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真相 文 / 短髮
第99章真相
奔流的水聲源源不斷的傳進我的耳朵，將我從昏睡中吵醒，吃力的睜開眼，後頸處還依稀傳來陣陣疼痛。到底是怎麼回事？
「醒了？」蘭姐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抬起頭看向她，早已不是昨晚親切的樣子了，她眼中陰冷的目光，透露出無限的恨意，還有嘴角那冷酷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我疑惑的問道，卻在慌亂的觀察四周，除了身旁不遠出那奔騰的江水外，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她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我還真是天真，她說帶我來找憬，我就相信她了。可是她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將我帶來這裡，要殺我的話，她昨晚便可以下手。
「不帶你來這，怎麼可能引的到憬？你以為你忘了所有的事，我就會放了你們嗎？本來是想，若是你與憬王爺離開皇宮，皇上也許就再也不會想著你，可是為什麼明明知道你背叛了他！他卻還是會原諒你？並且硬是要將你找回來！」蘭妃緊緊的捏著拳頭，眼中透露出的恨意，像是要將我千刀萬剮一樣。
「是你一直在陷害我？對不對？」我就是再傻，也能猜到了，她就是遙兒口中，一直陷害我的那個人。虧遙兒還跟我說什麼，蘭妃娘娘是皇宮裡最好的娘娘？根本就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偽裝得還真好。
「是！就是我，怎麼樣？你很吃驚嗎？」蘭妃背對著太陽，使得她整張臉都隱在黑暗中，看起來更加讓人恐懼，「就是我派人在你們去江南的地方追殺你，就是我用石子打傷你的腳，讓你將宛妃推下去的，她們都是我殺的，怎麼樣？」
「你！」雖然這些事情我都不記得，可是完全可以知道，現在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女人，而我，到底該怎樣脫身呢？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在這裡。
「蘭德妃，好久不見了！」熟悉的聲音響起，憬不知何時出現，正一臉笑意的看著我們。我總算鬆了口氣，卻突然想起，剛才蘭妃好像說是故意要引憬出來的。她到底有什麼用意？
「是啊！憬王爺，你可總算來了！」蘭妃嘴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憬輕輕走到我身邊蹲下，柔聲問道：「怎麼樣？沒事吧？」我輕輕搖搖頭，有憬在，我就不害怕了……
「有什麼話，留到地府去說吧！」蘭妃打斷了我們，冷哼道。憬輕輕將我扶起，輕笑道：「蘭妃，你為什麼要趕盡殺絕呢？」
「為什麼？只要她不死，皇上的眼裡就看不到任何人！還有你，憬王爺，你早就知道我就是那個幕後主使了吧？可是你卻不捅破我，是為什麼呢？是不是因為，我可是幫助你，帶柳夢夢離開皇宮？」
「是啊！上次你找我，請我將夢夢帶出宮的時候，我便猜到了，不過沒想到，連母后都被你利用了！」憬緊緊的拉著我的手，輕聲回答著蘭妃的話，眼睛卻一直一動不動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一頭霧水，實在是不知道都在說些什麼，「你別一臉無辜樣！」蘭妃話鋒一轉，直直朝我指來，「這個你最信任的憬，就是他對你下藥，讓你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虧你還那麼相信他！哈哈，天大的笑話，你居然連你自己愛的是誰都分不清楚！你還真是可憐呢！」蘭妃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刀般，狠狠的插入我的心臟……
「夢夢，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憬臉上慌亂的神色證明，蘭妃說的都是真話，我伸出手，摀住了憬的嘴。「不許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相信憬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還真是情深似海啊，可惜我不能再留你們了，你們就到陰間去做一對鬼夫妻吧！」蘭妃說完，抽出腰間長劍，直直朝我們刺來……
憬將我向後一推，抽出長劍擋住了蘭妃的攻擊，銀光在兩人只間舞動，我只能在一邊傻傻的看著，蘭妃的武功果然不錯，看得出來憬明顯的處於下風。
「快走！」憬又一次擋過蘭妃朝他心口刺來的劍，回頭對我說道。我知道也許他撐不了多久了，可是我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丟下他呢？
「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什麼謊言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好好的，就算是他騙我，對我下藥，那又如何？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對於我而言，那些痛苦的回憶，許是忘了比較好，他只是不忍我傷心，難過。他又有什麼錯呢？他給過我一段最美好，最單純的記憶。
「你……！」憬對蘭妃的招勢有些應接不暇，只是衝我微微一笑。
「小心啊！」蘭妃的長劍再一次刺出，直瑣憬的喉嚨。憬側身一躲，卻被蘭妃回身便是一腳，狠狠的踢在胸膛上。憬狠狠的倒退了數步，我忙上前扶住他。
「你沒事吧？」憬的嘴角已經滲出了血跡，腳步也有些搖晃，肩膀處還被長劍刺破，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都是我啊，我若不去追究什麼真相，又怎麼會被蘭妃引誘到這裡來呢？翼是派了那麼多人保護我，但是卻萬萬想不到，我會自願跟她走吧？為什麼我總是那麼傻呢？
「沒事，你別擔心！」憬依舊微笑，輕輕的替我擦拭著眼淚。這個傻瓜，我到底是哪裡好了？值得他這樣待我，他們都是傻瓜，都是傻瓜。
「唉……我說過了，有什麼話就到地府去說吧！」蘭妃討厭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像是非常不滿我們忽視她的存在一樣，時時要站出來提醒一下。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以為你殺了我，翼就會喜歡你嗎？像你這種人，就算是再過幾萬年，翼照樣也不會看你一眼！」我緊緊的扶著憬，死就死啊，沒什麼了不起的。就算是要死了，我也要詛咒她什麼都得不到！
「你！死到臨頭，還嘴硬！可惜你看不到我成為皇后的那一天了！」蘭妃自信滿滿的笑著，彷彿她現在已經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皇后了一般。
「皇后？你就算當了皇后又怎麼樣？也是一個沒人愛的皇后，你就自己守著你那個皇后的位子，守一輩子活寡吧你！」對這種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口下留情，就是得怎麼狠怎麼罵，守活寡都是輕的了。
「哼！你去死吧！」蘭妃徹底的被我激怒，提著長劍就直直刺來。我知道憬已經沒有力氣再還擊了，也許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勇敢過，我把憬往後一推，擋在了他的前面。閉上眼睛，等待著長劍刺穿我的心臟。
身後的長臂一拖，我跌入憬溫暖的懷抱中，驚異的張開眼，卻聽到長劍刺入身體的聲音。憬還是那麼溫柔的衝我笑，可是他的身子卻直直的朝我倒來，我使勁的扶著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憬是那麼重，我抱著憬跌坐在地上，眼淚不停的流下來。這個傻子，動作為什麼要那麼快，為什麼連我唯一可以回報他的機會，他也不給我。
「憬，你為什麼那麼傻啊！你這個豬頭！」我緊緊的摀住憬胸膛的傷口，那裡血正不斷的朝外冒，染紅了我的手指，我不爭氣的眼淚此刻又傾瀉而下。
「夢夢，我說過不會讓你受傷害的，你剛才那樣多危險，你知道嗎？不過我很開心……」憬抓住我的手，眼神渙散，聲音微弱。
「不要說了，我不准你再說！不准說話！」他每說一個字，都像是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我害怕，從來沒有過的恐懼籠罩著我，他若是說完，會不會就……
「你聽我說完，我不後悔我騙了你，就算你會恨我，我也不後悔，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很開心，夢夢……可惜，可惜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了，我只希望你能原諒我，若有一天你記起了所有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你這個傻瓜，我都沒有怪過你，要我怎麼原諒你？你沒有錯，你沒有錯！跟憬在一起，我也很開心。我還要與憬一起回去竹屋生活呢，我要與憬每天猜拳打賭，你可不能這樣丟下我就不管，你還欠我頓大餐沒請呢，我不准你丟下我……」往事歷歷在目，眼淚不住的往下掉，掉在憬的衣服上，與他的鮮血融合在一起。
濃厚的血腥味包圍著我們，我感覺到他的身體的溫度正慢慢的逝去，血不停的從他身體裡流出來，染紅了大片土地，也濕了我的衣服。
「夢夢……對不起了，你的大餐，我請不了了……」憬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本想替我擦眼淚的，可是又怕弄髒我的臉，硬是將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輕輕的拉著他的手，放於臉上，眼淚還是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不行，我不准你說話不算數，你不是說你會娶我的嗎？你現在這樣算什麼意思？是我不夠好嗎？你要丟下我一個人……」聲音哽咽到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從來沒想過憬會離我而去。
「是我不夠好，我沒有資格娶你，夢夢……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是我沒有那個福氣娶你，你看你……臉都弄髒了。」憬依舊輕笑，只是那笑容越來越淡，聲音越來越輕。
「你別在說了，不要再說話了！」我哭著向他吼道，為什麼老是不聽話，叫他別在說話了，他微弱的呼吸，說話是多困難，為什麼還要說話，留著點力氣不行嗎？
「夢夢，我只希望你……幸……福……」憬的手從我手中滑落，懷中的身子一沉，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奔騰的江水不停的咆哮，彷彿在申訴著它的不滿。
「南宮憬，你這個豬頭！我不准你走，你起來說話啊，你幹嘛那麼聽話，叫你不說你就不說了，你幹嘛那麼聽話，你起來啊，你起來說話啊！我不要……我不要你這樣……」瘋狂的搖晃著懷中的憬，放聲大哭。從來我都不想傷害任何人，為什麼他要在我面前死去……他要讓我永遠都良心不安嗎？什麼幸福，讓它見鬼去吧，我寧願他現在醒來，我不要什麼幸福，真心喜歡的人是誰亦不重要了。只要他能醒過來……只要他能醒過來啊……
「別跟那哭喪了，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柳夢夢，最終還是我贏了吧？你看你現在多可憐？哈哈……」蘭妃的聲音又在一次響起，好……她不說話，我都差點忘了她的存在了。
「我可憐嗎？可是我怎麼覺的你比我更可憐？」我的眼淚停住，冰冷的看著她，懷中的憬早已失去了溫度，安靜的睡著……
「你說什麼？我可憐？你馬上就要死了，你知道嗎？翼他是我的了！」蘭妃拿劍指著我，有些激動。
「哦？我真的可憐嗎？」我輕輕將憬放在地上，慢慢的起身，嘴角掛上笑，我知道我現在滿臉的血跡，也許很醜，可是我就是要笑給她看，「誰才是真的可憐？是，也許我馬上就要死在你劍下了，可是有憬陪我，我一點都不孤單，倒是你，你得一背子孤獨終老了，想想我都覺的你可憐。」
「你還嘴硬！我贏了，我多的是時間讓翼喜歡上我！」蘭妃掛著勝利的笑容，編了一個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
「是嗎？你真的是很可憐，翼他不會喜歡上你的，你以為將翼身邊的人都殺光，他就會喜歡你嗎？你以為感情是可以爭來奪去的嗎？不是你的，就永遠都不是你的，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你只是將翼當成一種物品，當成一種你一定要得到的東西！」
「你！」蘭妃被我說的話，震得臉色蒼白，一臉的不可置信，或許她從來都不知道一直被她欺負的我，今天會說出這些話來吧？或許以前我真的很軟弱，但是不代表我現在也一樣軟弱。
「你真可憐，你才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我一臉同情的看著她，是打從心裡同情她，「你以為翼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感覺不到他就是我每每夢中夢到的人嗎？我是失去記憶了，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我心裡愛的是誰嗎？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比誰都清楚！如果我與翼在一起，會造成那麼多的傷害，我寧願放棄他，我從來沒有刻意的想要去爭奪他，我也從來沒想過與你爭什麼，他不是你的，你卻認為我在跟你搶，難道你不是最可憐的人嗎？他從來都不屬於你！」
「別再說了！」蘭妃氣憤的喘著氣，「現在什麼都晚了，你死了我就贏了，只有你死，我才會贏！」蘭妃手中銀光閃過，冰冷的劍身刺穿了我的小腹，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痛苦，原來死亡，真的沒有那麼痛苦啊！我感覺到有東西正從我的身體裡流逝，冰冷的劍從我身體抽出，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向後倒去……
冷……刺骨的寒冷不斷的包圍著我，我聽到了水花的聲音被奔騰的江水聲覆蓋，四周不斷的變得寒冷，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不痛苦，我還有憬的陪伴，一點也不痛苦。我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永別了……翼……
「夢兒……」
他來晚了，他只有看著那冰冷的劍身無情的刺穿她的身體，看著她倒向那奔騰的江中。他竟是如此的沒用，竟不能好好的保護她，讓她一再受傷……
剛才蔓延在她指間的紅色，那般的刺眼，他的眼都快被刺瞎了一般，疼痛一直蔓延到他的心裡，他的心碎了，落了一地……撕裂般的疼痛，痛的他快要窒息了……
若老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願意放她走，不會再強留她身邊，他甚至願意從未遇到過她，那樣，她便可以永遠無憂的生活著，他是這般的愛她，他寧可受苦的人是自己，也不願意看她受一絲的傷害……
老天為何一定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來懲罰他？他知道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可是，一切都晚了，都晚了……為何要將她帶走，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她，只希望她能安安穩穩的活在這世間。
「皇上，皇上！不要啊……」李公公跪在地上，緊緊抱住翼的腿，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便是那怒吼的江水啊……
翼頹然的跪在江邊，他只想追隨著她而去，為何連這樣都不可以？若他們真的是今生無緣，那他願意追隨著她，到來世，再續前緣。
「皇上，不可！不可啊！」李公公極力的勸阻著，跪在一邊痛哭流涕。翼輕輕閉上眼，緊緊的捏著他剛從夢兒衣裳上扯下的碎布。他若是早來一秒都好，早一秒也許他就不會失去她了。
「還不快給朕去找！」翼怒吼著，像只暴怒的獅子般失去了控制。李公公一驚，忙連滾帶爬的帶著大批官兵朝江下游奔去。
她定不會有事的，那麼多的磨難她都挺過來了，這次她也一定可以，她怎麼會容易就消逝在這世間，他還記得她的承諾，她說過一輩子不會離開他，只要她沒事，他不再要什麼承諾，只要她好好的就比什麼都重要……就算她再忘記他，他亦不會強求，他只要她好好的。
一旁的蘭妃早已驚嚇得四肢無力，手中長劍「光當」一聲落於地上。臉色煞白，嘴唇忍不住的顫抖。
「為何？你為何要這麼做？」她為何如此狠心？翼輕輕起身，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蘭妃，聲音冰冷到了極點，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
「為何？你竟問我為何？哈哈……」真是可笑啊！她是為何？他不知道她是為何嗎？
「皇后的名位於你，真的就那麼重要嗎？」不惜殺害那麼多的人？到頭來，又有何意義呢？
「皇后？哈哈……」蘭妃蒼白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皇后？我根本就不希罕什麼皇后！」
「那你是為何？」若不是為了皇后，那她是為何？
「為何？為何？」蘭妃喃喃自語，「為了你，為了你的眼光能夠多停留在我身上一刻，為了你也能在落寞時想到我，為了能在你的心中佔有一席之位……為了你……都只是為了你……」
「夠了！」翼冰冷的打斷蘭妃的話，鐵鉗般的大掌握住蘭妃嬌小的粉頸：「朕不會相信你的！」
蘭妃的眼神開始渙散，像是憶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輕柔的聲音響起：「你忘了我了嗎？你忘了那年，那個因為打不到獵物，受盡大家嘲笑，偷偷哭泣的女孩了嗎？」
翼微微一驚，眉頭輕輕皺在一起，不知道她又耍什麼花招，卻見蘭妃臉上綻放出一抹幸福的笑，眼神像穿越了所有的障礙，回到了那天……
那時，他還只是個小小的皇子，而她，也不過只是個十歲的女童而已，那場秋獵，是皇上為了慶祝她父親勝利歸來，特意舉行的，父親寵愛她，特帶了她一起參加。
她第一次見到他，他坐於高高的駿馬上，滿臉的威嚴於傲氣，陽光灑在他身上，彷彿他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般，那宛如天神般的高貴，徹底的震撼了她的心。
那天，她忙活了一日，竟一樣獵物也沒有打到，其他的同伴都一起笑話她，奚落她，孤立她……
她一個人坐在林間哭泣，卻見他身披霞光，從陽光中走出來，滿臉的笑意，竟讓那奪目的陽光都失去了顏色，他緩緩朝他走來，溫柔的伸出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為什麼哭？」他低頭柔聲問道。含笑的星眸，如星般閃爍。
「我打不到獵物！他們都不跟我一起玩……」
「凡事都要靠自己的努力，要自己去爭取……」
那時，她深深的記住了他的話，也深深的將他印在心中，小小的心裡，堅定了要嫁於他的念頭。
………………
「不是你說的，凡事都要自己的爭取的嗎？」蘭妃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她照他說的做，她一直在努力啊，一直在爭取啊！
翼冰如寒霜的黑眸閃動了一下，憶起少年時，那個愛哭的女孩。心中一聲低歎：「你錯了，你不是在爭取，你是在強求，你在強求不屬於你的東西！」
「我錯了？」蘭妃臉上的迷茫更深了幾分，她為何錯了？不是他說的嗎？
「你徹底的錯了，感情不是爭取就能得到的，我……也不是獵物！」翼的聲音已無剛才那麼的冰冷無情，是他的錯，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
蘭妃從錯愕中醒來，腦中浮現出剛才夢兒的話：
你真可憐，你才是天下最可憐的人！「
是啊！她才是最可憐的人啊！她一直錯解了他的話，她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努力，總有一天，會得到他，他說……他並不是獵物……
「你認為你能抓得住我嗎？」蘭妃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一掌打開翼的手，另一隻手朝翼的胸口拍去……翼驚訝於他的轉變，出手竟如此狠毒，猛的縮回手，側身閃躲的同時，抽出腰間長軟劍。
軟劍直直的刺穿了蘭妃的胸膛，翼心中一驚，她為何不躲開？以她的身手，要躲開是輕而易舉的事啊！
「我欠你的，我現在還給你！」蘭妃嫣然一笑，嘴角滲出血絲，他剛才說「我並不是獵物」，他第一次對她說話用「我」，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她做錯的太多了，能死在她劍下，她心甘情願……
一滴滴的鮮血在她裙上蔓延開來，染紅了她腳下大片的土地，她嘴角帶笑，終是閉上了眼睛，宛如一片飄落的樹葉，輕輕落在地上……
翼呆呆的站在江邊，看著被鮮紅的血染紅的土地，看著躺在一邊的憬，還有蘭妃。輕輕的閉上眼，終於結束了。可是他的夢兒呢？他的夢兒……
竟是這樣的結果，翼獨自站在奔騰的江邊，輕風吹過，揚起他有些凌亂的長髮，所有的愛恨情愁，所有的喜怒哀樂，此刻化為一滴清澈的淚水，緩緩流過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