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獨眼巨人 文 / 海王波士頓

    「提督，『青松號』戰列艦確認沉沒！」

    無論是天空、海洋還是陸地，四處是震耳欲聾的火炮聲。zaft的火力比想像中的更猛烈，空降的大量『席古』，那是在ginn基礎上改良的新型機，還有新型的水下ms『格恩』，各種投入使用的新型武器讓地球軍吃盡苦頭。

    交戰僅僅20分鐘，佈置在最前線的戰列艦『青松號』就被摧毀，這前鋒被撕開的缺口很快引來了更多的敵軍。

    「全艦隊ziyou射擊，時間三分鐘火力傾瀉式覆蓋，不要計較彈藥消耗，將zaft這一輪進攻壓制回去！」

    「明白！」

    不用說被摧毀的青松號，就連星野琉璃所在的旗艦『飛鷹號』也挨了好幾發魚類，這些都是來自水中『格恩』的攻擊，傳統的反潛武器對於水中的ms效果不是很好。所幸航母的裝甲總算堅固，並沒有遭受太大創傷。

    雙方的軍力相差太大，如果是尋常的戰場上，這樣的情況下任何長官都應該下達撤退命令。但此時他們是守衛阿拉斯加的全部力量，沒有撤退的選擇，必須背水一戰。

    「聯繫統和司令室，盡快運送一些彈藥過來。」

    這裡是地球軍的主場，不用擔心補給線，軍火庫中彈藥儲備也極為充足，這大概是琉璃唯一能夠感到一些安慰的事情了。不計彈藥消耗，以火力覆蓋的方式來換取時間，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那不知何時才能趕來的援軍。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中，旗艦『飛鷹號』的艦橋中儘是傳來一些糟糕的消息，繼『青松號』之後，『赤龍號』戰列艦也宣告大破，在海面上掙扎了五分鐘後整個自龍骨斷成兩截沉入水中，所剩的戰列艦只有一艘，防線岌岌可危。

    「放棄第一條防線，艦隊後撤到第二防線！」

    這是琉璃不得已的命令，如果兵力足夠的話，依靠海峽和山崖組成的第一條防線就能夠阻擋zaft很長時間，但此時他們連足夠填充防線的軍力都沒有，在尚沒有被攻破之前就不得不放棄。

    「閣下，火力覆蓋消耗太快，驅逐艦上的彈藥快要不夠了。」

    琉璃的表情微不可查的變了變，「補給船呢？」

    「事實上，自二十分鐘前送過一批補給，這之後就再沒有補給船過來，而且可能是戰場上干擾嚴重，我們和統和司令室也失去了聯繫。」

    「司令部失去聯繫？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

    「是，五分鐘前司令室斷開了聯絡，我正在嘗試連接！」

    琉璃思考了片刻，突然從艦長席上站了起來，快步來到通訊席前，少有波動平靜的表情也難得流露出一絲焦急的樣子，「讓我來試試。」

    「提督閣下？」

    琉璃不理會通訊兵的驚訝，親自在聯絡席上坐下，雙手飛快的敲動著儀器。就像跳動的白色精靈，讓人連視線都幾乎趕不上的靈巧。這讓艦橋中馬迪內茲的軍官們依稀想起了久遠的回憶，在星野琉璃成為艦隊提督之前，作為巴佛多將軍的副官她不知何時曾有人給她一個暱稱——電子妖精，不苟言笑，彷彿是毫無感情的電子程序，但『電子妖精』這個暱稱更多的是褒義的，她並非沒有感情，而是不知該如何表達的笨拙反而讓人從心底感覺到溫暖。

    「不用繼續嘗試連接了，不是信號的問題，」僅僅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琉璃就完成了一系列繁瑣的操作，「統合司令室的信息傳輸端是主動切斷的。」

    「咦，怎麼有這種事？」

    艦橋中的軍官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被星野的話驚呆了。現在是守衛阿拉斯加基地最關鍵的時刻，司令室竟然切斷了與前線的指揮！常理來說發生這樣的事只有一個可能……

    「難道司令室已經被zaft』攻陷了！？」

    這樣的猜測讓艦橋中一片寂靜，如果連司令室都被攻陷了，他們在這裡拚死拚活又有什麼意義？在這片寂靜中，突兀的鍵盤敲擊的聲音就尤為清楚了。

    「您在做什麼，閣下？」發現星野琉璃依然在操作著電腦，當副艦長看清楚她究竟在做什麼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

    「我在試著進入司令室的網絡啊。」星野提督那理所當然的語氣，很難與她此時越權入侵上級司令室電腦系統的舉動聯繫在一起。軍隊對權限是極為重視的，琉璃的舉動輕者可以說是違規，重者甚至可以以竊取機密來論處送上軍事法庭。

    可正當副艦長猶豫著是否要阻止的時候，琉璃卻已經停下了操作，因為她發現網絡已從物理層面被切斷了，完全沒有訪問的可能。對於這樣的結果她也不知該是失望還是鬆一口氣。

    「提督，巴佛多司令官來電，讓我們將艦隊退回最後防線！」

    阿拉斯加基地本就有著山體作為屏障，並且挖空了地下河床，地勢非常險峻。防線一共有五層，平日裡都是重兵把守，此時因為兵力緊缺琉璃已經被迫放棄了第一層防線，但是巴佛多的意思確實讓琉璃將之後的幾層一起放棄，直接退居到最後閘門！

    雖然現在艦隊確實已經難以支撐，但就這麼撤退到最後防線，這樣豈不是縮短了能夠拖延等待援軍的時間？亦或者……巴佛多將軍發現了什麼？

    「司令官現在何處？」

    「是，巴佛多司令官剛才離開了前線指揮室，應該已經進入了基地。」

    果然……琉璃點了點頭，「執行司令官的決定，將命令傳達下去。」

    既然自己能夠感覺到異樣，巴佛多將軍沒有理由察覺不到。既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麼琉璃就會完全的遵從，事實上她從沒有想過違抗巴佛多命令的可能。巴佛多不但是上司，更是最值得她信任的長者，自小從孤兒院將她領養，將軍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最後的一層防線在基地閘門口，配合著基地本身的防禦系統，防禦力非常驚人，原本吃緊的軍力總算能夠鬆口氣，但這只是飲鴆止渴，因為一旦這裡被突破基地真正再無阻擋，完全暴露在zaft的鐵蹄之下。

    並沒有讓琉璃等待太長時間，巴佛多將軍的第二次聯絡很快就來了。但是在接通聯絡的那一刻，琉璃以為自己看錯了。那位總是沉著冷靜的將軍，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他竟是臉色慘白。驚訝、憤怒、悲傷……琉璃無法仔細辨別出將軍流露在表情上的情感。

    「琉璃，我命令你，帶著艦隊立刻離開！防守阿拉斯加的任務結束了，趁著zaft的注意被基地吸引趕緊突圍吧！回去北極基地。」

    這樣的命令太過於突然，就連琉璃一時之間也驚愕的忘了應答。

    「我們被騙了，統合司令室已經空無一人，基地底下安裝了『獨眼巨人』，一旦閘門被攻破，zaft的大部隊進入後就會啟動，你們沒有必要一起在這裡犧牲。」

    聽聞『獨眼巨人』存在的軍官們都已經驚愕的手足無措，那是依照國際法絕不能使用的『禁忌』，沒想到地球軍竟然堂而皇之的將之佈置在阿拉斯加的地下！一旦引爆，包括他們這些守軍在內所有生物都會灰飛煙滅。

    「軍部策劃的就是這樣的計劃？難道從一開始就沒有援軍嗎？」

    士兵必須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是他們是為了送死被留在這裡，軍部這樣毫無道理的命令也必須遵從？不期然的，軍官們的視線都移向了他們的提督——他們這支艦隊的真正決策者。

    琉璃卻並沒有慌亂，她更在意的是巴佛多將軍本人的安危。

    「那您呢，您也會撤離嗎？」

    這一次，巴佛多沒有回答，他苦笑了一下，然後板起了面孔，「這是命令，星野提督，我命令你帶著艦隊，還有那些殘餘的隊伍離開。」

    「我明白了。」

    星野琉璃乾脆的回答，彷彿對於巴佛多獨自留下送死沒有任何的挽留，這讓艦橋中的軍官們都很是意外。他們的提督是最親近巴佛多將軍的，可此時女孩依然毫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生出了『她是否毫不在意將軍的死活』這樣的感覺。

    但是下一刻他們知道自己猜錯了。

    「副艦長，從即刻起由你負責這支艦隊突圍，回去北極基地！」

    「那您呢？」

    「既然司令官留在這裡，那我也留下。」

    「胡鬧！」因為通訊器沒有關閉，巴佛多也清楚地聽到了琉璃的話，「你想要違抗我的命令嗎，琉璃！」

    「是的。」

    一瞬間巴佛多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麼乾脆拒絕的真是那位總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孩？

    這時，cic突然發出驚喜的聲音，「提督，zaft後方發現友軍信號，是援軍來了！」

    援軍？巴佛多愕然，軍部不是拋棄他們了嗎，這個時候怎可能有援軍？突然，他心裡生出了某個可能，不知是生氣還是感動的望向琉璃，「是你將夜月提督找來了？」

    那正是索德佈雷加號，這艘在zaft之中惡名遠播的飛船一經出現就吸引了zaft眾多的火力，倒是讓原本岌岌可危的防線壓力為之一鬆。

    「巴佛多將軍，您不走我也不走，我相信夜月提督也會和我一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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