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天使與惡魔 第十章 文 / 鉛筆刀

    第十章

    混亂，時機，紛爭，佔領。

    就好像一個時代的開闢，或者是資本累計的初始階段。在這一段時間中，白銀星的商業市場完全被殘酷而血腥的吞噬與被吞噬所主宰。不管是聯合城市的哪一個分區，每天人們見得最多的，永遠都是爭鬥與暴力。一時間，彷彿整個星球都進入了蠻荒一般。

    不過奇怪的是，這樣動亂的社會格局不但沒能讓白銀星的商業市場縮水，反而產生了大大的刺激作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來往白銀星的浮空艦數量就增加了23％之多。貨物的吞度量也呈現了一個畸形的高度。幾乎每一天都可以看到剛剛修復的空港上貨物堆積如山的情況。大量的異星奴隸湧入市場，成為現在白銀星人口中最大的組成部分。

    當然，這種情況對於黑髮和克裡克商會來說，卻實在是沒有最好，只有更好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精於商業的可可就迅速把握住了這個時機，利用混亂中軍備和礦石大幅度上漲的規則，一舉就將商會庫房中囤積的大量稀有礦石和機甲武器全部清空。獲取了巨額的利潤。然後又迅速組織了商會總部的運輸船，建立了一個涉及八個星域，五十多個星球，三百六十多個武器加工廠的龐大運輸網絡。瘋狂的開始鯨吞白銀星的軍火市場。

    當然，在這種近乎於傾銷的模式下，他受到的阻力也大的出奇。除了運輸網絡中密密麻麻的海盜外，白銀星的本土勢力也百般阻撓。從運輸到出手，設下了層層關卡。其中最讓人擔憂的，就是二十多個小商會臨時組成的聯合商會，異軍突起，不知道從那裡弄來了大量的軍火和礦石，不但品種繁多，其中更是包括政府明令禁止的戰艦系列。成為克裡克商會最直接的敵人。

    但是就算這樣，現在的可可仍然意氣風發，滿面春風。似乎一點都沒有被下屬呈上的損失報告嚇到。

    不是麼？運輸網絡損失了數十艘浮空艦，剩餘貨物的利潤就已經足夠彌補。還有在黑髮的命令下，巴羅卡手下已經組織出一個彪悍的護衛隊，只要是重要的貨物，都會有他們出手保護，並不會讓可可有多麼擔憂。要知道，親眼見到那群狼崽子們的戰鬥力後，饒是見多識廣的可可都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那種被黑髮特別提出，他命令商會加急弄來的一批狼形機甲到了這些傢伙的手上，簡直比真正的野獸都要兇猛。雖然在宇宙中適用性不大好，可是每一次碰到海盜，那一片片紛飛的殘骸和如狼的嚎叫，足以讓每一個親眼看到他們戰鬥的商會人員都做噩夢。不過一個星期，呈給可可面前的請假申請就多達一百多人。

    至於聯合商會的出現，更是早就在可可預料之中。要知道這裡資本的累計不同於黑髮所在的地球。因為缺少規則與法律的約束。不管是殘酷性還是侵略性都是極為明顯而赤裸裸的，每一步的擴張都沾染著血淋淋的顏色。過去可可就是因為缺少足夠的武力做後盾才不斷品嚐到失敗的苦果。現在有了黑髮的幫助，再加上禿頂部長庫裡斯做後盾。這些障礙在可可的眼中，已經不算什麼了。

    說起庫裡斯，也是最近可可最得意之作。這個面相齷齪的大胖子果然沒有讓黑髮失望。在白銀星總衛隊長辭職之後，爆發出彭湃的工作動力。升職就好像做火箭一般。再加上可可不斷提供給他的金錢來打通道路。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居然硬是被他爬到了白銀星衛隊副隊長的職務。距離白銀星武裝力量的最高長官也不過一步之遙。

    三個月，僅僅三個月。克裡克商會已經徹底在白銀星站穩了腳跟。雖然沒有涉及大部分市場，可是在軍火和礦石這兩個至關重要的部分，竟然分別佔領了21％和17％的市場份額。這巨大的成績，是干羅星人從來也沒有做到過的。而可可更是借此餘威，將克裡克商會的所有勢力擴大了接近一倍。吸引了大量的同族來投靠，隱隱有成為干羅星人首領的意思。

    當然，在這急速的，近乎於瘋狂的擴張下，他的商會也不可避免的面臨著極大的隱患。

    「黑髮先生，您來了。」可可放下文件，微笑著面對剛剛進入房間的黑髮說道。在他的身邊，兩個美麗的精靈美女乖巧的將紅酒和香煙送了上來。供黑髮享用。

    事實上儘管可可已經在黑髮的身上下了很多功夫，可是他卻無法抓到黑髮的任何短處。除了喜歡紅酒和煙草這兩種奢侈品外，這個黑頭髮的年輕人簡直比最鐵石心腸的斯諾可人都要冷酷。任何外在的誘惑對於他來說，都起不到該有的作用。哪怕是最美麗的精靈處女也是一樣。

    「嗯。」無所謂的應了聲。黑髮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也不客套，直接拿起了面前的酒杯。身邊的精靈侍女立即乖巧的為他斟滿。

    「說吧，有什麼事。」黑髮揚起頭，望向眼前這個矮小的干羅星人。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非常清楚這個外表拙劣的小傢伙到底有多大能量。有關於干羅星人性格方面的外界流傳在他的身上似乎完全看不到影子。小小的身軀中，蘊藏著完全不相符的能量和膽色。也用事實證明了他與黑髮合作的價值。

    就好像克裡克商會瘋狂佔據商業市場份額一樣。黑髮在這段時間中也開始了瘋狂的擴張。強大的武力再加上殘忍冷酷的手段，雷霆萬鈞的毀滅了附近大小數百個勢力。更是讓不少一直觀望的本土勢力趕來依附。現在黑髮手下的組織，隨時都可以動員出上千人的武裝力量。在白銀星聯合城市的黑道上已經如雷貫耳。大有一統江山的勢頭。

    互利互惠，互相扶持。黑髮很滿意可可一直的表現。所以在這次接到可可的密談邀請後，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急急趕了過來。他知道，可可恐怕也遇到和他一樣的麻煩了。

    揮揮手，讓精靈侍女們出去。整個房間中頓時只可可和黑髮兩人。這個矮小的干羅星人先是咳嗽了一下，然後點起一根粗大的雪茄。吞雲吐霧起來。

    「黑髮先生，我屬下有一個礦星出事了。」明白黑髮性格的可可也不客套，立即切入了事情的中心。

    「哦？」黑髮一揚眉毛。「很重要的礦星？」

    「嗯，是一顆出產紫光礦石的稀有礦星。也是我手下唯一出產這種礦石的礦星。前段時間我用來佔據白銀星礦物市場的行動中，這種紫光礦石就是其中的主打。可是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接到新的貨物了。就連我派去的調查船也沒有任何消息。我可以猜測，它已經變了主人。」

    黑髮知道，紫光礦石是一種稀有礦石。和厘米西礦石一樣，屬於尖端技術才會用到的重要資源。在機甲的精神中樞和引擎核心上都有它的應用。雖然出產量要比厘米西礦石大上很多。可是要在宇宙中找到一個這樣的礦星，無疑是極為困難而罕見的。

    這樣一顆礦星具有的價值，就是傻子都會知道。黑髮頓時瞭解到可可如此焦急的原因。

    「那些狼崽子們去了沒？」輕輕的抿了口紅酒，黑髮隨意的問道。

    「沒有。黑髮先生。您的屬下一直在維護航線的安全方面竭盡全力。我無法讓他們參與到這種礦星的爭奪之中。您瞭解的，一旦進入了這種爭奪，往往都是一些很強大的勢力。輕率的冒進只會讓失敗成為我們頭上的巨石。我不希望您交給我的任何資源浪費在這種失敗之中。」可可的聲音很輕，卻很誠懇。能夠和黑髮合作，是他這一生中最正確的事。所以他分外珍惜。哪怕是任何一個可能影響到兩人關係的微小徵兆也不願意看到。對他來說，巴羅卡手下的那幾個狼崽子，恐怕比十艘重量級浮空運輸艦都要有價值的多。

    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現在的黑髮，卻在為另外一些事頭疼中。

    人才……

    不是人手，是人才。

    雖然急速的吞併和擴張讓黑髮的勢力迅速增大，也隨時可以動員大量的武裝人員。可是真正可以獨當一面，讓他放心的人才卻始終只有血瞳和蘇蕾兩人。就連巴羅卡都算不上。而血瞳因為時間的關係，一年的合約也逐漸接近了一半。

    不過可惜的是，一個好的人才，卻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尤其是黑髮所急需的管理，機械改造，科技研究方面，更是稀少的近乎沒有。幾乎所有這樣的高端人才都被各大勢力和政府機構牢牢的把持在手中。根本無法讓外人染指。

    也許，這次行動結束後，是要做點準備了。煙雲繚繞中，黑髮沉默的站起了身。

    「礦星的事情交給我。給我準備三艘戰艦，要高速度，高火力搭配的。不用考慮裝甲。準備完畢後，叫人通知我。」

    「沒問題。」可可痛快的答應道，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