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混在軍隊的罪犯 五十三 無限可能 文 / 木材
五十三無限可能
安祈駕御的黃蜂戰機被迫從暗殺變成牽制時，梁知駕駛的陸地霸王也一步三晃地從嶙峋的地面上走過，搖頭擺尾地將子彈傾洩向那些鹽霜巨人們。鹽霜巨人們雖躲藏在火山岩堆徹的簡陋防禦後面，可內元素形成的子彈卻能打穿岩石，再命中它們。
成年巨人們呼喝著將老人和孩子組織起來，參差著向空中盤旋的黃蜂們拋擲鹽霜長矛。在它們強大力量的驅使下，第一次控制這種生化戰機的安祈等人都不敢接近，稍一大意就只有飲恨當場。新兵們很快發現自己處身於尷尬境地，全身心控制黃蜂飛行倒也罷了，一旦分心攻擊就會出現破綻而被巨人迎空擊落；而一旦被鹽霜長矛擊中，也就沒了重新升空的機會。
牽制住空中的騷擾力量後，成年巨人的攻擊目標變成了不懂躲閃的梁知，一道道鹽霜長矛被全力拋擲著砸在戰車身上，再崩碎成一蓬湛藍色鹽粉。如果不是巨人們帶著濃重口音的咒罵和聲嘶力竭的呼喝，這場面還真像小孩子們在三九天打雪仗。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為什麼能無視我們的[鹽霜劇毒]？」一個老年巨人如是呼喊著，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
「吼……現在沒時間理會這些，為了種族的延續，我們拼了吧！」另一個老巨人振臂高呼，而後第一個從掩體後面衝出來，猶如一隻發狂的黑熊，張牙舞爪地向戰車撲落。戰車隱藏的生化武器被梁知釋放出來，兩柄伐木用的齒輪電鋸在內元素激發下，成了最可怕的近戰屠戳工具。老巨人卻毫無懼色，再被突然彈出的電鋸瞬間切開胸腹時。將身體爆成一團湛藍的鹽雨。
可怕地鹽雨第一時間籠罩在戰車上，瞬間就凝固下來，給戰車套上一層堅實而厚重的鹽霜鎧甲。齒輪電鋸猶如停電般減慢速度，最後遲滯下來，被厚重的鹽霜卡死了機簧。原本充滿活力的戰車，在轉眼間變成了倉庫裡塵封的老朽物件，徹底銹蝕。
鹽雨繽紛灑落，在火焰、岩漿的光芒下閃耀著迷離的光澤。猶如綵燈下飄揚的雪花，聖誕氣息異常濃厚。然而，戰車裡地梁知卻沒心情去欣賞這種來自於死亡的淒美，他只覺得在瞬間，戰車就如同陷入了沼澤的蜘蛛，又猶如被麥芽糖沾粘住的螞蟻，雖全力掙扎卻怎也擺脫不了那種彈性十足的糾纏；想原地開火，卻發現槍膛都被鹽霜堵塞。連衝擊數次都徒勞無功。
「干……」梁知咬牙將內元素向戰車上有生化金屬的地方輸送過去，龐大的內元素被生化金屬增幅，當即將戰車外殼上的鹽霜迸得開裂，猶如重力摔砸過地冰層。可不等他掙脫出來，幾個老年巨人卻同樣撲落。在遲滯的戰車上又刷了幾層鹽霜。
「你們不能這樣……」巨人首領眼角迸裂，聲嘶力竭的呼號著。它從沒像今次這般憎恨過自己的無能，假如不是保護族人穿過空間裂縫消耗了全部力量，它怎可能親眼目睹族人拚命而無能為力？噬心的痛苦讓它幾乎發狂。卻只能顫巍巍地呼喊。
打紅了眼的巨人已經聽不到它的呼喊了，更多的老年巨人在壯年巨人地悲憤注視下，向不斷盤旋卻不敢升高的黃蜂們撲去。
「嘎巴……」暴怒若狂的幾個壯年巨人咆哮著衝到陸地霸王面前，狠狠地拳打腳踢上去，雖奈何不了厚重的背殼，卻很快砸斷了戰車鋼鐵形成的長腳。梁知適時將內元素全力輸送到齒輪電鋸上，硬生生啟動了它們，在轉飛鹽霜同時。狠狠切進那幾個巨人的大腿。巨人怪叫著向後縮去，捂著腿上深可見骨的傷口輪出了鹽霜飛矛，連續幾下就將高速旋轉的齒輪砸得扭曲。
報廢地戰車被迫摔砸在嶙峋的煙鹼地面上，裡面的梁知險些沒被氣死，車裡還有很多種生化武器沒機會使用呢！這種有能力施展不開的感覺讓梁知怒火中燒，他凝固出浮屠牛角刃，意圖用這玩意挖開戰車，鑽出去和巨人拚命。可卻鬱悶的發現眼下的姿勢根本無法用力。他扭動、掙扎。貌似全力一擊卻只能在戰車表面留下丁點痕跡，以此想出去。怕最少得幾年辛苦。
「干咧！這不是逼老子表態麼？」梁知雖無法從模糊的視窗看到外面的景象，卻也能從地面地震動感覺到，巨人們在砸斷了戰車腿之後就捨棄了它，一方面向空中盤旋地黃蜂攻擊，另一方面卻繼續攻擊基地的防護，窺視著大舉進攻地機會。
梁知的臉色瞬息萬變，終究還是咬牙拿出了[達摩水晶]，在這種硝煙瀰漫的戰場上進入生化金屬的再次優化。
這一次，梁知不再猶豫。已經擁有[超殺]了又能如何？在眼下身邊都是同伴的環境下，在這些狹窄的空間裡，梁知能用得出來麼？學到那些格鬥技巧又能如何？不用說那些技巧對付身材五米的巨人有沒有用，就算是眼下，這些技巧也沒辦法讓其脫捆。雖然梁知也覺得這想法似乎走了極端，可他現在是真的被逼得沒路走，就算有風險也只能咬牙搏這麼一次了。
這一次的優化比之前要強了許多，最少梁知本身在整個優化過程中都是清醒的，他不僅敏感的體會著身體變化帶來的酸麻痛癢，甚至無意中將精神穿透了戰車和鹽霜甲殼，『看』到了外面的戰鬥。
黃蜂們在老巨人的『奉獻』下，越來越狼狽。
不過他們也逐漸領悟了正確駕駛方式，可以在躲閃巨人攻擊時，順便反擊回去了。蜂擁衝上的老巨人成了第一撥遭受打擊的目標，黃蜂尾巴處的機關鎗消耗的都是能量彈夾，既不用擔心過量消耗，也提供出不錯的火力支援。
猶如處於旁觀狀態，梁知很驚奇的發現。能量彈雖能打傷巨人，可卻明顯地事倍功半，消耗大量能量也無法達到預期效果；相反，他剛剛控制生化槍械向巨人掃射時，並沒消耗多少內元素，卻依然對其造成了很大創傷，甚至很容易就幹掉對方。
梁知無法理解這種現象能說明的問題，他只知道。生化武器似乎在無意中，成了這些來自於另一個位面生物的『天敵』。
重新將意識收回到自己身上，梁知看到了體內生化細胞的每一點變化。那些可以凝結成生化武器的和隱藏的生化細胞，在[達摩水晶]和[陰影指環]的雙重激發下徹底活躍起來，逐漸融合到一起，浮屠戰斧和牛角刃的原形被徹底捏碎，然後與水流般地內元素結合到一處，從兩者分離的異常狀態恢復正常。不等梁知驚詫。增長了幾倍的生化細胞突然分散再融合的騷亂起來。
[陰影指環]造成的變化還在繼續，[達摩水晶]在第一次釋放出的巨大能量被轉化後，卻再次釋放出更強大的力量。
原本就不斷扭曲的生化金屬在這種力量地激發下，迅速締結成比之前的戰斧還要巨型了幾倍的可怕武器；而後流水般軟化再分裂成兩塊，詭異的變成了一面足以將成年人半邊身體遮擋住的盾牌；以及一柄五尺長、手臂粗細還帶了人頭大小尖刺流星錘地連枷。梁知確信自己並沒見過這種形狀的武器。正瞠目結舌時，愛拉絲悠悠的歎息傳了出來：「這些都是指環的記憶。」
「啊？」梁知沒想到自己處於這種狀態也能和愛拉絲交流，驚訝地叫出來。
愛拉絲顯得異常沮喪，似乎被迫放棄了很多東西一般：「別擔心。我沒惡意。」或者她覺得這麼說可信度比較低，馬上補充道：「指環在你手上，你就掌握了我的命運。說起來你和我之間的關係，比你和漣漪要更緊密，因為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哼！就算如此，你現在冒出來又是為了什麼？」梁知不可能輕易相信她，異常戒備的問。
「因為我覺得自己又找到了能和你交易的籌碼。當然這次不是威脅，而是互惠互利。」依附在指環上之後，愛拉絲看到了指環裡塵封的記憶。如果另一個位面的生物不曾出現，這種腐朽的記憶自然沒啥意義。現在卻又不同，愛拉絲可以待價而沽。
「呼……」在玩『橫』地連翻受挫之後，梁知也不像之前那麼『憤青』了，雖然不情願，這小子依然只能服軟：「說吧！你有什麼能幫我的。」表面上雖不忿。梁知心理卻很希望愛拉絲能有辦法幫自己的。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太討厭了。
愛拉絲颯然一笑，語氣裡充滿了誘惑：「首先。我能借助一些道具釋放出不錯的輔助魔法，比如能在水裡和真空裡提供純氧的[瑜珈守護]，對於你現在的尷尬局面就有很大幫助，最少你不用擔心被空氣裡濃重的鹽毒活活毒斃。由於是我來釋放魔法，你都不用理會這些瑣事，儘管去做你想做地……比如搶光棍碗；踹寡婦門之類地事兒。換句話說，這就相當於一心二用。」
「嗯！不錯不錯。」梁知下意識的承認了愛拉絲地作用，又好奇的問道：「之前你也應該有這種能力，為啥不說出來？」
愛拉絲苦笑，很不甘心的歎息著：「你不是還有兩塊魔力水晶麼？我只有借助它所蘊涵的魔力才能釋放魔法，之前告訴你這些有用麼？」梁知不知道這女人在遺憾什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就繼續留意自己身體的古怪變化，不再理會愛拉絲。
生化細胞依然在不斷的擬出指環記憶裡的武器、裝備，從體積龐大的雪弗蘭雙刃戰斧；狹長且鏤雕著精美植物紋的倭刀；長足四米，寬過尺半的十字型雙手維京重劍；銘刻著火焰與龍紋的丘馬克九環錫杖；和暗獄星髒話老牧師使用的鐵錘一般無二，卻明顯誇大了七、八倍的巨型宗教審判戰錘……無數希奇古怪的武器不斷變化，讓梁知看得目不暇接，險些被晃花了眼。
好半晌，生化細胞的變化才穩定下來，卻又變化成更希奇古怪的東西……將身體全部包裹起來地沉重鎧甲；長得可怕的六米龍槍；不過五尺卻彈性驚人的月耳戰弓；猶如野獸腳掌般的古怪爪套；甚至缸、盆、勺，最後居然連牙籤都幻化出來。
「干咧！我的生化武器會變成什麼樣子啊？」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制幻化模樣之後。梁知鬱悶的想揍人。
「根據我原本對生化武器的理解，以及指環裡的知識，我大約能猜測出你地生化武器最後的進化目的。」愛拉絲斟酌著，似乎擔心刺激到梁知一般。梁知迫不及待的問時，才幸災樂禍的道：「假如你缺乏想像力，你會發現它失去了固定形態。」
「……」梁知明白愛拉絲的意思了，不過他卻不擔心：「沒想像力怕什麼？我大可以多留心遊戲或影片裡的武器嘛！」
「呃？」愛拉絲沒想到梁知這等人居然也有如此急智，後面的話不由自主吞嚥回去。連翻十幾個白眼，鬱悶地要死要活。
說話間，梁知體內的異變終於結束，久違的知覺再次回到梁知身上。這小子嘗試著舉手、抬腿，確認自己沒短少什麼東西後才猛的鬆了口氣，然後異常謹慎地控制著體內大海般澎湃的內元素，將變得陌生地生化金屬從手指尖處釋放出來。
梁知是那麼的小心，猶如在髮絲上寫字的微雕工匠。溫熱的內元素包裹著生化金屬一點點從梁知地指尖流出體外。一點點締結成一根長不過兩寸，猶如大頭針粗細的牙籤。梁知兩指一轉間將這牙籤拈住，小心的湊到眼前觀看。
生化金屬特有質感和內元素赤色光澤在梁知眼前閃耀，似乎證明著它們的確存在，梁知並沒有產生幻覺。
「干咧！原來真的可以這樣啊？」梁知剛一走神。這根牙籤就波動起來，轉眼間化成液態的生化金屬，縮回梁知的身體。梁知連忙再次凝神將其締結出來，再變化成勺子、筷子、叉子、刀子等餐具。玩得不亦樂乎，幾乎忘了外面的殊死搏鬥。
「喂喂喂喂……」愛拉絲難得沒有搗亂，反而提醒了梁知，讓這個得意忘形地小子清醒過來。
下一刻，被鹽霜整整覆蓋了四層的陸地霸王被人從中劈開，就如同神話中五彩石裡誕生個孫猴子般，梁知在內元素的激發下，翻著跟頭從戰車裡竄出來。他全身上下瀰漫著一層猶如水波般的貼身護罩。左手抓了魔力水晶，又手拎著一根長足三米的巨型棍棒。湛藍色地水霧升騰著，幻化成一片雲霧環繞在梁知腳下，騰雲駕霧般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瞬間，一地眼球亂蹦。
「呔，汝那大個妖怪，吃俺老梁一棒。」玩上癮的梁知張口斷喝一聲，趁巨人們沒從呆滯狀態清醒前。箭石般衝到巨人首領面前。單手拎著大棍子，砸釘子般輪了過去。梁知優化之後的力量比先前更誇張。一道刺耳的音嘯掠過，佝僂著身體也超過四米地鹽霜巨人，被可怕地大棍子硬生生砸成了彈簧。從顱骨開始，沿著脊椎到骨盆，寸寸碎裂，迸出環行血肉醬雨。
巨人首領連躲閃的念頭都不及出現，就瞪著渾圓地眼睛嚥了氣。它剛被證實死亡，一道晦澀的波紋從它屍體裡向外迸發。
原本還在和鹽霜抗衡地火海轉瞬間熄滅，岩漿泥潭登時被厚重的鹽霜覆蓋，堅持沒多久也不再沸騰。湛藍色的鹽霜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將可怕的鹽毒用輻射的方式向外擴散。梁知猛一聲怪叫，借力翻著跟頭躲出老遠，讓開這道可怕的鹽霜輻射。
基地的防護罩早就瀕臨崩潰，此時被這股可怕的輻射衝擊，再也堅持不住，波動了幾秒鐘後，猶如水泡般破碎消失了。
能量罩的瞬間崩潰是梁知在內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眼下的基地猶如赤裸羔羊暴露在餓狼眼裡，事情再不受控制。原本呆滯的巨人猛地清醒過來，它們瘋狂地吼叫著，調動著倖存的族人，捨棄了身邊的敵人，蠻橫而聰明地向裸露的基地衝去。
「干咧……」梁知也反應過來，一馬當先落到基地門戶前面，橫著大棍擋住所有巨人去路。
巨人們同時迸出一聲咆哮，所有有能力的都凝聚出尖銳的鹽霜長矛，全力甩臂向梁知拋擲過去。即便是梁知也沒可能無視這種攻擊，現在的他可沒有戰車那堅實的甲殼了。棍子在他手裡被輪成一道風車，將巨人砸過來的東西盡數砸得粉碎。
不等梁知得意，巨人們二次進攻又迎面而來，不由得忿忿咒罵一聲，再次輪圓了手裡的大棍子。
巨人們雖然魯直卻不愚蠢，分出幾個牽制梁知之後，其它人登時分散開，向基地其它出口衝去。它們基本無視所剩無幾的黃蜂的攻擊，先是向失去保護的金屬門砸出十幾根尖銳長矛，而後埋頭衝上，用自己寬厚的肩膀硬是撞在嶙峋的鹽矛上。
「轟……」原就被扎得千創百孔的金屬大門，在巨人的撞擊下迸發出刺耳的呻吟。
「轟……轟隆……」一個又一個成年巨人悍勇撲上，兩、三下就將大門撞得扭曲、崩潰再塌陷，而後所有倖存的巨人一鼓腦地從這些門戶處衝進基地。僅存的五架黃蜂戰機還想拚命去攔截，卻因為精力消耗太大，飛沒多遠就從空中墜落到地面。
「該死的傢伙……」梁知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獨立挽救下基地呢！誰知道轉眼間，這局面就變得如此不可收拾，這小子再顧不上耍寶，咬牙咒罵一句後，捨棄了不斷拋擲鹽矛的幾個巨人，轉身砸開基地門戶，張牙舞爪、手舞足蹈地衝了進去。
別的都好說，一旦倉庫裡那些生化戰備被這些巨人給破壞掉，無法長時間裸露在高輻射環境下的他，就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