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神世之卷 第四十一章 破冰行動 文 / 懶獅子
第四十一章破冰行動
「是是，抱歉，出了一點問題，這邊的打工看來還要耽誤上一段時間……呃，這周的課程？出席率已經亮紅燈呢？就算你這樣說，沒辦法的事情還是沒辦法啊，最多掛掉後在校多留一年罷了。」
「什麼？我什麼變成這種吊兒郎當的男人？冤枉啊，現在我就正在為成為更負責的男人努力著呢！什麼？周圍聲音很吵？那當然啊，現在我正在直升機上，詳細的情況等回來我再告訴你吧，親愛的。」
「啊啊啊，不要說這種絕情的話嘛，黛希那邊就拜託你解釋，我會盡快回來的……花心？不，絕對沒有！我以我老爹的名義發誓！好了，我去打工了，遲些再打給你，我愛你喲，美鳳！」
奕豪慌慌張張的掛斷了手機，然後聳下肩膀，長長呼出口氣。這模樣落到旁觀者的眼裡，紅嶺不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有家室的男人可真是辛苦呢，不過你的辛苦也是別人的雙份，不知道會有多少男人羨慕你的狀況啊……」
「是啊，反正這種辛苦和你這種沒人愛的女人是無緣的。」奕豪以毒舌的回應著紅嶺。
「你說誰是沒人愛的女人！告訴你，本小姐在機構裡面也是很有人氣的！不過對事業更感興趣罷了！」紅嶺氣鼓鼓的回應著。
「是是，你就乾脆和機構結婚吧，我會送一張單人床給你當賀禮的。」
「你……你是存心想挑撥是不是？」
「沒這回事，我只是想借此表示對把一生奉獻給世界和平的你的敬意而已。」
「好了！奕豪，少說兩句。還有紅嶺，你也別和他一般見識。」
聽不下去的嵐萜打斷了兩人的鬥嘴，並提醒著他們。「馬上就要降落了，我們可不是來這裡玩的。」
「是！大師。」
「嘖。知道了……」
經過走私貨輪地事件，嵐萜已在眾人心中樹立起了不可動搖的威信，不但紅嶺聞言當場改變了表情，就連奕豪都不得不乖乖聽話，把頭轉向旁邊的窗戶，透過玻璃打量著下面的海面。
他們正搭乘著機構的專機前往調查那艘此沉沒貨輪的打撈。在兩天前的任務中，奕豪擊敗了恐怖分子中的非法者，鐵腕臨死前引爆了貨輪上地炸藥。導致整艘貨輪在暴風雨中沉沒，奕豪等人也是僥倖逃難。由於沉沒的貨輪上載著危險的核材料，因此不可能放著不管，機構出動隊伍調查貨輪沉沒的場所，準備把核材料打撈起來，但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貨輪沉沒的殘骸，不得不說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嵐萜等人便是作為當晚的目擊者被邀請前往協助調查，以確認沉船的地點。
從數百米地高空俯視。奕豪看到下方海面上漂浮著一座巨大的浮冰，那是當日暴風雨中成為他們避難所的冰原。即使經過兩天的時間，冰原的體積看來也是如此龐大，絲毫看不出減少地跡象。根據機構的推測，在寒冷的季節裡。如此巨大的浮冰完全融化至少要兩個月以上地時間，而調查隊的根據地便是設置在浮冰上面，甚至旁邊還設置有一座臨時的碼頭，五艘作業船便以為據點。日夜不停搜索著沉船的蹤跡。
奕豪曾懷疑那塊巨大的浮冰會不會調查隊已經在浮冰上打下十二道錨，將其固定在海床上，因此不用擔心這方面的問題。平整開闊的冰面提供良好的環境，直升機降徐徐落在調查據點地旁邊，走下直升機的奕豪，意外發現當時擱淺的那艘快艇也被調查隊拉到了基地來。
出來迎接他們的是幾位調查隊的成員，其中的隊長是一名臉上戴著舊款眼鏡、下巴留著鬍鬚渣子的中年。雖然他自我介紹叫查理，但奕豪在心裡暗自給他掛上了「眼鏡男」的標籤。
在眼鏡男地帶領下，三人來到根據地地臨時會議室，在那裡眼鏡男向他們介紹了情況。在這兩天的時間裡，調查隊已經搜遍了方圓數海里地海底。本來按照道理說，大型沉船的金屬反應強烈，應該很容易被發現，但直到目前為止。他們卻只在海底發現幾個破損的集裝箱和少數船體的破片。而至於沉船的主體，就像消失了似的完全不見蹤跡。
「完全不見蹤跡啊……」嵐萜翻看著手裡的資料。轉問眼鏡男確認著。「你們是怎麼分析的？」
「老實說，我們從來沒有遇上過這種情況……不論是突然冰封的海面，還是消失無影的沉船，都是無法以常識考慮的事情……」眼鏡男搔搔頭髮，露出困惑的神情，似乎接下來的話很難啟齒。「因此，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就像這塊冰原毫無徵兆的出現一般，那艘沉船也因為某個無法理解的理由而驟然消失了呢？」
「……也就是，你們打算放棄搜索的意思嗎？」嵐萜聞言皺起眉頭。
「但是，就算要繼續調查下去的話，除了繼續擴大範圍外，我們也沒有其它的手段了。我們已經把可能的沉沒地點都搜索了一遍，而再繼續擴大搜索範圍的話，我們也無法確定那艘沉船是否在……」眼鏡男提出合乎常識的意見。
「話是這樣說……」嵐萜看著手裡的資料，露出不甘心的神情，紅嶺雖然很想幫上嵐萜的忙，但一時間也想不到辦法，只是把雙手搓了又搓。
「不，那艘沉船還在哦。」
就在眾人沉默無語的時候，奕豪突然冒出一句話來，並且立刻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奕豪，你這樣認為？」嵐萜滿懷希望的看著他。
「我認為有這樣的可能性。」奕豪點點頭。
「不過，光憑感覺的話……」眼鏡男似乎不怎麼相信。
「不是感覺，我當然有證據。」奕豪擺擺手，走到會議室的黑板前。指著上面的冰原圖。「你沒想到是當然地，因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想像那時候的情景。那時候，海面在短時間內迅速凍結，而我們的快艇是……這裡發現的吧？」
奕豪在圖的中央偏右的地方發現一細小船體的標誌，向眼鏡男確認著。
「是地，而我們已經把紅線以內的面積都搜索了一遍。」眼鏡男指著冰原外面的一大圈強調著。
「那麼，冰原下面的海面搜索過嗎？」
「當然，我們怎麼可能犯下這種疏忽。」
「我記得。那艘貨輪就在我們身後不遠處沉沒的，大概在這個位置……」確定快艇的朝向後，奕豪在冰原的右上角畫出一圓圈，然後轉身向著眾人。「想想看，貨輪沉沒的時候裡面還有大量地空氣，不可能像滿載貨物的集裝箱一樣快速沉沒，就在它緩緩沉下去的時候，突然海水被迅速凍結起來。這種可能性呢？」
「你是說……」紅嶺帶著不可思議的說道。「那艘沉船現在被封在這塊浮冰裡面？」
「嗯，是這樣沒錯！」嵐萜走過來看著圖上的紅線，興奮地拍著奕豪的肩膀。「做得好，奕豪！」
「確實有這種可能性……」眼鏡男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打量著奕豪。「如果是在冰層裡面的話。以探測器應該能夠確認地點，但……但是，就是知道了地方，這樣一來要怎麼把它弄出來呢？沉船外面是一百多米厚地冰層。以我們的工具根本就……」
「沒問題。」嵐萜突然露出自信滿滿的神情。「區區一百米厚的冰層，根本不算什麼！」
奕豪覺得自己非要到那艘貨輪裡再去一次不可。
不單是為了處置危險的核材料，還有，他想再仔細確認一次那把奇異的青銅古劍。
那把劍當時放出浩瀚的靈氣，如烈日般讓人無法直視的耀眼靈光，雖然鐵腕好像沒有感覺到，但他可以肯定那絕不是幻覺。在他接觸那把青銅劍時，由劍身傳來觸電般地感覺。浩瀚的靈氣驟然消失無影，而原本光芒四射的劍身也褪色成銹跡斑斑的模樣。如此奇異的變化讓他更感到那把劍的奇特，當時倉猝下沒有來得及把劍撿走，實在是失策。
奕豪祈禱著那把青銅劍還留在沉船的貨倉裡，要是就此沉入海底的話，那他恐怕再沒有見到它地機會了。
一邊祈禱著，奕豪一邊把目光投向前方不遠處地冰面。雖然冰面表面上看來一派平穩，但他知道。在冰層下面正發生著一場激烈而深刻的變化。根據他提供地線索。調查隊的人很快就勘定了沉船的位置，如同他所預測的那樣。貨輪被封凍在這塊巨大浮冰中間，而距離冰層表面的深度推測為一百二十米到一百五十米。
調查隊的意見是先等上一兩個月的時間，待冰層融化到某種程度，或者乾脆等沉船被從冰層裡解放出來的時候，再進行核材料的打撈作業。但嵐萜否決了他們的意見，一邊說著「今天能做的事情為什麼要推到明天」，一邊抽出斬魔劍朝調查隊勘測好的地點走去。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被無數御魂使當成神祇般崇拜的斬魔大師，再次表現出其華麗無雙的技巧。
嵐萜揮動斬魔劍在冰層上開出直徑兩米的通道，灌注罡氣的劍鋒削鐵如泥，堅硬的冰層就像紙屑般被不斷砍下。調查隊的成員以口愣目呆的神情注視著漫天飛舞的冰屑，紅嶺則舉著攝像機記錄下斬魔大師的英姿，嘴裡不斷發出興奮的尖叫聲。就這樣，嵐萜在堅硬無比的冰層中慢慢開出一條通道來，以連最尖端的破冰設備都望塵莫及的速度。
這時候，通道的入口已成為人山人海的焦點，調查隊的所有人都放下工作，來這裡目睹傳說中的斬魔大師的強悍。雖然嵐萜此刻已下到視線無法企及地地方，但他們還是對著那深不見底的洞口拜膜不已，至於臨時兼任解說員的紅嶺，更是在旁說得口沫橫飛。奕豪心想就算那天嵐萜不干斬魔師了。憑著這股人氣絕對也可以成為天皇巨星級的偶像。
奕豪來到洞口旁邊的工作站，這裡的調查員正用深井攝像監視著嵐萜的工作情況，他們的任務是保證嵐萜開闢隧道地方向沒錯。調查隊長的眼鏡男也在這裡，專注的盯著屏幕上的遙感圖，臉上則露出早已麻木的神情。
「不必太在意，時間上有很多事情是無法用道理解釋的。」奕豪同情的拍拍眼鏡男的肩膀。「另外，我想問問大師現在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已經……超過一百米了……」眼鏡男好像回答奕豪，又像喃喃自語地說著。「這種速度簡直就是……而且。連續兩小時不停的揮砍著劍，她都不會疲勞嗎……主啊，我到底在說什麼啊……」
「超過一百米？那不是很快就到沉船的深度了嗎？」
「是……是的。」眼鏡男猛的回過神來。「啊，大師要上來了！喂，趕快開動絞盤機，用纜繩把大師拉上來！」
「不用，不用。」奕豪按住激動地眼鏡男。「大師自己有辦法上來，你胡亂插手。大師反而會生氣的。」
「是……是這樣啊，那就……」眼鏡男回頭盯著監視屏幕，只見代表嵐萜的紅點正以很快的速度在上升著。「真……真地啊！」
眼鏡男和其它一干調查員露出失魂落魄的神情，奕豪不再去管他們，慢慢走到洞口前。對著裡面某位超乎常識的存在，雙手合十，虔誠的拜了三拜。
在他拜到第三下的時候，嵐萜剛好從洞裡面跳出來。看到他的表現，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奕豪，你在幹什麼？」
「不，這個，只是……呃，表示敬意而已。」就像惡作劇被抓到的小鬼，奕豪慌慌張張地回答著。
「是嗎……」嵐萜明顯的皺起眉頭。「你不會是把我當成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女人了吧？」
「沒這回事！」奕豪趕緊指天發誓。「在我心目中，大師就像神明一樣崇高！」
「……」這樣的回答似乎讓嵐萜感到更加不快。她不發一語的朝基地走去，奕豪則急忙的跟著她的後面。
「那個，大師，已經到找到沉船了嗎？」感覺嵐萜真的生氣了，奕豪想方設法地挑起話題。
「……是找到了。」嵐萜用目光地余角看著他。「等下我會再下去，你也一起來，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請問更重要地事情是……」奕豪小心翼翼的問著。
「當然是填飽肚子。」嵐萜轉身直視著奕豪。威風凜凜的宣言著。「空著肚子要怎麼打仗！」
嵐萜用了兩小時的時間在堅硬的冰層裡劈出了一百多米深的隧道。或許是要補充消耗體力的關係，她亦吃掉了平常數倍份量的食物。看著不斷堆砌在桌上的空盤子。眾人心中再度湧起深深的敬畏，只是這樣的嵐萜並不會讓他們生出形象破滅的感覺，這份毫不做作的率直反而讓人感到異常的親近，奕豪帶著莫名的感慨，看著斬魔大師的親衛隊再度擴編。
當嵐萜用完餐，準備再度下去的時候，近百名調查隊員爭先恐後的要追隨大師奔赴前線，其中眼鏡男更是穿著全套潛水裝備站到了最前面。作為親衛隊的資深成員，紅嶺把他們壓了下去，當嵐萜表示打算先和奕豪下去探查時，眾人臉上頓時露出如喪考妣的神情。不過，他們還是迅速準備好了兩套水下裝備，以確保大師的萬無一失。
因為不可能把裝備全部帶走，嵐萜和奕豪只選擇了氧氣瓶、呼吸器以及探照燈的簡單組合，然後就準備從洞口下到沉船去。
剛開始奕豪還在疑惑嵐萜到底是怎麼從冰層底下爬上來的，而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原來嵐萜每隔一米左右都刻意保留了一個凸點，正是藉著凸點在隧道裡左右躍起，因此才快速的回到冰層上面。而現在他們要下去，自然也是採取同樣的方法。
雖然對普通人來說幾乎難以想像，但家傳的天賦還是讓奕豪勉強跟上嵐萜的步伐，以近乎垂直下落的速度，兩人很快來到一百多米的冰層底部。從頭頂設下來的光已弱不可見，奕豪借助探照燈的光線分辨出前方的貨船輪廓。大概是冰封的威力到深處已逐漸減弱，冰層中出現空洞，而貨船就被封在這些空洞的冰層中，船體呈現出九十度側傾的姿態，一半的船身在冰層裡，另一半的船身則露在外面，並且下面還有些許融化的海水。
「……總覺得，我們好像在做非常危險的事情呢……」看看眼前失去生氣被封在冰層中的貨輪，再看看周圍不甚牢固的冰層，奕豪突然擔心起萬一冰層承受不住一百多米的水壓而破裂的可能，怎麼想都是比暴風雨時還要危險百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