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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9 結仇 文 / 慾望

    29結仇

    新民家挑動在先,後果嚴重,幸未造成直接重大損失,下次村上召開大會時,通報批評;新良屋面局部被泡,但新民爭鬥中吃了不小的虧,就算自著自受,也基本扯平,回家自行處理。

    冷靜下來的新良還是顧念兄弟情分,沉默著,但開始疑惑這份堂兄弟情誼;明知理虧嘴硬的新民也無話可說,事情大體就這樣壓下去了。

    等村長們離開,撕破臉面的素芬和群英嘴上戰鬥才剛剛拉開序幕,農村婦道人家所能想到、用到的髒話、野話全罵個遍。天昏地暗,也不歇歇。渴了,喝了水接著罵,餓了邊吃飯邊罵,直到三天後雙方聲音嘶啞,罵不出聲,沒有力氣為止。

    這場痛咒也才是此後鬥爭一個序幕,本是堂兄弟情分,結果如同深仇大恨似的,結下了怎麼也解不開的仇結。

    誰也不願意輸這口氣,誰也不願意對方佔先。一點風吹草動,一個怨氣,一聲吆喝,都是導火線。

    這個仇,從一開始到真正謝幕,就是20年的時間,遠遠長於8年抗戰,兩伊十年戰爭。直到兒女全部成家立業,素芬一家搬到鎮上去居住後才基本結束。

    為防患於未然,新良還是不辭辛苦,花了很多時間、精力,做了一件穩妥之事。除確認房屋地基確無妨礙外,還在房屋的另一側地勢較高,不是泥土,而是極硬的岩石地,極難開掘的地方,掘通了另一側的排水溝。

    在這樣的吵吵鬧鬧中,明成進入生命孕育期。在這樣的吵吵鬧鬧中,送走了酷日炎熱的夏季,迎接收穫的季節,金色的秋天。

    這時候明家7歲,明夢也3歲了。

    秋天是一個火紅的時節,到處黃燦燦的,沉甸甸地果實四處可見,惹人喜愛,尤其是物不足年代,面對一年的生活著落,更是值得大家期待。

    在這樣的期待中,新良和新良收穫的房子似乎成了人們龍門陣的主要話題。常有人隔山差五,時不時地提起。

    是啊,在那個物不足的年代,很多人家吃都吃不飽,穿不暖,營養不良而浮腫者到處都是,更別說做其它大事。隊上,這幾年也有不少人家整弄房屋,好多都是小搞小弄地修修補補,也有幾戶人家修建新房的,可人家都上有老,橫有兄幫弟襯才完成的,哪像人家新良,無依無靠,白手起家,硬是憑自己一手建起了三間房。

    嘖嘖,怪怪,牛得很,無人能及。

    熟悉和瞭解新良和素芬的,都心知肚明,那是人家拚命幹出來的,是值得羨慕,但也不能說三倒四。

    不知情者就是說不上什麼目的,反正是談來論去,其中也不乏嫉妒者,甚至有人提出了疑惑。像王麻子、群英、劉朝松、王貴這樣的一些別人用心者,更是趁機說三道四,混淆是非,擺談得更加勤奮、誇張、賣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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