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篇 第三十四章策略(三) 文 / 說客
第三十四章策略（三）
新聞報道是這樣寫的，記者提問，李寧商先生此次赴歐洲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其是不是有可能重新兼顧多特蒙德俱樂部的事務？李寧商表示，自己已經將自己的職務移交給了馬特烏斯與赫內斯，他完全相信此二人能夠將多特蒙德俱樂部帶向更加美好的明天。至於此次到歐洲的目的，完全是為了給世唐俱樂部挑選新的外援。
記者又問，那麼李寧商先生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李寧商答到，自己已經接觸了部分俱樂部，已經將自己的名單圈定在了一個較小的範圍內。關於轉會的談判，已經進入到了比較實質性的階段。
記者再問，能不能透露一些具體的名字，還有您到多特蒙德來，是不是在收購的名單中，有多特蒙德的球員？李寧商笑著答到，多特蒙德俱樂部與世唐俱樂部是兄弟俱樂部，自己選擇多特蒙德的球員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具體球員的名字，此時倒是不好過多透露，不過我們很喜歡魯伊·科斯塔先生，並且正在與本菲卡俱樂部商談相關事宜。我們亦正在與西班牙的比利亞雷爾俱樂部接觸，嘗試引進裡克爾梅。
這是一篇看起來很平常，彷彿並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新聞稿。但在維埃拉的眼中，無疑是一個炸彈。要知道，除非已經完成了轉會，一般在運作過程中，俱樂部方面是絕對不會將自己想要得到的球員，向外界公佈的。畢竟任何一個人都有敵人，橫插一腳的事情，在足球界亦是屢見不鮮的。
當維埃拉見到李寧商將魯伊·科斯塔與裡克爾梅同列的時候，心更是涼了半截。裡克爾梅是什麼人，這種人會去華夏，那簡直就是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將這麼個天方夜譚的人物與魯伊·科斯塔放在了一起，那麼關於魯伊·科斯塔的轉會不也就成了一個天方夜譚？
路易斯·維埃拉立刻想到了宋子龍，他想給對方一個電話，將此事挑明，質詢對方的態度。提起了聽筒，他又放了下來。這個時候不是時機。他對魯伊·科斯塔依然有信心。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數口空氣。維埃拉按響了通話器，剛才拍桌子的時候，咖啡灑出了不少，他需要秘書將桌子收拾一下，並為自己再去泡一杯。
宋子龍剛回到賓館，秘書便告訴他路易斯·維埃拉今天又給他來過了電話。
「他有沒有問什麼？」
「沒有，還是老樣子，聽說您不在，便掛了，也沒有說讓您回來之後，給他電話。」秘書回答道。
點點頭，宋子龍將外衣脫下，交給秘書，讓其幫自己掛到衣架上。「如果他再來電話，就告訴他我休息了，不方便打擾。有什麼話，就讓他告訴你，明天早晨再轉告你。」
秘書應了聲事，又問道：「您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伸了個懶腰，宋子龍癱倒到沙發上，用手遮住嘴，打了個哈氣。他疲倦的說：「這兩天我把里斯本都逛焦了，明天準備到周邊的城市繞繞，如果維埃拉再來電話，就和他說，我要三天後才會回來。」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些？」不斷用眼睛觀察宋子龍的臉色，秘書話說的有些猶豫。「我們這麼一直將路易斯·維埃拉先生晾在一邊，會不會激怒他，而無法完成此樁轉會？」
宋子龍笑了起來，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慵懶的說道：「你一定不喜歡賭博，老闆想要魯伊·科斯塔，我們便一定會得到他，無論花費多少的代價。現在本菲卡開出的價碼。並不符合我們的要求，所以我們需要使用一些手段。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其實就是一種賭博，我們在賭路易斯·維埃拉比我們更希望完成這樁轉會，我們賭本菲卡管理層的性子沒有我們好，不如我們能忍。」
秘書並沒有明白宋子龍的意思，她又問道：「這樁轉會不是我們提起的嗎？為什麼維埃拉反倒會更急切呢？」
「因為利益。維埃拉開出的條件表面上很公平，但以發展的眼光來看，這樁轉會對本菲卡實在是太有利了。那一個日暮西山的老將，換兩名被打上了標籤的未來之星。這可是極其划算的買賣。事實上，我們更願意用四百萬歐元去購買魯伊·科斯塔，而不是這樣。」
秘書恍然，原來一切還是為了錢。不過換個角度看看，這又變成了一種正常。葡萄牙的俱樂部本就無豪門，大部分的球會都是靠買賣球員而生存的。所以這樁轉會在他們的眼中，就變成了一份美味的食物。想想，就算平常人，見到商場舉辦以舊換新的業務，還不是一樣趨之若遇。「看來本菲卡俱樂部關注華夏球員很久了。這次老闆找上他們，倒是正合他們的心意了。」
宋子龍笑了笑，說：「老闆當然期望華夏的球員能夠遍佈整個歐洲，以數量帶動質量。但一個人的資源終歸是有限的。老闆雖然有錢，但在足球方面，除了剛開始的時候，他有不計代價的瘋狂投入之外，這兩年你會發現老闆已經非常的注意控制成本了。世唐放在多特蒙德俱樂部培訓的球員，都是靠金錢堆起來的，我曾經計算過，這些球員一年的費用都在十萬左右。而一百個球員裡面，最多也就能出幾個成才的。老闆還要靠這幾個球員，將一百個球員的培養費用全部賺回來呢。維埃拉的這個條件，確實是踩到老闆的尾巴了。」
「不過，如果維埃拉想通了，選擇不玩了，和咱們耗著，那我們怎麼辦？說實話，魯伊·科斯塔目前還能用，再幫本菲卡踢個兩、三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看老闆的決心了。如果老闆真的非科斯塔不要，這樁轉會就一定會完成。」長長的歎了口氣，宋子龍面無表情的說：「不過，如果真的走到這一步，我的事業也就算走到盡頭了。這次的計劃事實上完全是由我提出的，我也是在賭明天啊！」
看到宋子龍心情不好，秘書連忙改口道：「其實您也不用太擔心，看維埃拉這些天每天一個電話的表現來看，他還是非常在意我們的態度的。說不定您這次旅遊回來，他們便已經重新開條件了。」
看到自己的話，對宋子龍完全沒有效果，秘書忽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多特蒙德那剛剛傳來了幾篇報道，讓我給您看看。」風一般的衝出房間，不一會兒，秘書手捧著一個文件夾重又出現在了宋子龍的面前。
迅速的瀏覽了文件夾中的內容，宋子龍笑了笑。可能是還沒有從壓力中解脫出來，這笑容在秘書的眼中，裡面仍是含著苦澀的。
「老闆在多特蒙德已經展開反攻了，下面就要看我們的表現了。這些報道想必路易斯·維埃拉也一定看過了，到現在他還沒有打電話過來，我想這兩天他也是不會打電話過來了。下面就看我們誰更有耐心了。」
振作了精神，宋子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向了書房，他說：「幫我把葡超所有俱樂部的資料都拿過來，我要從中間發掘一下有沒有類似於魯伊·科斯塔的球員。等我列出了名單，你便幫我安排一下，去這些俱樂部拜訪的時間。越快越好，老闆只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我們需要給維埃拉先生足夠的刺激。」
「我馬上便給您送過去。」望著宋子龍的背影，秘書大聲的回答道。
多特蒙德俱樂部內，李寧商酩了口啤酒，含在口中過了一會兒，才嚥入喉中。在德國的這兩年，德國的啤酒，已經將李寧商對於啤酒的品味，提升了數個檔次。回到華夏的他，品盡了所有品牌的啤酒，但總是找不到在德國時的這種感覺。所以當其回到多特蒙德之後，基本每頓飯，都會來個一杯打底。
在他的身邊，赫內斯與馬特烏斯亦開心的品著啤酒，吃著烤肉。自從李寧商向二人介紹過中國的飲食文化後，他們愣是從華夏聘請了一名烤肉師傅，美其名曰要為球員們改善飲食條件。但在俱樂部內的營養師的批評下，此名廚師，除了偶爾俱樂部舉辦活動，或有人來參觀的時候，便成為了他們二人專有廚師了。
打了個飽嗝，馬特烏斯用眼睛掃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竹籤，發覺已經不能判斷數量之後，滿意的抽了張紙，擦了擦嘴，然後向李寧商說道：「老闆，其實關於展鵬和何超的問題並不大。就當我們支持一下世唐俱樂部吧。說不定他們兩人到本菲卡，機會比在這裡要多呢。」
見李寧商不說話，赫內斯又接茬道：「穆裡尼奧先生由我去說，我今年給了他一個億的轉會預算，一個年輕球員，他應該不會太計較的，特別這個原因是為了您。」
「問題不在這。」依然喝著酒，依然吃著肉，李寧商淡淡的說：「我只是有一種被人搶劫的感覺。哪怕路易斯·維埃拉給我開出五百萬歐元轉會費的條件，我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涉及到兩名球員，特別還是你們幫我精心培育成才的球員，我感覺很不舒服。總覺得對不起你們的付出。」
「老闆你千萬別這麼想。」馬特烏斯連忙說道：「多特蒙德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因為你的努力，而且俱樂部幫你培養華夏球員，也是收取費用的。這些球員世唐俱樂部也是有一半所有權的。我們最多只是沒有在最合適的時候出售他們而已。」
沒有說話，李寧商的目光停留在了赫內斯的身上。
「是啊，老闆，我們也希望你能夠在華夏取得成功。您當初收購多特蒙德俱樂部的時候，不也是存著這樣的一份心嗎？我們一定會無條件的支持您的。」
拍拍二人的肩膀，李寧商面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我已經命令宋子龍那盡量壓價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