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禁星系的暴徒 三十八 位面學(上) 文 / 木材
三十八位面學(上)
三十八位面學
……
愛拉絲小心翼翼地把玩著手裡的陰影指環,貪婪的目光足以讓任何野心家後心發寒,自愧不如。
「只要有了它,我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星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要顛覆整個人類文明,使其按照我的意願延伸到另外一種極端。」愛拉絲喃喃自語著,一邊將指環向自己手指套落,一邊向維尚不屑的道:「相比我的理想,你和瓦礫不過是在溝渠裡驕傲的老鼠罷了,根本不值一提。」失去指環的維尚毒焰並未徹底熄滅,聽到愛拉絲的狂妄,不由得劇烈的搖曳起來。
「你在向我討饒麼?可惜我並沒有斬草不除根的習慣。」愛拉絲將指環帶在手指上,邊感受體內能量的轉變,邊冷笑道。
毒焰猶如瞳孔般猛的一縮,就放棄一切般將蘊涵的力量盡數釋放出來。不等綠色光環傾洩到愛拉絲身上,陰影指環自動冒出一道紫黑色波紋消弭了它。愛拉絲忍不住興奮的笑起來,笑沒幾聲,就驚奇地『嗯』了下,然後翻著白眼一頭栽倒於地。
愛拉絲失去知覺時,和梁知糾纏的女巫們也同時嬌吟了一聲,原本還異常充盈的魔力似乎一下就消失了。
她們被迫高舉自己的某只手指,就彷彿在咒罵上天。梁知正驚訝間,其中一個女巫痛苦的呻吟著跪倒在地,嬌嫩的皮膚從高舉的手指開始剝落,轉眼間蔓延到全身,一道道陰翳的紫黑色煙霧從血肉模糊的傷口處滲透出來,瞬息消散在虛空之中。
一個,兩個……這些女巫按照某種順序一個個老化腐朽成可怖的老媼,她們赤紅色的瞳孔死死地盯著那塊岩石,似乎那裡有什麼讓她們憎恨的東西一般。梁知發現古怪,逕直飛到岩石上方,正看到無數詭秘的黑色煙霧被昏迷的愛拉絲吸到體內。
「干,這究竟是咋回事啊?」梁知抓著腦袋,最近這段時間遇到的事,幾乎都顛覆了他的人生觀。無論是大樹妖怪還是活屍、無論是泥水和岩石形成的怪物還是這些能夠輕鬆調動自然界力量攻擊人的女巫,都是用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
梁知畢竟只是有些鹵莽,並不是白癡。面對這些詭異的現象,難得謹慎的他才顯得畏首畏尾,很多時候寧願觀望不願涉險。
梁知的觀望並非徒勞,最少他看出來瓦礫和女巫們攻擊時總會散發出這種紫黑色的光芒;而泥水怪在攻擊時釋放的湛藍色光芒、巖怪攻擊時釋放的土黃色光芒似乎也和它們本身的特性有關,這種特性讓梁知很容易想起了本民族的五行學說。
而出現這麼多難以想像能力的根本原因,就是愛拉絲手指上佩帶的詭秘指環,這個所有人都在爭奪的東西。
回頭掃一眼已經徹底風乾的一眾女巫們,梁知飄然落到愛拉絲旁邊,揮起戰斧斬向愛拉絲高舉的可疑手指,意料當中的空氣防護膜果然出現,梁知悶哼著加重力量,龐大的內元素瞬間調整到最大,摧枯拉朽地劈開防護,將佩帶著指環的手指切斷。
手指剛斷,潮水般湧入愛拉絲身體的紫黑色煙霧就遲滯起來,並且開始變淡,在轉眼間就消散殆盡,空氣中瀰漫的古怪壓力也瞬息消失。梁知將指環和半截手指抓住時,那青蔥般的手指卻突兀地被指環化為齏粉吞噬掉,而後指環恢復到正常模樣。
「嗚……」愛拉絲突然發出貓一樣的聲音,並且瘋狂地扭動起身體。
她絕美的面孔扭曲著,尖銳的耳朵因痛苦而顫抖,一頭銀白色短髮猶如吃了強大飼料的豬,瘋狂的生長著,等它們停歇下來時,居然已經達到了米許,蓬鬆著覆蓋在愛拉絲身上,猶如松鼠毛茸茸的大尾巴。梁知被她詭秘的變化嚇了一跳,連忙再次舉起手裡的戰斧向其腦袋劈落,赫然又有一道肉眼無法辨認的氣膜橫在兩者之間,保護了發生異變的愛拉絲。
梁知想再接再厲時,她的詭秘變化已經完成,一對緊閉的眼睛豁然睜開,露出米黃色野獸般瞳孔。毫無感情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梁知和他手裡的指環,愛拉絲喉嚨裡釋放出貓叫春般的呻吟,四足著地的竄起來,用爪子向梁知的驚詫的面孔抓去。
十隻彎曲的指甲寒光閃爍,猶如一根根三寸長修腳刀,鋒利尖銳得讓梁知倒吸口冷氣。變態的反應再次挽救梁知於必死,他向後躺倒時,那充斥著森寒氣息的指甲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一掃而過,截斷了十幾根異常茂盛的汗毛。
「唰……」內元素從金屬靴處噴薄而出,帶著梁知的身體自離地米許的位置倒飛出十幾米後,梁知才單手按地翻滾而起。
他剛抬起頭,愛拉絲米黃色的瞳孔就貼了上來,她含蓄的微笑著,光潔的獠牙上倒映出梁知縮緊的瞳孔,一閃後啃向梁知的喉嚨。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攻擊習慣,也就是經常和類似野獸以命相搏的梁知,才能在這種危機關頭還保持著冷靜。
「啪……」沙包般大小的拳頭橫砸在愛拉絲的臉上,將其橫在半空的身體直接『按』向地面。梁知毫無保留的一拳砸出,他自己都因用力過猛而肩膀發麻。可怕的力量通過愛拉絲的臉作用於大地,蛛網般裂縫以其落點為中心向四周瘋狂地蔓延。
梁知有自信用剛剛這一拳砸碎巖怪的腦袋,可事實上,硬受他一拳的愛拉絲連點鼻血都欠奉,第一時間就掙扎著跳起。
「干,這還是人麼?」梁知驚訝地咒罵一句,眼前這個生物的抗擊打能力已經遠超出他的想像,只是稍稍發青的臉色似乎要摧毀梁知的自信。梁知不信邪地嘟囔一句,隨手將武器收起來,趁著愛拉絲頭暈的機會箭步衝上,毫不憐惜地揪住她的頭髮猛地向懷裡一帶,曲起的膝蓋結實地撞擊在愛拉絲柔軟的小腹上。
「彭……」愛拉絲被撞得向後翻倒,梁知抓頭髮的手再次用力,將其拽回來再踹出去。連續三次,直到將手裡的頭髮從她腦袋上扯下來才任憑她悶哼著倒摔出去。梁知甩掉手裡的頭髮,探手向下抓住愛拉絲的一條腿,猶如拎了一根稻草般將其輪起來,狠狠砸在地上。地面上突出來的殘斷樹幹被直接砸得平整,卻沒能刺入愛拉絲的身體,讓梁知更是不耐地低吼出聲。
反向從愛拉絲身上掠過,梁知倒拖著她的身體向岩石衝鋒,愛拉絲本能地掙扎著,將地面拖出一道凌亂的壕溝。
「轟隆……」橫向砸在岩石上的愛拉絲終於噴出一口鮮血,而大岩石卻猶如壘球般被擊得飛出去,連續翻滾了十幾圈,重重地摔到沼澤裡。大量的泥漿被迸濺起來,暴雨般跌落到四周,砸得地面『辟啪』做響,卻無意中提醒了爆怒的梁知。
「老子把你扔到沼澤裡,看你死不死……」梁知如是咒罵著,他測出愛拉絲的承受極限後,對這個女人就失去了興趣。
愛拉絲被梁知一頓爆打揍得生不如死,勉強掙扎卻擺脫不了梁知的鉗制,清楚聽到梁知意圖的她終於明白什麼叫恐懼,全身篩糠般顫抖起來。她瞳孔裡充斥的暴虐在更暴虐的梁知面前徹底消散,突出手指的尖銳指甲也縮回成正常樣子,她討饒的尖叫著,鼻涕、眼淚瀑布般洶湧直下,似乎好不容易才找回了正常人類的語言:「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別殺我……」
「可惜我不知道你錯沒錯,我只知道不徹底幹掉你才是錯誤的。」愛拉絲給梁知留下的印象委實太差了點,從一開始她就將所有人設計在其中,暗殺瓦礫、幹掉維尚,這個女人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在傷害身邊的同伴,除此以外,她毫無建樹。
「請你不要這樣,我……我對你沒有惡意……」愛拉絲似乎努力讓自己冷靜,以便想到能說服梁知的辦法,眼見著距離沼澤越來越近,她終於尖叫起來:「難道你不想知道指環的秘密嗎?我可以告訴你,也只有我可以告訴你了,相信我吧……」
梁知遲疑了,他的確很想知道這指環究竟是什麼,更想知道那種奇妙的力量是什麼,有多少人擁有這種力量。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樣……」粗長的樹籐被交叉著捆在愛拉絲的手腕上,這個生性狡毒的女人尷尬而費力地抬起腦袋,將自己美艷的臉上那諂媚而苦澀的微笑露給梁知看。她脖子下面的淤泥隨著身體的沉浮蕩漾出層層漣漪,不時還會冒出一個個渾濁的氣泡。愛拉絲求饒都不敢大聲,萬一不小心掙斷了樹籐、或者梁知一鬆手,就算她有天大的能耐,也只有死路一條。
「少廢話,把你知道東西都老老實實的說出來,讓我滿意就放你,不滿意就殺掉。」坐在岩石上的梁知搖晃著手裡的樹籐,愛拉絲登時沉到泥沼裡,險些灌了一嘴泥。這女人再不敢廢話,連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