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混在軍隊的罪犯 七十九 茶話會 文 / 木材
七十九茶話會
黯月帶著神秘的微笑靠坐在舒適的椅子上，輕輕的揉著手指上不起眼的指環，她的目光不時從誇誇其談的協會代表臉上掃過，毫不掩飾內心裡對這個不學無術傢伙的厭惡；巨人女孩就站在她身後，雖鬆弛了全身的肌肉，卻依然猶如岩石般屹立著。
醬紫色長條桌兩側都是來自各個領協會的代表，這些傢伙的神色卻顯得很凝重，遠沒黯月那麼悠閒；站在長桌盡頭口沫橫飛的年輕法師，明顯就是草原領的代表，這小子幾乎句句不離草原領的利益，用言語將在座各位間的距離劃分得清清楚楚。
「……事實就是如此，在你們所說的嚴重後果出現徵兆之前，我們沒可能因為一點點猜測，就加入進去。」那小子的總結帶著明顯的戲謔，說完還瀟灑的一攤手，然後才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碗，用香醇的水來滋潤乾巴巴的嗓子。
「砰……」某領代表不顧同伴的阻攔，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巨大的聲響嚇了這法師一跳，手裡的茶碗登時打翻，好一陣手忙腳亂。那脾氣火暴的代表卻沒理會他的狼狽，只是跳起來叫嚷：「徵兆？你還想要什麼徵兆？難道眼下的徵兆還不夠麼？」
「那只是你們領地裡出現的徵兆，和我們並無半點關係。」年輕法師反駁著，他簡直要恨死眼前這讓自己出醜的傢伙了。
「別以為海洋領鬧獨立，你們草原領就有最大話語權了。」某個年紀蒼老的傢伙咳嗽著哼著，他開合的眼瞼間精光四射，冰冷猶如毒蛇般的光澤讓年輕法師一陣心虛。這老貨皮膚黝黑，滿頭白髮如霜，皮膚上自然生長著猶如蔓籐般文身圖案。可怕的負面元素力量雄渾得讓人心裡沒低……這老傢伙，正是生活在絕對黑暗中的放逐者，來自地下世界地暗黑精靈**師。
「我可沒說草原領會擁有最大話語權，只不過今次的聚會是在草原領，我怎麼說也要進到主人的職責，在大家發表意見之前，先說說我們的態度吧？」年輕法師勉強將身上弄乾些，隨口回道：「各位不是因為這個才到草原的麼？或者我想錯了？」
「哼。說這些幹什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應付這件事，就算我們沒私心，怕是上面也不會相信了。」
「那又怎麼樣？只要我們行得正、坐得直，相信上面會明白誰才忠心……」
「海洋領當初也夠忠心吧？還不是因為長期被扔在水低奉獻，卻沒得到應有的待遇而反水麼？誰能保證這個？」
「……」
在精靈大帝國裡，草原精靈、森林精靈等十幾個地表種族共同控制地面一切，彼此之間相互排斥也相互勾結；暗黑精靈和血精靈、蛛化精靈三方佔領地下廣袤的疆域；只有被稱為娜迦地海洋精靈，才是獨立控制整個大海。獨自面對人魚帝國等海洋生物。在整個精靈帝國當中，它們的勢力都遠遠超過地表、地下的精靈同胞們，在國事上享有相當程度的話事權和決策權。
眼下，海洋精靈似乎得到了某些勢力的背後支持，將原本勢力更優勝的海族聯軍打得潰逃萬里海域。其勢力發展已經超出了精靈帝國本身的想像。在這種情況下，那些早就不軌之心的娜迦們就開始鬧起了獨立，憑借地理優勢，很快取得成果。
海娜迦地動亂讓表面平靜的精靈帝國登時混亂起來。萬幸這點動盪被國主控制在京城範圍內，並且開始應變。一方面派人前往海族領地和娜迦們和平談判，另一方面抓緊調查究竟是那個勢力在背後活動；甚至還提供某些援助給其它海族，希望那些傢伙能牽制住勢力不斷誇張的娜迦族。應變還算及時，可卻沒能組織情報洩露，打探到消息的各個領登時因此騷亂起來。
大伙名義上都是帝國所屬，可實際上除了正常商業往來以外，基本上都是在自治。沒有人喜歡屈曲人下，精靈也不例外。
這麼多領的代表湊到一起，目地當然不僅僅是商討是否趁火打劫，宣佈獨立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在內憂外患的現在，整個星球上很多遠古封印都出現了詭異變化。已經有很多地區出現不知名的勢力和怪物，對精靈城市、鄉村進行騷擾，甚至是最殘忍地種族湮滅。眼下。大多領主都已經自顧不暇。他們無法對今後的發展做出評估，更沒法做出最恰當的決策。
為了打探其他領主的意圖。他們才派遣出這些使者到每個領地去出使，希望能從對方不一樣的態度中，找到合適的方向。
表面上，整個精靈帝國的勢力就只有這些；可實際上，只有這些能代表領主說話的心腹才清楚，整個精靈帝國是有黑勢力和白勢力區別地。領主階級的政府組織自然是白勢力，那些不被承認，卻擁有和其它勢力抗衡能力的邪教靈音就是其中代表。
黑勢力上不得檯面，可它們內部卻也沒白勢力那麼複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靈音要比其它勢力更強盛很多。
眼下，在這些代表因為點小事爭吵時，也就只有靈音代表黯月等還默默的觀望著，毫不吝嗇地將淡淡的冷笑，送給現場所有腦袋缺勁的蠢貨們。逐漸，那些代表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和諧氣息吸引，慢慢的環目四顧，最後燦燦地閉上了嘴巴。
這倒不是他們畏懼靈音，而是怎也不想讓外人看了笑話，卻忘了人家早在那裡看了半晌，已經有點審美疲勞了。
「呵呵，你們怎麼不吵了？繼續呀！我不著急討論正經事。」黯月輕輕地笑著，讓那些領主代表都變了臉色，忿忿的哼著。
「嘿，你倒是說說靈音教對這件事地看法啊？讓我們也領略下你們的縝密。」暗黑**師皮笑肉不笑的用言語擠兌黯月。
「不敢當。既然黑子大師想聽，我就姑且說說吧！」黯月用手指挽著腮邊的頭髮，再輕輕拉動著將卷拽開：「首先我們需要清楚地事，就是誰在背後支持海娜迦獨立，他們的目的究竟為何？其次，眼下大多遠古封印波動的原因，是人為還是其它。」
「只有先弄清楚這兩點，大家才可以考慮今後的日程。否則，說不定大家的決定加速了這些變化，成了別人的棋子。」
黯月的話是大家都清楚地事情，問題不在這種覺悟上，而是如何確認這兩點上。第一個問題還好說，十個人裡有八個都認為是人類在暗中資助這些娜迦們，也只有他們才擁有這種財力、物力，來對其它星球的勢力進行顛覆；至於第二個問題。大家卻無能為力，那些被封印的大多都是神跡或者神器，憑他們又怎麼可能弄明白封印波動的原因？胡亂猜測倒還有可能。
「其實，你只需要代表靈音證明沒有資助過娜迦們就成了，這也是我們允許你們進入神聖協會的主要原因。」年輕法師突然開口讓大伙瞳孔微縮。這些傢伙才反應過來，在這個星球上，除了帝國政府以外，靈音也有資助海娜迦獨立的能力和理由。
「你們居然懷疑到我們靈音頭上？呵呵。還真是荒謬。」黯月並不緊張，淡淡的笑起來：「說句實話，你們這種多疑善妒的性格，越來越像那些討厭地人類了。我沒辦法證明靈音的清白，也沒必要證明這些。因為即便海娜迦獨立，我們靈音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共同的敵人是野心餑餑的人類，我現在根本不會坐在這裡。哼……告辭了。愚昧的傢伙們。」
「你以為這麼說就能騙過在座各位麼？」還是年輕法師在冷笑，他地目光從黯月臉上掠過，言辭間滿是挑唆的味道。
「呵呵，你這麼說似乎很想我當場翻臉，不曉得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黯月是睿智的，並沒半點生氣的樣子，反而是那些代表，都被年輕法師引誘得橫眉立目。似乎想起了自己以及自己所代表地勢力和靈音之間發生的矛盾。有點蠢蠢欲動的感覺。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不肯證明自己清白。有點可疑罷了。」年輕法師話鋒一變，呵呵笑起來：「眼下的事那麼多，就算我們對你們教派有多厭惡，都不會在沒有理由的條件下，首先引起事端。相信你也想到這一點，才如此有恃無恐吧？」
「你真聰明呢！」黯月抿嘴笑著，然後盈盈起立，向那些臉色難看的代表們道：「既然這樣，我還是識趣點告退好了，以免大家因為顧及而不好開口。」沒人挽留她，每個人都沉悶著，想著心事和可能出現的後果；倒是年輕法師站起來表示了一下。
在協會法師滿是敵意的注視下，黯月領著巨人玲平安離開協會，直到她們走遠，緊張地守衛法師才微微鬆懈下來。
「我們就這麼離開，會不會被上面責罵啊？」巨人玲有點擔心的詢問著黯月，看起來她們到這裡結盟果然是很有誠意的。
「沒關係，誰讓我們得到聖物的確切消息呢！只要能拿到它，獨自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變故也沒問題了。」黯月樂觀的回答著，聲音逐漸小下去後，默默的在心裡對自己道：「如果不能和平拿到它，怕是要動手強搶……一旦鬧開了，即便結盟又能如何，不過是給對方個參與進來的借口罷了。哼，反正事情也不可能善了，還不如遠離那些垃圾地耳目，以免打草驚蛇。」
「我們現在去哪裡啊？」巨人玲含糊地詢問著，她的肚子已經感覺到飢餓了。
「先忍耐下吧，我們得趁那些人沒散會之前，先辦一件重要地事兒。」黯月眼裡詭譎的光澤閃爍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