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百章 當年之事 文 / 千水月
高瘦老者回憶了一會，說道：「這事要從秋家兩個嫡系說起。秋家擁有無影劍技和無影訣這兩門相輔相成的絕技，在古武界中也久負盛名。不過如今的古武界已經不復當年的單純，許多家族因為利益衝突而結成仇怨，族內矛盾也越來越多，這就必然造成大量古武者消亡和流失，秋家也是這般，傳到這幾代嫡系只剩秋立松和秋立楓。兄弟倆都是明智之人，相處十分和睦。秋立松身為長子繼承了族長之位，但卻將秋立楓之子秋浩然定為下一任的族長。秋立松管理家族事務，而秋立楓負責族內弟子的武學教導，兩人將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秋家也有復興的苗頭。之所以會鬧到分裂，卻是因為一樁婚事。」
「一樁婚事？」炎峰臉上露出一絲驚疑。[|com|]
「唉……」高瘦老者歎惜了一聲，示意炎峰坐下長談，接著道，「這原本是一樁美事，最後卻鬧得悲劇收場。秋立松對秋浩然十分看重，對他的期望甚至高過自己的兩個兒子秋江南和秋江平。也正因為這樣，他對秋浩然也極為嚴厲，待得秋浩然到了成婚之齡，他為秋浩然指定婚事。結婚對象也是古武世家趙家族長的次女，那女子也是芳華絕代、天賦極佳，確實是理想的對象。說起來，這其中也有秋家自身處境的原因，秋家在揚州還有個死對頭宋氏家族，秋立松不想家族還未復興便遭受到打擊，因此與趙家聯姻。可惜秋浩然是個專情之人，早已有心儀之人，哪怕秋立松答應讓他納妾也不願接受。」
「納妾？」炎峰目光充滿詫異，如今法制開明，早已摒棄一夫多妻制，何來納妾一說？
高瘦老者猜出炎峰心中所想，撫鬚笑了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在古武界裡，有能力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們古武中人原本就不太受中國律法的約束，只要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政府一般睜隻眼閉只眼。而且古武界非常看重傳宗接代，為了使家族壯大，嫡系男丁基本上都會娶兩、三個老婆。如果與政府合作，政府還樂意促成這類事情。」
「中國還是拳頭大才是道理，這古武界也太無法無天了。」炎峰暗暗嘀咕，他看著高瘦老者輕描淡寫的表情，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高瘦老者見他這般反應，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臭小子，你這是在鄙視我嗎？告訴你，我身為族長，一切都要以岳家傳承為重。你可別跟我說什麼合法不合法的狗屁道理，在古武界中，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你願意維護法律，可不代表其他家族願意，這延續香火的意義可沒你想像中的簡單。如果哪天你陷入古武界中，你就知道了，到時說不定你會想著娶上十個八個老婆好建立一個大家族呢。」
「你以為是生兒子組建足球隊？」
炎峰一陣汗顏，不鹹不淡地道：「古武界沒有這樣的限制，為何到今天還是這麼少人？」
高瘦老者正色道：「古武界是沒有婚姻限制，但很多家族只默許嫡系男丁納妾，而且也不是隨便找個女子就結婚，一般的古武世家都會考慮聯姻，以繼承優良的古武血統，不過女方未必願意啊。就算娶了兩、三個老婆，能生下一、兩個有資質的孩子就不錯了。而且古武家族一代傳一代，那些血緣關係疏遠的旁系也會被淘汰到外界當中，有的甚至連古武界的事情都不曉得。」
炎峰恍然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秋家那樁婚事後來怎麼樣了？」
「秋家與趙家婚事已定，又有宋氏家族在虎視眈眈，秋立松說什麼也要促成婚事。但秋浩然卻是寧死不肯答應，秋立楓又疼愛自己的兒子，這才與秋立松鬧僵。秋立松迫於趙家的壓力，以族規要挾，婚宴如期進行，但到得拜堂那天，新郎官去缺場了，秋立松一怒之下下令將捉拿秋浩然，打算趕鴨子上架，趙家覺得蒙受奇恥大辱在婚宴上揚長而去，秋家自此分成兩派，相互大打出手，血濺婚宴。秋立楓一系勢弱，敗退逃離秋家。」
高瘦老者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接著道：「我當初受秋家邀請參加了婚宴，目睹秋家婚事告吹。秋立松在趙家離開後便送走了所有賓客，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也只是耳聞。秋立楓一系到底是真的失蹤，還是被軟禁就不得而知了。」
「秋立楓一系自然是逃離了秋家。」炎峰平靜地道。
高瘦老者一愣，心下大感詫異，秋家當年發生內訌的時候，炎峰只不過是一、兩歲的嬰兒，而且並非古武界中人，又怎麼知道秋家的事情？好奇道：「你如何確定他們是逃離了？」
從高瘦老者的談話中，炎峰已經確定岳家的立場，心想也沒有必要房間隱瞞，說道：「前輩，我之所以會與秋家起衝突，還是因為教授我武功的師傅，他與秋家有點淵源，秋家的人認出我的武功路子才會纏上我。」
高瘦老者眼睛一亮：「那教授你武功的可是秋立楓，還是他的兒子秋浩然？」
炎峰聽高瘦提到秋立楓還有個兒子，覺得事情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無搖頭道：「到底是秋立楓還是他們一系的其他族人我也不能確定，不過肯定不是秋浩然，教我武功的是跟你年紀差不多的老頭，而且我沒發現他有其他親人，最近才知道他有一個孫女。」
高瘦老者眉頭微微皺起：「孫女？年紀多大？」
炎峰琢磨了一會，說道：「十八歲左右。」
高瘦老者點頭道：「那就是秋立楓沒錯了，當年秋浩然心儀的女子確實已有身孕，算來時間也差不多。這麼說來，秋家不與你為難也是考慮到你是秋立楓的弟子了？」
炎峰冷哼一聲：「只是他們一廂情願而已，秋立楓可從來沒把我當弟子。那老頭行事風格古怪得很，這兩年我吃的苦頭早晚要加倍還給他！」
他才不會在科秋家當年出了什麼亂子，之所以問起只為瞭解炎老頭的背景，他是希望能夠從中查出老頭帶著炎冰加入冥炎組織的原因，對炎冰父母已經身亡的事情卻完全不知曉。
高瘦老者知道炎峰與秋立楓之間沒有什麼仇怨，說道：「既然你為秋立楓所救，你的武功又源自秋家，勉強算得秋家的半個弟子。秋家在古武界中還算作風正派，這幾十年來對國家安全做了不少貢獻，若沒有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你盡量不要與他們發生衝突。秋家現在實力銳減，又承受宋氏家族的壓力，他們這些年也不容易，無影劍技和無影訣是他們鎮族之寶，針對你也是情有可原。換作是我岳家，在不知道你為人的情況下，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畢竟這關係到一族的存亡。」
炎峰認真地回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也並不願與秋家為敵，只要他們沒有越過我的底線，我自不會跟他們過不去。」
高瘦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看得出來，你並非好鬥之人，或許是因為秋立楓才會被牽扯進古武界，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相信以你的心性和睿智肯定能排除重重難關。」
「隨前輩吉言！」
炎峰恭敬地施了一禮，突然想起荊州王氏家族和梁家的事情，說道：「前輩，我有還一事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