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百九十九章 原委 文 / 千水月
「不如你拜我為師，跟我學習武藝，以你的天賦和悟性用不了三年五載就能打敗你師傅。」
炎峰被高瘦老者的話嚇了一跳，感受到後者灼灼的目光，他心中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能夠得到一位武學宗師傳授武功固然是好，但他不願與古武領域的世家有太多瓜葛，而且拜師便意味著要投向某一方，這是他最不希望的，當初就是因為這樣才斷然拒絕了秋家的邀請，否則也沒有後邊的險遇。[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高瘦老者見他猶豫，猜出他心中所想，接著說道：「你不願接受嗎？這古武界中想拜我為師的大有人在，不過那些人都是古武世家的弟子，最終還是會參與到勢力的競爭。我不願看到古武學偏離本源，讓中國陷入武戰的災難中，自然不可能收其他家族的弟子為徒。我不強求你加入岳家，我只是想找個傳承衣缽的人。小伙子，你可要想好了。」
炎峰能感受到高瘦老者的熱情，只是心中仍有疑惑：「前輩武功深不可測，想必岳家也是超級世家，為何不在岳家中挑選一名弟子？」
高瘦老者歎了口氣，一臉無奈道：「岳家在古武界中確實擁有一定的地位，但也止於這一代。岳家武學在古武界中也算名列前茅，每度的武展大會也難遇敵手，但岳家傳到這一代卻是男丁單薄，多數弟子資質平平，後力不繼。原本還有一個武學天賦極佳的弟子，但他不熱衷武學，反而對一些新奇事物感興趣，再好的資質也得埋沒。在古武界中，地位越高擔負的責任也越大，若是沒有岳家的牽制，只怕古武界便要為勢力之爭而引發禍亂。」
炎峰不解道：「岳家武學傳男不傳女嗎？」
「岳家女子自然也可以習武，不過岳家絕技卻是走的剛猛路子，而女子身體多為纖柔，難於將紙質修煉到極致，因此無法傳承。而且岳家家規也嚴禁女子修煉剛猛武技。」高瘦老者耐心解釋道。
炎峰卻不以為然道：「前輩，你先前不是說，只要內功達到一定程度便能修煉任何武技嗎？今時不同往日，即便是女子也不一定比男子軟弱，只要有天賦又修煉得宜，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
「這小子居然對我說教？不過說得有點道理。」
高瘦老者心下好笑，見炎峰沒有被岳家武學打動，反而更加觀賞，點頭道：「或許是我們太墨守成規了，教授武技方面有所偏袒。不過現在劣勢已成，斷難再改變。小伙子，我已經老了，能再活一二十年就不錯了，我收你為徒是想著將來有一天，岳家出現如你這般天賦的弟子，你能夠教授他們岳家絕學，以使岳家血脈能夠在古武界延續下去，這也是我的私心，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岳家沒落。」
與那麼多古武者接觸，高瘦老者是炎峰遇到的最開明的一人，炎峰對他也是大有好感，說道：「前輩之言為時尚早，別說二十年，就算是一、兩年也足於改變人的一生。兩年前，我還只是一個普通人，從來沒有想過我能學會什麼高深武功，但現在我自認為不會比普通同齡古武者差。只要有心，資質差一些也一樣能問鼎武學至高境界。」
高瘦老者被炎峰的自信和堅定感染了，這才想起他之前所說只學藝兩年，心下稍寬，欣慰地笑道：「你年紀輕輕，卻這麼有見地，困擾了我十幾年的問題在你一席話中迎刃而解，看來我是越活越糊塗了。不過，我很好奇，你如此推托不想做我的弟子，是不是看不上岳家武學？」
「前輩說笑了，晚輩人單力薄，只盼能夠過回以往的生活，不想在古武界的泥潭中越陷陷。」炎峰將心中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高瘦老者恍然大悟：「你之所以摘著頭盔不願真面目示人也是為此吧？你的想法並沒有錯，古武界形勢複雜，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湧，無時無刻都要提防敵人，甚至是自己的家族也存在利益之爭，那可遠比外界凶險得多。沒想到你不在古武界中也能看得這麼透徹，這點實在難能可貴。不過，你在伊甸園中使上了無影劍技和無影訣，秋家早晚會發現，恐怕還不會輕易罷休。」
炎峰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晚輩已經在閻羅殿上走了兩回，秋家確實咬得挺緊的，前段時間差點就死在他們手裡。」
高瘦老者一愣，詫異道：「他們既然找到你，要麼把你殺了，要麼將你軟禁，你卻逃脫了？」
炎峰回道：「他們確實來了不少高手，不過都是旁系的族人，速度方面卻是遜我一籌，最後讓我勉強衝出包圍。」
高瘦老者沉吟片刻，接著道：「如果你拜我為師，那我敢保證秋家不會再來威脅你，哪怕是幫你擺平秋立松也沒問題。秋家的無影劍技配合無影訣在古武界中確實是一絕，但在我岳家武學面前也不值一提，他們若是能將無影訣練到最高境界我還會忌憚幾分，可惜秋家沒落，恐怕就算是秋立松也不見得會使。」
炎峰心下好笑，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樣的條件誘惑自己，問道：「前輩所說的秋立松可是秋家前任族長？」
高瘦老者眉頭一挑：「看來你對秋家並不陌生啊。」
「從揚州追殺到南都，差點死在他們手裡，能陌生就怪了。」
炎峰暗暗嘀咕，如實說道：「我與秋家族長交過手，使了些手段佔了點便宜，而秋前輩武功精湛，我遠遠不是對手，上次險些沒能離開秋家。不過，秋前輩無影訣只施展到跳躍疾風步法，以當時的情形看來，我想他應該還沒掌握最後的雷閃步法。」
高瘦老者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之色：「你居然連雷閃訣都知道？難怪秋立松會不顧身份對你出手。」
炎峰卻知道當時秋立松對自己起來愛才之意，否則絕對要交待在秋家，說道：「不瞞前輩，秋前輩並無意加害我，秋家現在也同意跟我講和，只要我不隨意洩露兩門絕技，他們便不與我為難就是了。」
高瘦老者一下子就猜到其中的原因，朗聲笑道：「他們是怕你成長後反過來對他們不利吧？秋立松那老傢伙就是優柔寡斷，要不然秋家也不會起內訌。本來還想用這個逼你就範，看來我這點算盤是打錯了。那不如這樣，你可以提一個我能做到的要求，只要你答應跟我學武，你看如何？」
能夠得到一位武學宗師的一個承諾絕非易事，炎峰卻是有自己的想法，委婉地道：「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現在還有些恩怨未了，不想牽連前輩，如果將來了結了所有恩怨，而你我還活著的話，我一定會向前輩請教岳家絕學。」
高瘦老者聽他說得鄭重，也不好再強求，但聽他話中之意顯然是身處某種危險境地當中，點頭道：「岳家在古武界還說得上話，若是有什麼困難不妨直說，也許我能幫點小忙。」
「承蒙前輩抬愛，晚輩不勝感激，不過有些事情必需親自己解決，就不勞前輩出手了，」炎峰不願假手於人報父母之仇，轉移話題道，「前輩先前所說秋家內訌卻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