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華 第四十六章 利害關係 文 / 方覺曉
第四十六章利害關係
隨著那聲大喊，馮國華出現了。他身邊的是另外一位掛高級警銜的中年人。
於斌愣了一下，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馮國華哈哈一笑，「於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啊，是誰讓於公子這麼生氣？」
「是馮局啊，喲，李政委也來了。」於斌打著哈哈給馮國華和那個高級警官打招呼。
馮國華對於斌點點頭，馬上就沉下臉來，怒聲對那個被於斌搶走警棍的警察喝到，「你幹什麼吃的？警械都能讓人搶走，虧得是於公子，要是個歹徒你怎麼辦？還不趕快拿回來！」
「是！」那個警察見自己局長黑著臉，嚇地忙跑過來從於斌的手裡拿回自己的武器。
「這是怎麼回事？」馮國華轉頭問站在一邊的朱副局長。
朱副局長走近馮國華，指指我，「馮局，這小子想攔路劫持這個女孩子，剛才還動手抗拒我們抓捕，襲擊了於公子。」
「哦？」馮國華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於斌。
「不是這樣的！」齊若雪叫了起來，「不是他劫持我，是那邊那些流氓想對我下手。是他救了我。可你們為什麼要抓他，你們還講理嗎？」
馮國華看了一眼有些尷尬地朱副局長，「老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受害人為什麼這麼說？」
朱副局長反應也很快，馬上說，「馮局，這個女孩子可能是剛才受到了驚嚇，現在神智有點不清楚。才把歹徒誤當成了好人。」
「你胡說！」齊若雪對朱副局長說話也不再客氣了，「你才神智不清呢！我看你這是別有用心，顛倒黑白。他明明是好人你為什麼非說他是歹徒？你居心何在？」
朱副局長沉下臉來，「不許胡說！」
馮國華則馬上臉沉了下來，用嚴厲的目光望著朱副局長。
於斌忙說，「馮局，關於這件事情，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對不住啊，你看，我現在實在是走不開啊。」馮國華笑了笑，有點為難地回答，「稍等一下可以嗎？」
於斌哈哈一笑，「對，對，還是公事要緊。你先忙，我先等會再和你說。」
馮國華轉頭問一邊的秦幽夢，「這是怎麼回事？」
秦幽夢湊近馮國華，低聲向跟馮國華做著匯報。馮國華邊聽邊不住點頭。
「好了，我都清楚了。」馮國華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朱副局長，轉過身與跟他一起來的那個高級警官李政委低聲交談起來。
過了一會，馮國華轉回身對朱副局長說，「朱副局長，回去之後我希望你能對這件事情有個合理的解釋。」
朱副局長不滿地哼了一聲，把目光轉向了站在自己旁邊的於斌。於斌給朱副局長使了個眼色。朱副局長也就不再吭聲了。
於斌走上兩步，「馮局，李政委，關於這件事情，我有些話想兩位好好談談，怎麼樣，能給我個面子嗎？」
「於公子的面子誰敢不給啊。」馮國華笑著對身邊的那個高級警官說，「老李，你看呢？」
李政委點點頭，「可以。」
三個人走到一邊小聲地交談起來。馮國華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看過我一眼，好像他不認識我一樣。我心裡不免有點疑惑，難道他忘了農智傑讓他照顧我的囑咐了嗎？
所有人都沒有再開口靜靜地等待著。
「方哥，要不要先給家裡打個電話？」江軍小聲地問我。
「等等看吧。」我搖頭說，「等會看情況再說。」
剛說完，馮國華和於斌已經結束了談話走了回來。
「小秦，」馮國華對秦幽夢說，「剛才於公子已經跟我解釋過了，原來這件事情只是一場誤會。好了，現在叫你。」
「可是，馮局——」秦幽夢剛想說什麼，馮國華就揮手打斷了她。
「執行命令吧。」
秦幽夢看了一眼馮國華，有點不情願地舉手敬了一個禮，「是！」
「你們怎麼能這麼處理？」齊若雪在旁邊叫了起來。
我趕忙拉住了她，給她遞了眼色。事情能這麼解決我可絕對沒有任何意見。如果真要鬧大了，我也會有麻煩。原本以為這事不好解決了，誰料到竟然又發生了這樣的變化。還真是一波三折啊。能這麼不了了之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齊若雪見我搖頭示意她後，她也就不再開口說話了。
於斌哈哈笑了，走到馮國華和李政委面前伸出手，和兩個人握握手說，「馮局，李政委，謝謝兩位了。事情既然說清楚了，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我就告辭先走一步了。」
「好說。」馮國華笑了笑，「那就回見了，於公子。」
於斌轉頭看了一眼我，冷哼了一聲轉頭向那邊的幾個小流氓走去。朱副局長也跟著於斌走了過去。
這時已經早有警察過來給我打開了手銬。馮國華走了過來，「小方，你還真是會湊熱鬧啊。」
我和馮國華握了一下手，笑了，「好像我的麻煩特別多。這次又給您添麻煩了。」
「沒什麼。我們警察職責就是解決麻煩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馮國華笑了，他指指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個李政委，「這是我們局的李建國，李政委。」
我忙笑著伸出手，「李政委好，我是方覺曉，很高興見到您。」
李政委含笑握住我的手，「別客氣，叫我老就可以了。方先生，我可是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真巧，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
「李政委誇獎了。我早就該登門去拜訪李政委的，只是最近太忙了，失禮之處還望李政委海涵啊。」
「哈哈，方先生客氣了。」
一邊的齊若雪似乎還未消。不滿地質問馮國華，「馮局長，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放了那些流氓？難道你們警察都是這麼執法的嗎？」
馮國華沒有回答她，而是轉頭看看四周。在我們寒暄的時候，現場的警察已經陸續都撤走了。於斌也上車跟著趕來的救護車離開了。現場只剩下了我們這幾個人。
馮國華看了一眼齊若雪，「小姐，事情已經解決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如果需要我可以讓人送你回去。」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齊若雪似乎有點生氣，「你們怎麼能這麼處理案件呢？這算是什麼人民衛士嗎？」
馮國華苦笑了一下，「你和小方既然是朋友，我就不和你說那些場面話了。你要理解，我們警察也不是萬能的。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太認真的好，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既然你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我看就這樣解決就可以了。剛才那個於斌的名字你一定也聽說過，他不是什麼善人，而且他家在官場有很大的勢力。你如果真要告那些人，就要和他對著幹。你自信自己有能力鬥得過他嗎？坦白說，他不是你能對付的。再說，就算把那些小流氓都抓起來，又能把他們怎麼樣呢？他們雖然是想劫持你，可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最多就是個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拘留幾天而已。不過那樣你也許就要面臨於斌的報復，那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要想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小方已經狠很地教訓那些小流氓，為你出氣了。我想，你還是不要再追究為好。」
我也勸解著齊若雪，「是啊，我已經代替你狠很揍了那幾個小流氓，這事就這樣吧。你看呢？」
齊若雪無奈地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馮國華對我說，「小方，我和老李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談談。」
我點點頭，和他們兩個來到一邊的僻靜處。
「這事你怎麼看？我這麼處理你有什麼意見？」馮國華問我。
「您經驗比我豐富，既然您認為這麼處理妥當，我沒有什麼意見，我聽您的。」
馮國華點點頭，「剛才小秦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我了。說真的，你的報復行動很不理智。如果真要追究起來，那些人一定會告你故意傷害的。那你就有點麻煩了。」
我沒想到，秦幽夢會把我報復傷人的事情也告訴了馮國華。看來，秦幽夢肯定是馮國華的親信部下。
果然，馮國華看到我的神色後說道，「你不要奇怪。小秦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雖然你警告她不要說，可有什麼事她是不會對我隱瞞的。我剛才之所以同意於斌的建議不再追究這件事，就是怕他們會反咬你一口，到時候你就會很麻煩。於斌的勢力不小，不是很容易就能擺平這事的。再說，你不是還要趕著出國去處理遺產的事情嗎？到時候恐怕你就走不開了。我仔細想想，這樣處理對你是利大於弊。所以我才同意不再追究這事的。至於你女朋友因為這個而不滿，我希望你能回去跟她解釋一下，讓她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
靠！齊若雪什麼時候成了我女朋友了？這可不能亂說啊。
我忙說，「馮局，你誤會了。那個那孩子可不是我女朋友。你這話要是傳到我老婆那兒，可是會給我惹麻煩的。」
「哈哈，」馮國華和李建國都笑了。
「沒看出來，你還是『妻管嚴』啊！放心，警察的保密原則我還記的。」馮國華笑著打趣了我一句後停住笑說，「不過，看來你和於斌的梁了是結上了。這傢伙在官面上很有活動能力。今後你要小心點提防他。」
我點點頭，「看得出來，那個姓朱的副局長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敢顛倒黑白對我進行誣陷，可以想到於斌的能力一定很大。」
「別人不敢說，那朱增田當然會不遺餘力地幫於斌了。」李建國接過話頭，「朱增田是於斌的遠房親戚，他能爬到副局長這個位置，全靠了於家人的關照。所以凡是於斌的事情，他肯定會盡全力幫忙的。」
馮國華笑了笑，「既然你和農公子是朋友，我就不拿你當外人了。我和你實說吧，朱增田早就在瞄著我這個局長的位子了，盼望著有一天能取我而代之。如果不是有農公子關照我馮國華。恐怕我老馮早就被拿下去了。所以朱增田和我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和。這回你明白為什麼他要那麼幫於斌了。他是想依靠於家的勢力把我趕走。他這是在向於斌賣好呢！」
我沒有想到這裡還有這樣的利害關係。看來官場上的爭權奪利，真是無處不在。
我點點頭說，「我看，就是這次我打的人不是於斌的表弟，他也不一定會不為難我。馮局，聽秦幽夢說，上次我那裡開業慶典上去搗亂的那些人是司馬青雲結拜兄弟陳越祥的手下，是嗎？我看他們這是要幫著司馬青雲對付我了。不過，我還是不在乎他們的。哼！有本事就讓他們來好了。」
馮國華看來我一眼，「小方，我年紀比你大，說句拖大的話，你有點太輕敵了。你是有幾個很厲害的乾媽，可那畢竟是你那些乾媽都是外國人。俗話說，遠水解不了近渴。她們再有能力，也可能把手伸進我們國家的內部來。官場的情況遠比你想的複雜得多，所以你還是自己小心點才是。別等出了事再去補救，恐怕到那個時候你後悔都晚了。」
我點點頭說，「謝謝馮局，你這話我會記住的。不過你們這麼幫我，恐怕於斌也要看你們不順眼了，你們兩位今後也要多小心這頭狼啊。」
馮國華笑了，「不瞞你說，我和老李都是農家人幫忙，才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可以說是我們是屬於農家勢力的一部分。於家雖然有勢力，可於斌真要對付我們，那就等於是向農家宣戰。要知道農家的能力還是要強過於家的。到那時，恐怕他們就沒有好果子吃了。於斌就是想對付我們，他那些長輩也不會答應的，他不懂，可那些老傢伙是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的。同樣道理，就是農公子托我們照顧你，我們也不能太過分。因為農公子也不想讓自己家族捲進你和司馬這場恩怨裡去，給自己家族增加麻煩。所以，很多事情今後還要靠你自己解決。」
我點點頭。我沒有想到，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貓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