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遺失的美好 第54章 少年白日夢 文 / 王迪
第54章少年白日夢
應當是一個夢吧，在雲端上，清風拂面。乘著的是金屬大鳥，銀色，反射著雲端上勢必更加耀眼的陽光。於是，如夢似幻了。翻身，夢醒，王七步揉了揉自己可愛的小臉兒，看向窗外明晃世界，沒見太陽，正午了呢，因為太陽就在房頂上。
總的來說，王七步假期的作息時間著實讓人有些抓狂；每晚十點準時睡覺，次日四點準時醒來，而後洗漱、吃東西、練拳或者其他的什麼，暑假如此，寒假亦是如此。是的，只是這樣的話並沒有什麼令人抓狂的地方，但如果這廝可以在就這麼折騰了一整個早晨之後，還能再回到他那張軟的不像話的床上美美的睡上一個回籠覺的話，那這個評定就不算冤枉了。這麼優質的睡眠質量是會讓人嫉妒的抓狂的。
換好衣服，王七步嘴裡嘟囔著類似《客途秋恨》的東西，一蹦一跳的跑去廚房找吃的了。「媽媽媽媽，在給你最可愛的寶貝兒子做什麼好吃的呢？」見到林詩詩正在廚房裡忙活，王七步便扯著她的衣角撒嬌道。
「剛睡醒就吵著吃，你是想把自己當小豬養嗎？乖了乖了，別跟這倒亂了，今天中午你爸爸的朋友要到家裡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小炒皇，出去找你爸玩會兒，就等著吃飯吧。」招待客人，做了兒子最喜歡吃的，嗯，也許這就是做母親的邏輯吧。
蹦躂到客廳，見著大器早成共和國將軍正在用紅白機玩一款叫做《坦克大戰》的經典遊戲。站在後面看了一陣，王七步非常臭屁道「兩條生命果然不夠你用啊，說聲『七步最乖了』，我就教你怎麼調二十條生命。」
「臭小子。」放下手柄，王雲山回頭笑罵。然後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個大盒子說道「你的軍裝、證件、和肩、領章到了，用不用爸爸一會兒再給你舉行個授銜儀式呢？」
「授銜儀式就免了吧，形式主義可不是我軍的光榮傳統。況且我都當了四年班長了，這次不過就是給了個排長待遇，沒啥值得高興的。不過我的所在部隊辦事效率也太低了吧，大人親口允我的事情居然都過來兩天了才給我把東西送來。」王七步臭屁依舊，扯著他那招牌性質的似是而非的道理。
「你小子啊。十歲就是少尉了，嘖嘖，不愧是我王雲山的兒子。說吧，除了零花錢不能再漲了之外你要什麼獎勵。」王雲山感慨，然後大方道。
「您真大方。」王七步諷刺，然後又道「對了，今天是誰這麼大面子被王總隊長請到家裡吃飯了？」
「嶺南軍區的空軍司令聶中華。不過這倒不是面子大小的問題，是你爹我有事求到人家。總隊黨委決定在隊內推廣戰機駕駛技術，購機的申請軍委沒批，所以我才想看看能不能和各軍區的空軍搞搞合作。」王雲山瞭解自己的兒子，知道這看似扯皮的一問實則是兒子對自己關心，於是耐心解釋道。
「嶺南軍區？行，那你就跟他聊聊吧，他要是不上路，我就去找胖子他爺爺，直接下命令壓他。」王衙內大手一揮道。
「呵呵，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呢。雖然爸爸知道你有分寸，但是關於嶺南軍區的事情還是不要亂說的好。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大人物正為了那塊地方睡不好覺呢。」王雲山忍不住叮囑兒子，這不怪他謹慎，實在是「嶺南軍區」這四個字都快成了為軍政高層的忌諱了。
「嘿嘿，庸人自擾。胖子他爺爺尊太祖和先總理的遺命監國，手裡要是沒點兒硬貨怎麼行？」王七步不屑，轉念又想起今天上午發的那個夢，就道「爸爸，是不是除了漲零花錢什麼獎勵都行？」
對於王七步這貨的習性比較瞭解的朋友應該知道「爸」的兩聲連讀意味著什麼吧？俗話說；知子莫若父。所以王雲山同志不由得雙手掩面，做痛苦狀。
「我要學開飛機。」王七步像他這個年齡本就該代表的意義那樣，說著這樣確鑿白日做夢的話。
暗道一聲果然，王七步痛苦的從襯衣口袋裡拿出幾張百元大鈔來，可憐吧差的說道「這是爸爸壓兜的錢，全部獎勵給你了，一會兒我再跟你媽商量商量下個月給你漲零花錢……」
王七步這個氣啊，怒道「難道作為一名有上進心的新晉少尉，想多學門技術來武裝自己，想著將來安身立命、孝敬父母、報效祖國，你這個共和國將領都不支持了是吧？」
可能是王七步的聲音太大了，驚動了林詩詩，於是這位聽了一知半解仍在廚房做飯的偉大母親便不問青紅皂白的訓斥丈夫「王雲山，咱家七步這麼優秀，你這個當爸的就偷笑去吧，他要什麼你就給他買什麼嘛。要幹什麼你支持不就完了？」
「好好。七步要玩具飛機，一會兒我讓警衛員去王府井買給他就是了。」關於兒子的好多事情自然不能讓妻子知道的王雲山忍氣吞聲回話，然後在心底苦笑「你要是知道你這寶貝兒子這是要幹什麼，怕是玩了命也要攔著吧，哪會說支持這樣的傻話。」
「我不要玩具，我要真的！真的！」王七步揮舞著小拳頭抗議。
「叮咚」門鈴響了，王雲山淚流滿面的高誦佛號「阿彌陀佛」。
大人物家的午餐不一樣要有一碗用來漱口的魚翅，就像現在桌上呈現的，葷素俱全的幾道家常菜而已。就算是因為有客人的原因，林詩詩也只是加大了一點菜碼，除了給兒子做的那盤小炒皇外並沒有多準備什麼。也許正是因為是大人物的關係，所以姿態才是重要的，形式反而已經是最末的了。
飯菜做好後，林詩詩並沒有在家裡吃，國慶節後調任市教育局副局長的她有了更多的工作，自然的也就佔用了更多的休息時間。很顯然，作為王家的少奶奶他是完全不需要這麼做的，但每當有人勸她調閒休息時，她都會說「老天慷慨給了我一個絲毫不用操心的孩子，如果我不為其他的孩子做些什麼，怕是要招報應不說，自己心裡也是過不去的。」
「聶伯伯好。聶伯伯多吃。」本身就有個好皮囊的王七步，乖到一塌糊塗的，甚至有些越俎代庖的招呼著聶中華。弄得這位帳下千萬銀鷹的司令員即覺得這孩子乖巧懂事，又有些莫名其妙。
「好好，好孩子，真董事。今天叔叔也沒給你帶什麼禮物，這樣，你想要什麼跟叔叔說，叔叔保證給你辦到。」聶中華的場面話說的豪氣干雲，也許其中很大的原因是他知道這種半大孩子要的無非就是玩具槍、機艦模型、變形金剛而已。然後又對王雲山道「王總，教子有方啊。有這麼董事的一個兒子，怕是比你手裡的那方將軍印更讓人羨慕啊。對了這孩子叫什麼？」
「他叫王七步。人前還好，人後頑皮著呢。」王七步謙虛，然後在心下不乏惡劣趣味的等待著對方為自己方才說過的話，後悔的時刻。
「王七步？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嗯，對了，這孩子不會就是前兩天讓鄧大人親口允下少尉的那個孩子吧？」突然想起有這麼一事兒的聶中華震驚了。
「呵呵，總後剛送來的軍裝在那裡。」王雲山指了指茶几上的盒子，笑道。
「呵！好傢伙，毫無疑問，就算從國民黨的那時候算起，這孩子都是這個國家歷史上年紀最小的少尉，嗯，很有前途。」聶中華一半是發自心底的恭維，一半是發自心底的忌憚，大人都把王家給寵成什麼樣了？這麼大點個娃居然真就給了少尉軍籍。嘖嘖，不過這孩子也定是不一般的。詳細經過他可聽當天在場的人說了，能把中警局的第一高手擊退半米還讓對方一時竟沒有察覺這得是多俊的功夫。由於那人身份的原因，他絲毫不認為這話裡會有什麼水分，二十年……十年……八年，他猛然發覺自己甚至不能想像處這個小傢伙八年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氣象。
「聶伯伯，您是軍人我也是軍人對吧？」說這話時，王七步小臉上天真漫爛神情不減。
「對，當然了。從大人許你的那刻開始，你就是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士了。」又是一陣莫名，聶中華謹慎回答道。而為什麼如此謹慎，則是因為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麼聶伯伯，有句話叫軍中無戲言是吧？」雖是與方才一摸一樣的可愛小臉，但此刻的王七步在聶中華看來已經漸漸猙獰了起來。因為誰都聽出來，這圖已經窮了，接下來就該匕現了。
「我要學習開飛機。」王七步說道，可謂是氣定神閒。
卻弄得聶中華一口酒差點沒嗆了「咳……咳。」嗯，這確實是一個他沒想到的問題。而聞聽此言的王雲山則只是抿嘴笑笑，好似高深莫測。很難想像此刻他心底正在吟唱一句這樣的詩篇；那華麗的後悔時刻哦，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