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百六十七章 終結約定(上) 文 / 千水月
?炎峰目光移回炎老頭身上，只聽後者嚴厲地道：「我不管你跟那個韓小姐有什麼瓜葛，也不管你將來娶多少個老婆，如果你敢拋棄冰兒，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來！」
炎峰一怔，沒想到鄭管家將自己與韓玥茹的關係言明，更沒想到炎老頭如此乾脆。古武界並不存在一夫一妻制的觀念，炎老頭完全是將炎峰放在古武者的角度上看待，見他沒有支聲，繼續道：「炎冰今後就留在這裡了，那解毒劑我暫時沒法取來，你多等下時日，現在金輝集團亂成一團，想來你那任務也算完成了。」
炎老頭雖然固執，但關係到炎冰的終生幸福，他哪怕再怎麼不再情願接受這樣的孫女婿，此時也無可奈何，總不能讓自己孫女早年守寡吧？其實他早已從炎冰最近的古怪神情中瞧出細微端倪，評心而論，炎峰堅韌和沉穩的稟性倒是很合他的胃口。
「看來炎老頭確實不知道血毒無藥可解。」
炎峰心中有了明確的結論，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令他很痛苦，但起碼現在炎老頭完全站在他這一邊，他也不將血毒無解的事情說破，免得節外生枝。
「臭小子，你可別打什麼壞主意，我已經很容讓你了，可別不識好歹！」
炎老頭早已沒了脾氣，他知道炎峰的聰明才智，生怕後者醞釀什麼詭計，迫不及待地問道：「炎冰已經過了血毒發作時期，卻遲遲未能服用新藥劑，你是不是有緩解血毒的辦法？」
「這老狐狸，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
炎峰暗暗腹誹，轉身走進炎冰的醫護間取出那個裝著兩種藥液的鋼盒，接著目光瞟到床單上的血晶掛墜，隨手收入衣袋裡，回到小廳中將鋼盒遞給炎老頭：「蕭氏藥業集團特製的替代藥劑，可以小量清除體內的血毒，不過有點副作用。」
聽到前半句，炎老頭心中一喜，接著聽完後半句，不禁又皺起眉頭：「副作用？」
「骨肉至親血濃於水，平時裝作對她不理不睬，只要稍有威脅就緊張成這樣，還真是一個不坦率的老頭子。」
炎峰心下好笑，心情也隨之平復了些，回道：「這副作用只是暫時的，身體會因為清毒劑而變成銀灰色，服用後兩個小時內伴有陣痛和麻痺感，停用兩天之後就恢復正常了。」
聞言，炎老頭臉色才好看了些，接著目光定定地盯著炎峰：「臭小子，你是不是趁冰狼麻痺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
炎峰一陣哭笑不得，這最後一步都做了，那些小節還重要嗎？倒是鄭管家不爽地道：「少爺為人坦坦蕩蕩，前兩天還打算讓你家冰兒搬到我那邊去住，可她卻死活要留在這裡，你怎麼不說是她跑來這裡勾引少爺？」
炎老頭一時語塞，按理說一個女兒家特意留在異性男子的住處於禮不合，但現在炎峰已經把炎冰吃了，怎麼說都是自己這邊吃虧。打開鋼盒，看到裡邊幾個空瓶，知道炎冰已經服用了好幾次，心中稍稍寬慰，表情平和了許多，問道：「使用這種藥液，冰兒什麼時候能徹底清除體內的血毒？」
「這血清緩解劑的替代藥劑原本是我緩解血毒的試驗品，功效如何我並不清楚，原則上說可以讓我的生命延長二十年，炎冰身體積累了那麼多血毒，需要多久我無法確定，不過可以肯定一點，這替代藥劑可以大大削弱她對血毒的依賴，只要沒有意外，她從今往後就不再需要服用血毒了。」炎峰如實說道，卻對血晶的作用隻字不提，畢竟這是楊氏集團的機密。
炎老頭一愣，詫異道：「你把替代藥劑給了冰兒，那你自己呢？」
炎峰冷笑一聲，說道：「這血毒對身體的影響因人而異，只要把握得當，別說是兩個月，就算是半年也能熬下來。」
炎老頭臉色有些驚疑不定，沉吟半晌，接著道：「既然你早已得到血清緩解劑的替代藥劑，為何不脫離組織？」
「我跟你不一定，我從一開始就不是組織的成員，我說過，總有一天要將你打敗，拿回屬於我的自由！」炎峰目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彷彿兩把出鞘的利劍，令人忍不住心顫。執行任務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歷練的過程，他最終是想通過努力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是像過去那般任人擺佈。
有那麼一瞬間，炎老頭心中生起一絲莫名的怯意，想到炎峰驚人的進境，而自己卻早已步入桑榆之年、精氣漸弱，不免有些頹然，無奈地笑了笑：「以前我還想著，以你短暫的壽命，就算你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達到大成之境，想從我手中奪得解血毒那是癡人說夢。但現在看來，這一切我都想錯了，你是我見過的毅力和天賦雙絕的武學奇才，哪怕過了塑基之齡，依然能成長到這樣的地步，我不得不承認，這場約定是你贏了！」
炎峰一愣，沒想到他認輸得這麼乾脆，以致他剛才激起的驚天戰意瞬間消散了大半。炎老頭看他驚詫的表情，猜出他的想法，笑道：「你別以為這樣就能了結我們的『約定』，我倒要看看你什麼時候能把我這個不稱職的師父打敗！呵呵，真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你成就宗師境界，將無影訣修煉到極致。」
鄭管家看炎老頭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不屑地道：「你以為少爺打敗你很困難嗎？如果他願意，現在就能要了你的老命！」
「哦？」炎老頭眉頭一挑，有些驚訝地望向炎峰，「你最近又有進境？」
「我能有什麼進境，被你孫女折騰了幾天，連斷岳劍技都沒法好好練習。」
炎峰暗暗嘀咕，隨口說道：「只是稍微完善了一下無影劍技，掌握了雷閃訣二式而已。」
「完善無影劍技、掌握雷閃訣二式？！」炎老頭心中泛起一陣驚濤駭浪，不說無影劍技幾乎毫無破綻絕難修整，但是雷閃訣二式「大跨鬼影步」已經足以證明炎峰驚人的悟性。要知道，他在無影訣上浸淫了數十年，也只達到雷閃訣三式「夢幻易向步」的程度，儘管離最後的雷閃步法只差一步，卻如同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停滯三十餘年不進一步，終生無望。
「臭小子，兩個月之期已經到了，要不要試一下？我倒要看看你能否在我手中挺過十招。」炎老頭目光有些熱切，急欲目睹一下炎峰的進境，暫時把炎冰的事情拋到一邊。
「既然你急著找不自在，如你所願！」炎峰毫不示弱地回敬道。雖然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把握將炎老頭打敗，但肯定不會像上次那般被虐得體無完膚。
炎峰回到臥室裡取那兩把木劍，目光落到床上沉睡的嬌俏人兒，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隨後走出小院。炎頭老表情淡然地望著炎峰，說道：「我將風劍式第一招改成連刺是為了配合刺客凌厲的殺意，如今你已掌握無影劍技，為何還使用雙劍？」
「等下你就知道了。」炎峰說完擺了一個攻勢，兩把木劍一上一下平行指向炎老頭，這個姿勢有些不倫不類，看起來毫無防禦、只求將瞬間出擊。
然而，炎老頭經歷了大大小小百餘戰，經驗老道，一眼就看出炎峰木劍中隱藏著凌厲殺招，不禁目光一凝，微微擺了個防禦的姿勢，表情也變得認真嚴肅起來。
「第一劍來了！」炎峰喝了一聲，身形瞬間如箭般爆射而出。