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83章 「鬼火」堂主 文 / 華年
第383章「鬼火」堂主
一凡收起身上氣勢，看著突然橫著跑出來插一腿打亂了他的計劃不說還大言不慚的獨眼龍，連連冷冷道：「你還真敢說，就憑你也敢說教訓我？我起初看你還有幾分志氣，沒想到轉眼間就成了給別人打雜的，真是讓我失望，不過你出現得剛好是時候，你可是我這趟的首要目標人物，感激我吧！我這麼看得起你，我這邊可是有很多話跟你說，是你自己乖乖走過來呢？還是讓我親自動手請，額？」
「臭小子，老子最不爽的就是你這看扁人的嘴臉！」獨眼龍從懷中抽出一柄長刀便直接衝向一凡。
圍觀的眾人從兩人的對話中已經聽出兩人有舊隙，如果是私怨的話，倒是可以讓兩人先行解決，不忙動手，這也算是黑道的默規，關鍵是場上兩人都有這個想法。
獨眼龍加入白人鬼火的堂口時間並不長，但卻以狠辣的作風迅速在堂口取得了一定的地位，幫會的兄弟輕易不敢去招惹這個亡命之徒。
獨眼龍會加入獵人幫與其說是偶然，倒不如說是必然，他不像刀疤男那麼幸運能夠從一凡身上分到了一筆安家費。
他跟一凡散伙後，身毛分文，偶爾在滿目男人的街上看到了賣弄風騷的陪女，已經在別處監獄被關了很久的他又那裡按捺得住，拉著對方便跑去開房，以獨眼龍卑劣的性格，事後不僅沒有付錢還讓陪女倒貼了房租。
當時獨眼龍還在男性生活區，能在那裡混的陪女背後怎麼可能沒有黑勢力支持，獨眼龍很快便被大伙混混四處堵截，先不論他這人人品如何，手上確是有那麼幾下子，最後神推鬼差反而進了幫會。
獨眼龍本來就不是那種乖覺的角色，入會不久的他已經對壓在頭上的堂主心存不滿，在他看來鬼火完全是那種靠拉關係拍馬屁才能坐上堂主位置的軟柿，剛才鬼火被一凡氣勢所壓大家都有目共睹，他突然跳出來，就是為了把握這大好機會在眾兄弟面前露兩手，卻偶然地破壞了一凡的好事。
獨眼龍自認為憑他的實力放翻一凡綽綽有餘，一凡初來報到的時候曾經露了一下身手，但獨眼龍卻認為一凡只不過是身手特別靈巧敏捷而已，除此之外，無論是體力還是力量他都佔了絕對優勢，他甚至已經抱著硬受一凡一棍換一次絕佳的出刀機會的想法一舉將一凡解決掉。
他的如意算盤雖然打得響亮，可惜他的計劃卻是在看不清眼前現實的情況下制定下來，他不僅嚴重地高估了自己的實力，還完全低估了對手的能耐。
一凡冷眼看著渾身都是破綻，跨越半個舞池衝到眼前的獨眼黑鬼，嘴角微微上彎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一凡的表情更是激動了獨眼龍滿腔的怒火，只見他舉起手上的長刀朝著一凡當頭猛劈，根本不打算防禦一凡手上的鐵管，看他那架勢明顯是想要了一凡的命，全無留手。
這時一凡卻像嚇傻了，站在場中一動不動，既沒有招架的打算，也沒有閃避的動作。
但下一刻，獨眼龍的身體卻像一輛失控的卡車，突然拐了一個方向倒在地上連連翻滾起來，一連撞翻了一排桌椅後才停了下來。
只見倒地不起的獨眼龍，他漆黑的右邊面額清楚地留有一道棍棒的凹痕，一絲如涓的鮮血從右耳中緩慢淌出，顯然左耳膜已經在對方凌厲的攻擊下震破。
圍觀的眾人當中，能夠看清楚剛才事發全過程的寥寥無幾，大多數人只看到衝前的獨眼龍突然繞著一凡右側劃了個半圓，在一凡身後倒地翻滾。
場上鬼火是其中一個看清楚一凡出手的人，對方手法簡單直接，手上橫掃的鐵管後發先至，清脆利落擊中黑人的右面額，對方揮棍不僅有速度，鐵管上的力道極為霸道，將體形健碩的獨眼龍整個身體都帶動了起來，甩到身後，他的這名近來人氣極高的手下就這樣簡單便被對方放翻在地。
「今天跑了一整天，現在終於有了收穫，這趟鐵定不是白跑了！」一凡看著已經暈死過去獨眼龍，嘴中卻在嘮叨著一些別人聽不明白的話。
一凡指了指倒地的獨眼龍對金毛強道：「給我綁起來，這人事後我還有說話要問！」
獨眼龍就倒在金毛強腳邊，身為混混，身上時刻都帶有綁人用的皮索，不用金毛強吩咐，他的幾名得力手下已經利索地將獨眼龍紮了起來。
一凡見辦了一件事情，心情大好，轉頭對鬼火道：「你佔我的地方，無論你願不願意遲早都要還給我，趁我現在心情不錯，我勸你還是乖乖還回來，否則這事不是損失幾個場子就能了結！」
鬼火怎麼說也是一個堂口的堂主，轉眼間已經擺脫剛才的窘況，更沒有再受到一凡的氣勢影響。
他指著被一凡擄走的同伴道：「不要將我跟那種不入流的傢伙相提並論，雖然我早就看不爽他囂張的個性打算出手教訓一下，但他畢竟是我們的人，還輪不到別人在這裡撒野，我知道你想跟我單挑，我也不希望看到大規模械鬥場面讓自己的兄弟白白受損，你的挑戰我接受！」
鬼火提著一柄長刀在舞池中心一站，瘦弱的身板此時看起來卻顯得高大了不少。
四周立即響起了熱烈的喝彩聲，鬼火的兄弟們個個興奮地用手上傢伙敲打桌椅以壯聲勢。
「見識了我的實力竟然還有膽量跟我單挑，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一凡握著鐵管緩緩邁出步伐。
四周本來吵鬧不堪的雜聲立即安靜了下來，現場每個人彷彿都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一下接一下地在心裡迴響，但場上卻是針落可聞，那來什麼腳步聲，但大家心跳卻像被什麼帶動了起來，不自覺地跟著一凡的步伐節奏迴響。
「你到底是有勇無謀還是深藏不露現在就讓我見識一下！」一凡突然衝前，當頭一棍敲落。
「鏘」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鳴響遍全場，鬼火舉起砍刀擋下一凡的攻擊，但腳下卻不住地後退，好不容易才重新穩住下盤。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一凡瞥了眼手腕粗的鐵管上多出來的缺口，再次向前衝出。
金屬碰撞聲不斷地在場上迴響，但兩人的打鬥沒有眾人想像那樣激烈，一凡出手又快又重，鬼火只能不停地重複招架，不停地後退，一下接一下的硬碰清晰地展示在眾人眼前。
鬼火雖然受制，但一凡感覺到對方仍留有餘力，否則不可能如此鎮定，他要的是一次將對方打怕，讓對方不敢再跑來尋事，在對方仍有所保留的情況下將對手擊倒顯然不能達到他的目的。
「你再不使出全力的話可就要玩完了！」一凡說完當頭又是一棍敲落。
但這一棍的氣勢卻完全不是之前的可比，刺耳的「嗡嗡」呼嘯聲席捲全場，站得較近的「觀眾」甚至感覺到耳膜忍忍作痛。
只見一凡手中的鐵管在燈光照耀下，沿著揮動軌跡劃出一片巨大的扇形光面，光面在半路中途突然轉了一個方向直擊向鬼火腰間空檔。
在耀目的燈光下，一凡手上的鐵管卻像夜間的螢光棒劃出一片華麗的光華，滿目殘影。
一凡手中凶器突然改變路線讓鬼火立即陷入了危險境地，鬼火上舉的長刀無論如何也是趕不上攔下掃向腰間的鐵管，現在就算他想跟一凡拚個兩敗俱傷也做不到。
只要眼睛沒問題不難看出來，要是中了一凡這記猛擊，整條腰瞬間折斷也是極有可能，到時還談什麼兩敗俱傷。
但鬼火的感覺卻比旁人來得更加強烈，他甚至覺得這一棍將他腰斬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全場鴉雀無聲，在緊張的氣氛感染之下，幾乎所有人的視覺神經都得到了初步解放，能看清楚一凡這記快速絕倫的猛擊的人數也多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舞池中心倏然間爆出一片火光，瓦藍的火焰瞬間將場上兩人身影吞噬，火焰席捲整個中央舞池。
這一刻，就像空氣也一併燃燒了起來，觸目驚心。
火焰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瓦斯爆炸一樣，火焰轉眼間便熄滅下來。
只見舞池中心一片焦黑，上面本來用油漆繪畫了許多古靈精怪的圖案，現在已經分辨不出來，那些用耐高溫材料製成的防火漆，雖然在最後關頭也沒有燒起來，但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場上，一凡雙臂交叉擋在身前，位置基本上沒有任何移動。
他身上看不出有任何損傷，讓人不得不懷疑剛才的火焰是不是用來製造特殊效果的冷焰，但舞池上還在冒著絲絲白煙的油漆卻明白地告訴大家，剛才的火焰並不只是華麗那麼簡單。
鬼火此時卻退至中心舞池邊緣地帶，只見他額頭不住地滲著冷汗，站在老遠便能夠聽到他的喘氣聲，他手上的長刀已經齊刀柄碎裂，手上只握著一段沒有了刀刃的刀柄。
一凡緩緩放下護在身前的雙臂，拍了拍粘在衣服上面的煙灰道：「實在讓人驚訝，瓦藍色的火焰恐怕就是你那外號的真正由來了吧，鬼火先生？或者以後該稱呼你為火控感恩者才對！剛才還真的嚇了我一大跳！」
鬼火死死盯著好整以暇的一凡，沉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我們幫會麻煩？」
一凡將鐵管重新抗在肩上，臉帶微笑道：「真奇怪，明明就是你們先來找我的麻煩，我不是早說了，你們無緣無故佔了我的娛樂場，還利用我的場地做一些非法勾當，你說我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一凡又開始朝著鬼火邁開步伐，嘴上繼續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們示好，給我立即滾出我的地頭，我不想再看到你們的臉，我的話已經說得夠直白的了，如果你還是沒聽明白，那我唯有用自己的辦法請你們出去！」
「你少給我得意！」鬼火大喝一聲，身上再次冒出熊熊火焰。
鬼火身為一幫的堂主，又怎麼可能忍受得了一凡那種直白的言詞，要是這次真的像一凡所說那樣乖乖帶隊離開，那他在一凡面前永遠都抬不起頭來，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他寧願身受重傷甚至躺在這裡，也不會乖乖地裝這個孫子。
他雙手一揮，身前立即劃出兩道半月形火焰，火焰如有靈性般脫手飛出，直衝一凡而去。
「真是聽話！」一凡見鬼火動手，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他根本就沒打算就這樣放走鬼火，所以才會用那種尖酸刻薄的說法，讓對方下不了台階。
火焰刀速度飛快，轉眼即至，但一凡卻像早看穿了路徑，鬼火的火焰刀才出手，一凡身體已經開始橫移，適到好處地讓了開去。
火焰刀從一凡身旁掠過，將一凡身後的一個吧檯從中切開。
吧檯呈「V」字形倒塌下來，上放了不少昂貴的器材還有大量高質唱盤散落一地。
躲在吧檯後看戲的一幫混混嚇得屁滾尿流，趕忙朝著更遠處逃生，倒霉的都是鬼火的手下，一凡跟鬼火交手的時候，兩人的位置早已經換了過來。
自從鬼火開始使用能力，四周便沒有人再敢接近兩人身邊五十米範圍。
沒有人注意到，火焰刀在經過一凡身邊的時候，一凡手上的鐵管尖端處在火焰刀上輕輕劃了一下，火焰刀外表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卻已經被一凡從中劃開了兩半。
一凡臉上笑容依舊，鬼火的實力放在寰城武僧當中只能夠算是中游水平，手法更是粗糙無比。
他看了看鬼火身上的火光，又看了看他頭上的防火設施，目光最後落在散落一地的設備，臉上的笑容開始逐漸消退。
只聽得他冷冷地道：「是你事先將防火裝置關了的？要是燒了我的鋪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他又指了指四周亂得一塌糊塗的佈置道：「我的一切損失我自然會找你的負責人索賠，你用不著替我心痛，儘管拆！」
鬼火沒有理會一凡，在外圍開始繞著舞池中心的一凡緩緩移動。
一凡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意圖，不以為意道：「你大可以放手進攻，你的攻擊我都會接下來，不會再讓你的手下受驚！」
鬼火自然不會聽一凡的，腳下移動加快。
一凡自然不會讓對方輕易得逞，要是身後站著的是自己人，打鬥的時候就會束手束腳，鬼火才走出數步便讓一凡給攔了下來。
鬼火雙手已經空著，他不願意讓一凡接近，一凡手上提著的那根貌似普通但偏偏又劈不斷的鐵管讓他心裡發毛，雙手連連揮舞放出一串火焰刀。
事實上，一凡手上提著的確實是一根非常普通的鐵管，但這根鐵管中空處，卻藏著柔和的白光，揮動間根本沒有人看得清楚。
一凡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揮動手中鐵管將所有奔來的火焰刀全部打散，任何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一凡打散火焰刀可說得上是輕而易舉，毫無難度。
火焰刀的威力大家有目共睹，但在一凡手上卻如燭光螢火，輕易就撲滅，讓人望而生畏。
不知什麼時候，一凡胸前的掛飾亮起了紫色的光暈，每擊潰一個火焰刀，掛飾便會相應地閃亮一下。
沒有人知道那掛飾什麼時候出現在一凡脖子上，或者打一開始就掛在那裡。
同樣，那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掛飾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者興趣。
會發光的掛飾街上隨處可見，沒有什麼稀奇，很多混混身上都有佩戴，在夜間很拉風。
這些掛飾能夠隨著環境的變化發出不同的閃光，像周圍聲音的強度變化，氣溫的改變，又或者身體動作的大小，擺動幅度的不同等等，掛飾的燈光都會相應地產生變化。
鬼火看著已經逼近眼前的一凡，終於失去了所有從容和鎮定，他大喝一聲，將身體全部力量集中在右手臂上，一柄巨大的火焰刀當頭壓向一凡。
「找死！」一凡不退反進，猛然向前邁出一大步，手上鐵管橫掃正中鬼火的右臂。
「卡嚓」一聲清脆響聲過後，緊接著便是鬼火的慘叫聲。
鬼火手臂上的巨型火焰刀連同身上的火焰瞬間消失無蹤，只見他抱著以詭異角度彎曲的右臂倒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抽搐，滿額汗水。
鬼火倒地後便沒有了聲息，已經暈了過去。
這樣的結果還是多虧了一凡手下留情，他手上拿著的雖然是鐵管，但將一個人的手臂切下來對他來說猶如斬瓜切菜般簡單。
一凡將從領口跳出來的水晶掛飾重新收起來，剛才最後一次跟鬼火產生接觸，掛飾發出了自開打以來最為耀目的光芒，當然這光芒也同樣被旁人忽略掉。
鬼火的一幫得力手下打算衝上來搶人，但都被一凡三兩下擱倒在地。
這時場上局面早已經亂套，兩幫人馬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這種血肉橫飛的場面，比起宇宙戰艦之間的大戰，一艘接著一艘戰艦華麗地炸開還要來得精彩刺激。
一凡帶著金毛強和幾名手下左衝右突，將聚在一起頑抗的敵人打散。
打群架氣勢最為重要，當你們一夥人氣勢洶洶衝了過去，對方卻畏首畏尾開始倒退，在這種情況下，數十人追著上百人屁股斬一點也不奇怪。
場上除了兩幫惡鬥的黑勢力外，其實還有不少旁觀者，場所的工作人員基本上都留在現場，他們屬於局外人，不論那一邊獲勝都不會動他們分毫，事後負責清理現場。
混亂的場面很快便被武力鎮壓下來，混戰場面緊張刺激，分分秒秒扣人心弦，在局外人看來好像打了很久，但實際上，場上混亂由開始到結束持續了還不到一分鐘時間，這種打鬥很快便會進入一面倒的局面，很難形成持久戰。
一般小混混之間的打鬥通常在一兩刀之間便分出勝負，不可能像小說中的武林高手那樣你來我往打上半天還不分勝負。
一凡看了眼跟在他身後的混混，幾乎所有人都掛了彩，只差輕重，就連膽小如鼠，打架就找地方鑽的坎比，身上也挨了兩刀，不過坎比這次沒有找地方鑽，而是非常「忠心」地一直跟在一凡身後衝殺。
一凡拍了拍坎比肩膀，笑道：「醫院看到你們這幫傷患估計嘴都要笑歪！」
坎比這時那裡還笑得出來，齜牙咧嘴地從身上摸出藥物給自己急救。
混混身上可以忘記帶武器，但絕對不能漏帶急救藥品，打鬥雙方除非有著莫大的仇恨，否則不會真的下殺手，捅人不捅心臟，砍人不砍腦袋，大家都會很好地照著做，畢竟誰也不敢打包單每次打架都能打贏，在道上混總有被捅的時候，以現代醫學技術的發達程度，只要能夠熬到抵達醫院前不死，一般都能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