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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禁星系的暴徒 三十九 越獄 文 / 木材

    三十九越獄

    三十九越獄

    ……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梁知、漣漪和比利三人就匍匐在某株茂盛地大樹樹冠間,悄悄地從枝葉間的縫隙向外眺望。橫斷瀑布那驚心動魄的激流潑灑在土著聖湖的水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猶如萬馬奔騰般地怒吼聲,掩蓋了梁知的感慨和漣漪等人的驚歎。

    數以億萬的水珠在湖面上迸濺出來,珍珠落地般跳動著,似乎每顆都蘊涵了一個活潑的精靈,它們相互追逐、嬉戲,在水霧繚繞的湖面上繪製出絢麗的彩虹。沿岸處的植物被聖湖滋潤得異常青翠,湖祭專用的木製祭壇就架設在這裡,幾十個身材丰韻地土著少女正小心地將不知名的花卉栽種到附近,經過簡單的培育後,這些植物神奇地生長起來,轉眼間就含苞吐蕊。

    比利見多識廣,小聲的給梁知和漣漪解釋道:「這種鮮花會在她們正式湖祭時才開放,並且散發出某種帶有催情能力的香氣。嘿,她們也算厲害,每次流星雨潮汐都能算的准,還巧立名目什麼湖祭,事實上還不是某種合法的『淫』亂派對麼?」

    「呸……」漣漪原本還覺得這些土著也不是野蠻人,現在聽了比利的解釋,忍不住噁心的想吐。

    「說這些幹啥?」梁知撇著嘴,不耐煩地道:「你著急喊我不是為了到這裡偷窺吧?如果這樣我可自己先回去了,沼澤那邊還一個新品種的怪物等著我呢!」他邊說邊扶著頭頂上打滑的小星猿,這小傢伙賊溜溜的眼睛新奇的左右掃視著,不斷發出輕微的哼唧聲。說來也巧,在漣漪懷裡這麼久的小星猿居然在梁知趕回鎮子抱起它時才第一次睜開眼睛,並且賴上了他。

    現在可好,梁知怎也擺脫不了這小傢伙,它似乎非常喜歡梁知剛長出一點頭髮的腦袋,哭鬧著不肯下去。

    「我問你,和一個離開這該死監獄星球的機會相比,哪個怪物對你更有吸引力麼?」比利顯得異常無辜。

    「你說啥?我沒聽錯吧?」

    梁知失聲驚呼,猶如炸雷般的叫嚷在聖湖上空盤旋數周,連聖湖那可怕的咆哮都沒能將其掩飾,小星猿被嚇得一哆嗦,在梁知突兀抬起腦袋叫嚷時,下意識地用小爪子抓在梁知的頭皮上,讓梁知痛得齜牙咧嘴。此時,土著少女們也驚亂起來。

    「你瘋啦?不管這事是真是假,都沒必要叫這麼大聲吧?」比利險些被梁知氣炸肺,咬牙切齒地用拳頭捶打著他的肩膀:「還不給我閉嘴?你想被土著圍攻,然後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嗎?」小星猿瞪圓了眼睛,伸爪就向比利抓去,嚇了比利一跳。

    「嘟……」土著少女們用手指打出一道呼哨,森林裡土著的營地裡馬上騷亂起來。無數土著戰士呼喝著從帳篷裡竄出,抓著各種武器向四周的森林裡衝去,肆無忌憚的搜尋著所有可疑動向。

    在土著們眼裡,膽敢接近聖湖的人都是有所圖謀的傢伙,而膽敢挑戰整個土著部落的也絕不會是一個兩個,所以他們將搜尋範圍擴得很大,直接忽略了近在咫尺的梁知三人。土著的判斷失誤讓比利鬆了口氣,驚奇的看著脾氣火暴的小星猿發愣。

    土著的搜索注定是徒勞無功的,等他們走遠,梁知再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勉強壓低了聲音問:「你確定這是真的麼?」

    「廢話,否則你以為我進城幹啥?哼哼,在你和發條那小子的眼皮子底下,我已經和外面取得聯繫。」比利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他對自己的能力可是很有自信。事實上,他在某些領域都絕對可乘得上是頂尖高手,否則怎可能有人肯來救他?

    梁知還想問點什麼,卻被比利打斷:「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你上次不是在橫斷山脈上發現個廢棄的人工洞穴麼?我需要你把我帶到那裡去……」比利已經放棄給梁知解釋的念頭,事實勝於雄辯,有什麼話等證明事情屬實後再說不遲。

    「要不你等我一會兒?那條怪章魚看起來似乎很厲害,我想去較量一下……」梁知和比利商量著。他已經相信了比利的話,可這個要求卻讓比利連翻了幾個白眼,險些沒從樹上栽向地面。

    不等比利發火,漣漪也開口道:「我也有點事想處理,要不稍等兩天?」

    她想起愛莎了,離開隱匿村時就沒和她打招呼,如果真能離開,怕以後都沒機會見面,還真是有點不捨。

    看到他們這副樣子,比利有點氣急敗壞的抓狂道:「你們公母倆是不是覺得這監獄是我家經營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要說其它,連和外界聯繫我都得捨掉老臉不要才行啊!況且,如果沒有難得的流星雨潮汐去影響監視系統,即便我們成功越獄也會被人給抓回來。你們知道我為了這個計劃,為了帶你們兩個一起走耗費多少心力麼?還敢耽擱?想氣死我啊?」

    比利的咆哮只換來小星猿更憤怒的回吼,小傢伙雖然連站都站不起來,卻依然努力伸長手臂向比利抓去。如果不是梁知及時阻止,這小傢伙怕不直接就從他腦袋上脫落,摔到地面上去了。這種性格讓所有人驚奇不已,倒忘了心理的某些遺憾。

    「這小傢伙脾氣很大啊?」比利也不惱了,想伸手摸摸安靜下來的小傢伙,卻在小傢伙尖銳的牙齒面前克制住了。

    「這小傢伙都忘了是誰在照顧它……」漣漪有點嫉妒的哼道。

    梁知沒理會這些傢伙羨慕的眼神,他所關心的都是些實際問題:「我們啥時候去那洞穴?」

    「當然是現在就去……」比利當機立斷:「只要看這個祭壇的完成度,就能判斷出最近一次的流星雨潮汐就在眼前。雖然因為天色的關係,使我們在現在的角度看不到潮汐現象,沒法掌握具體時間,但是我們可以去上面等。這很值得,不是麼?」

    梁知和漣漪連連點頭,比利熟練的趴到梁知背上,被他用繩子捆好;小星猿被梁知強硬送到漣漪懷裡,雖委屈卻不敢鬧。

    「要麼留下指環,要麼就帶我一起走,你們自己選好了。」突兀的聲音嚇了三人一跳,梁知反手將白朗寧抓住,向聲音傳出的方向瞄準。那裡,愛拉絲一張憔悴而顯得異常惹人憐惜的面孔由虛變實,一對瞳孔裡滿是執著的瘋狂,看破紅塵的感覺。

    「彭……」梁知面沉似水,毫不受威脅地摳動扳機。

    愛拉絲雖然早有防備,卻依然在躲閃時被一槍打中長髮,帶出一蓬碎亂的髮絲。她的臉色瞬息變得慘白,張口想叫時,卻被梁知連續幾次點射,逼得從樹梢上脫落下去。突兀的混亂引起土著少女的注意,她們連忙狂吹口哨,召喚遠去的戰士回來。

    逼退愛拉絲後,梁知擰身就想追擊,卻被比利一巴掌拍到腦袋上:「笨蛋,都說了要忍耐,你還衝動?」邊說,邊招呼著漣漪逃逸。梁知忿忿地瞪了愛拉絲一眼,自樹冠上一躍而起,沿著瀑布向上飛去。漣漪連忙駕駛飛板追出,帶出一蓬樹葉。

    愛拉絲憤怒地咆哮起來,她憤恨地將身上的碎枝爛葉甩開,而後就向聖湖方向衝去。

    土著少女們勃然大怒,這個面生的女人明顯不是她們的族人,怎麼可能有資格接近聖湖?不約而同拽出匕首,將其截下。

    也不知愛拉絲患了什麼病,蠻橫地用三拳兩腳將攔路的土著少女打翻在地,而後喃喃著古怪的咒語將湖水凝聚起來,給自己後面加持了一對透明的翅膀。等土著戰士們呼喝著衝回來時,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笨拙的扇動著水制翅膀向高空飛去。

    「那女人是什麼人啊?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漣漪發現愛拉絲追上來,抱著因好奇而四處觀望的小星猿向梁知調笑著。

    「鬼才知道那娘們是什麼人,你別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德行,圍攻ど谷的土著頭子都死在她的笑裡藏刀下,狠著呢!」梁知的話讓比利很好奇,卻不敢向下看,只是和梁知商量道:「沒你說的這麼可怕吧?其實多帶她一個走也無所謂……」

    「我干,剛剛你還說帶我們走耗費了很多精力,現在怎麼突然變輕鬆了?你這見色忘義的傢伙。」梁知破口大罵。

    比利被罵得面紅耳赤,好半晌才小心道:「反正她想離開就得依靠我們,一旦離開這裡就是我們的勢力範圍,難道你還擔心被她威脅不成?」梁知沉默下去,比利以為他也動了心,想再接再厲時,梁知打斷他道:「這女人可是毒蛇,你不想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比利明顯有點魂不守舍,絮絮叨叨地勸慰著梁知。

    等發現梁知根本心不在焉時,這小子連忙換了其它勸慰方式,比如收買:「我說兄弟,你要知道這次幫我們越獄的可是個相當嚴密的組織,你最少需要在裡面待上一年才有可能得到回家鄉看看的權利。不過如果你肯幫我一個忙,我或者有能力讓你提前得到這個權利,你不仔細考慮下麼?」梁知身型一頓,險些把比利從身上扔出去,嚇得他迸發出異常高亢地尖叫。

    「答應你了……」梁知被比利收買成功,甚至還稍稍放緩了速度等愛拉絲追上來。

    愛拉絲的透明翅膀看起來異常脆弱,飛行速度卻並不緩慢,轉眼間就追上來:「要麼留下指環,要麼帶我一起走……」

    「你想要什麼樣的指環?只要到了外面,我買給你。」比利笑嘻嘻的吹噓著,愛拉絲卻彷彿他不存在,只是盯著梁知。

    梁知同樣無視愛拉絲,上下左右地觀望著附近的環境,然後輕盈地掠過瀑布噴發的出水口,向旁邊脊樑般的山崖飛去。

    擁有飛行能力總是吃香的,這次梁知用了不多久就飛到了靴子和飛板的極限高度,然後熟練的調出浮屠牛角刃,將身體依附到峭壁上。擁有強悍身體的梁知隨便都可以將手指插到岩石裡,靈活而快捷地向上爬去,三兩下就竄出十幾米。

    漣漪用手抓著梁知垂下來的牛角刃和鎖鏈,在梁知的幫助下緊緊跟在後面;相比於她,愛拉絲就輕鬆許多,湖水形成的翅膀雖然在颶風的吹拂下很難保持形態,可卻並不影響速度。再向上,梁知當初背黑鍋的龍鷹巢穴已然在望,看樣子並未損毀。

    做賊一般探頭將鳥巢裡外看得清楚後,梁知甩手把漣漪扔到了上面,然後自己也跟了上來。

    鳥巢依然是梁知當初看到的模樣,只是殘破了許多。龍鷹似乎很久沒有回來,被梁知幹掉的巨鳥屍體還保留著被撕扯過的模樣,如同發霉變質的牛排。在經歷了不知多少風雨後,腐爛得相當厲害,散發出一種讓人腦皮發麻的噁心臭味。

    「呃……真臭,這誰幹的?這麼沒公德心……」原本就有點頭暈的比利忍不住乾嘔著,捂著鼻子抱怨。

    「老子干的又怎樣?你小子有意見啊?」梁知將繩子扯開,把比利扔到破爛屍體旁邊,瞪大了眼睛威脅著他。

    比利登時換了種語氣,笑嘻嘻地道:「誰有意見?我麼?那不可能,肯定是你聽錯了,你看這些屍體被切割得多麼工整,一看就知道是大師手筆啊!」梁知掃了眼巢穴一角的夾縫,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當初的窩囊樣子,忍不住鬱悶的一哼。

    拍馬屁都能拍到了馬腿上,讓比利很尷尬的笑笑,然後屁顛顛湊到愛拉絲身邊,諂媚的招呼道:「嗨,美女,怎麼稱呼啊?」

    「滾開……」愛拉絲正將翅膀聚集成一顆人頭大小的水球保存,很不耐煩的回了比利一句,讓比利越發沒有面子。

    「滾開當然沒問題,不過我喜歡和你抱在一起在床上滾……」比利下賤的樣子讓梁知和漣漪感到惡寒,連忙躲得遠遠的。

    也不知愛拉絲念了什麼咒語,她手裡的水球轉眼間拉長成為一柄米許大刀,橫在比利脖子上:「離我遠點,否則殺了你。」

    比利尷尬的呵呵笑了幾聲,然後灰溜溜地向後退卻,溜到梁知身邊。梁知正奇怪愛拉絲和之前表現出來的詭計多端大不相同,比利就神秘之極的湊過來,小聲嘀咕道:「真是夠冷,這樣征服起來才有趣味,哦呵呵,我和你耗上了,美人兒。」

    「……」梁知翻了幾個白眼,原來白癡的是自己,遇到比利這種賤骨頭,這種裝冷耍酷更能調動起他的**吧?

    「那洞穴還有多遠?」比利沒話找話的問,他似乎等不及離開這顆星球,好向冷冰冰的愛拉絲展開追求。

    「事實上我上次是無意中發現,這次想找它,還得按照當初的步驟來。比如說先爬到混凝土凍層,然後橫向攀爬到盡頭後向下墜落,大約有個十幾秒之後就是那個廢棄洞穴了。」這些對於梁知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事,可卻讓比利變了臉色。

    「我們要往下墜?還要墜上十幾秒?別開玩笑了。」比利有點氣急敗壞:「這純粹就是謀殺,是謀殺。」

    「……你想怎麼樣?我反正只有這一個辦法找到目標。」梁知理直氣壯的樣子讓比利更為鬱悶,好半晌才用手指點腳下鳥巢:「我決定了,放棄那個該死的孔穴,就待在這裡。沒人能逼我從懸崖上向下跳,如果一定要死,我寧願選擇吃飯撐死。」

    「……」所有人都給了義正詞嚴的比利一個白眼,徹底無語了。

    確定自己要留下來之後,比利風風火火的忙碌起來,一些破舊的零件和設備被他從衣兜裡取出來,小心的組裝到一起。

    梁知看的清楚,比利擺弄的這些東西都是不同機械上的零件,似乎都是比利很不容易搜集來的東西。在梁知眼裡,這些不起眼的零件簡直毫無價值,可經過比利的巧手組裝之後,它們卻形成了一個造型巧妙的玩意,非常像某種信號發生器。

    「你想用這玩意定位?」梁知詫異的問比利,雖然他對這些東西不是很瞭解。

    能在流星雨潮汐對電磁波影響下,依然能釋放到外太空的發生裝置可不常見,更不要說只是些破爛垃圾堆積起來的玩意。他的疑問得到了比利的肯定,不用他繼續問下去,因得意而顯得有點失控的比利狂笑起來:「你以為我這麼長時間都在幹什麼?哼哼,如果不是完成了這個好傢伙,我和外面聯繫有什麼用?他們有膽量直接攻擊『不夜城』麼?」

    「既然都敢過來劫獄,攻擊不夜城怕什麼?」

    「因為他們也是政……嗯哼哼,有些事情是不能現在告訴你們地,總之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比利的含糊其詞讓漣漪很擔心,掃向梁知時卻發現這小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趁著比利調試信號發射器,她小心湊到梁知身邊:「你認識比利多久了?他是因為什麼被流放的?外面和他聯繫的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聽起來讓人很不放心的感覺?」

    這麼多問題讓梁知根本無法回答,他抓了抓自己逐漸『發芽』的腦殼,敷衍著道:「放心吧,比利這人雖然看起來神經兮兮的,事實上很值得信任。就算這小子人面獸心到喪心病狂,為了能離開這該死的星球,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能賭一把了。」

    漣漪無語,她雖也明白這種事沒的選擇,可星球外未知的一切依然讓她壓抑不住內心的緊張和無措。目光游離著掠向浩瀚的森林,轉悠一圈後再回到懷裡的小星猿臉上。小傢伙不愧是強悍的星猿一族,雖然高空氧氣稀薄,可它卻沒半點不適。

    幼小的星猿根本不知什麼叫做危險,皺巴巴的小臉上滿是興奮和好奇,讓漣漪躁動的心逐漸平息下來,恢復了原本的灑脫。

    「……快看那是什麼?」漣漪突兀的叫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道詭異的火光淬然出現,呈拋物線型自橫斷山脈上掠過。巨大的火球砸穿大氣層,帶著青紅色焰尾焚燒著自己和四周的空氣,絢麗的情景讓漣漪目瞪口呆。

    焰尾帶出的異彩尚未消散,天際又冒出十幾顆類似的巨型隕石,它們爭先恐後的扎到大氣層裡,和身邊的氣體劇烈摩擦著,迸發出更為絢爛的赤色火光。猶如戰爭影片中密集的轟炸機,這些不規則形狀的隕石們帶著可怕的氣爆聲砸向暗獄。

    「流星雨潮汐?」梁知和比利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震驚,再抬起手腕上的通訊器,已經接收不到任何信號了。

    流星一顆接著一顆從橫斷山脈上掠過,炙熱的氣浪滾滾四濺,讓這幾個近距離欣賞它們風采的人類呼吸困難。小星猿那裡見過這種壯觀的場景,不由得瞠目結舌。粗重的呼吸聲中,幾顆隕石突然與流星雨群脫離,逕直向他們迎面砸來。

    「退後……」梁知一把將比利和漣漪拽到自己身後,浮屠戰斧轉眼出現在手裡,凝神屏息運轉體內元素力量。

    衝在最前面的兩顆流星狠狠地砸在橫斷山脈上,就如同向水面拋擲一枚石子,可怕的震波漣漪般向四周蔓延。堅實的山巖迸發出骨斷筋折的呻吟,瞬間開裂,巨大的裂縫蛛網般向四周延伸,幾百米的可怕創痕讓橫斷山脈登時崩塌了部分。

    天崩地裂般的震顫讓梁知等人站立不穩地向後摔倒,眼見著最後一顆迎面而來,即便是梁知也忍不住露出絕望神色。

    「唰……」意想當中的撞擊並沒出現,那可怕的隕石居然開始減速,並且拐著彎停泊在搖曳的鳥巢旁邊。梁知等人目瞪口呆時,比利第一個跳了起來,指著逐漸退掉火焰外衣的玩意破口大罵:「干你嫂子的,就知道是你這瘋丫頭,想害死我嗎?」

    「啪……」那飛行器的艙門向外彈開,飛行器的外音控制開啟,一個年輕女聲向比利招呼:「二哥,年餘不見,你瘦了。」

    比利心理那股怒火轉眼消失,在被人欺負的這一年裡,他千百日都在惦念著家人的庇佑。此時雖然知道這女孩沒啥誠意,可心理那股子委屈激發出來的傷感依然讓其情感勃發,險些就痛哭出來,為了掩飾,這小子轉頭向梁知等招呼道:「別傻了,快點上去,我們馬上離開。」邊說,邊很沒風度地再次爬到梁知背上,將眼睛死死閉緊:「全拜託你了,只要跳過去就行。」

    梁知很有風度地讓漣漪先走,而後將愛拉絲擠到後面,輕鬆跳到飛行器裡。愛拉絲寒著臉跟進來,彷彿死了娘一般。

    不等比利等人適應重力的變化,飛行器的艙門就『彭』一聲關死,如同被人捉姦在床般猛竄出去,將幾個人都甩得滾倒在地。可憐的比利被梁知和漣漪等人壓在最下面,險些把大腸從嘴裡擠出來,想叫罵卻只發出了蚊子放屁般細微的呻吟聲。

    飛行器的速度快得難以想像,在流星雨的掩飾下,不過幾息間就衝出了大氣層,將囚禁了比利一年的暗獄甩到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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