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篇 第三十四章策略(二) 文 / 說客
第三十四章策略（二）
「老闆，宋子龍昨天喝過咖啡之後，一直在馬路上亂轉悠，到處拍照，就如同一個遊客一樣。在一個小餐館中用過晚餐之後，他又去看了一場電影。直到晚上十一點左右才回到旅館裡。」被派去幫忙跟蹤的助手將宋子龍一天的行程向路易斯·維埃拉做了匯報。
「就這麼簡單？」路易斯·維埃拉閉上了眼睛，思考了一陣，又問道：「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嗎？中途有沒有和什麼人見過面？」
「沒有，如果有和誰碰過頭的話，我一定會拍下照片給您的。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揮揮手，讓手下出去，他吩咐道：「今天你繼續跟著他，如果發覺他和什麼人見面了，便立刻通知我，順便把照片傳過來。」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路易斯·維埃拉右手的食指不斷的敲動著辦公桌。第四天了，李寧商的多特蒙德之行，早就應該有結果了。但宋子龍卻玩起了消失，無所事事的旅遊起來。這太反常了。「到底是李寧商那裡沒有和馬特烏斯等人協商成功，還是世唐俱樂部放棄了對魯伊·科斯塔的引進。」這個問題不斷的困擾著路易斯·維埃拉的大腦。
思前想後，路易斯·維埃拉將上述兩個可能性都進行了否決。作為多特蒙德俱樂部的老闆，李寧商想要處置兩名年輕隊員的命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最多穆裡尼奧可能會在展鵬的問題上，與李寧商較下真。但三天的時間，也早應該將這一小小的不諧給抹平了。至於第二點，這種可能性就更不大了，如果世唐俱樂部放棄了引進，宋子龍絕對不會還繼續留在里斯本，他只要打個招呼，便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剩下的最大可能只有李寧商對於現在的條件不滿意，他想要晾晾自己，讓自己感到心急之後，可以主動的讓讓價。想通了這點，路易斯·維埃拉不由的對這樁轉會進行了反思。誠然，用魯伊·科斯塔換兩名有前途的小將，是一個非常有利的交易。但魯伊·科斯塔就算留在隊中，亦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畢竟現在他的狀態還在。這個賽季俱樂部依然保持著對冠軍的衝擊，其所擔任的角色亦是不能忽視的。
「那就耗著吧，看誰先急。」憂慮的神色從路易斯·維埃拉的面上消失了，他按響了通話器，讓秘書為自己泡了杯咖啡，準備讓自己放鬆一下。這幾天為了轉會的事，可是把他搞了個夠嗆。也是該放鬆一下了。
電話聲響起，裡面傳來了秘書的聲音。「總經理，佩雷拉主席給您的電話，您現在接嗎？」
「接進來。」路易斯·維埃拉的眼皮跳了下。在心中，他是很不想接這個電話的，因為他已經能夠預料到佩雷拉會和自己說些什麼。就在三天前，自己曾經向他保證過，一定會圓滿的完成這次轉會。而佩雷拉亦一定收到了宋子龍這段時間玩消失的事實。這個電話一定來向自己討說法的。想到需要勸服主席接受自己的想法，路易斯·維埃拉就覺得自己頭大了一圈。
「維埃拉總經理，我聽說世唐的代表宋子龍先生，這段時間都沒有與你聯絡，轉會的談判暫時都終止了，是這樣的嗎？」
「這兩天宋子龍先生都在里斯本城內旅遊。他本人告訴我，他正在等待李寧商先生與多特蒙德方面商談的結果。不過我懷疑，可能是他們暫時還不能接受我們的報價。但又捨不得放棄魯伊·科斯塔，所以採用了緩兵之計。」
「總經理先生，您曾經可是向我打了保票，這樁轉會一定能夠完成的。難道現在又要終止不成？」
「現在還沒有，很顯然，李寧商並不想放棄魯伊·科斯塔，否則宋子龍便不會依然繼續留在里斯本了。我認為，他們正在與我們比耐心，如果我們現著急了，就會上了他們的當，從而接受他們所提出的條件。請您相信，這樁轉會，依然控制在我們的手裡。而且我亦想提醒您，就算我們不完成這樁轉會，事實上，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科斯塔現在的狀態不錯，他還能為俱樂部效力個三年左右的時間。今年我們俱樂部能夠一直保持著冠軍的希望，科斯塔可以說是居功至偉的。」洋洋灑灑的一番言論，路易斯·維埃拉認為自己已經將一切解釋的都很透徹了。就算佩雷拉主席還有什麼疑問，那也只會是一些枝節上的小問題，很容易就可以過關的。
對方沉默了一陣，佩雷拉說：「維埃拉總經理，俱樂部希望你能夠完成這樁轉會。由於您向我有過許諾，我已經將此事在董事會上進行了公佈，各位董事對此樁轉會亦給予了分析。所有人都認為將魯伊·科斯塔賣掉，是非常明智的選擇。您剛才所說科斯塔現在的狀態很好，這點我們都承認，但他已經老了，誰都不能保證，他明年的狀態，是否能夠與今年一樣。這種風險要比培養兩名年輕球員更大。而且董事們都認為，這是賣魯伊·科斯塔的最後機會，如果現在不賣，魯伊·科斯塔基本就會選擇在俱樂部退役，到時，我們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到的，好名聲對於我們現在而言，並沒有太多的實際意義。第三，有些董事還考慮到，此次是李寧商與我們做生意。此人的背後是巨大的華夏市場。是未來足球市場的主攻目標，我們需要這片土地。我們需要與他達成某種良好的合作關係。所以，這樁轉會，勢在必行。」
最後一句話，佩雷拉說的異常的斬釘截鐵，這讓路易斯·維埃拉氣的想要罵娘。看似一番話頭頭是道。事實上佩雷拉一番話內，最核心的內容只有一個，那便是他已經和眾多的董事都誇下了海口。原因便是自己在他的面前打過了包票。他佩雷拉不能丟面子，這年頭面子問題最大。
「狗日的佩雷拉。」在心中惡狠狠的罵了句。路易斯·維埃拉感到稍稍舒服了些。努力平息著心頭的怒火，他說：「主席先生，我一定會盡自己的能力，將此事辦圓滿。但我亦希望您可以盡量的說服各位董事，不要將此事定性。因為這樣會讓我們非常的被動。會讓俱樂部蒙受損失。」
路易斯·維埃拉說的異常的緩慢，貌似平穩的話音，事實上總是透露著絲絲的軟弱。他說的沒有底氣，因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這是他路易斯·維埃拉自己。如果不是相信了宋子龍那謙卑的臉，如果不是對自己太過於有信心。他也不會得意的在佩雷拉的面前做什麼承諾。而今天，他就亦不會陷入這種困境之中。
「好的。」佩雷拉此時亦沒有了剛才的強硬，他聽出維埃拉已經服軟了。畢竟是同一陣營的同事，自己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才會這麼快的在董事會議中，宣揚自己的功績。他說：「我會去和董事們聊聊的，不過這樁轉會，你還是必須去完成的。要記住，在董事會中，我們依然存在著很多反對者，我們時刻都要提防這些傢伙的詭計。」
「我明白。」路易斯·維埃拉沒有再說什麼便掛上了電話。又是一頂帽子被扣了下來。不過對於這頂帽子，路易斯·維埃拉還不得不去承受。事實上，主席與總經理是一體的。如果哪天佩雷拉下台了，自己又不能接他的位置。那麼他的結局只能有一個，便是也跟著下台。
再次陷入了沉思。桌上的咖啡已經沒有了溫度，路易斯·維埃拉喝了一口，瞬間又吐了出來。噴了數口吐沫，他按響了秘書的通話器，命令對方進來將桌子收拾乾淨。
門被推開，秘書走了進來。不過她並沒有立刻收拾桌上的咖啡，而是站在了維埃拉的對面。
見對方沒有了動靜。路易斯·維埃拉疑惑的抬起了頭，看了看秘書，發覺對方的神情有些怪異，有種想說又不敢說的意味在裡面，便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秘書此時有些猶豫。因為女人的好奇心，亦因為一種職業病。剛剛她在外面偷聽了部分佩雷拉主席與總經理的談話。她清楚此時的路易斯·維埃拉承受了一定的壓力。而她很不好命的又接到了一條必須向路易斯·維埃拉匯報的壞消息。在現在說，與等會兒交待的兩難中，秘書無力的掙扎著。
秘書的腦中完全被此時交待會被總經理的怒火所襲擊。剛剛被壓抑的他，正好需要一個好用的撒氣桶。而過會兒再交待，卻又可能因為自己拖延了匯報的時間，而耽誤了總經理的決策，而被維埃拉數落自己的失職。站在路易斯·維埃拉的對面，秘書真的很無力。
聽到維埃拉的呼喚，秘書咬了咬牙，她決定現在便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匯報給維埃拉。畢竟與其一直在外面胡思亂想的擔驚受怕。不如現在便承受的好。
「總經理，我們剛剛搜到了一些德國媒體的新聞稿。李寧商昨天在多特蒙德俱樂部，接受了一些德國雜誌的採訪。裡面涉及到了華夏世唐俱樂部對於新外援的挑選問題。您要不要看看？」秘書最終還是沒有加上自己的看法，在她的眼中，李寧商的話絕對是不利於路易斯·維埃拉目前的情況的。她現在最想幹的事，便是走出總經理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好的呼吸幾口空氣。
「在哪？」
秘書連忙將打印好的資料，放在了路易斯·維埃拉的案頭。她連忙說道：「您還需要咖啡嗎？我幫您重新泡一杯。見維埃拉點了點頭，秘書連忙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抽出兩張桌面上的抽紙，將水跡末了抹，便風一般的衝出了辦公室。
站在門口，秘書努力的喘了幾口粗氣。稍稍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又衝向了休息室，重又泡了杯咖啡，小心的推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房門，輕輕的放在了路易斯·維埃拉的右手邊，又偷偷看了一眼對方的表情，見維埃拉的神色有些不善，便連忙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秘書走的很迅速，她很擔心此時維埃拉發出什麼聲音，將自己留下來。
事實上，維埃拉根本沒有注意到秘書的一舉一動，就連新換了咖啡，亦是拍桌子後，濺出的咖啡灑在了自己的手上，燙到了自己，才有所覺察。他的心情很不爽，剛剛被佩雷拉將了一軍之後，立刻便收到了李寧商如此的訪談新聞。維埃拉不由的想問問心中的上帝，是否在和自己開玩笑。難道是自己半個月沒有去教堂，上帝正在懲罰自己的不敬。天啊，那可真是誤會，自己沒有去教堂，可是因為工作實在太忙了的緣故啊！維埃拉發誓，這個星期天，一定要帶著自己的全家，去教堂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