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篇 第三章改革的理念(一) 文 / 說客
第三章改革的理念(一)()
與每個人都多多少少的寒顫了兩句,或是敘舊,或是勉勵。這讓每一個在座的成員都感到心中暖暖的,所有人皆感到自己這麼辛苦的工作是值得的,董事長雖然不在身邊,但他一直在關心著自己。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為這樣的人賣命,值!
與岳父聊天過後,李寧商關注的目標變的更為集中起來。在他的面前徐有亮早早的便超越了足協的地位,成為了最需要去移開的絆腳石。在回國前收到的最後報告上顯示,徐有亮已經開始與足協的高層展開了交涉,期望與足協達成某種合作的可能,以抵禦自己歸國之後,可能產生的對其的衝擊。
而今天在機場,張祥龍突然的出現,卻預示著徐有亮的這種攏絡並不很成功,至少足協中的一部分勢力對其並不感興趣。李寧商望向孫濤,問道:「你們之前給我的報告中,告訴我,足協內部的權力現在劃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以第一副主席閻龍為首,主要負責國內聯賽等事宜。另一部分則以第二副主席張祥龍為首,他分管與國際足聯、亞足聯之間的外交事宜。今天在機場,張祥龍去接了我。並通知我足聯召集了所有的甲級俱樂部以上的球隊的董事長、經理,後天為我開個歡迎會,並讓我給他們傳授一些國外發達俱樂部的經驗。我想知道,現在這兩個人對於徐有亮的態度到底怎麼樣,還有他們又是如何看待我這次回國的事情。」
「自從亞洲杯申辦成功以後,張祥龍在足協內的地位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關於足協兩權分立的計劃甚至已經擺上了檯面,好像當時只要國家體委開個會,走個過場,一切便會得到實施。不過不清楚是張祥龍手下口風不牢,還是閻龍那塊讓人故意搗的鬼。這件事在體委正式發佈之前,便被媒體知道了。瞬時各個相關的體育報紙都做出了報導。這讓上面甚是惱火,兩權分立的計劃也就暫時擱淺了。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張祥龍在足協內部的地位,足協各個部門現在都各自選擇了自己的陣營,相互對峙著。」
李寧商冷冷的笑了笑,華夏人這種窩裡鬥的行為早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了。想當年抗日戰爭年代,國民黨的軍隊在抗戰之始,及抗戰之末,不也調轉槍頭,追著『共產』黨的軍隊狂追猛打的。
「對於徐有亮的問題,我和幾個兄弟聊了一下,一致都認為,他們兩邊都是在等待您的歸來。閻龍應該是已經知道了足協在奧運會之後,即將重整的消息,他清楚,無論誰得勢,自己都必定是要走人的。所以他顯得更加的沉著一些,他想看看兩邊誰出的價位高,做個待價而沽的事情。而張祥龍那塊則稍稍單純一些,他想取代閻龍的位置,為此他必須聯合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相對徐有亮而言,您在國際、國內的聲望明顯要高出很多。選擇您,對其的仕途會更有利一些。」
點點頭,孫濤的分析甚是到位,他示意對方喝口水,潤潤嗓子,然後才讓其接著說道。
「我現在處在綜合部,也算是閻龍一方的嫡繫了。您回來的消息在早上便傳了過來,但閻龍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想來他是沒有準備派人迎接您去的。但後來外事部傳來了張祥龍大張旗鼓的帶著一隊人馬衝到機場迎接您的消息之後,閻龍才動了起來,據說他派了兩個處長跟了過去。之後,我們便接到了上級的通知,要求各個甲級以上俱樂部的老總後天中午之前,務必趕到北京開會。」
「原來是這樣。」李寧商微微皺起眉頭,腦中不斷的閃爍著剛才孫濤話中的各個場景。手指在沙發的把手上輕輕的敲動著。不一會兒,他又問道:「你看我們有可能把兩個人都爭取過來嗎?」
「有難度,畢竟現在這兩個私底下基本已達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年頭,利益才是第一位的東西,只要他們能滿足自己的願望,選擇誰並不是太大的問題。他們之間現在爭的也只是個權力而已。」孫濤應道。
「你認為若我們僅僅只能爭取到一個人的話,誰的加盟,會對我們的陣營更加的有利?」
「閻龍是第一副主席,他在足協內也是名正言順的一把手,底蘊更厚一些。想他能夠被直接任命為足協的第一把手,其在上面的關係網,也必定是強於張祥龍的。若能爭取到他的協助,我想我們的路會走的比較輕鬆些。但這種人必定是不會甘於人下,想要控制他肯定要費很多周折。張祥龍這個人有手腕,交際能力強,其的交際圈亦比較的廣泛。這從他從西亞的手中把亞洲杯的舉辦權搶過來後,體委內不少人幫其說話,撐他上位,便可看的出來。不過他在上層的底蘊不厚,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靠山,否則媒體那點小事絕對不會影響到體委最終的決定。他現在很缺能夠幫自己一把的同盟,若您可以幫到他,相信其日後對於您的話,必定是會掂量著照做的。對於兩人的選擇,我認為選擇閻龍,會使您少走一些路,但您必須為其鋪好一條路,讓其在奧運會結束之後,開開心心的離開足協。而選擇張祥龍,您倒是可以考慮保留一部分足協的領導班子,做出一幅平穩過度的樣子。這樣體委的面子也好看些。」
一邊聆聽著孫濤的陳述,李寧商一邊做著自己的分析,誠然孫濤的話很有道理,而且絕對可以作為自己行動的參考。但是其卻忽視了一個問題,便是球迷群體。岳父的一句發動民意,自下而上的促使足球改革的方案,使得李寧商對於球迷的態度越發的重視起來。
關於對兩人的選擇,目前對於李寧商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最多只要與一方結成同盟,保持檯面上平衡的局面便可以了,因為此事最終的決定權,並不在這一層面。李寧商與徐有亮最終的戰場還在於高層的決策。
此時,徐有亮早早的便把握了上層的主動權,正如岳父所言,自己最好不要再從上層去動什麼腦筋了,自古官官相護,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面子上總是要維持一種友誼的。所以從古到今,官與官鬥,總是以背後捅刀子的方式進行。他們追求的是殺人不見血的境界。所以一旦有什麼事情決定下來之後,想要人站出來再次反對,除非有巨大的利益,否則是絕對沒有人願意去當這出頭鳥的。
而談到巨大的利益,對於這些人而言,無非兩點,第一、是更高的官階。第二便是名聲。胡為國要李寧商發動民意,無非便是要創造一個獲取名聲的絕好環境。當今的為官者,最常掛在嘴邊的話便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雖然這更多的是一種喊口號的行為,但自打『共產』黨建立了新華夏,人民的意願,便成為了一項必須要關注的事情。若哪一任幹部,將任下的民眾搞的怨聲載道,那麼他的仕途也必定不會長久。
李寧商此時就正在考慮民聲的問題。球迷群體對於現在的足協早就極其的不滿意了,從國家隊、國奧隊越踢越醜,衝擊世界盃、奧運會屢屢受挫。到華夏足球在世界上的地位屢屢下滑,亞足聯都不拿華夏足球當回事。從大搞功利足球,放棄對青年梯隊的培養。到大喊要建設青少年梯隊,卻依然不往青年梯隊投錢。從聯賽假球、黑哨屢禁不止,還沒比賽,便知道比賽最終的比分如何。到賭球風行整個神州大陸,引無數球迷家破人亡。從選個國家隊主帥挑三揀四,浪費備戰時間。到選帥結果每每出人預料,總是以足協資金不足的借口,選擇一些不知名的主帥執教國字號球隊(事實上,足協是不想自己掏錢而已,他們的眼睛總是盯著別人的口袋)。球迷們早就想用自己的口水,將足協的辦公大樓給淹起來了。
將足協所有領導班子全部清洗掉的想法,李寧商與徐有亮是可以達成共識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瞬間將球迷們那已經涼了的心,給重新點燃起來。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造成最大的新聞效應,將所有球迷的眼光重新拉回到華夏足球的周圍。記得有一次,李寧商與幾個朋友偷偷跑到一個大排檔宵夜,當時正在播放夜間新聞,內裡提到歐洲謀國因為賭球風波,所有的足協領導人全部引咎辭職一事。當時便聽到隔壁桌以球迷拍著桌子喊道:「瞧瞧人家,這才是真正的搞事業。我們國家足球都這麼亂了,也從沒見過一個人,為此下過台。不能比啊。」當時李寧商便為華夏足協從來沒有問責制這一說法,而感到惱火。
所以李寧商認為,華夏足球要改革,必定是要自上而下的進行。華夏足協必須成為改革的先行者,而作為過去足球的掌門人,這些個領導,亦必須讓出自己的位子。
露出讚許的笑容,李寧商向孫濤笑了笑。隨即他又將目光轉向了王昆鵬,問:「徐有亮那邊最近有什麼動作。我聽說他現在不在北京。」
「明天便回來了。」王昆鵬答道。「我們的人從民航管理處那查到,他已經定了明天早上返回北京的機票。同行的還有他的集團顧問梁慶生。」
李寧商清楚,對於無關緊要的人,王昆鵬必是不會點出對方的姓名的,他立刻問道:「這梁慶生是個什麼人物?」
「梁慶生是徐有亮岳父劉老親自出面,為徐有亮聘請到的顧問。其在退休前,曾在中央辦公廳工作了數十年,每每國家領導班子換屆,他都沒有受到影響,可謂政壇的一顆不老鬆了。一周前,徐有亮將自己所有的智囊,都喊到了青島,處於半度假,半處理公務的狀態。不過就在您回國的消息傳出後的第二天,徐有亮立刻就將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開了個會。他自己更是訂了明天的機票,返回北京。」
「多找些私家偵探,我要清楚的瞭解到徐有亮回北京後的一舉一動,見過什麼人,談了些什麼事情,若有可能,最好連他的電話也給我監聽起來。我需要每隔兩小時,便收到一份關於他的行蹤報告。」對於徐有亮之前所做的工作,李寧商從這段時間國內傳到多特蒙德的報告,及與胡為國的對話中,瞭解的非常詳細。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徐有亮在預計到自己會動手之後,將有些什麼樣的舉動。他需要針對徐有亮的舉動,不斷的修正自己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