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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70 再上征程 文 / 慾望

    70再上征程

    明成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在母親出現在視線中的瞬間,曾經自我設置的道道城牆,冥冥壁壘,層層阻礙,頃刻間如牆櫓般灰飛煙滅。

    回到來時路,再登讀書堂,已不是一個傳說,一句勸告,一個方向,而是馬上而且必須要去做的事情。這個結果在他看到其他人背著書包上學堂而引起的悸動,在怕卻經常聽到工友談論誰誰讀書怎麼樣的彷徨中,在夜夜揮之不去死命相隨的夢境裡,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何選擇,只是自己想到了不願面對,沉落在懦弱面前,邁不開腳步,缺乏一種推動的力量,幫助自己邁過這個心坎而已。

    母親來了,順著高低不平,連平常小伙都會搖來晃去的路,蹣跚而來,帶著一身勞累、疲憊、滿身傷痛,還有一家人甚至包括自己的殷切期待、款款深情,來迎接自己的回歸。一切反對和障礙都已結束,一切的茫從,一切的失落都找到歸集方向。他在這兒拚死累活地苦苦支撐了近一個月,除了增添了對生活的閱歷外,似乎在芸芸眾生、各式各樣的生活道路和方式中明確方向,堅定了信念。

    母親就是推動自己前行的動力,她的到來,只有那就是回歸,回歸本應再去校園,去拚搏,去奮鬥,去書寫自己的人生。

    當母子三人來到工地管理棚,碰巧包工頭在,可他卻對明成提出的結付工錢要求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拒絕理由,甚至想溜走了事。被眼尖的明家一把抓住衣領,堵在屋裡,明家抄起的鐵鏟,將包工頭任何反抗、抵賴的癡心妄想化為泡影。

    世界就是這樣,穿鞋就怕光著腳的,說理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民工們真是苦啊,想要回自己一點點血汗錢,是如此地艱難,如果你跟講道理,他就跟捉迷藏,只有沒辦法的抵賴的時候,才迫於應對。

    脫不開身的包工頭,迫不得已才讓人叫來記工員,要出明成的出工天數,計算明成的工錢。以明成學生娃娃,以前沒幹過活為由,開了極低的工錢,按照他的方法計算,房租、管理費、伙食費、稅費、冷飲費、水費、不出工計差費,明成辛苦近一個月,雜七雜八亂扣之後,基本是就不用付工錢了,最後迫於明家鐵鏟的威壓,竟然以安慰的名目給明成了100元了事。

    所以這種閱歷更加深了明成對資本本性的認識,那就是資本,是要吸血的。

    100元就100元吧,有總比沒有好。

    素芬此行的目的,是叫明成回家重回學堂,再去拚搏奮鬥,對明成,對這個家,對大家的辛勤與努力都不至於空餘遺憾。現在目的已達到了,其它的也無足輕重了,萬一真弄毛了,包工頭一大夥人,自己三個也絕不是對手,出個意外,就不是自己真正的初衷了。

    真是淳樸、厚道、識大體的農村人家。

    回家後的明成,才發現家裡竟然收到兩三所高中發來的邀請信,是歡迎明成去他們學習復讀的信件。僅差兩分上線的他成了各個高中爭相拉攏的對象,也許是母親不顧一切到工地找自己回家的原因吧。

    現在的明成要重振旗鼓,他毅然摒棄了其它高中拋來的橄欖枝,重入母校,再上征程,再次融入勇擠獨木橋的千軍萬馬之中。

    他希望自己,從哪裡跌倒,還在哪裡爬起來。

    明成和新良一樣再上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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