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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起始 第145章 文 / 淡妝濃抹

    第145章

    真正有才能的人總是善良的,坦白的,爽直的,決不矜持。——培根

    就夏天的工作問題,若初再次約盧梭出來商量。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要是夏天再拒絕,就沒辦法了,所以這次若初學的比較乖,借用盧梭的聰明才智,看怎麼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盧梭從圖書館一出來,就看到若初坐在花壇的邊上低頭想事情,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身後,用手裡的書輕輕拍了下她的頭:「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難道是急著向我表白?」

    「呀!」若初猛然抬頭,就撞進了盧梭熱切的眸子裡,本來想頂撞他的話被她生生嚥了回去,誰讓她有求於他呢,於是復又低頭自言自語了一句:「想的倒美?」

    「什麼?」盧梭裝作沒聽見,故意將一隻耳朵貼近若初,若初伸手將他的頭推開,「走啦,請我吃午飯,有事情要你幫忙。」騰地一下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走。

    「喂,找我幫忙為什麼我請吃飯?」盧梭心裡樂顛顛的,嘴上不滿地叫道,緊走幾步趕上了若初。

    「反正不管哪次,即使是我請最後也都是你搶著付錢,不如直接將機會讓給你,再說我要是不宰你,你那又論文獎又稿費的又沒處花是不是?」

    若初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可是怎麼這麼彆扭呢?」盧梭做出一臉困惑狀。

    「囉嗦,快點走,餓死了。」若初叫出了自己從小給盧梭起的外號,盧梭只要一聽到這外號就沒轍,不過倒是覺得親切,因為世界上只有若初一個人這麼叫他。

    「你覺得怎麼樣?」若初填飽了肚子後,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盧梭,盧梭點了點頭,「在你家你問老師可不可以把同學推薦過來,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

    「英雄所見略同?」若初一臉小得意地看盧梭。

    「我可沒說你是英雄。」盧梭白了她一眼,最近這丫頭吃的越來越多,女孩子一到夏天不是都忙著減肥嗎?

    「這件事的關鍵是夏天,我們不能讓她感到我們是在幫她,但我們還不能瞞著她,這就是一個說話的技巧問題了,有必要的話,我們還要設計一場考試,這樣夏天才會覺得好過。」盧梭說出了他的想法,可以說經過上次接觸,他對夏天的性格也有了一個比較準確的把握。

    若初深深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統一了口徑後,由若初打電話約夏天出來吃晚飯。「晚上我請,你要是搶著付錢我和你急。」若初臨分開時對盧梭威脅道,盧梭笑著揮手,「那晚上見。」

    「好,我去上課。」

    ……

    「說吧,你們兩個這次想怎麼幫助我?」夏天一坐到若初和盧梭面前,就笑著說道。她今天又跑了一天,面試了兩個地方,其中一家對她很有誠意,只是待遇稍差,另一家待遇較好,但是夏天又覺得那個職位有點不適合自己,若初下午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正在等待面試。晚上往回趕的路上,一直在權衡這兩家公司。

    對於若初和盧梭,她充滿感激,她知道他們是真心的幫助她,她很慶幸能有若初這樣子的朋友,儘管兩個人的成長環境懸殊。在很多人的眼中,若初不合群是因為驕傲、清高,甚至有人說她看不起人。

    但是夏天卻不這麼看,接觸了幾次下來,她就發現,其實若初並不是大家想像得那樣子,很多人願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們不是不願意交朋友,而是不願意花心力去維護所謂的人際關係,一旦他們遇到能彼此深入到內心的人,他們就會全身心地投入,絕對的以誠相待,但表面上仍然是淡淡的,若初就是這樣的人,夏天很欣賞她的這一點,也很習慣這種看上去淡如水,實則烈如火的君子之交。

    「夏天,我們這次是有事找你幫忙。」若初面色很為難地說道。

    「是嗎?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盡力。」夏天來了精神,很仗義地說。

    「是這樣,我爸和姨夫他們想弄一個文學網站,讓盧梭籌建編輯部……」若初說。

    「而我最近忙論文,有點力不從心,一時又招不到合適的人和我分擔,弄得我壓力很大……」盧梭接著若初的話說道。

    「我本來想幫忙,可是爹地和姨夫他們又弄出一本雜誌來,我得弄那個,根本也幫不上忙……」若初馬上又接了上去,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就像是在演雙簧。

    「你們,是想我幫忙?」夏天在他們兩個的一唱一和下似乎悟出了點什麼,不動聲色地說。

    盧梭和若初再次默契地點頭,連頻率都一樣,夏天輕輕笑了笑。

    「可是,你們怎麼知道我就合適呢?」夏天說。

    若初看了一眼盧梭,他果真考慮的很周到。

    「啊,是這樣子,秦教授設計了考試題目,即便我們非常想讓你幫忙,你也要通過考試,完全憑成績,不是我們說想你來就可以的。」盧梭不慌不忙地說。

    「夏天,目前都沒有人通過考試,我們也很著急,我爸那人還不想降低標準,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在這痛苦嗎?」若初發現自己編故事的能力越來越強了,回去還得和盧梭一起設計考試題。

    夏天沉吟了一會,若初緊張地看著她。

    「好吧,那我就試試吧,如果通不過,就幫不上你們了,你們別怪我哈。」夏天輕鬆地說道。

    「真的?太好了,那我們點東西吃吧,對了,要酒,要酒,要慶祝一下。」若初比誰都高興,興奮地叫服務生過來點菜。盧梭在旁邊微笑著看若初,眼中全是寵溺,夏天則是滿含深意地看著他們倆。

    吃到半道,夏天將三個人的酒杯全部倒滿了酒。「若若,師兄,我有話說。」

    若初和盧梭看著她。

    「我要謝謝你們。」夏天說。

    「哪裡,是我們要謝謝你才對。」若初趕忙反駁。

    「若若,我知道你們這次還是在幫我,只是換了一個形式而已。」夏天說,若初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接,盧梭的面色也微微一變,不動聲色地等待下文。

    「上一次你們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是很感激,沒有接受也覺得對不起你們的幫助,但是,不管我如何渺小,我也是渴望能有所作為的,為此,我不想走捷徑,所以針對上次的事,要請你們原諒。」夏天說到這,沖盧梭和若初舉起了酒杯。

    「夏天,我們能理解。」若初也舉起了杯,三個人碰過後都是一飲而盡。

    「而這次,你們這麼煞費苦心,我再不接受就真的是太對不起你們了,對不對?」夏天邊說又將三個人的杯子倒滿了酒,語氣變得輕鬆起來。

    「不過這次,我是心甘情願的想要加入你們,因為我覺得你們做的事情非常有意義,非常吸引我,我願意和你們一起去拚搏,我會努力做好的,請相信我。」夏天再次將杯子舉了起來。

    盧梭忍不住歎了口氣,真真的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懂得自己要什麼,知進退,不矯情,還不卑不亢。

    「來吧,我們乾杯,若若啊,看來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沒有夏天聰明啊。」

    若初被夏天的一席話感動得不知說什麼,這時也端起酒杯,「那我們一起努力,爭取幹出一番事業來,到時候我們就是無敵三人組……」

    「三人?我可是不想當紅蠟燭。」夏天的調皮勁又上來了,一臉壞笑地看著盧梭和若初兩個人。

    盧梭裝作沒聽到,若初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

    「爹……,總編,你找我?」若初第二天一到「鏡像」就被曉川叫到了辦公室。

    「和其他人一樣,叫我亨伯特。」曉川看了若初一眼,起身從辦公桌後出來往冰箱所在的方向走。

    「那個,爹……,亨伯特,棒冰我就不吃了吧。」若初比較好奇曉川大清早的叫她做什麼。

    曉川聞言又轉了回來,看來要準備一點其他零食備用了。

    「找你來兩件事情,最近學校事情多不多?」曉川雙手拄在辦公桌上,並沒有坐下去。

    「還好,請領導佈置任務。」若初隱約感覺挑戰來了。

    「好,最近我要離開一下,美國那面有點事需要處理,這邊的事你要擔起來,五月刊你全權負責,選題會也由你主持,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希望回來看到一本全新的雜誌,這是第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就是dm雜誌的事,你要把整體方案做出來,這個難度比較大,從風格、定位、受眾群幾個方面去考慮,還要考慮到市場和客戶的需求,這個你要和你阿姨她們多溝通才行,怎麼樣,有困難可以提。」曉川是有意將這麼重要的事都交給若初去做,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抗壓能力。

    「沒問題。」若初輕描淡寫地回道。

    曉川心中暗自驚訝了一下,好大的口氣,那就要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如果是雷聲大雨點小,他可是會毫不留情地批評她,小小年紀,自信不怕,怕的是盲目自信,她的行事方式可是和她媽媽差太多了。

    「那好,等我回來和你討論方案,沒事了。」

    「哦,那我去工作了。一路順風,亨伯特。」若初特意在說「亨伯特」的時候加重了字眼,和長輩平等的感覺真不賴。

    「等等,這個給你。」曉川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串鑰匙,「大的房間給你騰了出來,你什麼時候搬進去都可以,我不在找你乾媽領你去認門。」

    若初接過鑰匙,快樂地離開了曉川的辦公室,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嶄新的未來,嶄新的世界。

    在秩序和混亂之間有一個奇妙的時刻。——瓦萊裡

    曉川在找過若初之後,當天就離開了中國。而若初下班後迫不及待地就去找曉晴,她想盡快地投入到新的環境以適應心理和社會職責的轉變。

    曉晴找的房子離「鏡像」走路也不過十分鐘,其實不是很大,但兩個人住綽綽有餘,若初一進門就喜歡上了這裡。

    「怎麼樣?我聽你爹地說把大的房間騰給你,去看看,缺什麼乾媽去準備。」曉晴看著若初興奮的樣子,心裡想的是要是若初住在她那裡該多好。

    若初抱著曉晴,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就蝴蝶一樣的在房間裡轉了一圈。

    其實這裡的設施一應俱全,應有盡有,只要人住進來就可以了。

    整個房子最大的特點是通透,采光好,兩個房間全部向陽,雖說分大小,但其實都差不多。

    若初特意參觀了曉川的房間,除了打開衣櫃,發現幾件男士的襯衫和外套,顯示這是一個男人的房間外,幾乎看不出主人的特質和喜好。書架很大,但是空了一大片,僅有的是《鏡像》雜誌,床單、窗簾、牆壁全部都是白色的。

    若初自己的房間也是一樣,床、書桌、衣櫃、書架和曉川房間是一樣的款式,也是一片白色。

    客廳很空曠,大大的電視和沙發之間有一塊較大的空地是若初比較中意的地方,可以在厚厚的地毯上練瑜伽,躺著看電視吃零食,廚房和飯廳連一起,是半開放的格局。

    參觀完畢,曉晴問她是否滿意的時候,若初高興地點了點頭,但是心裡卻始終覺得缺少了點什麼。這並不是毛坯房,而是裝修過的樣板間,要說缺的應該是一種溫馨的氣息吧,對,家的氣息,若初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不舒服的原因。

    極簡主義從來就不是若初所青睞的,儘管她崇尚簡約、簡潔,並將這一原則一直運用於自己的日常著裝和搭配,但是對於一個讓人居住的地方來說,這種風格其實並不適合。

    家本來就是讓人休憩的港灣,太過簡單空曠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荒涼感,人要是長時間居住在這種環境,容易變得冷漠、不合群,很多潮人為了時尚跟風把自己的家弄成極簡主義的風格,最大的好處就是,來客人的時候人家會覺得你的家很酷,但是卻忘記了家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展覽的。

    若初腦子裡已經勾畫出一幅家的樣子了,明天開始,她要實現它,把這裡變成她心目中的樣子。

    「乾媽晚上有空嗎?」若初心裡將事情安排好之後問曉晴。

    「當然,為了你沒空也得有空啊。」曉晴邊說邊捏了捏若初的鼻子。

    「嘿嘿,我晚上要去阿姨家討論一下雜誌的定位,我還想聽聽您的建議,不如一起,然後我去您那住好不好?」

    「是,遵命,我的小祖宗。」聽若初說要去她那裡住,曉晴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第二天若初破天荒逃了一天的課,上午拉著夏天去買牆紙和顏料,下午要去「鏡像」開選題會,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覺得她這輩子還沒這麼忙過,幾乎連呼吸的時間都要被剝奪了。

    昨晚從阿姨家回來,和乾媽又討論了好久,結果是熬夜將初步的想法成文,今早又起了個大早,不過人要是精神狀態好的話,反倒是精力十足,覺得有使不完的勁,若初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有夏天在,幫若初分擔了許多,下午請人來帖牆紙,夏天在家替若初等著,若初匆匆忙忙趕到「鏡像」,衝到會議室的時候,大家都來的差不多了,還好沒有遲到,不然肯定會被人議論架子大,不過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正常來說,選題會應該由主編裴華主持,但是因為雜誌面臨改版,曉川將這個任務欽點給了若初,若初也就當仁不讓。

    進到會議室後,大家就像沒看到她似的,仍然是該聊天的聊天,該打瞌睡的在打瞌睡。若初掃視了一圈,看到除了中間空著的那個曉川的專用座位以外,在角落裡還有一個位子,她權衡了一下,直接走到中間曉川坐過的位子上坐了下來,這一舉動成功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說話聲停止,所有人都看著她,目光裡充斥著不同的含義。

    「亨伯特有事出差,這一期的選題會由我主持,我們先總結一下上一期出現的問題,然後由我說一下這期的內容構想和分工,然後大家討論。」

    儘管之前在學校時有過組織社團和學生工作的經驗,但是現在面對的都是比自己大好多的前輩,緊張是無法避免的,所以若初只顧著將自己準備好的內容講出來,並沒有心思留意到下面人的反應,等到自己說完了,徵求大家意見的時候,竟沒有一個人發言,一時間氣氛非常尷尬。

    若初問了幾次大家的意見,仍然沒人回應她,若初面子上有點掛不住,她懷疑這是大家事先商量好的要冷她的場。她看向裴華,裴華泰然自若地在擺弄手機,似乎是在和誰發短信。

    「既然沒有意見,就按最新的分工執行,初稿提交給我,有問題可以私下找我,散會。」若初說完起身率先離開了會議室,她要去爹地辦公室找冰棒去降降火,冷靜冷靜。

    走到半路,想起今天還有事情沒做完,那就是關於最新版雜誌的設計風格,她原本要找美術總監溝通。之前的版面她覺得有些「緊」,內容安排的很多很擠,而且各個欄目各自為戰,很散,看不出整體的風格,這一點是一定要改變的,想到這,掉頭去美術總監陳冬的辦公室。

    「陳總,有時間嗎?我想找你聊聊下期內容的風格?」若初一進來開門見山地說,同時自己坐到了陳冬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風格?風格有什麼不好,不是早就定下來的嗎?」陳冬不慌不忙地在顯示器前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若初說道。

    「不是不好,別誤會,我只是設想能有一種元素貫穿整本雜誌,或者是統一的色調或者是一個小標記,來貫穿每個欄目,使之互相之間有聯繫,從而突出雜誌的整體性。還有就是我覺得現在的版面內容太多太花了,可不可以多一些留白,這樣看起來大氣些,讀者也不累?」若初開誠佈公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然後期待地看陳冬的反應。

    「秦小姐是吧,你是學平面設計的嗎?」陳冬仍然面無表情,卻問出了這麼一個句子。

    「啊?」若初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問她,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胸腔被堵的幾乎要上不來氣,不過還是平靜地答:「不是。」

    「呵呵。」陳冬笑了一聲,又專注到他的顯示器上去,若初聽出那笑聲相當輕蔑。

    若初覺得受到了侮辱,騰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陳總監,我是沒學過設計,我覺得即便現在我也不用學,因為我只要對整體的風格把握就可以了,別忘了,我是整本雜誌的副總編,現在代理行使總編職務,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另外,下次請叫我秦副總編,不要在工作時間叫我小姐。」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估計此時陳冬的臉也好看不到哪裡。

    拖著疲憊的身軀往新家走,現在才感覺出昨晚熬夜的後遺症來。因為自己的鑰匙交給了夏天,所以只能有氣無力地敲門,夏天開門看到若初無精打采的樣子還嚇了一跳。

    「夏天,我現在一片混亂,沒有人聽我的,所有的事情都不在軌道上,我怕我什麼都做不成了。」若初目光呆滯可憐兮兮地說道。

    夏天愣了一下,隨即把若初拉了進來,「呀,好香,夏天是你做的嗎?」若初一進來就聞到了廚房裡飄出來的香氣。

    「不是我做的,難道是你啊?你去看一會電視,馬上就吃飯,對了,牆紙都貼好了,你可以去看看。」夏天說完,轉身去了廚房。

    若初來了精神,迫不及待地去臥室,她自作主張又把自己和曉川的房間換了回來,上午和夏天選好了牆紙,就看效果怎麼樣了。

    自己的房間是以淡綠色為底色,在天花板上有一些深綠色的籐蘿纏繞,還有樹木的華蓋,這樣整個房間就像是處在一棵大樹的樹蔭之下,當然這些圖案僅僅是點綴,並不會鋪滿整個天花板,所以不會顯得壓抑。而曉川的房間,是以淡藍色為底色,在天花板上漂浮著幾朵白雲,躺在床上,感覺可以看到天空。

    真棒!只要將床單和窗簾再換成同色系的就ok了,若初覺得十分滿意,下午的不快彷彿也去掉了很多。

    「夏天,你說我該怎麼辦?這樣下去,爹地一走,整個一個無政府狀態。」若初又夾起一塊夏天做的可樂雞翅,便吃邊抱怨道,她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不管多麼鬱悶,也不能影響食慾,尤其是對美食。

    「若若,還記得一句話嗎?時勢造英雄,亂世才容易出頭,治世倒不見得有你用武之地,也許你爹地這次離開是故意的呢?」夏天不慌不忙地說。

    「你是說……」若初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只知道,現在是個機會,你不是喜歡折騰嗎?」夏天還是瞭解若初的。

    「great!夏天,你真是我的知己。」若初茅塞頓開,因為她聯想到了爹地臨走時的話,明擺著就是在考驗她,要不是夏天,差點打了退堂鼓。

    成功的困難更說明行動的必要性。——博馬捨

    飯後夏天坐在沙發上拄著下巴看若初拿著一支鉛筆在客廳的一整面牆壁上勾勾畫畫,還在梯子上爬上爬下,忙得不亦樂乎。

    「小姐,你不是昨晚熬夜累了嗎?怎麼看起來不像啊。」夏天不明白,若初剛回來的時候還一幅蔫蔫的樣子,現在可好,整個一生龍活虎。

    「經過你的超級無敵營養大餐我迅速恢復體力了唄。」若初手上還在動作,嘴裡也沒閒著,邊畫還時不時地往遠處挪一下看效果。

    其實她能恢復生機是因為夏天的關於亂世出英雄的論斷,爹地臨走時說了,要她行使總編職務,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權力,有了這個,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接下來需要動腦筋的,就是如何將這權力使用好,用在刀刃上,不亂用,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就行了。

    剛看到客廳那正面的白白的牆壁,她就有想法了,現在心裡一放鬆,就迫不及待地想將這個想法實現。

    「小姐,我聽說手繪牆一般都要在紙上先有個草稿的,你就這麼直接畫啊?」夏天歪著腦袋左看右看也沒看出若初畫的是什麼,不禁為她擔心,好好的一面牆,要是弄出一幅抽像畫來,她可接受不了,再說她怎麼不知道若初還會畫畫呢。

    「放心好了,知道什麼叫胸有成竹不,我這就叫胸有手繪牆草稿。」若初自信滿滿地說。

    「可是,你這畫的是什麼啊?」

    「別急,一會就知道是什麼了?對了,夏天,你要不要一起畫,很好玩的。」若初從梯子上下來,轉過身興奮地對夏天說道。

    「別,別,我不會畫畫,到時候你這牆毀了再找上我,我才不幹呢。」夏天連忙擺手。

    「別緊張,不會毀的,你就在左上角幫我畫一些樹葉就行,來吧。」若初跑到沙發前去拉夏天,夏天拗不過她,只好接過若初遞來的鉛筆。

    「網站籌備的怎麼樣了?」若初不經意地問。

    「哪有那麼快?不過盧師兄倒約了我週末去你家和秦老師商量,現在關鍵是你爹地不在,他手上不是有很多作者資源嗎。」夏天一筆一畫描的很細緻。

    「啊,這麼好玩的事都不叫上我,盧梭真是的,那週末我也回家和你們摻和去。」若初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你又不是我們編輯部的,你就安心做主編夫人就好了。」夏天打趣道。

    「夏天你說什麼呀,什麼主編夫人亂七八糟的,我怎麼聽不懂。」若初停下來,一臉無辜地看著夏天問道。

    夏天也停了下來,看若初的表情,似乎是真的不懂,「難道你和盧師兄不是一對?」這怎麼可能呢,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們的關係啊。

    「當然不是啊,難道他這麼和你說的?」若初瞪大眼睛,認真起來。

    「可是,可是大家都這麼以為的,還有你們倆不是經常在一起嗎?」不然盧梭怎麼會三番五次的幫她,而且還是找工作這麼大的事,如果不是若初,人家認識她夏天誰啊。

    「拜託,夏天,我可是從六歲就認識他了,我們從小就在一起好不好,難怪別人都有人追,我念了四年大學,一個追我的男同學都沒有,原來大家是這麼看我們的,唉。」若初說完還不忘哀歎了一下。

    「若初啊若初,你也不看看,咱們整個中文系,好吧整個文學院,還有哪個男生比師兄出色,多少女生盯著呢,你還覺得委屈了。」夏天忍不住替盧梭說公道話。

    「啥?還有人喜歡盧梭?不會吧。」若初這下小嘴張的大大的,她還真沒看出來盧梭哪裡有女人緣。

    夏天看著若初的表情,心裡突然泛起一陣酸,想到上次吃飯時,盧梭看若初的眼神,那明明是已經愛的很深了,可是,難道又是一段單戀嗎,突然覺得盧梭有點可憐。

    「算了,別提這個了,我也知道盧梭很好很好,但是可能是我們太熟悉了吧,我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來,再看看我畫的,這回知道是什麼了吧?」若初轉移了話題。

    「好像是,一頭驢?」夏天無奈地辨認了半天,試探著說出了口。

    「沒錯,是驢子屹耳啦,再在它尾巴上畫個蝴蝶結就好了,嘿嘿,我們加油吧。」若初說完,夏天暗自出了一口氣。

    兩個女孩子在那面牆上折騰到了深夜,最後全部都累得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曉川這次回美國是應米歇爾的邀請參加她一個新片的發佈儀式,順便陪她去歐洲領一個什麼獎,同時也想將出版公司的事理一理,再見幾個作者朋友,和他們聊聊建網站的事,原本想著事情辦完盡快回國,但是因為朋友比較多,再加上他現在很少回來,這個見見那個見見的,社交活動一多,就耽擱下來了。

    米歇爾也很捨不得曉川走,於是每天想辦法給他找事情,曉川也不好馬上就離開。

    剛開始心裡有點著急,始終想著國內的事,擔心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若初會不會妥當,雖然是想鍛煉一下她,但畢竟還是一個沒出校門的孩子。

    幾次想打電話詢問情況,但是轉念一想,既然這丫頭沒打電話找他訴苦,應該是能堅持住,那他就要看看,她到底能折騰到什麼程度,大不了自己認損失。

    於是也就心安理得地在美國呆了下來,每天去公司處理一下事情,沒事的時候和朋友聊聊天,打打球,晚上有米歇爾整夜纏繞,日子過的倒是很快。

    這邊若初忙的天昏地暗,還要抽時間上街去選購心儀的家居裝飾品,雖然是同人合住,但畢竟是自己第一次遠離群居生活,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弄的舒舒服服的才甘心。

    dm雜誌若初也是第一次接觸,之前在曉川面前拍著胸脯保證過,那只是顯示的一種決心,但是怎麼讓這個保證兌現,卻需要自己背後不斷的努力才行,找資料,去各種公共場合收集dm雜誌,甚至在網上和街頭髮布調查問卷,然後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終於,方案和整體的框架出來,若初長出了一口氣,想想爹地走了有十多天了,忽然很想他馬上回來看看自己的勞動成果。

    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吧,翻看一下日曆上的工作安排,呀,明天是「鏡像」初稿截稿的日子,等忙過了這一段再喘息吧。

    第二天早早來到「鏡像」,打開電腦的第一件事就是收了一遍郵件,初稿竟然沒有一個人提交,這可是最後一天啊,好吧,再等等,沒準大家都願意最後的期限提交呢。

    等到了上午快下班的時候,仍然沒有人提交,若初坐不住了,打電話問給小凡,問她什麼時候可以提交初稿,小凡說已經提交給裴主編了,若初就問她不是開選題會的時候說過要提交給她的嗎,小凡就說,後來裴主編給他們發了郵件要求他們初稿繼續提交給她,她自己還以為由裴華統一提交給若初呢。

    放下電話,若初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要找裴華問清楚怎麼回事,電話拿起來後又放了下去,若初自己多了個心眼,因為只有初稿通過了才可以進入排版程序,裴華背著她做了什麼,到美編那邊問問就知道了。

    到了美編的工作區域一看,果然,美編們都在排版,就是說,在若初沒收到初稿的情況下,美編已經開始進入排版程序了,若初問是誰讓他們排版的,眾口一詞——裴主編。

    就是說,裴華繞過並且架空了若初。

    剎那間若初手腳冰冷,可血卻是不斷的往上湧,她勉強控制著理智問其中的一個美編,美術總監有沒有交代他們這期排版要遵循一個整體的風格,或者對他們有什麼新要求或改變,比如增加留白什麼的,美編告訴她,什麼都沒有,就按照原來的版式走就可以。

    若初的心往下沉了沉,繼續問,那你們排好的版式最終要誰通過或者確認呢?

    美編的回答是美術總監,若初說要是編輯不滿意怎麼辦,美編說他們只對美術總監負責,編輯可以提建議。

    若初點了點頭,臨離開時,說了一句「所有的排版全部停下,現在做的全部不算。」美編們面面相覷,若初也沒理。

    如果說方纔她氣憤的是裴華的話,那麼現在有一個更大的困難擺在她面前,是陳冬,或者說是原有的體制。美術總監全權負責版式,這個沒有錯,術業有專攻,但是負責設計的人往往只專注於效果,對內容雖然不是完全弱化,卻不是最終的著眼點。

    這就產生了一個矛盾,這個矛盾其實很普遍,那就是,關於雜誌的版式到底應該聽文字編輯的,還是設計的,這個問題怎麼說都有道理,很多時候是協調或者是互相妥協的結果。

    但若初面臨的狀況是,美術總監拒絕接受自己的意見,一意孤行,那麼這本雜誌的風格到底要怎麼走,對著幹嗎?來試試吧。

    怕,就不是她秦若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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