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64章 危險的預言術 文 / 華年

    第364章危險的預言術

    「準備得怎麼樣？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要趕去集合地點！」一凡輕輕拍了拍凌音的肩膀溫柔地道。

    凌音呆呆地站在房間中，她已經在原地站了好長一段時間，她跟一凡生活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這間房間卻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憶。

    一凡他們來到惑星眼見就要滿五個月時間，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就半個學期的課時，他們本來是打算到深淵星域的軍事基地參觀艦船建造的流程，沒想到卻遇上連番波折，輾轉流落到惑星來。

    結果，最後還親自動手弄出了一艘戰艦，這次外出修學之旅可以說比星光學院任何一屆學員都過得充實。

    軌道發射架的候機坪前，這裡已經來了一大幫急不及待，等待回歸太空的學員，看著一艘載人穿梭機從天而降，不少學生都發出了熱烈的歡迎聲，他們長這麼大，這或許是頭一次看到穿梭機這種玩意還會有興奮的感覺。

    凌音緊張地抱緊一凡的手臂，一刻不放，上天空她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但這次卻是跑到太空外，這差距實在太大，就算有一凡陪伴在身旁，仍然緊張得不行，畢竟這次是她第一次遠行，還是離開星球，徹底遠離寰城。

    在這之前，凌音已經在地面的設施中通過了所有測試，身體檢查更是全面合格，身為寰城的武僧，一名實力不俗的武者，身體素質本來就不比其它人差，而且根據他們調查所得，寰城首批村民都是用克隆技術誕生出來的人類，克隆數據的原主人都是從以前強壯的人類中千挑百選篩選出來，質素起點本來就相當高。

    穿梭機經過一番檢測補充燃料後，很快便重新就位，接送下一批轉移的人員。

    穿梭機機艙十分空闊，一凡、凌音和一對雙胞胎坐在同一排。

    為了讓凌音更好地看到外面景象，一凡特意將靠窗的位置讓給了她，但可惜的是，凌音在穿梭機整個升空過程都緊張得一直閉著雙目，穿梭機升空產生的強大推力，讓第一次乘坐的凌音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穿梭機脫離惑星大氣層只花了十多秒的時間，隨著機體高度不斷攀升，星球的重力係數不斷減少，星球對機體產生的重力牽引也逐漸降低，穿梭機的攀升速度越來越快，感覺只是一瞬間，穿梭機已經脫離了惑星的引力場，整個過程只花了一分鐘不到。

    隨著系統廣播的響起，空間折疊跳躍倒計時啟動，飛船前面的漆黑空間逐漸破開一個七彩迷離的穿洞。

    這個時候，惑星的寰城金字塔頂上，站著兩名祭師打扮的人，一老一少。

    居左邊的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少女，少女左胸前繡了一柄古銅色的權杖，右邊的是滿臉皺紋歲數過百的老婆婆，胸前同樣繡了一支權杖，只是顏色不同，她的是金色。

    權杖是主祭級別的標記，代表大主祭的是金色權杖，正主祭是銀色權杖，接下來的便是副主祭的古銅色的權杖。

    站在這裡仰望天空的兩人正是副主祭秦瑤和祭殿大主祭，秦瑤看著穿梭機尾焰留下的一道白色雲彩，穿梭機已經從眼前消失良久，但雲彩卻不見有散去的跡象。

    大主祭卻是在凝神穿梭機消失的方向，明亮的天空背後那無盡的黑暗。

    秦瑤道：「他們還會回來的吧？」她說話聲音十分細小，像是在詢問旁邊的大主祭，但更多的是像在自言自語。

    一向很少說話的大主祭卻意外地回答秦瑤這種無聊的疑問道：「他們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指的是他的話肯定會再次出現在我們眼前，你身為祭師一定不能忘記，他是我們一族預言之子的事實！知不知道？」

    「是的，弟子知道！」秦瑤恭敬地點了點頭。

    大主祭已經多次在眾祭師面前提起這事，說什麼一切都要聽從預言之子的指示，秦瑤心裡雖然多少有點不願意什麼都聽從那個捉摸難定的一凡，但大主祭的話就是權威，決不容心存半點懷疑，務必切實執行，否則必將給村子招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秦瑤看著那道白雲道：「聽說他們居住的地方距離這裡很遠，往返一次不容易，但又說不出具體距離，估計他們根本就不想回到這個地方，這次一別，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次看到凌音了？」

    大主祭臉上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用老邁的聲調道：「這個多久可就難說得很，有些人可能覺得只是短暫的分別，但對某些心不在焉心早飛到天上的人來說可能會覺得很久也說不定！」

    秦瑤吃驚地看著大主祭，口吃道：「你……師傅在說什麼，我……弟子聽不太懂！」秦瑤越是回味，越是覺得大主祭剛才的那一番話便是調訕的語氣。

    「我人雖老，但眼睛還未昏花！」大主祭說了兩句沒頭沒尾的話後便含笑不語。

    秦瑤再一次認真地打量起身旁這位受萬人敬仰的尊敬大主祭，可能是朝夕相處的原故，她突然間覺得，大主祭的面容比起她小時候的記憶蒼老了許多許多，這只不過是數年之間而已，變化卻大得驚人；但是，大主祭此時給她的感覺，卻比前段時間的印象反而來得年輕了一點。

    秦瑤越看越是驚訝，最後忍不住道：「師傅好像越來越年輕了！」如果讓別人聽了，秦瑤這話一定會被認是為在拍師傅的馬屁，但這卻是她的心裡話。

    大主祭的表情平靜慈祥，她微笑道：「你師傅我這年紀早已經跟『年輕』搭不上半點關係，說出來只會讓別人取笑，不過最近我身體確實重新注入了一股活力，我本來也以為早該不行了，不過現應估計還能夠再多活幾個年頭，這還得多謝上次幫我治病的小丫頭！」

    秦瑤點了點頭，大主祭在蜥蜴人攻入寰城，圍攻祭殿的時候，曾經使用了超出身體負荷的能力。

    直接造成的後果便是當場吐血外加不省人事，最後是一凡他們運來的人救醒了大主祭，那個叫瑪莉斯汀的漂亮女人，當事秦瑤就在旁邊，她自然清楚事情的經過。

    大主祭沉吟後，卻突然歎了口氣道：「其實我應該親自向那丫頭說聲多謝，但實在沒有面目去見她！」

    秦瑤從來沒有見過大主祭這樣的表情，吃驚地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主祭又歎了一口氣才道：「那女孩有一種神奇的能力，她能夠將自己的生命力輸送給別人，可以說是一種能夠起死回生的神奇力量，人的生命力是有限的，如果只是消耗一點，倒是不打緊，休息一下慢慢就能恢復過來，但如果一次消耗過大，將永久失去恢復到最佳狀態的可能，直接後果是折損自身壽命，那個女孩在我身上使用能力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便跟我的身體連接在一起，結果一下子被我吸去了總量非常龐大的生命力，那可是一般人的好幾倍，她沒有當場身亡已經算得上是奇跡，但就算他們有能力將那丫頭從死神手上拉回來，可憑她體內近乎乾涸的生命力，實在難以想像能夠從這次打擊中完全恢復過來，對於像我這麼一個行將就木之人，我又該拿出什麼面目去面對一個不知道被我奪去了多少歲月多少青春的孩子呢！」

    「怎麼會這樣？」秦瑤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當時只是見瑪莉斯汀暈了過去，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以為只是一般的疲勞過度，當時她還在想，這人怎麼就突然就昏迷過去，她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後還真沒有看到那個衣著暴露，光芒四射甚至讓人目眩的大美女。

    瑪莉斯汀的衣著其實並不暴露，一身正式軍裝的她想暴露也是不可能，但她的身材實在太好了，就算包裹在軍裝下仍然讓人感覺到一種誘人的妖艷，風騷撩人，才會讓秦瑤產生一系列的錯覺。

    大主祭繼續道：「我們祭師要到主祭別級才能習得的預言術，就是以生命力為基礎跟未來建立起來的關聯，如果預測的事情微不足道，對祭師身體不會造成太大影響，但事前沒有人能夠知道，自己將要預測的事情是不是關聯了未來重大事項，所以對我們神諭者而言，每一次使用預測能力，便意味著面臨一場生死賭博，我們歷代主祭當中，有不少這樣的例子，在預言期間突然猝死，沒有留下半字只語，她們想必就是在這場賭博中輸掉的人！」

    秦瑤再一次吃驚道：「師傅一直禁止我使用預言能力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沒錯！」大主祭擲重地點了點頭道，「對於神諭者來說，有可能一生只能使用一次預言術，所以絕不能夠隨意浪費，只要我還活著，便沒有你們出場的機會！」

    秦瑤低聲道：「難道說，正主祭也沒有使用過一次預言術！」

    「正是這樣！」大主祭再一次點頭道，「你還記不記得先輩留下的啟示錄！那就是一位實力超群的大主祭，在自己巔峰狀態下，使用了預言術所留下的遺言，那是她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使用預言術，而她使用的目的只是為了給一位懷孕的好朋友預測未出世的子女未來是否平安，而當時的那個女子正是凌音的曾曾曾祖母，我們祭殿一直在關注他們那一脈的人。」

    大主祭沒有理會吃驚得張大嘴巴的秦瑤，口中喃喃道：「啟示錄，第二卷，混沌之初，不想引發混亂之人，世界卻因他的存在而改變，命運之輪將為他獨自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