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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61 心酸的創業之路1 文 / 慾望

    61心酸的創業之路1

    6月的一個週末,再次復讀的明成放假了,提著空空的糧袋走進在回家的路上,下月又要高考了,他想回家一次,然後進行高考前的最後衝刺。

    明成上學,尤其是高中及其補習階段是要在學校住讀的,大體上一個月回家一次,拿糧,「盤刮」新良的血汗錢。

    新良做小五金生意後,除了拿糧(其實是拿大米到學校去蒸飯)外,還可以拿到一定菜錢,基本上都在每月20元左右,偶爾還能拿到30元錢,得管上一個月。

    現在看起來,20、30元錢能做啥,不要說像樣的東西,就是一般的東西也只夠一個零頭。

    雖然手頭很緊,可那時候的明成已經很知足了,這與他以前的住讀生活相比已經好多了。以前的住讀,能拿夠大米就不錯了,是沒有菜錢的。很多時候得背不少紅苕去學校和米一起蒸,甚至以紅苕為主,吃了老是要燒心,但還得吃,必須要吃,不吃就沒有力氣去學習。下飯的是鹹菜,家裡自己醃製的泡鹹菜。一次得拿好多瓶才能夠吃,還常常炒一毛多錢一斤的鹽巴拿到學校去當鹹菜吃。

    炒鹽巴這事都是明成自己完成的,所以他很熟悉。

    把鐵鍋洗乾淨,用柴火燒熱燒旺後,到入一斤左右的鹽巴,用鍋鏟翻炒,直到將鹽巴完全炒干,略帶一點黃色,有一點點焦味(吃起來會比較香,就像現在的焦鹽一樣)的時候,用筷子夾一筷子豬油放在鍋裡翻炒,等豬油熔化和鹽巴完全拌勻後,就可起鍋裝瓶了。到學校吃飯的時候,用筷子撬一小團埋入熱飯中。這樣的炒鹽鹹菜一瓶就可以吃上半個月左右。

    偶爾還放一點油菜籽搾出來的菜油,口感會更好。

    現在,明成回家之路要經過新太鄉,翻過劉林丫丫口,順坡往下走,就基本到家了。

    新太鄉劉林丫丫口另一側就是大橋鎮了,明成家就住在劉林丫丫口靠大橋鎮一側的山坡下。

    走到新太鄉尾,就靠近劉林丫了,拐過一個坡嘴嘴後,開始上丫口之路。

    夏天真是煩人,儘管才六月份,時間也不早了,但太陽仍然很炙人。當一身熱汗的明成拐過那個遮擋住上坡之路的山嘴嘴的時候,遠遠地,明成就發現了前面有一個人,背著一背東西,正低頭弓背,彎著腰向丫口方向費力地蹣跚著,一步、兩步、三步,步步向上。路旁的樹木和竹子還時不時遮擋視線,明成不由得加快的腳步,心想,這人這麼辛苦,咱得幫幫他,扶一把讓他息口氣也好。

    飽經磨難,家裡受人擠壓的他自小就同情弱者,樂於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之人,偶爾還好打抱不平,大有路見不平,就應相助的俠客味道。他覺得,年輕有力氣,花掉一點,根本不值一提,也是應當的。

    可是,這一次,讓他大跌眼鏡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他正準備幫助的人竟然是他的父親新良。

    當他三步並成兩步趕上,伸手去扶背兜的時候,那抬起的頭讓明成驚呆了,父親滿頭大汗,汗流沿著兩鬢不停地住下淌著,疲憊的臉龐上,雙眼幾乎瞇成了一條縫,汗水在滿臉的皺紋下閃閃蕩漾。

    「爸!」明成大喊一聲,眼淚頓時奪眶而去,就要去奪背兜。

    新良一聽是明成,趕緊停住腳步,弓著背,撐住背兜。一隻手從腰上拉出擦汗的小汗巾,擦了擦臉,努力地擠出高興的笑臉,「是明成啊,放假回家來啦!」

    一見明成要來奪背兜,忙向旁邊側了側,累了還是餓的,或者東西太重,沒躲過明成伸出的手,兩腿反而有些打顫。

    「你別動,我背得好好的,我背得動。東西有些重,我背習慣了,我背得起,你先走嘛,我過一會兒也就回來了。」

    明成一下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趕緊扶住了背兜,緊緊拽住背索,「爸,你給我背吧,你吃飯了嗎,到現在你連中午飯還沒吃嗎?爸,求求你了,你就讓我背吧,看看你背這麼多,你就不能少背點嗎?」

    「我問你啦,中午飯你吃了嗎?你怎麼不說啦,一天這麼忙這麼累,到現在連中午飯都沒有吃?」對於這麼問題,明成一直對父親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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