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白色恐怖 第二百六十章 文 / 鉛筆刀
第二百六十章
只見浩瀚的星空上，數以千計的巨艦正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致命的炮火宛如狂風暴雨。僅僅第一論齊射就將戰艦下方的飛碟星站打的千瘡百孔。
星站內的觀眾四散奔逃，大大小小的飛船流竄的場面，宛如世界末日。
沒人知道這些巨艦是從什麼地方來得。更沒人知道它們為什麼會對本國的臣民發起攻擊。不過每個人都清楚，這不是玩笑。更不是在做夢。
就在剛剛那一論的炮火中，已經有數百艘民用艦隻被生生炸成了碎片。殘破的艦軀就連隕落，就彷彿一顆顆燃燒的隕石。
整個蠻荒星域此刻完全亂成了一團。本來參加競技大會的人數就多，滿天的艦船更是數不勝數。這一慌亂起來，局勢頓時惡化的近乎誇張。
只見到處都是艦船的橫衝直撞，倉皇的如同無頭蒼蠅。很多艦船在起步時甚至因為使用了類似的航道而直接撞到了一起，在空中雙雙爆炸。
但是此刻身在花園中的黑髮，卻似乎完全感覺不到那種緊張。
帝國皇帝的座駕無疑是最先進的。而這個花園雖然看起來優雅，可明顯也經過了高技術的設計與強化。
遠處的艦隊爆炸在黑髮的眼中都是被過濾了無數遍了，已經沒有那種耀眼的強光。聲音更是完全不能接收。所以黑髮感覺在就像在看無聲電影。
腳下的地板很穩定，不過黑髮知道，此刻外面的場景絕對不會好。數百艘艦船的爆炸，光是衝擊波就足以將這周圍的空間絞得一團糟了。
紛舞的能量亂流甚至有能力引起一場小型風暴。將所有身處於風暴範圍內的物質絞得粉碎。
但是相對於這場可能發生的風暴。黑髮更關注那些正在高速向自己衝來地帝國巨艦。時間一點點過去，黑髮甚至已經可以看清那些戰艦上的裝甲紋路。
不過他並沒有著急。這個花園上空的透明圓頂明顯是經過特別設計的，此刻看來，它竟然還有視野屏幕的作用。所以儘管黑髮已經可以目測到那些巨艦。
可實際的距離仍然是一個天文數字。它們想要攻擊帝國皇帝的座駕，最少也要再闖過兩道防線。
這兩道防線黑髮已經看到了。它們全部是由最新型的帝國巨艦組成。總數大概有三百左右地樣子。是競技大會在一開始就為帝國皇帝準備的保全措施。
只是誰也沒想到，當初只是為了預防萬一的準備，此刻卻成了大家心目中的救命稻草。
如果這兩道防線被突破。後果……
黑髮望了一眼身邊的帝國皇帝，卻看到他正在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目光注視著遙遠的星空，英俊的面孔上不但看不到一點焦慮，反而洋溢著淡淡地微笑。
一身華袍的他，此刻竟然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典雅高貴。
剛才。他真的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嗎？黑髮收回自己的目光，暗自想道。那所謂的兩極相遇就是毀滅。
難道僅僅只是一個笑談？又或者在這位皇帝地身上，早就已經埋藏下應對的手段？
黑髮不知道皇帝是怎麼辦到的。不過他卻突然想起角鬥士衝向自己的那一刻。一隻光滑圓潤地手掌，卻摧枯拉朽的穿透了他的胸膛。
這個貌似高雅的皇帝，卻是一個真正的高手。那一刻，黑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偽裝，自己是在偽裝。那麼此刻的帝國皇帝，又何嘗不是？
一時間。一種明悟突然出現在黑髮的心頭，讓他一下放鬆開來。眉頭逐漸舒展，也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地笑容。
有意思，既然大家都是偽裝，那麼就看誰隱藏的更深一些吧。遇到這樣的對手。何嘗不是自己的榮幸？
心頭逐漸安定，黑髮的心情也就越來越好。跟著皇帝來到涼亭之上，一派悠閒的坐了下來。同時拿起石桌上的酒杯給皇帝和自己滿上，然後輕輕舉起。
「為陛下您的安然無恙。乾杯。」
「呵呵。」看到黑髮泰然不驚。帝國皇帝笑了。眼中露出欣賞之色。「有意思地小傢伙。好吧，也為了一會地好戲，乾杯。」
「叮。」兩個酒杯碰到了一起。
兩人的上空，無數戰艦正在激烈交戰，紛飛地能量炮火照亮了半個星空……
說起來，紫巖大公果然不愧是老謀深算。為了這次反叛，不知道做了多久的準備，這一點光從他的發動步驟就可以看得出來。
先是一個暴露在明面上的殺手。又一個隱藏在暗處的角鬥士。再加上黑髮懷中的雕像，真是環環相扣。一波未平，一波而又起。
待到黑髮好不容易從中間脫身，還沒等送一口氣。他竟然發動了大規模的突襲。
不過到這個時候，紫巖大公的刺殺也幾乎可以說是失敗了。畢竟艦隊戰和貼身刺殺不同。如果帝國皇帝早有準備，是很難把他殺掉的。
而且越是優秀的艦船對人員的保全系統就做的越好。所以現在帝國皇帝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就算他的座駕在一會的交戰中徹底毀滅，黑髮也肯定這個深藏不露的傢伙會全然無恙的溜走。而隨後帶給紫巖大公的，只有毫無希望的毀滅。
當然。黑髮也隱約的覺得。紫巖大公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也許在這次艦隊戰的同時，他也準備了充足的後手。以他近千年的經營。
說不定已經在帝國內埋下了無數的種子。乍一發動，立時成長為森林，讓整個帝國陷入前所未有的大亂。
亂吧，越亂越好。
黑髮暗自冷笑著，想不到還沒等自己創造，摩爾帝國的大亂就自己送上門來。這是無形命運的選擇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打破了花園的寧靜。那是一個沙啞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就是黑髮集中精神，也找不到它的方位。
「陛下。叛亂者已經突破了第一防線。正在攻擊第二防線。死塵大公讓我轉告您，他最多還能堅持半個小時。
叛亂者地火力太過強大，他屬下的護衛艦已經損失過半了。」
「哦，知道了。告訴死塵。叫他不用那麼賣力。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足夠作很多事情了。」帝國皇帝依舊波瀾不驚，懶洋洋的衝著天空回答。
隨後轉過頭，對黑髮眨了眨眼睛。
「小伙子，無聊的話，和我一起來看一齣戲好嗎？你知道的。有的時候，人生就是一場戲劇。能夠看到別人演戲，總比自己親自去演的好。」
「如您所願，我地陛下。」黑髮微笑著回答。然後跟隨皇帝起身，漫步在花園中，很快，他們就來到花園的邊緣，面前一道透明的屏障將他們和外界的星空分離。
放目遠眺。激烈的艦隊交戰場景彷彿就在身邊。
外面的戰鬥果然激烈。就這麼一小會，黑髮看到那些來犯的艦船已經被消滅掉十分之一的數量了。不過作為防禦者，死塵大公地損失更加驚人。
兩道防線中的第一道已經徹底粉碎，寬及數萬公里的星空上，到處都是殘破的戰艦殘骸。熊熊大火在艦身上燃燒。就彷彿一團團燃燒的行星。
而此刻，來犯者已經與第二道防線接觸了。從黑髮地角度，甚至可以看到它們衝進防線的場面。可能是知道時間緊迫，這次來犯者再沒有慢慢推進的想法。
而是徹徹底底的衝鋒，憑借摩爾巨艦那強橫到極點地艦身硬生生的衝破防線，再用後方艦隊的炮火予以摧毀。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戰術。雖然損失巨大，衝鋒者十有**會被摧毀。可是進度卻一下提高了許多。
僅僅就在黑髮觀戰後的五分鐘，他們就足足推進了數千公里，已經切開了半個防線。
但是死塵大公的艦隊明顯也不是善茬。這些完全由最新型帝國巨艦組成的防線，其實攻擊的火力並不是很強。但是相反，他們地防禦卻讓人吃驚。
每一艘戰艦的裝甲，都要比現役巨艦強上兩籌不止，一般的能量炮火根本無法傷害到它們。只有被集中火力的情況下，才可能遭到減員。
看到這副景象，黑髮突然想起剛才那個神秘的聲音，想必這種戰艦就是他口中所謂的護衛艦吧。果然了不起。
一團團爆裂的火光，一次次慘烈的爆炸。彙集成一副彷彿地獄般地圖畫。而在這一刻。黑髮突然感覺自己就彷彿是一個高高在上地神。
用冷漠的眼神注視著下面廝殺地雙方，沒有憐憫。也沒有同情。再激烈的廝殺也都與自己無關。這種奇異的感覺幾乎讓黑髮難受的吐血。
「是不是很難過？這種高高在上，漠視生死的感覺？」一個溫和的聲音在黑髮身邊想起，那是摩爾皇帝。
「習慣就好了。我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不過不得不說，習慣之後，這種感覺的味道真好。掌握了一切，它們就成了螻蟻。
而看著螻蟻在廝殺，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最好玩的是，作為螻蟻的傢伙，它們自己卻以為自己已經掌控了局勢，以為自己成為了神。」
「我是一個無神論者。除了蒂亞母神，我不相信其他。」黑髮淡淡的回答。這個時候，下面的場面又變化了。
只見那些氣勢洶洶的來犯者已經突破了第二道防線，飛快的向自己從來。與此同時，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於花園中響起。
「陛下，死塵大公讓我稟告您，第二道防線已經失守。為了您的安全，他請您立即離開。他會為您拖延最後一點時間。」
「死塵大公真是忠誠。」黑髮輕聲感歎。將一個貴族的心情演繹的淋漓盡致。論偽裝，他還真就不懼怕挑戰。不過卻不曾想皇帝聽到他的話後，突然笑了。
「忠誠？嗯，不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那麼繼續看下去吧，好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