到他這麼一說，對面四人居然都笑了起來。

    「我們早料到你會這麼說的。」章科長臉上掛著嘲諷的微笑，繼續說：「我們為什麼會懷疑你？就是因為高峰昨天上午曾經回家取過文件，而那個時候正是你和秦芳在裡屋作愛的時間。高峰當時並不知道裡面的男人是誰，但是他在返回車庫的時候看到了你的車。所以秦芳被害之後高峰第一個指認的人就是你，而隨後所有的證據都證明了這一點，偏偏你又自作聰明地刪除了監控錄像，這是你以前曾經用過的招數，入侵這種低級別的監控網絡不需要很高明的黑客技術。只是你沒想到高峰這個時間會回家吧？」

    「胡說，全是胡說，真正想殺死秦芳的人是高峰，不是我！」雷鳴又大吼起來。

    「高峰是在你之前離開的，這些監控錄像上都有時間顯示的。之後他再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辦公室，他怎麼殺人？他沒有任何的作案時間。而你有，你離開的時間正是秦芳的死亡時間！」

    雷鳴一楞，是啊，高峰是在自己前面走的，然後就在局裡等自己開會。而秦芳是在自己走的這段時間裡被害的，高峰沒有回去作案的時間呀。

    想到這裡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你，還是說實話吧！」章科長說完這句話，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雷鳴，似乎在他們的眼裡雷鳴的心理防線應該已經徹底崩潰了。

    「不！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任何人！是高峰想陷害我！他想陷害我！」突然，雷鳴又大聲喊起來，他這個反應讓對面四個人都吃了一驚，他們沒想到雷鳴居然還是不肯交代。

    「如果是我殺的秦芳，你們剛才問我有沒有去找過她，我就會不承認的！」雷鳴大喊。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有了結論！」章科長又恢復了沉穩的表情，好像雷鳴的每句話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樣。

    「什麼結論？」雷鳴有點驚慌地望著他，他不知道對方又會說出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出來。

    「你的警覺性要比常人高，這是你在遊戲中長久訓練出來的能力。所以雖然你不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你昨天上午的行動證據，但是直覺告訴你撒謊是過不了這一關的，所以你選擇了實話實說，這樣萬一我們拿出直接的證據你就不會顯得被動，同時還能為自己喊冤，是不是這樣？」

    「呵呵！」雷鳴突然笑了起來，這讓對方又一次皺起了眉頭。

    「你們的分析能力真讓我佩服，在你們的這些分析之下我已經是個殺人犯了，那我還能說什麼？你們繼續說，繼續！」雷鳴沖對方揮了揮手。

    「雷鳴！」章科長突然一拍桌子，臉上的表情顯然有點憤怒了，「我告訴你雷鳴，現在所有的證據都顯示秦芳的死和你有關，你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坦白交代，你不想合作也是徒勞的！」

    「什麼證據？就是我和秦芳發生了性行為？這就是我殺她的證據？」雷鳴冷笑著問。

    「這難道還不夠嗎？第一，秦芳的死亡時間和你在場的時間吻合。第二她是被勒死的，作案手法相當的老練乾淨，用的是秦芳的當天戴的一根絲巾，這種殺人手法對你這樣訓練有素的人來說只是小菜一碟。第三，現場勘察沒有發現外人闖入的跡象，也就是說只可能是和秦芳熟識的人幹的。第四，也就是我們一開始分析的那樣，你為了擺脫秦芳對你的糾纏，一時性起殺了她。這也符合我們對你的心理狀況做出分析……」

    雷鳴聽到這裡不禁抬起頭迷惑地望著對方，「我的心理狀況？」

    「對！由於你長期沉迷於不良遊戲中，你在遊戲扮演的角色已經全方位的影響了你的思維甚至行動。你變得喜歡殺戮，一旦有外界的誘因，你就會控制不住自己而殺人！」

    「哈哈哈！」雷鳴聽到這裡不禁大笑起來，足足笑了30秒鐘才停了下來，然後他望著對面端坐著的四個人緩緩問道：「你們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是個精神病患者？」

    他這話一出口，對面四人居然又一次集體露出了微笑。

    「我們接下去將對你進行的就是心理方面的測試！」章科長說道。

    「放屁！你們他媽的才有精神病！老子比任何人都正常，我沒有殺人，高峰才是兇手！」雷鳴突然狂喊起來，同時他猛地從椅子上竄了起來，作勢向前面的人撲過去，但是身體剛剛站直了一點，就感到脖子後面一麻，然後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隨即大腦裡一片空白……他被身後的兩名特警用微型電擊棒擊暈了……

    ***

    當雷鳴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剛才坐的那張椅子上，但是對面的人已經不見了。

    雷鳴剛想坐直身體，就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被反銬在了椅子上面，身體一動整張椅子也動了起來，於是整個審訊室響起了椅子腳摩擦地面所發出的刺耳的聲音。

    當雷鳴掙扎著坐直了身體的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令人意外的是走進來的人不是剛才四個審訊他的人，而是另外一個他認識的人，督察老金……

    「醒了？」老金在桌子前面坐下，一隻手將文件夾往桌子上一扔，一隻手習慣性地摸出了香煙。

    雷鳴靜靜地看著老金，他發現老金看著自己的眼神是溫和的，這讓他找到了一點希望。

    「老金，他們人呢？」雷鳴問。

    「邊吃飯邊開會呢。」老金回答。

    「哦。」雷鳴微微點了點頭。

    「餓了吧？」老金問。

    雷鳴搖了搖頭。

    「這次不能像上次那樣給你買盒飯了，抱歉了！」老金微笑著吸了口煙。

    「沒關係。」雷鳴想了想，問：「老金，你也認為秦芳是我殺的嗎？」

    老金沉默一會兒，彈了彈煙灰，緩緩說道：「誰叫她是局長的女兒，高組的未婚妻呢，你還是作好思想準備吧，是你做的你就早點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雷鳴一楞，他沒想到老金會這麼說，但是看老金的表情明顯和剛才的四個人不一樣，那麼說老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麼說，不過老金的話也很直接，秦芳是局長的女兒，高峰的未婚妻，她的死，那些高官能善罷甘休嗎？

    「老金，等會兒是不是要送我去做精神鑒定？」雷鳴問。

    「可能吧。」老金點點頭。

    「老金，你是知道的，我精神很正常，我不是心理變態，我是被人陷害的！」雷鳴說。

    「你和我說沒用，以後等著上法院的時候和法官說吧。」

    「什麼？」雷鳴一驚，難道這就要把自己收監？轉念一想肯定是這樣了，誰還敢把自己再放出去啊，除非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但是照目前的證據看起來，自己翻身的機會渺茫了。

    「老金……」雷鳴想到如果自己就此失去自由，那麼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洗刷自己的清白了，就算上了法庭高峰等人也會利用各種證據置自己於死地的，所以他突然有了逃跑的念頭，於是他把一線希望寄托到了老金身上，「老金，你能幫幫我嗎？我是無辜的！」雷鳴說。

    「呵呵……」老金笑了起來，兩眼向安裝在四個角上的攝像機位置瞟了一下，然後不說話了。

    雷鳴明白這些攝像機現在正在拍攝審訊室裡的一舉一動，老金就算同情自己也做不了任何事情，除非他也想進監獄。

    「好了，他們差不多要來了，我出去了。剛才和你說過的話你仔細考慮考慮，早點坦白交代，對大家都有好處。」老金說完拿起桌上的文件夾走了出去，但是雷鳴銳利的眼睛卻看到老金拿起文件夾的一剎那，一個回型針從文件夾裡滑了出來，一直滑到離雷鳴最近的桌面上。

    「蓬」審訊室的門關上了，雷鳴迅疾地轉過身往桌子方向挪動過去，然後身體站了起來，兩手在桌子上摸索了一會兒就摸到了那個回型針，這一剎那，雷鳴笑了起來，他明白老金還是願意幫自己的，只是使用了一個相當巧妙的方法。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雷鳴就用這個回型針打開了手銬。而就在他打開手銬的同時，審訊室的門又一次地被打開了，還是先前的那四個人走了進來。

    「醒了？」章科長看了雷鳴一眼，一邊說著一邊和其他人一起坐了下來。

    這時候原本站在雷鳴身後的兩名特警也走了進來，當他們一左一右走到雷鳴跟前的時候，卻突然雙雙悶哼一聲就跪了下來，原來雷鳴突然之間就出手了，而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兩人的要害：襠部！

    兩名特警毫無防備地被擊倒在地，雷鳴的重拳讓他們在瞬間就處於休克的狀態，兩人的身體象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嘴裡隨後就吐出了白沫，而這個過程才不到短短二秒鐘。

    「不許動！」雷鳴雙手同時舉起了從特警身上拔下的手槍，對準了面前的四個人。

    「雷鳴，你好大的膽子！你這種行為更進一步證明了你就是罪犯！」章科長居然臨危不懼大喝一聲。

    但是沒等他喊出第二聲，雷鳴已經飛快地衝了上去，一槍托就把他打暈了，然後如法炮製把另外三人一起放倒，隨後返回兩名特警身邊，從他們身上將子彈夾取下，看到兩人還在地上掙扎，又飛起兩腳將他們踢暈了。

    雷鳴飛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打開審訊室的門左右看了看，外面那間原本用來監視審訊室裡情況的房間沒有一個人，看來裡面被打暈的兩名特警的崗位應該在這裡。

    雷鳴穿過這間屋子，推開門就看見了外面的走廊，這是條封閉式的走廊，一直通向市局辦公大樓的底層大廳。

    雷鳴知道時間不等人，隨時都會有人發現自己已經逃跑。所以他一低頭閃身出去，保持著不緊不慢的腳步向底層大廳方向走去。

    平時走完這段距離大概需要5分鐘的時間，但是今天這5分鐘對於雷鳴來講真是度日如年。他迎面不時有其他部門的同事走過，他們有的根本就不注意他，有的卻看上他兩眼，但是都沒有人上來阻攔他，直到他走到離底層大廳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忽然身後有人一聲大喊：「站住！」

    雷鳴扭頭一看，只見幾名特警從審訊室方向朝自己奔了過來，看來他們已經發現自己逃跑了。

    雷鳴不敢再有絲毫的停頓，轉身往底層大廳跑去。

    他這一跑將前面或走或站的人都嚇了一大跳，這些人紛紛閃開讓路，他們其中也不乏認識雷鳴的人，但是想不明白雷鳴為什麼會這麼瘋狂地奔跑。

    「快截住他！快啊！」身後的特警大喊著。

    這時候兩名負責大廳保安的警員向雷鳴撲了過來，顯然他們已經得到了通報。

    但是他們怎麼是身手矯健的雷鳴的對手，他們甚至連阻礙一下雷鳴也辦不到，轉眼之間就像兩個皮球一樣翻滾了出去，這樣一來整個大廳就亂了起來，許多女警員大聲驚叫起來，而更多的人則愣愣地看著雷鳴，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雷鳴就在這個時候推開大廳的玻璃門衝了出去，隨即他聽到了身後響起了槍聲，同時身後關閉上的玻璃門上響起了「啪啪啪」的擊打聲，雷鳴回頭一看，只見具有防彈功能的玻璃門上出現了5，6個子彈坑……那幾名特警居然在大庭廣眾下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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