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12章 瓦解敵對勢力 文 / 華年
第312章瓦解敵對勢力
寰城再次迎來了晴朗的早晨，秦瑤也非常準時地來到一凡的木屋中報到。
但當她推開房門，踏進房間的瞬間，卻「看」到三人竟然賴在床上還沒有起來，凌音和艾米莉兩女衣衫凌亂。
凌音早就醒了，村中的孩子平時都起得早，但被一凡抱緊根本下不了床。
一凡也是醒著，只是想到今天也是無所事事便完全沒有起床的**。
床上唯一還在熟睡的就只有艾米莉一人而已，但秦瑤推開房門的時候，房門發出的「嘎吱」聲響還是將她吵醒。
艾米莉在床上坐了起身，看著凌音和自己身上到處露肉的打扮，特別是還有一個愣在門口處的秦瑤，臉上不禁微微泛紅，趕忙整理身上凌亂的衣服。
凌音的表現反而比艾米莉大方得多，毫不介意身上裸露的肌膚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也沒有動手去整理。
一凡摟著凌音坐起來，看著臉色紅潤的艾米莉，問道：「感覺怎麼樣？」
「差勁透了！」艾米莉的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
一凡想問的是她昨晚睡得怎麼樣，但艾米莉的回答顯然不是他想問的問題。
凌音仍然是那麼乖巧，一凡摟緊她一陣親吻後才滿足地放她起床。
凌音快步從秦瑤旁邊穿過，跑進浴室梳洗。
一凡側是搖搖晃晃來到客廳的飯桌前趴了下去，至於艾米莉，轉眼間便又倒在床上，睡回籠覺去了。
秦瑤看著這行為各異的三人，仍舊愣在房門旁，一時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反應渡過剛才尷尬的會面。
寰城居民思想純樸，平日夜不閉戶路不撿遺，門鎖這種東西壓根就沒在這裡出現過，秦瑤方才能夠輕易登堂入室。
平時她來到的時候都是凌音在旁招呼，但今日凌音被一凡纏著下不了床，秦瑤這才有幸看到平日看不到的畫面。
秦瑤好不容易從愣神中清醒過來，卻發現她在屋內站了老半天，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招呼她，感覺就像被眾人完全無視，但又覺得不完全是那樣子。
她移步來到飯桌前，南邊客位已經讓一凡坐了，但她又不願意坐在一凡旁邊，只好在北面主位，也就是一凡對面坐了下來。
她見一凡仍然一動不動，便先打招呼道：「你這樣是不是太過懶散了，現在都什麼時候，這個時間就連五歲孩童都已經起身做完早課。」
一凡伏在桌上懶洋洋道：「小孩是早起的鳥兒，自然精力旺盛！」
他平常也有早起的習慣，這個時間應該是在看新聞，但寰城這裡可以做的事情實在不多，也沒什麼娛樂，實在是提不起精神。
時間就在兩人對坐中流逝，不知什麼時候，艾米莉也加入了趴桌子的行列當中，木屋中只有凌音不時的走動聲，這種安逸的生活確是容易讓人頹廢。
秦瑤率再次打破沉悶良久的氣氛道：「昨天有人看到一頭凶獸在村中橫行，你們休息的時候門戶記得要關好。」
「凶獸？」一凡稍微來了點興致道，「有什麼生物能夠在寰城內撒野？我倒是想見見它長什麼樣子，如果不是有三頭六臂九條命，恐怕早讓你們祭殿的武僧宰了。」
秦瑤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道：「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是有人親眼看到凶獸在村子出沒，就在昨天中午時分，它雖然沒有三頭六臂，但卻比你說的那種怪物更加恐怖，看到的話千萬不要嘗試捉拿，只要不接近驚擾它應該就不會有問題。」
一凡見對方神情嚴肅認真，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問道：「你口中的凶獸到底長什麼樣子？什麼叫不要驚擾它就應該不會有問題？難道你們打算任由它在村中逍遙快活？」
秦瑤手繪口譯道：「那東西像老鼠大小，但沒有毛髮，比較特別的地方是皮膚呈藍色，腦袋上頂著一顆拇指頭大的水晶，非常好認，只要看到的話一般都不會認錯。」
一凡和艾米莉兩人打個突兀，對望了一眼，心道這不是在說藍卡丘的英姿還能有誰。
沒想到藍卡丘在寰城竟然還有凶獸之名，也不知道它做了多少「惡事」才能夠贏得這個殊榮。
昨天艾米莉帶著藍卡丘外出前往祭殿「辦事」，結果中途卻讓它跑掉，自己跑回木屋，恐怕就是在那個時候讓村民看到。
艾米莉小心翼翼地道：「你們為什麼叫它做凶獸？莫非它在城內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秦瑤卻出乎兩人意料地搖了搖，她頭道：「作惡倒是沒有，只是曾聽說有人想捉拿它，結果受了不輕的傷，我記得那個人還是祭殿的武僧，實力出眾，是城中的名人，村子中也有人曾經親眼目睹，凶獸單槍匹馬闖進恐龍群中，將數以千計的恐龍全數殺死，類似的目擊者還有好幾例，但他們回來複述都是非常誇張，像恐龍被什麼光線照到後便成片倒下，而且無一不是身首二處，碎成塊狀，死狀恐怖云云。」
一凡心道，沒料到藍卡丘在城中竟然還是名人，還好他早有遠見，打開始便將它藏了起來。
秦瑤繼續道：「不過至今凶獸從沒有出現在寰城的記錄，這還是第一次，所以見到的話最好不要招惹它，我們不願意自三角龍之後，又多增添一個不必要的敵人。」
艾米莉記起藍卡丘還在被窩裡頭，一不小心跑了出來可就麻煩，立即起身鑽進了睡房，一凡緊隨其後，順手將房門關上。
艾米莉將藍卡丘抱在手上道：「若被他們發現，很可能被要求交出去，甚至殺死！」
一凡道：「那是當然的了！我們可是嚴重違反了動物安全出入境管理法例，你試想一下，如果你將這種危險生物偷偷帶回伽藍，估計國安局的人馬上就找上門，當場沒收外加促膝長談一個也少不了，沒有地方歡迎這種沒有安全標籤的危險生物自由進出自己的家門。」
他接過藍卡丘，四下看了看，最後將它裝進背包裡頭，雖然辱沒了它身為凶獸響亮的名頭，現在情況也只能暫時委屈它了。
秦瑤見兩人鬼鬼祟祟地進了房間，又一起出來，雖然很想打聽兩人在房間內忙些什麼，但想到這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便難以開這個口，她跟凌音想法一樣，已經認定一凡和艾米莉是一對夫妻。
她道：「關於紫色靈魂石的事情，我想聽一下你的意見，為什麼肯米爾蜥蜴人能夠使用，反而我們族人卻無能為力，至今連一個產生共鳴的例子也沒有。」
一凡沉吟道：「這個可難說得很，像肯米爾蜥蜴人只能夠使用紫色靈魂石卻不能夠使用其它顏色的石頭一樣，這很可能是本體差異造成，當然也不能夠完全否定外部環境因素的干擾。」
秦瑤身為祭師，反而找一凡談靈魂石的事情，完全是因為這段時間，她在跟一凡閒聊中無意中得到了不少啟發，各個方面的事情。
一凡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他是一個外來者的身份，完全不受這裡固有思想的束縛，常常能以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樣事物，能夠以一顆平常心更清楚地看到事物的本質。
一凡昨晚偷聽了祭殿會議的對話後，已經決定嘗試拉攏秦瑤，取得她的信任，說不定離開寰城的事情便能夠以和平方式解決，現在對於秦瑤的疑問，自然比以前更加用心地去解答。
他繼續剛才的話題道：「你提到靈魂石共鳴，我從凌音那裡聽說你們只對三十歲以下的人提供靈魂石共鳴測試。」
「那是因為……」秦瑤剛想解釋，卻被一凡打斷。
一凡道：「原因我也知道，不就是因為年齡超過三十歲之人，從未出現過成功共鳴的例子，一般共鳴都是發生在年幼的時候，但我覺得你們該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不應該歧視他們，一竹竿地直接將他們的可能性抹煞掉，不要說三十歲，就算是六十歲、一百歲都應該繼續讓他們嘗試跟各種靈魂石共鳴，只要他們仍然留有魄力。」
秦瑤點了點頭道：「你的提意我會跟其他人進行商討，如果因此能夠提高我們目前低下的共鳴率也是好的！」
一凡見她能夠接受別人的提意，便繼續道：「我覺得你們目前對於靈魂石的監管操作大有問題，我知道你們這裡武僧也分了不少派系，靈魂石很大部分掌握在其中一、兩個大派手中，但他們手中的靈魂石卻只分給自己的門徒，結果造成現在寰城的村民拜師學藝基本上是衝著大門派手中的靈魂石而去，而不是門主的武藝和德行，這是本末倒置，然而，這種情況的存在也嚴重制約了武僧的誕生率。」
「確實是這樣！」秦瑤狠狠地點了點頭，顯然也早注意到這種不良現象。
她用無比期待的目光注視著一凡，虛心地問道：「那我們怎麼做才能夠徹底改變這種弊病？」
一凡見秦瑤聽話聽教，滿意地點頭道：「辦法並不是沒有，只是實施過程會遇上不少阻力，而且也不未必能夠立即見效，估計要做好長期抗爭的心理準備！」
他也不想賣關子，立即道：「提高靈魂石的共鳴率，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將寰城所有靈魂石都集中起來，然後定期對所有村民進行共鳴測試，從中選出適應者，這是提高武僧誕生機率最為有效的方法，這也是你們需要努力的最終目標，想要實現這一步，第一個難題是如何從下面眾人手中收集靈魂石，特別是目前掌管靈魂石的大戶一定會跳出來強烈反對，而他們也是城中最具勢力的一群人。」
「沒錯！一定會這樣！」秦瑤在旁邊不停地點著腦袋。
一凡笑了笑道：「你們既然沒有能力從石頭大戶手上搶到石頭，那我們就跟他們搶人！」
「搶人？」秦瑤張大嘴巴，不解地道，「搶什麼人？」
「當然是門徒！」一凡道，「你們這裡每個人都有拜師的習慣，而且拜師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一旦決定師傅，中途很少改投別的門派，這事正好拿來利用，以削弱石頭大戶的門徒。」
秦瑤越聽越是高興，眼見一個困擾寰城多年的頑疾就要解決，禁不住連聲催促道：「我們該怎麼做？具體需要如何操作，我們怎樣才能削弱他們的門徒？」
一凡胸有成竹地道：「剛才提到收集寰城石頭的提議，會反對的只是手上掌管大量石頭的極少一部分人，大部分人對這一決策應該抱有絕對的擁護之心，特別是普通村民，因為這一決策最大受益者就是他們，他們手中沒有石頭，或者石頭數量不多，根本不頂用，我們便將村民和一些支持這一決策的門派手中的石頭集合起來，數量應該不會少於目前村中的第一石頭大戶，這之後才是重點，我們將石頭集中起來，但並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接受我們的共鳴測試，首先，接受測試的人必須已經拜師；其次，他們拜師的門派必須是參與了我們這一決策的合作門派。」
他笑著道：「有了這兩個先決條件，就可以防止有心人從我們手中拿到石頭，投向或者改投頭那些石頭大戶門下！用我這個方法，應該能夠收集到大部分村民手中的石頭，還有一些長期受到打壓的門派、石頭小戶門派和個別通情達理的大門派支持！至於那些死抱著石頭不放的門派，他們在靈魂石數量上面跟我們相比已經沒有任何優勢可言，村民的意志就不會再受到石頭大戶手中的靈魂石誘惑，也就可以盡情地挑選自己喜歡的門派拜師，然後合乎條件的人再從我們手上得到靈魂石。」
秦瑤聽完一凡整套計劃後，便陷入沉默當中，眉頭輕皺，不知道獨自在思考什麼。
一凡見她不說話，繼續在旁邊煽風點火道：「這可是大好時機，整頓目前惡劣的烏煙瘴氣的拜師風氣，如果讓某些石頭大戶繼續壯大下去，再想扭轉局面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特別是現在剛多出了一個從蜥蜴人身上獲取靈魂石的渠道，你們長久以來應該殺了不少蜥蜴人，現在有不少村民手中可能攢有靈魂石，事不宜遲，否則大部分石頭又將會落在石頭大戶手上，你還有什麼顧慮或者不明白的地方大可說出來，大家再探討！」
秦瑤沉吟道：「你說的方法是好，但是收集回來的靈魂石又放在誰手上，估計由誰看管都不放心，而且未必就所有村民就願意平白無故地將手中石頭獻出來。」
「還以你皺著眉頭在擔心什麼！」一凡笑道，「事情容易解決得很，第一個問題，收集起來的石頭，所有權應該是屬於擁護這一方案的所有人共有，無論石頭放在誰手上都不會放心，但若由你們一眾信祭師代村民暫時保管，想必大家都會覺得安心，你們不正是村民共同敬仰的對象，祭殿的象徵，當然，代為保管的這些話自然不能夠由你們信祭師自己口中說出來，你想將事情辦好，你需要一個盟友！」
「盟友？」秦瑤愣了愣。
一凡點頭道：「祭殿的權僧們不正是你的堅實盟友，他們負責管理寰城事務，想必早注意到目前惡劣的拜師風氣，所有事情就交給他們處理就好，你們信祭師並不需要在中間說半個字，總之你們盡量跟這事撇清關係，這事你可以先找村長他老人家商量，他畢竟是寰城眾村民的代表，這又是關係眾村民共同利益的大事！」
一凡的這番話可是秦瑤最愛聽，簡直說到她心坎裡頭去，她身為信祭師，並不能夠干涉村中事務，這是一直傳下來的規條，否則以他們信祭師在寰城的地位，輕易就能夠成為寰城的獨裁者。
看著張大嘴巴的秦瑤，一凡繼續道：「至於你剛才提到的第二個問題，我們自然不是無償地從村民手中收集石頭，我們可以用等價回報的方式收取，以貢獻度進行計算，像甲村民捐獻了五顆靈魂石，貢獻度為五，而乙村民捐獻了六顆靈魂石，貢獻度則為六，那麼乙村民就享有優先於甲進行靈魂石測試的權利，如果乙村民幸運地跟靈魂石結緣，那麼乙村民的貢獻度就由六變成五，等下一次公開測試的時候，他的家人或者他所推薦的朋友，就可以用五個貢獻度進行重新輪候。」
秦瑤在旁邊聽得連連點頭，他奇怪地看著突然變得熱心起來的一凡，平時都是她問一句，一凡便懶洋洋地答一句。
這個時候，她可不敢向一凡提出這個掃興的問題，免得一凡突然打住，怎麼看現在這狀況都是一樁好事。
一凡接過凌音遞來的一杯山泉水，一口喝乾。
他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打桌面，繼續道：「我剛才說的方法還很粗糙，具體細節還需要進一步商榷，像兩個貢獻點數一致的人，又如何分先後的問題，你們可以給他們上交的靈魂石打個分，像種類，大小，重量，品質等等，又或者按輪候人選的年齡，能力等因素來劃分先後，細節上的問題還是需要你們自己人來考慮，相信你們的權僧有足夠的能力處理好這事，像以門派為單位上交的石頭貢獻度，將允許一定數量的推薦人數，人員由門主決定，人數則以貢獻度來決定等等事宜，詳細還需要慢慢討論。」
一直趴在桌上傾聽的艾米莉，突然插嘴道：「如果某些石頭大戶陽奉陰違，隨便上交幾塊石頭，將大部分石頭收起來怎麼辦？」
一凡吃驚地道：「這裡的人如此純樸，應該不會這樣做吧？」
在場中眾女都睜大眼睛的時候，一凡笑著擺手道：「開個玩笑，同一時間被這麼多美女瞪我的心臟可受不了！」
他道：「不管那些門派是否陽奉陰違，只要他們舉手贊同了，就沒有退路，你不想想，他們留著石頭有什麼用，他們根本不可能再拿出來收門徒，否則謊言立即就會被拆穿，石頭藏在家裡只會成為毫無用處的垃圾，還不如將石頭全部上交多爭取幾個推薦名額。」
秦瑤聽了一凡解釋，這才釋然，如果計劃存在如此一個大漏洞，根本不可能實施，白白興奮一場。
一凡看著秦瑤道：「首先，我要在這裡闡明我提出這個方案的宗旨，這計劃聽起來好像在打壓目前的大門派，但是，如果那些大門派要是真的有民望，我這方案只會讓他們更加壯大，方案的真正得益者，是那些有民望的門派，而受損的只有那些沒有民望的派別，形成一個良性的競爭環境，方案中，信僧成為了監管方，權僧成為執行者，而武僧就是最大受益人，他們的隊伍將會在這個方案下迅速壯大起來。」
秦瑤最後興高采烈地走掉，她還是第一次在天黑色前，沒有在一凡的驅趕下自願離去。
一凡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禁歡呼起來，他將坐在旁邊的凌音挪到自己大腳上，低頭便是一陣狼吻，外加雙手肆無忌憚地摸索。
「你是禽獸麼！」旁邊實在看不下去的艾米莉，忍不住出聲指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